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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夺情篇 第54——55章

  第五十四章

  我一向是很老实的,但我也喜欢人家把我看的聪明一点,所以对于四阿哥的问题,我觉得真是个问题。

  而且我怎么也没想到十三阿哥居然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四阿哥了,他告诉四阿哥最可能导致的后果只有两个:四阿哥要么XXOO他,要么XXOO我。他不担心自己,起码也打个招呼给我吧?……十三阿哥小名点点真不是盖的。

  现在可好,难得我主动一次,又成被动了。

  这两个男人是否把我当成没有思想的芭比娃娃,只要由他们决定归属就好了?

  "我和你一样。"四阿哥忽然冒出一句。

  我不懂:"啊?什么?"

  他看着我的脸,清清楚楚地道:"那天晚上,我起初并不知道坠崖的是你还是他,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不管你们当中是谁出了事,我这一生,就算完了。结果是你们两个都掉了下去,却都平安回来了。你们发现我以前,我已在对岸林中高地用千里眼看到你们在溪水中嬉戏。没人比我更了解老十三,也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们站在一处,举止瞒不了我。但无论如何,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他奇异地跳过我不谈,"只要你们能好好活着,什么事我都不计较。"

  他这一番话,听得我只张着嘴发呆。

  四阿哥微微皱眉:"但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生气。我要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该死的,你的脑袋瓜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十三阿哥,换了四阿哥你在场,你会不会跟着我跳下悬崖?"

  我突然蹦出一句话,四阿哥的反应倒也不慢:"我不会。谁害了你,我就杀了谁给你陪葬——若换作是我先掉下悬崖,你会如何?"

  我使劲想了想:"有这个可能性吗?"

  四阿哥一瞪眼:"有的话怎么样?"

  "我、我先看看十三阿哥跟不跟着跳……"

  "我是说只有我跟你——慢着,你刚才说,老十三跳你就跳?"

  我喉头发干,艰难地咽口唾沫:"他要是跳了,我再看看,还有没有人跳,我不想跳得太早结果落地以后被人压在下面……"

  "总而言之,你就是不会跳!"四阿哥下了结论,又补充道,"所以你很佩服十三阿哥对不对?我也佩服他。他是个聪明人,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肯为了你这笨人用上这种其蠢无比的法子跟你一起死,我佩服他,为了这缘故,我原谅他这一次。不过你,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推托?笨头笨脑站在悬崖边掉下去是你,拖累十三阿哥是你,给他三言两语一灌米汤就敢对不起我的也是你!对了,你还在头上点颗守宫砂气我?"

  额滴神啊,谁说女人难缠,男人作起来才真的可怕。

  我额头的红痣是我自己点的?我二百五哦要么。

  之前在床上滚了半天,汗都出了,一点红痣的颜色反而更鲜艳,这还是四阿哥抱我时摸着我的头告诉我的。

  现在算什么?欲加之罪?

  可恶,我也是有性格的,我现在最恨人家拿这颗红痣来说我,就算是四阿哥也不行!

  我挠挠耳朵背,气呼呼道:"我笨嘛,怎么办?我下次再跳楼跳水跳崖,你们谁也不要管我,我谁也不跟!"

  四阿哥有点诧异:"你这是对我发脾气?"

  我甩手挣开身,才蹦了一蹦,四阿哥眼睛瞪得更大,我这才想起自己等于没穿衣服,胸前两只小兔子这么一动就很活泼,忙用手掩住,结结巴巴道:"我就是不要、不要!你们都、都是坏人!府里有了正福晋侧福晋有了、有了小阿哥小格格还要来欺负我!我就要我自己一个人好了,不靠你们我又不会没饭吃……"

  我的独立宣言还没发表完毕,四阿哥就冲动起来,上来一把拉住我。

  为了捍卫言论之自由权,我拼命乱扭,不知怎么搞的,一记就倒在他身上,具体的说,是他的腹部,紧接着我感觉到我的眼皮压迫到他雄壮的勃起,忽然之间我的嘴里又感到一种咸味。!!!!!!!!!!!!!!!!

  山呀崩了地呀裂了救呀我的命!

  事发之后,我赖在小楼里整整三天闭门不出,毛会光送来的饭菜也都给我砸了——我嘴巴使用过度,酸得要命,吃?吃什么吃?

  四阿哥倒很耐心,每晚来找我一次,我不见,他就走,决不罗嗦。

  到第四天,我除了水,什么都没进过,简直饿昏快了,倒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门外下人忽来通报四阿哥到了,我顺手抛出个枕头砸门,结果自己恶狠狠一个倒栽葱自床上滚落地下,并发出一声巨响。

  四阿哥踹门冲入,外间光线刺痛我的眼,我七手八脚爬回床上,拖过被子牢牢捂住脑袋。

  四阿哥三言两语打发人出去,重又关了门,脚步囊囊的过来,做在床边,伸手扯开我的被子。

  我本来无力,给他随随便便拿手一拨,就翻了个滚,仰面朝天。

  但我拿手背盖着眼睛,就是不看他。

  他抱起我,走到屏风外的桌旁的椅子坐下。

  桌上食盒的饭菜还没有拿出来,半开了盖子,看得出里面内容很丰盛,而且香气扑鼻,我望了一眼,本能咽下口水,转过头去。

  四阿哥仍把我抱在他身上,笑道:"中午皇阿玛刚赐的御膳,我还没动过,来,你陪我用。"

  我左右蹭蹭,想找机会挣脱下地:"不……"

  “不?”四阿哥低声威胁我,“你打算叫我喂你是不是?”

  我捏了拳头捶他,他任凭我捶,然而我捶到一半,猛然觉察到身下的变化,忙垂下眼,不出所料地看到棒棒撑起来,便一咧嘴,嚎啕不已。

  四阿哥无奈道:“我又没动你,你哭什么?”

  我啊呜道:“放开我。”

  “不行,”他强调,“先吃饭,再谈条件。”

  我擦一把眼泪,伸手过去从食盒内抓出一枚象眼小馒头,胡乱塞在嘴里:“吃了……等一下,还要一个……”我一口一个,连吞了四、五个小馒头下肚,才顺顺气,接道,“行了,我吃好了,放开……”

  “好了好了,不哭了,”四阿哥扳过我的身子,令我面对他,“难得今日风和日丽,这么好的天没的闷在屋里做什么,我带你出去玩儿吧?”

  我扭扭:"不去。"

  "也成。不去就不去。"四阿哥的气息凑近过来,"上回教你服侍人的法子学好了没有?我要验验。"

  我面上一热,垂下颈子咕哝了一句,四阿哥没听清:"什么?"

  我说:"出去玩儿……我要出去玩。"

  四阿哥一笑,放我下地。

  我回里间翻箱取出行装换上,四阿哥跟着进来,抛给我一个包裹。

  我接下打开一看,是一件紫貂昭君帽和配套的斗篷,因分别系好披上,却仍觉腼腆,磨蹭着不走。

  四阿哥牵我手下楼,我只见到他的马,没见到我的,不由愣了一愣。

  他的手放到我肩后轻推一把,我才回过意来,先一跃身上了马。

  然后四阿哥也上来,我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共乘一骑一路出了随园,。

  随园原属四阿哥名下,又紧邻他四贝勒府,因此园里除了几名太监和十数各派职守的看园杂役外,并无额外保安工作,沿途除了四阿哥的贴身侍卫,并不见旁人,真正是他的地盘他做主。

  而我本不指望他带我去买年货,尽管满目都是陌生风景,也并不着急。

  四阿哥诚不欺我,今日果然天气明媚,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比闷在屋子里畅快多了,就连地冻马蹄声得得,听起来亦富有节奏,十分悦耳。

  出了安定门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四阿哥勒马停住,他先下马,不等他伸手来扶,我早翻身跃下,往前疾走几步,只觉满目流光,不及暇接:

  眼前是一大片翡翠般湖水,缈淼拓阔,在冬日暖阳下漾起粼粼银波,片片碧水绕银山,美不盛收,直衬得湖边树木一概清淡无色,而湖边清新空气更是凉沁心脾,令人贪婪呼吸。

  紧挨我们这边的湖岸,则休戚着一只约有数丈长的画舫,亭子式样的船舱,舱顶为船篷式样,首尾则为歇山式样,走近了,看清全舟雕刻精美的东阳木门窗、隔扇,是洗尽铅华的贵气,好不轻盈舒展。

  四阿哥亲自搀我上船,我扫了一眼,画舫上荡浆把舵的不过寥寥数人,看腰牌便知均是四贝勒府粘竿处的。

  他们在给四阿哥请安,我却想起自己晕船,拉牢四阿哥只不撒手,别的全不理会。

  然而等四阿哥和我入暖舱坐定,画舫缓缓开动,我见着桌上铺了满台点心,反不觉头昏,径直扑上去猛吃——矜持?见鬼去吧!四阿哥说带我出来玩儿,这些吃的不是为我预备的难道是为他?有吃不吃猪头三!

  我左手一块"湘妃糕",右手一条"玉带糕",状若饿猫扑鼠,四阿哥瞧得好笑,绕过来从我侧面搂住:"皇阿玛那儿我替你请了五天的假,算进今日,还有两天,你陪着我,慢慢吃,慢慢喝,很不用着急。"

  我差点噎了一下,赶紧扭头瞪他:"皇上那儿是怎么说的?"

  他闲闲道:"也没什么,皇阿玛说让你好好歇着,等过年时候再接你入宫玩儿。"

  我急道:"你没跟皇上说什么吧?"

  他瞅着我,反问:"你以为我能说什么?"

  我愣愣眼,转念一想,也是,他最多说我病了,不可能提到"棒棒",再者上次康熙也知道了他和我在紫碧山房见面的事,当时康熙的态度已是默许,何况我现住着随园,别的不说,只看四阿哥连日来出入如此方便,自然是在康熙面前过了明路了,近日我不常在康熙跟前儿,各方讯息也有些闭塞,他怎么过的明路我不晓得,猜来总是十三阿哥跟他坦白后他使的手段罢?问题敏感,他不多说,我也不敢多问,只沉了头儿不响。

  因暖舱里炉火预先生得热热的,为防一冷一热染了病,四阿哥和我进来后就分别除了斗篷、大氅,他坐旁边将我搂住,一只手有意无意就放在我的胸上,我歪身调整了几次姿势都躲不开,一时恼起来正要说话,他却新取过玉带糕来,放在我嘴边喂我吃,闻到香气,我本能一张口咬下去,忽然想起玉带糕是长的、棒状的,他这样拿在手里喂我,我们的姿势岂不有点那个什么?

  动了这个心,我立时不自在起来,连周遭气氛也觉粘结,瞄了四阿哥一眼,他正似笑非笑望住我。

  我怎么看他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但又不好说穿,心一横,闭眼全部咬下去,满想一口包了,速战速决,谁知一下咬到他的手指。

  他要把手指抽出来,我偏咬住不放,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下颌,才迫我松口。

  四阿哥的手指上留下一圈小小齿印外加零星糕点屑屑若干,他垂眼看了看,反手擦在我脸颊上,我磨牙卡卡又施铁齿功,但是一下没平衡住,斜倒下去,险些一头撞到硬木桌沿,若非四阿哥及时一把将我拖按住,今天我的头部就要第二次受创。

  "你饿疯了么?连我也咬?"四阿哥虽然压住我,却没有把他的重量加在我身上。

  我躺在柔厚地毯上,仍感觉得到船体微晃,有一些眩晕,睁眼望着四阿哥的脸,记起那天晚上他把那个塞到我嘴里,又咸又腥,他叫我舔一舔,我没有办法,照做了,谁知他兴趣大增,就继续往里塞,然后那个越来越大,我就失去味觉,最后……我差不多也就是现在这样的姿势,他顶到了我的喉咙……

  那时我想了一千遍一万遍要咬他,但事实上那就好比把灯泡塞到嘴巴里,被撑开了,根本咬不下去……

  我从来没那么狼狈过,我快恨死他了,可是现在我又上了贼船,我真是个傻子。

  四阿哥拉松我的腰带,又动手一个一个解开我衣上扣子。

  我眼睛朝门口方向看了看,他忽道:"放心。这里的帘幕门扇可以隔音,外面听不见,那些都是我的奴才,没有召唤,谁也不敢闯。"

  他让我略起身,从袖子处拉脱我的外袍、中衣……当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我有些微凉意,然而他的手很快就覆上来,肆意游走。

  我喘息着问:"从前也带别人来过这里?"

  他摇头道:"那年我跟皇阿玛南巡,回来跟你说了南方的风土见闻,你别的也还罢了,独羡那倾城彩舟,非缠着我为你仿造一座画舫以为每年泛舟游赏之趣不可,连图样都是我亲手把着你画出来的,因此这船除了你,并无第二人可用,你仍旧不记得么?"

  他说着,抱起我走进暖舱里间,竟弃床榻不用,转而将我放上一张座面为尖菱形、扶手探出的奇怪锦椅。

  我才一仰躺上去,怪椅斜拱的躺身木板忽然起伏不已,我惊呼一声,扣住他手臂:"地震了!啊不,翻船了!"

  他一推右方一根斜伸木杆,那木杆突然下倒,而我腿部两侧的半圆弧形长凹板骤然上扬,将我双腿托高且往外侧移去,止住我下椅趋势,更令我羞处大开于他的眼前。

  "不用怕,逍遥椅本来如此设计,一会儿我就让你想起它的好处。"四阿哥好整以暇地褪下他自己衣裤,站入我双腿之间,先倾身深吻我。

  我勾住他脖子,低语道:"带我玩儿,就玩这个?"我一面说,一面暗自懊恼,原来这里藏了春椅,早知道先把四阿哥绑上来实施反奸大计了,就不晓得春椅对男人有用吗?万一压塌了,岂不重伤?

  "不是,还没到地方,现下还有时间——你刚才不是咬我?我就让你要个够。"有了这张椅子,四阿哥至少比平时省了一半力气,双手只管恣意抚摸挑拨着被制在椅上的我。

  我被他弄得连话也说不顺:"四阿哥,你……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喜欢我……又为什么总是要对我……对我这样?"

  "就是因为喜欢,才要这样!"

  "唔——"这个鬼椅子虽有软垫,可是我一挣扎,反而使得臀部悬空,不断拱挺起伏,我根本控制不来,越急越忙,四阿哥几乎是站在那里不动,我就突然自动挺顶上去,因事前全无准备,亦来不及紧张防备,只娇吟一声,已被他生生占据,然而许是这次被迫摆出的承受姿势是我平时无法做到的,虽觉他之巨物较以往更火烫粗硬,且因春椅的姿势更深入体内,我竟没有一丝痛感,反而充斥越紧越令我不自觉哼叫出声。

  四阿哥扳了椅旁东、西伸出的木杆数次,每次俱有不同功用,令我或弓或伏或侧或屈,又因椅效妙用,我挣动愈烈他探入愈深,一切迅疾扭挺不需他费力,更能持久,尤恨他坏手还不饶人,刺激得我全身发烫,渐失自持,激狂浪声,什么话都叫出口来。

  他一面往死里弄我,一面问道:"还敢不敢再跟老十三一起了?嗯?"

  他问归问,压根不给我喘气机会说话,我胡乱尖叫着,指甲在他手臂上一道道抓扣,却一丝借不到力,丢了一回身子,才略微静下来,他把手垫在我颈后,抬高我的头跟他接吻,他的舌头滑入我口腔,每次不经意的一舔,就触到最柔软的部位。

  我无法抑制自己强烈的心跳,只能靠积极的回吻来抵消这种冲击。

  他的肩膀伏低,坚实的胸部时不时摩擦到我胸前娇嫩两点,而他依然轻一下重一下在我们的结合处进出,坚辛之味始终不懈,几方面的夹攻,实在让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到几时。

  "说!敢不敢了?"

  我揽紧他,气息吁吁道:"不、不敢了……"

  他不依不饶:"还有下次怎么办?"

  "……唔……不要,你插的太深了,轻一点……"

  "你叫我什么?"

  "四爷……"

  "还敢不敢有下一次了?"

  "不敢了……"

  "有的话怎么办?"

  "若有……四爷就弄死人家好了……"

  "再说一遍。"

  "四爷……"我猛地咬紧牙关,又丢了一次,浑身剧颤不止,好容易缓过劲来,汗已沾背,"爱我……"

  "什么?"

  "爱你……"

  他益发抽送,不知凡几,忽的内若掷梭,欲涛数泻,一溢而再,令人爽然乐极,几欲昏厥。

  发泄过后,他把我抱到矮榻上放我歇息,我偎依在他身前,只觉头目仍森森然,良久不解。

  他缓缓抚着我的发,静待我的气息平稳下来。

  "这船是我的,椅子是谁的?四爷是从哪里寻到这种怪椅子来整治人?"我一恢复清醒,还是比较关心怎样把适合反奸大计的椅子搞到手。

  四阿哥怕我冷,把我们身上披着的毯子拉高一点,连肩头也细意裹好,我半趴在他胸前,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他一点我额头,轻笑道:"从前你老说怕疼,后来就想了个法子,用逍遥椅借力,多少能抵消苦楚,我倒用不着,还不是全为了你?"

  我咧咧嘴,这家伙真会撇清,连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搞到像刚才那么兴奋样子,明明爽翻了,还说"用不着",可恶透顶!

  因我说饿了,四阿哥披衣下榻去外间拿吃的给我,我抓紧时间裹着毯子跑到帘后银盆处倒出水来,将狼籍不堪的下体擦拭了一番,回转身,路过那张春椅,越看越来气,抬脚猛蹬一记,不料椅上侧面也有机窍,锒珰一声把我的脚踝给扣住了,格记戆特了,我不用照镜子也知自己此时摆出的造型名曰"金鸡独立"式。

  我又悔又恨,勉力拿手去掰,哪里撼得动分毫。

  不一刻,四阿哥托了一盘食物进来,骤然见到我这副模样,笑得连盘子也差点打翻,随手搁在一边,绕到我身后,却不替我解开,只贴背拥住,将毯子撩开,一手捏乳,一手往下在玉门处抠弄了一回,口中赞道:"小千儿今日这么乖巧,我要好好奖励你才是——"

  我躲不得,又逃不得,大大抓狂,乱呼道:"救命呀,棒棒欺负人了,四爷快来救命呀——"

  四阿哥听我叫得有趣,故意多逗了一会儿,搞得我泛滥成灾,才问我要不要,我死活摇头不肯,他也知道我再难承受得住,便打开机关,放我脱身。

  我脚虽落地,一个激灵,身一软,又趴在椅上。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求他:"手指拿出来,快点……哎唷,不要再往里加了……动的人家受不了……四爷、四爷……R~~O~~O~~M~~"

  我促声呻吟了半日,他才在我后臀上打了一巴掌,饶过我,过去洗了手,把我抱回榻上,一边喂我吃东西,一边问:"刚才叫的什么?很动听?"

  我利用狼吞虎咽的间歇解释道:"没有哇。我刚才是在背诵英吉利文。"

  "什么英吉利文?"

  "Look,thisisaroom。R~O~O~M~,room!"

  四阿哥作势要敲我的头,我早有准备,抱着一堆吃的,噼哩啪啦赤脚逃到外间,他追出来,还没抓住我,我自己先被身上滑落的毯子一角绊倒摔在地上,他跟着下来,狠狠吻我,吻到我喘不过气来了才放开。

  食物里有一种奶油软糕是我最爱吃的,全贴胸抱着,都压坏了,双乳上滑腻腻的都是奶油,我随手抹起放到嘴巴里咂咂,他有样学样,一手托在我背后,让我胸膛略挺高些,好方便他埋首在我双乳上舔咬吮吸。

  我挣扎着伸手扯过散落在地上之前被他解下的衣裳,埋怨道:"袖子这里都撕坏了,等下出去怎么穿嘛?呀,不要……嗯……"

  他的大手往下移到我腰窝凹下之处,使劲朝他方向一带,准确无比地对上他的硬挺,重重戳进我体内。

  他的力往里压得厉害,我也叫不出声,双腿被逼大大敞开,分屈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的动作不住颤抖,而手里半截衣裳的布料被我抠得破上加破。

  总算熬到他逞完威风,我哀哀推开他:"魔鬼,你是大魔鬼——"

  "好好好,我是魔鬼,你就是小妖,惹起我的火来,你自己说,能不能就就这么算了?"他有备而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管药膏给我涂抹上。

  我对他怒目而视,他一笑置之:"好了,来,看看衣柜里面的衣裳喜欢哪一套,我们快到地方下船了——你要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男人定律一:他们的性欲旺盛程度与得到你的时间长度成反比。

  男人定律二:他们的性欲旺盛程度与别的男人得到你的可能性成正比。

  而这两条定律不论反比、正比,对我都是不利的。

  我不敢蘑菇,腾腾爬起身,无奈连走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溜达到衣柜旁一瞧,里面整齐挂着的有满装,也有汉服,都是女式,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穿花盆底鞋走路会死的,因挑了一套单色的条纹状红装汉服,另配以同色系的束身腰带和绛色衬裙。

  等我回到里间洗了一洗身子,上下焕然一新出来,四阿哥早已自行穿好袍服,负手站在窗边欣赏湖岸景色。

  他听见响动,回首打量了我一眼,很是喜欢,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亲,又帮我选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的鹤氅围上,这才挽起手儿带我出舱下船。

  我向来最烦一大帮子人前呼后拥的,四阿哥深谙此道,船上的人自然留在船上,连我们到的这个小岛上安排的服侍人等也是自请安之后就不近前来,唯远远跟从而已。

  我见这小岛气派,忍不住好奇,一问四阿哥才知道连湖带岛都是他的私家别苑,不由暗自吐舌,这一份大好产业可比随园灵得多了,给恶霸我霸占才是正好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因几日前落过一场雪,岛上道路虽经专人洒扫过,仍有些难行,四阿哥同着我缓缓西行十余里,背湖右趋,又是一条丈许来宽,五色云石铺就的石径,长约里许,两旁尽是松桧干霄,戴雪矗立。

  快到尽头,忽闻一股幽香,沁人心脾,走过一看,乃是一大片平地,地上一片疏林,均是数十丈高、合抱不交的梅花老树,株株荫被亩许,姿态灵奇,干古枝繁,长到分际,枝头繁蕊如珠,含苞欲吐,姹紫嫣红,妃红俪白,间以数株翠绿金墨,五色缤纷,幽香细细。

  林边崖顶一条瀑布,下流成一小溪,上层已然冰冻,下面却是泉声琤纵,响若鸣佩。

  溪旁不远,又独生着一树梅花,色作绯红,看去根节盘错,横枝磅礴,准是数百年以上的古树,宛如袁家高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上,孤零零静植于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高节,花光明艳,幽香蔑郁,端的令人一见心倾,不舍遽去。

  好一片凌花照眼,若有胜境,我贪恋丽色,驻足不前,四阿哥便紧牵我手,领我走到那株单独梅树跟前,细细观赏。

  "相传南北朝刘宋时,宋武帝有位女儿寿阳公主,生得十分美貌。有一天,她在宫里玩累了,便躺卧于宫殿的檐下,当时正逢梅花盛开,一阵风过去,梅花片片飞落,有几瓣梅花恰巧掉在她的额头。梅花渍染,留下斑斑花痕,寿阳公主被衬得更加娇柔妩媚,宫女们见状,都忍不住惊呼惊艳。从此寿阳公主就常将梅花贴在前额,这种打扮被人称为‘梅花妆‘,传到民间,许多富家大户的女儿都争着效仿,以为绝美。因梅花妆的粉料为黄色,对镜贴花黄一语便自此流传开来。"四阿哥轻轻圈抱住我,抵首细语,"可是你却用不着这样——你眉心这一点红痣,乃是天空之女风神昂阿额顿转世的象征,‘眉担日月‘,将来生子,必定贵不可言。"

  "四爷也信这个嘛?"

  "若非天神庇佑,要如何解释你跟老十三夜间从青螺山断崖坠落尚能全身而还的奇迹?"

  我本来打算说"让我们拉开记忆的帷幕,一起来想想西湖断桥的故事……",但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也一直疑心是否我当日中了白狼的催眠法之类的妖术才会导致我的头脑频频产生幻觉,说我是白蛇,还不如风神听起来响亮一点。

  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我的立场还是倾向于外星飞碟的,总之跟四阿哥辩这个就没什么太大意思。

  可是四阿哥提到生儿子的事情,忽然就让我很烦恼,我知道历史上他笃定有一个为他生了三子一女的年妃,恰好三百年前这个白小千又改了名字叫做年玉莹,难道说,年玉莹就是年妃,只要我留在清朝,就必须得背负这个命运、得跟他那一堆大老婆小老婆争宠一辈子?

  我左思右想,心情一阵低落。

  四阿哥并不深知原委,只望住我静静不语。

  我沉吟半日,抬头看他眉眼——他的心里,究竟装着几个女人?

  我同他,种种亲密颠倒,仍是看不透他的心。

  他曾说过我是那种随时会掉过头去消失不见的女子,如果我被风卷到天涯海角,他不晓得到哪里去找第二个我。

  然而我何尝不怕、不怕有一日他厌倦了我,留我一人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在飞雷洞和十三阿哥那一夜,是生死与共、劫后激情,却也是我想要证明我仍有能力、仍有可能爱上他人的一种途径。

  那时十八阿哥新丧,四阿哥始终陪伴我左右,宽解我心怀,我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跟我离京前有所不同,但我也有切肤之痛警告我他不过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予取予求的奴才。

  尽管后来几次云雨,让我对他、对年玉莹的过去多一些了解,但再多温情,也无法抵消我对将来的恐惧:我很清楚,我不愿跟任何人分享我的男人,要我跟他的姬妾争宠,那将是对我的凌迟处死。

  第五十五章

  "四阿哥,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我往梅树下走进几步,先仰指挑去一缕被风吹在唇畔、惹起一阵痒意的发丝,方回脸淡淡笑道,"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爱,他们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然而那个男人终究没有给女人安稳。他说他待女人如待他自己,视妻为己,视妾为客,两相冲突时而‘克己待客‘,宁可委屈主,也不委屈客。"

  四阿哥看着我,仍不说话。

  我接道:"天地造化,阴阳有别,世间的男人和女人自然是不一样。同样的历史,男人会问,英雄一生杀过多少人,建过多少功?女人却会问,英雄一生有过几个女人,又最爱哪一个?"

  说到这里,我停下,他开口:"你要问什么?"

  我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做不了‘主‘,也不愿意做‘客‘。我想问,我若要安稳,你能给我几分?"

  他走到我身前,深深望进我的眼睛:"佛经里有阿修罗。阿修罗者,大海中立,水不膝,向下视仞利大。无酒,采四天下花,于海酿酒不成。不端正,惟女舍脂端正。天下弱水三千,我可以只取一瓢。只看你愿不愿意信我,肯不肯等我?"

  信?

  等?

  我不用信,也不用等,他的许诺结果如何,我比他更清楚。

  雍正三年十一月,贵妃年氏病危,从宫里搬到圆明园,雍正看望她后又匆匆回宫,并给礼部下了一道上谕:贵妃着封为皇贵妃,倘事一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

  加封、表彰并未挽回病情,年氏没等到加封之礼就当月死去。

  年氏死后,谥曰敦肃皇贵妃。乾隆初年,使其从葬雍正于泰陵。

  ——这个历史,是我在现代从一名爱好清史的女友处听得,当时只道听过就算,不料此刻记忆犹新。

  我若是年妃,这便是我可预知的命运。

  我若不是年妃,那么在这九王夺嫡的动荡时代,连我能否平安活到雍正三年,尚且是个未知数。

  四阿哥握住我肩头,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青史留名,而你的名字将作为我爱新觉罗·胤禛最宠爱的女人和我紧密相联,为后人所称颂!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么?"

  我听过很多很多情话,但这样的话,我只听到过一次,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失笑:"以白小千之名?"

  他也含笑:"随你。"——

  就我所知,史上现存和雍正有关的记载并没有白小千这位好姑娘的名字。

  依然是“最宠爱”,对一个古代的男人来说,这就是承诺的极致吧?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这是一个真实的谎言好了,这一刻,这个谎言切实打动到我。

  四阿哥说,今晚我们就住在岛上,而要到后山住处,最省力的方法就是渡河。

  河流,犹以晨曦与夕阳时最美。

  我们上了小船,正赶上黄昏时候。

  侍者撑船缓行,我同四阿哥并肩坐在船后看夕阳。

  微风习习,桨声欸乃,波纹软腻,河滨水草飘忽如玉,蒲苇柔韧若指。

  此地水暖,冬日夕阳倒影中,竟时不时有巴掌大的鱼惊悸而起,“泼喇”一声,轻捷的身子从水中跃出,在河面上漂袭而行,荡出一十、二十个浅浅水漂也不希奇,引得我和他相视一笑,情浓景契,神思悠悠。

  过完一池秋水,正当一抹斜阳欲坠,小船晃一晃停下,四阿哥先跳过踏板,再拉我上岸。

  前山六瓣梅花汪洋恣肆,称得上十里梅花香雪海,此处却是另一番气象,别的且不论,单看那白墙黛瓦掩映在柔枝细蔓之间,任人间惊心岁月,何妨尽蹉跎?

  四阿哥说是在康熙那边替我请了五天的假,其实年前事多,我的差使却是轻松,近日即便进宫也就应个卯儿罢了,康熙又一向对我宽泛,说是五天,我便再多歇个十天八天,也没什么,反而奇怪四阿哥正当大忙时节,哪里来的空档?

  当晚安顿下以后,一起吃饭时,我还旁敲侧击了几回,无奈他的外交辞令滴水不漏,我不得要领不说,还被他调戏了几次,只好闷声大发财,搜罗了一大盘零食点心躲进房里睡觉。

  四阿哥随行的人有带来好几包奏折之类的文书,他用完晚饭,就在书房里挑灯夜读,不知多晚,听船声响动,似乎另有十数人分批上岸,由专人引入他房中,那些人中有一些我听着称呼像是他府里的幕僚,还有一些却不清楚,想来此处亦是他们常来往之地,其间言语谈笑声隐约耳闻,约近一个时辰,其声不歇,说的什么内容就很难听真。

  所谓饱暖思睡欲,既然听不出什么壁脚,我填好肚子,漱漱口,擦了身,便自管吹灭蜡烛扑到床上蒙被大睡。

  四阿哥直到半夜才持灯进房,我睡觉向来警醒,何况又有光亮,便翻了个身,揉揉眼睛。

  他把灯盏放在外间桌案上,轻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摸我的头:"这么晚了还没睡嘛?"

  "别吵,"我朦胧道,"我在做梦呢我……"

  "……有好多好吃的呢……别吵,一吵就没了……"

  床垫微微沉了一沉,是他蹬靴解衣上床了。

  他钻进我的被子,自后抱着我睡。

  当他拨开我的发,将第一个吻落在我的颈后,我不自禁颤抖了一下,又觉身子有些发麻,呼吸也重了起来。

  于是他动了一下,把手伸进我的小衣里上下摸索。

  忽然的,他就一手把我的双手控过头顶固定在枕上,一手把我已经凌乱半褪的小衣扯落抛出。

  外间有晕黄灯光微微跳动着渗染进来,我知道这样的光线已足够他看清我的脸,因半闭了眼睛,只夹紧双腿,不给他侵占。

  他好言好语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均告无效,就不再打商量,直接用手段欺得我慌神失措,他却乘虚而入。

  他的情欲抵上来的一刹那,我忍不住低声唤他:"四爷……"

  最后一个音变了调、失了声,完全不能阻止他,反而激发了他。

  本来我今天一直没有哭过,但实在经不住他弄这么多次,他做到一半,我脸下的枕面已经湿了一片。

  他松开我的手,低头吻我:"小千儿乖……不哭了,很快就好了……"

  "四爷——"

  "嗯?"

  "四爷……"

  "好,乖……腿分开点,我要射了……说,要不要?"

  “不要……"

  “要不要?”

  “……要……”

  次日,阴雨天,山风浩荡,满耳皆是云脚越过山顶时的悉娑声响,夹杂着河水拍岸的低语。

  四阿哥出身皇族,为防枕边人行刺,历来养成独睡的规矩,今次却跟我同床到天明,因他起的绝早,我也跟着早醒,但我迟迟赖在床上滚来滚去,声称被他做得人家香消玉陨了,他拿我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出去用了早点,又亲自带了一托盘饮食回来安慰我。

  我趁他走开的功夫,跳下床洗漱了一通,取了新的衣裤全部套好在身上,才爬回床上裹着被子继续无赖,可是我也没想到他喂我吃东西喂上了瘾,居然一直坐在旁边监督我。

  他对我衣冠齐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模样,是看一回笑一回,还嘲笑我:"香消玉陨了?嗯?"

  我没那个夏威夷时间理他,吃东西恢复体力要紧,满心以为今天就可以回随园了,谁知道他说还要再待一天一夜,明日才行回转,我当场就傻了眼。

  为着下雨的缘故,原定的户外活动都取消了,我吃准他安排的室内活动少不了性教育课,只把裤腰带系紧是王道。

  一整个白天,他带着我在书房里也没做什么,无非掷棋写字耍耍玩儿,而他研究文书的时候我就扒在窗前看风景,实在无聊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嫌我晃的他眼睛发花,叫我拿着纸笔在他旁边小书案上临摹字帖。

  学习这种事情最累人的了,到了下午书房里面的地龙也有点闷,我中饭又吃的过饱,血液全聚流在胃部,大脑供氧不足,撑了半个时辰便昏昏思睡,却又不敢跑到书房里间躺着,只垫着头一冲一冲地打盹儿,冷不防四阿哥一抽把我的习字纸抽走检查,我口水差点掉下来,忙一吸吸回去。

  "是受,是受,就是受,一直是受,永远是受,受的身高,受的外貌,受的心理,受的体质,一直是总受,永远的总受,万年的总受,啊呀啊呀呀……"四阿哥一口气念下来,抖抖纸,不解地问,"你写的这都是什么?受?总受?"

  我跳起来,一把抢回心情日记刷刷撕了揉成一团扔掉:"没什么!我是说我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四阿哥不满:"就想着吃?你脑子里面还有没有想别的?"

  他一下凑过来问我,我觉得他离我的距离太近了,马上敏感不安,刚琢磨着要溜,他的动作却比我还快,一把搂住我腰身把我抱到他身上。

  他的座位是大椅子,虽然有空间,但两个人还是挤了一点。

  "想什么呢?"他在我脸上啄了一记,暧昧地问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手往下去解我的裤腰带,几下没有扯开,不禁咧嘴笑了笑,握着他的手央道:"不要了呢,四爷,老是这样,人家很容易——"

  我本来要说很容易搞出"人命"来,忽的一激灵:这可不是四阿哥把我带来这里的原因吗?

  昨天我就该明白了,他分明是故意的!

  他嘴巴上说不介意十三阿哥和我的事,心里指不定窝着一团火呢,怪不得昨天一天弄了我好几回,一旦我受孕,就再也折腾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想通了这一层关系,我一停住话风不往下说,他立时留意到,抬眼朝我面上看了看:"怎么了?嘟着嘴干什么?"

  但显然他并不要我的答案,而是直接开始吻我的嘴。

  我半坐半跪在他膝上,姿势好不尴尬。

  老实讲,我对书案这样东西是有点心理阴影的,好几次被他收拾都是在书案上,他也觉察到我的不自在,因横抱了我起身往里间走。

  我踢踢腿抗议:"不要——"

  他一句话驳回:"由不得你。"

  而他把我放在床榻上后,从正面进攻,很快搞定了我的法宝裤腰带。

  我越看他越对上我刚才猜的那个意思,心里一阵委屈,扭过头抠着床围上的浮雕纹路不作声。

  然而他停了动作,只耐心细致地吻我,直到我回应他。

  "明年圆明园的工程就将开始,我已跟皇阿玛请了旨,建成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你。我要养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可是放你野着性子成天在外头晃荡,我也不放心,我只想快点娶到你。你不想早些有我们的儿子么?"

  我是知道在古代,尤其是在四阿哥这种等级秩序森严的封建贵族家庭里面,能够生养儿子就意味着随之而来的地位,妻妾们的所谓争宠也无非就是围绕着这个,但是这样的观念我目前还无法接受,他当我疯子也好、傻子也好,这个问题我一定要讲清楚。

  "我不……"我半坐起身,蜷在他怀里慢慢地道,"我怕生孩子。"

  他倒说的轻描淡写:"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会怕,等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我坚持道:"我不想这么早有孩子……"

  他把脸抵到我的耳边,悄声道:"你也不想要我‘宠‘你么?"

  我滞了一滞,在无法避孕的情况下,如果不想要孩子,自然就得避免和他发生关系,否则三天一次跟一天三次的频率比起来,中标的可能性并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如此,解决不了问题,但是……

  他的手滑入我衣领,往下游走:"听话,别动。"

  我扎手扎脚,默默挣扎,拚力气拚不过他,就比人品,绑个大闸蟹也没这么容易吧?何况我还是小强。

  缠斗了一回,他忽然失去耐心,甩手下床。

  我用偏了力,往后一倒,他的声音冷冷从头顶传下来:"不想就算了!你回房吧!"

  他语气中那种高傲的挥之即去的感觉让我深觉侮辱。

  我匆匆拢好散乱衣襟,缚带下榻,刚刚与他擦肩而过,他加上一句:"晚饭我会叫人送上来给你。"

  我忍不住驻足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容无波:"你放心,我不会来碰你,你不愿意为我生孩子,别的会生的女人多的是!"

  "不要把我和你身边的女人混为一谈……"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没听清:"什么?"

  我一扬首,冲他大叫:"不要把我和别的女人混为一谈!你叫我信你、等你,你又可不可以等我长大、等我想生孩子的时候再生?生孩子这么危险的事情不是全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万一我死掉了怎么办?对,我死了,你还有一大帮女人排着队给你生儿子!你现在就去找她们好了!你不管我就别管,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他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地,他猛然抬起手,我料定他又要拿出那套"奴才跟主子说话的规矩"来教训我,索性一挺脖子迎上去——

  他又不是第一次打我耳光,我怕他个鸟!

  然而他的手并没有落到我的脸上,他是怎样抬起他的手,就是怎样放下。

  他那双黑黑的眼睛,在燃烧过后,只剩下平板的疲乏:"如果我不是这么喜欢你,我会杀了你。"

  四阿哥绕过我,大步走出书房,我听到他重重摔门,外面纷乱成一团。

  他叫人牵了他的马来。

  他走了。

  不管外面阴雨泥泞山路行走多难,他就这么骑马走了。

  我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沮丧与受伤的感觉一起涌上来,如果这中间还夹杂着什么别的,我不愿去分辨,更不愿去体会。

  然后我走出书房,径自回到楼上卧房,死人一般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有侍者上楼给我送晚饭,先是轻轻敲门,说是送饭来,我并不理睬,前后三次,均是如此,便听到门外一阵响动,似是将食盒放在了地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四周安静极了,偶尔有些声响,我便疑心是他回来了,但听下去,又没了后文。

  于是在长久的一次次重复的失望所造成的疲倦作用下,我渐渐陷入深眠。

  一阵心悸使我醒过来,我睁开眼,一抹黑。

  我动了一下,脸朝外,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影。

  他带着我熟悉的低浅的呼吸站在那里,而沉默如同暗夜一般宽阔。

  黑暗中,听得到风和云层掠过天空的声音。

  月色仿佛是一点一点移动进来,我的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微光,我几乎可以看清他柔软光洁、棱角优美的双唇。

  他是魔鬼。

  我就着了魔。

  "在我面前,有很多条路可以选,但是不论走哪一条路,我都想要有你在我的身边。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只有你是我想要的女人……"四阿哥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那天我看到你和老十三在溪水中嬉戏,你们的笑颜绽放,如真山真水,好像全然忘记了是怎样从一个滚滚红尘的地方走过来,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上去和你们相认……我想起你小时候只要得了什么小玩意儿,就能自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埋头玩上半天,自得其乐,除了老十三来,别人不晓得该怎么陪你玩儿,只要你一个人在那里,就是一个世界,所以我府里的人都知道不要去打搅你。我喜欢看你自己安静地玩儿,也喜欢看你和老十三闹,可是我忘了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介意你的世界里没有我……我周围的人都想法设法讨我欢心,只有你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我,你一点都不温柔,就会惹我生气,你不想生孩子我有怪你么?谁准你咒自己了?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不准说这个字!你笑什么笑?——还笑?"

  我跪立在床边,往前扑了一扑,勾住他的脖子,轻咬他的唇角:"你好唠叨……"

  "说什么?你皮痒痒了,想讨打是不是?"

  "我说,Fucktheregulation!——嗳,你身上怎么这么烫?这里?啊呀……压死人了……"

  胡天胡地睡了一夜,我清晨居然比四阿哥还醒得早,轻手轻脚爬起身来想越过他下床去,忽然发现他一大早就一柱擎天了。

  我捂嘴偷笑,打算伸手过去摸摸,谁知还没碰到,却发现他眼睛半张半闭,原来是装睡,赶紧缩身后退,可是他手一抬,拉住我,不给我走。

  我提醒他:"说好了不来的。"

  他坏坏地挑起嘴角道:"我是说好不来,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很想对我来啊?尽管来,来——"

  切~他太小看我了,我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是反奸大计,小来来有什么劲?要来就来大的!

  这时他拉我过去附耳说了一句话,我只听得身上一阵燥热,原本摇头不肯,但是一想到昨晚他主动回来找我的情景,心里又有点动摇,想了一想,说:"我口渴,要喝茶。"

  昨儿晚上虽然大家都欲火燃烧,但我始终不让他进入,两个人都忍得口干舌燥,正好他说他也要喝,便放我下床,跑到外间捧了一壶茶回来,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壶嘴,你一口我一口地灌了一回。

  之后他使坏压住我,旧话重提,问我该拿棒棒怎么办。

  我严肃道:"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嘛。"

  他蹭蹭我:"嘴不行,手也不行,我没有办法了,你来想办法。"

  我再次教育他:"忍忍呀,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一忍嘛就好了呀。"

  他狡猾地探手下去:"你是叫我忍,还是叫自己忍?你都诗意大发了,看你忍得难过,我自然心疼你,如何不要吟诗吟诗,做个对子?"

  我晓得他说我诗意大发,是指我已经"湿"了,要不是刚才喝茶传递间他用手段撩拨的我动了情,我又怎会身子一软给他压住?但他现在用手验出来,我怎样也抵赖不了,只好闭目喃喃念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忍不住发笑:"好,算你狠。我看你能忍到几时。"

  结果他是怎么用手做掉的,我没胆细看,只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一下、看一下,然后觉得近在咫尺的他的偶尔发出的喘息其实很性感,虽然我怀疑他是故意发出那种声音,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竟然也有自己想要的时候,而且真的很难忍,但是反奸的条件还不成熟,我一定要忍,忍!

  忍的后果就是:他是暂时解决了,我却快不行了。

  他的手才碰到我身体,我便呻吟了一下,好像被他的手烫到一样,尽管我自己也在发热,我还是觉得他的手很烫。

  "刚才为什么不敢看我?嗯?"

  我已经够热了,他却还带着热力席卷向我,而这几天我和他之间的一幕幕缱绻就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我的嘴唇干燥地粘在一起,张不开。

  他贴近我,覆盖我,蛊惑我:"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真是让我受不了,我近乎呜咽地道:"我忍……"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都出了微汗,但是他忽然离开我,我一惊,以为他又生气了,带着喘息抬眼看他,然而他的神色很温柔:"两个选择,新衣服在床尾柜上,我在这里。过去穿衣服,还是过来给我抱,我给你一个机会考虑。你不要急,慢慢想。"

  我以无比强大的意志力慢慢撑起身道:"我忍……那个什么成语怎么说来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话音未落,四阿哥陡然发动,猛地一扑,又把我压在他身下。

  我乱挥小爪子拍他:"等一下,等一下,先让我扑——"

  他满口答应:"好,好,等一下我让你来,现在先让我疼你……"

  四阿哥是快速的一下子的进入,我已经做好足够准备,仍是明显感觉一涨,原本又麻又痒的渴望,一下子得到了满足,却还不满足。

  伴随着他每一次的有力的冲击,被占有的快感一点一点积聚,逐渐向全身扩散,不论哪一处都变得异常敏感,正狂乱,他又放慢了速度,慢慢的抽动时,可以感觉到他的形状,又撑又刮,进去的时候就很舒服很满足,出去的时候就着急就特别的想要。

  他一慢,我就乱扭着迎上去,他一快,我又叫的更厉害。

  而我不住的出水,逗得他益发兴起,下手也越来越恨,每一记都直捣黄龙,又重又深。

  我的里面升起一种痛楚感,奇异的美妙的痛楚感,也顾不得死活了,只缠住他百般央求,好哥哥好相公好棒棒好四爷,逮到什么叫什么。

  我们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很突然的,他把我的腿抬高架到他肩上,我只觉下身被毫无保留的托了起来,他紧紧搂住我的腰,同时俯视着我,我从他脸上看到的激情让我产生了一丝恐惧,但他没有留给我任何可以逃避的余地。

  他似乎抬了一下身子,然后他仅凭借着他的有力的腰部的力量极其深猛地穿刺我、狠狠干着我。

  我抵死顽抗他的野蛮,伴着急促的喘息,我的高xdx潮降临了。

  我的头向后扭着,我知道他受我的刺激也想射了,他要射之前的动作是不想射的时候再怎么用力都模拟不出的,我无比清晰地感到他特别的硬特别的大,而且动作也异常的到位,带出我一波又一波的高xdx潮,收缩,颤抖,眩晕,过电,一次一次挑战我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我用发抖的声音求他,"不要、不要射在里面……"

  但是他和我都心知肚明,在这种情况下女方几乎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全靠他的怜香惜玉或者是恻隐之心。

  他将手按到我的Rx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过我敏感的突起。

  最后关头到来时,他拔出来,激烈地喷射在我的小腹上。

  我目睹一切,我的身体比思想先行,我紧紧拥抱他,脸孔埋进他的脖颈,双唇亲吻着他的喉咙。

  然后我的眼睛往下看:"该让我来了,噢?"

  他还没说话,我腻在他身上往下动了动,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我的第一次反奸就这么以华丽丽的缺氧昏倒宣告失败。

  这一个早上,四阿哥喂了我好多吃的,又休息了半日,我才缓了过来。

  午后天色放晴,四阿哥带我上了离岛的船。

  回去的河道却是另一条,船开动以后,我扒在窗边看新鲜风景,四阿哥仍然对早上两次射在外面、浪费了无数龙子凤孙感到耿耿于怀,而我只管暗暗扳手指头细数他这两天到底在我里面射了几次,并据此推算成孕概率,两人关心的侧重点完全不同,正所谓男主外,女主内是也。

  船行渐急,我就有些晕晕的,四阿哥见我脸色不对,趋近过来,揽我靠他肩上。

  我拨弄着他的衣袖,低低问:"昨儿晚上你几时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他故意道:"我被雨淋的可惨,你又不懂关心我。"

  "哦,要是雨下的不厉害,你就真的不管我了?你生我的气了?"

  "不是生气。"他的手指抚了抚我的嘴角,"当时我只想把你推倒,狠狠干你,干到你跟我讨饶为止。"

  我推开他,跳起来且歌且舞:"卯上你只好自认倒霉活该~~拽拽的样子你真的心太坏~~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你越说越离谱~~我越听越糊涂~~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打死不肯认输~~还假装不在乎~~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你给我说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侮小心我一定报复~~"

  想当年,歌神张学友这一曲《你好毒》可是我K歌的必选曲目,因当着四阿哥,别的歌词都掐头去尾含糊带过,惟独一句"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唱得出神入化。

  四阿哥先是愕然,继而会意,恶作剧地拿桌上朱果砸我,我一手接住一个,扭腰偏首躲过第三个,自己笑岔了气,倒在他身上。

  他原本要板着脸教训我不庄重,瞧了我一回,却也绷不住咧嘴一笑,点点我鼻端:"又有劲了?你别忘了早上还欠我一次没来呢?"

  我装傻:"啥?"

  他含笑注视我,我继续走卡哇伊路线,星星眼~`CJ无敌~~他就吃我这一套,俯下脸温柔索吻。

  唇舌分开,我搂住他的脖子昵喃道:"其实,我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你真的不管我了,我想想还是有点难过的——"

  "有点难过?"

  "嗯。一点点。"

  他靠坐船舱侧壁,把我抱在他身上,让我和他正面相对,这才问我:"是不是怕我真去找别的女人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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