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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老夫老妻的温馨生活 第137——139章

  番外胤禩白罗

  一个人的时候有两样东西我经常拿出来看,一个白玉平安锁和一只玉戒指。平安锁是小时候额娘就给我带在身上的,自从额娘去世之后我怕不小心弄坏便取了下来用锦盒装好,想额娘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玉戒指放在平安锁旁边,我经常只是看看它,并不拿在手上把玩,戒指是白罗的。

  她是白罗也是颜紫萝,跟额娘一样,我习惯叫她白罗,虽然白罗这个人不过是她一时兴起创造出来的。

  老九说她牙尖嘴利,老十说她胆大包天,老十四说她捉摸不定,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很简单的人,认认真真地生活。我时常想,如果没有兰桂坊的白罗出现,颜紫萝会一直简简单单地在四哥的园子里快乐地终老,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她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了。

  她出现的时候只露着一双眼睛,一双看起来清清爽爽的眼睛。在兰桂坊那样的地方是不该有这种眼神的,于是留心多看了两眼。她的歌声让老十倒戈,也让我又多看了她两眼。当大阿哥向潋滟问她姓名的时候我竟然有一丝期待,有些好奇这样的女子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潋滟说她叫白罗,没有人相信,可是我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和她相配。不经意间看到四哥眼神里一闪而逝的光芒。

  她不叫白罗,她又创造出一个吉祥。

  终究她不是白罗,也不是吉祥,她是颜紫萝。一个在四哥园子里独自带着女儿默默生活了五年的颜紫萝。当她是颜紫萝的时候她素颜见驾,眼睛里害怕少而无奈多。那一刻不禁猜想难道她竟是不喜欢被识破身份的吗?那个牵着她手的孩子像是她的缩影,相似的容貌、只不过她的眼睛里现在多了些谨慎。她的孩子叫倾城宝贝。

  随驾走出园子,兄弟们在一边小声羡慕着四哥,大阿哥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人是四哥名正言顺的格格。

  再见时她成了四哥的侧福晋。

  自从她成了侧福晋,老十、老十四常喜欢提起她。老十说她厉害,训得高丽郡主收敛了许多,他也不用头疼了。老十四说以前去园子里传口谕给敏芷,她带着敏芷和倾城做糕点给敏芷庆生,脸上被奶油涂得花猫一样,所以害得他后来见着白罗的时候没认出来。

  自从她成了侧福晋,时常我会多看四哥几眼,偶尔会看到四哥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悦和微微扯起的嘴角。不过她没有回去四哥的府里,她仍旧一个人住在园子。那年的八月十五在四哥的园子里她和潋滟酩酊大醉,她说自己偷了几年逍遥日子,她说自己是孤魂野鬼,心微微地酸了一下。

  终究她被四哥接回了府中安置在那个据老十四说是着人收拾了好多天的院子,成了四哥众多妻妾中的一个,以后便少有她的消息,我猜她一定变得小心翼翼了。后来她入宫陪伴敏芷,误打误撞她来到额娘的院子,额娘是个很淡的人,对谁都很好,喜欢的人却不多。可是额娘却喜欢她,额娘听她的话不再修剪花枝却常常搬了摇椅看花开花落,额娘说她是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人,于是我知道额娘为什么喜欢她,因为她们是一类人。只不过额娘的淡不仅在骨子里也在面上,她的淡却只在骨子里。呈给别人看的是她随时、随地改变着的表情。

  敏芷受伤她着急地对着太医大吼大叫,不惜拿自己试毒,然后昏迷着去陪伴敏芷。聪明也笨。醒了说的第一句话是“饿”,她喜欢吃我府里的粥,从那以后我也喜欢吃粥。她伤好了被四哥接回去,四哥从来没有当众抱过女人,她是第一个。我也从来没有当众抱过女人,她也是第一个,只不过是为了救敏芷。

  她仍旧陪伴着敏芷,她高高兴兴地带着格格、宫女们讲笑话,可是四哥的脸色却不好看。敏芷出嫁,她回去了,老十四说她终于胜过了年氏成了四哥最宠爱的人。四哥动心了,她呢?她欢欢喜喜地接受着四哥的宠爱,然后也一心一意地爱上四哥了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娶了潋滟入府,其实额娘说的对,是应该多娶几房媳妇添些子嗣。既然想得到的得不到,娶谁、娶多少也无所谓。于是我又答应娶她的妹妹,那个与她有些相似的十四岁女孩。可是我没想到四哥竟然没有反对娶她另一个妹妹入府,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四哥的心思了,只是担心她会怎样。

  她打扮得风情万种登台祝寿,眼神妩媚地在空中游移,我却看到她的眼睛里其实什么也没有,那妩媚亦不过是假象。当她和潋滟在前排经过去谢恩的时候,我看到了四哥紧握的拳头,既不愿她展露于外人面前为何又要伤她?心里只为她不值。

  她流产失忆了。我难过也高兴,她终于不会记得伤心的理由了。她虽然大病初愈,但仍旧神采奕奕地跟着出巡塞外。她下水抓鱼、她在比武时兴奋得大喊大叫、她把西瓜摔碎了直接吃掉、她和其木格针锋相对,然后带着胜利的笑看其木格气得青青紫紫的脸,我知道她在为潋滟出气。

  十八弟病了,她像照顾自己孩子一样照顾他,带着他去抓萤火虫,给他讲萤火虫的故事,给他做萤火虫灯笼。萤火虫灯笼微弱的光芒照得她的脸很柔和,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不过她仍旧是笑着陪在十八弟身边。

  忽然有一天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走起路来飘一样,像一个游魂。她飘到十八弟停灵的帐篷,流着泪唱歌,幽幽地说话。她这么伤心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十八弟的死。她让十八弟永远离开这儿,似乎在说她自己,她的心被四哥伤透了吗~~~~

  回京之后忽然而来了许多变故,皇阿玛革了我的爵位,将我交给议政处,我不在乎,只是怕额娘忽然受了惊吓承受不住,这些年来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那天晚些时候额娘宫里有人偷偷传来了消息,额娘无事,因为她在。于是我便安了心。

  等到十月底皇阿玛恢复了我的爵位放我回府,九弟、十弟、十四弟给我压惊。席间偶尔提起她,几个弟弟都有些唏嘘。九弟说她失宠了,十弟说她跟四哥拧着呢,十四弟说没听说过女人敢跟四哥顶嘴。我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动,她终究爱上了四哥,所以才会失落会难过。

  十一月的时候潋滟去看她,回来有意无意地跟我说她在看天参道、在苦修。爱上了也不会妥协吗?在这样的府第里为何不学会弯腰低头,为何还要这样倔强。

  忽然有一天老十三请兄弟们赏雪,优哉游哉地说是跟她学的,心里便放松了些,即使苦修她依然还是会认真过自己的日子,这才是她。席间,四哥的脸色不是很好,更加少言寡语,脸上更是冰冷的可以。忽然想到,四哥也在拧着吗?

  年后她的女儿晋封了和硕公主,一步登天。她却离开四哥府里搬回了西郊的园子。此后便没有任何她的消息,我常想她还会回到以前的快乐生活吗,她的心还会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牵挂吗,也许她会的,因为她是去留无意的白罗。

  再见她是在皇宫里,她踹掉了鞋底,坐在地上,皱着眉头。快步走过去扶她,她拒绝了,自己挣扎着起来却又一个趔趄,还是这样倔强。看着四哥抱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转身欲走,其木格在旁边说道:“那个真是四爷吗?”是啊,那个真是四哥吗?

  二月的时候潋滟去看她,说她摔断了腿。其木格被她驯服了,还给她剥橘子吃。我听了想笑,她这个人似乎是天生的欺负公主、郡主的毛病。不过她还真的是很开心很认真地生活着。四哥搬去西郊了,风雪无阻。不多时日她被称为狐狸精。这个称号让老九、老十、老十四哈哈大笑,他们说没见过这么没有风情的狐狸精。我微笑,在爱她的人眼里她的风情胜过狐狸精。四哥当众拒绝了皇阿玛的指婚,为了她。四哥说她跳楼摔断了腿,众兄弟都惊讶不已,我却知道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以死威胁别人,因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会努力笑着活下去,因为她倔强,笑给别人看也笑给自己看。

  去四哥的园子接潋滟,本不必亲自去,却克制不住想看看她的想法于是便去了。之后常常后悔为何当时要去那里,如果不去就不会听到她的心里话,就不会知道她的心里只装得下四哥一个人,就可以接着自欺。可惜,凡事都没有回头路。

  她成了妒妇,万寿节她来宫里跟额娘诉苦,不小心摔了额娘心爱的茶具。当额娘轻声说想看看我们被女人揍的时候老十的茶杯掉了,我的茶杯倾斜了些洒出些茶水。额娘说她没想明白在钻牛角尖,那一刻我居然希望她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不应该是我的想法,我是温厚而善良的人,不应该有这样不良的想法,也许我真是她所说的混蛋,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她毕竟是聪明人,虽然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不过她还是想明白了,当她众目睽睽之下对四哥说“下辈子”的时候,入口的酒呛得心微微疼了。她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她的眼睛里、心里只有那一个混蛋。看见四哥满脸笑意我只觉得刺眼。

  敏芷过世,她一身缟素,面色平静却掩不住眼睛里深深的悲伤。四哥陪她出塞避暑,便时常看见她和四哥并排或坐或立或行的身影,转身不想去看,却还是想知道她的伤心有没有少一些。

  潋滟走了,说要去想想清楚。潋滟一直都知道的,却聪明的不说一句,想清楚吗?我想的清楚,可是却没有力气将那戒指拿起来扔掉。潋滟曾写过这样一段话,只看了一遍便熟记于胸。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候。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潋滟是那棵树,可是我无能为力,因为我和潋滟一样,都是长在别人必经的路上。从我身边经过的是那个叫做白罗的女子,她经过的时候只留下婉转的歌声,却从不曾回头看一眼。

  番外康熙五十四年颜庄

  百合、暗香等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着,眼睛不时看向黑乎乎的窗户。

  “百合,主子这回惨了,闯大祸了。”暗香小声地说道。

  “是啊,自四十八年以后我就没见过咱们爷这么难看的脸色。”疏影接话了。

  “好了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老天爷可保佑咱们主子吧!”百合说道。

  “我看——难啊,主子老虎嘴上拔毛,难怪爷生气。”暗香说道。

  “拔都拔了~~~”百合说道。

  屋内。

  ~~~咕噜噜~~~

  ~~~咕噜噜~~~

  “要打要杀给个痛快话吧,就算要饿死我,也说明一下,这样我会死的比较瞑目。”某个豁出去了声音,不行了,她饿得都反酸水了。

  没声音。

  “到底要怎么样啊?”从中午坐到现在晚上九点,她的腿啊~~

  没声音。

  “唉呀~~我不就是出去走了一走嘛,至于反应这么大啊~~”颜紫萝接着说。

  没声音。

  “拜托,求求您,弄出点动静行吗?”颜紫萝翻眼睛,就说他应该出家当和尚去,打坐肯定没问题。

  ~~砰~~~

  有动静了,茶杯扔在地上了。

  颜紫萝“啊”了一声之后小声嗫嚅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动静,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用您高贵的嗓子发个声音~~”吓死她了。

  “哼!”高贵的嗓子发了个声音。

  “唉!”颜紫萝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趴在桌子上,铁树坚决不肯开花给她看。可是不开花就算了也不用装铁树妖吓唬她好不好?

  “坐好!”终于,铁树妖——不,铁树开花了。

  颜紫萝马上坐直了身板,他的视网膜上肯定装红外线了,什么都能看见。

  “您打算怎么罚我?说吧,能接受的我会接受的,最好不要太过分。”颜紫萝说道。

  “理由。”胤禛说道。

  “理由?这要什么理由啊,如果因为这么件小事你要饿死我,那我可不干,太过分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颜紫萝说道。

  ~~啪~~~炕桌上的砚台跳了一下。

  颜紫萝咽咽口水。

  “你也知道,所谓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嘛,我闺女才十四,天真浪漫不谙世事分不清好人坏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呀,她可是我的独苗苗哦~~”颜紫萝说着说着想笑,觉得自己应该披头散发然后呼天抢地,这造型和台词才能搭配,“您生气不派人找她,我怎么放得下呢,所谓母女连心,最近老做恶梦,心神不安,所以~~所以我想出去找找她~~”

  “瞎掰!”胤禛仍是甩给她两个字。她闺女不谙世事?她闺女天真浪漫?连他都忍不住要笑。

  “那我说什么理由您会信啊?”颜紫萝也不抒情了,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想。”这回更环保,只一个字。

  “我~~年妹妹有孕我生气。”颜紫萝说道。这个理由还不错吧?

  “编。”胤禛说道。她生气?他仔细看了好几天都没看出她生气,反倒是经常眼睛闪闪发光,貌似在算计什么,所以他让人多留心了一下,结果她居然敢离家出走。

  “唉哟,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大名鼎鼎的妒妇嘛,您上了别的女人的床辛苦耕耘,我怎么不嫉妒啊?我是气得心疼肝疼肺疼,再气下去就得胃穿孔啦,所以我想先出去走走消消气再回来呀~~”颜紫萝说道。

  “哼!”胤禛哼了一声。

  “您就看在我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就别跟我计较了,成不?”颜紫萝说道。

  “做梦!”胤禛又赏她俩字。

  “算了算了,没理由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颜紫萝放弃。

  “说实话。”胤禛总算长进了,居然说了三个字。

  “大爷,我就是想出去玩,这回是实话。”颜紫萝说道。

  “嗯。”胤禛发了肯定性的鼻音。

  “我都说实话了,大爷,坦白从宽,您能不能行行好能给口饭吃啊,大雪封门好几天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颜紫萝说道。

  ~~砰~~~砚台又蹦了蹦。她怎么不唱莲花落~~

  “禁足。”胤禛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

  颜紫萝撇撇嘴,禁足?他这么容易就饶了她,真是不像他的风格。她被禁足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会怕这个?嗬嗬~~

  “多久?”颜紫萝顺嘴问道。她被禁足了那么多次,从一个月到四个月不等。

  胤禛轻声笑了,颜紫萝忽然觉得周围鬼气森森。

  “倾城回来。”胤禛说道。

  “你~~”颜紫萝张大嘴,“你要关我一辈子~~”她女儿自己离家找丈夫了,嫁了人还回来个鬼啊,天哪,她用自己一辈子换她女儿的幸福——她好蠢哪~

  “那要看倾城。”胤禛说道。怂恿女儿离家,两笔账一起算够关她两辈子的了。

  颜紫萝郁闷,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她告诉倾城找到合适的私定了终身再回来,可是那个死丫头很有可能乐不思蜀,根本就忘了找丈夫的正事,那她要怎么办~~~~完了完了,她当时应该给她个期限才对~~~

  “要去哪儿?”胤禛忽然问道。

  “江南。”颜紫萝说道,半晌抬头,“阴险。”

  “过奖。”胤禛说道。“来人!”话音刚落,丫环们就悄无声息进来了。该掌灯的掌灯,该传饭的传饭。

  灯亮了,胤禛看看女扮男装的颜紫萝摇了摇头。

  “我都女扮男装了,为什么你还能认出来?”颜紫萝坐起身,拄着下巴问道,看看有什么毛病,下次一定改进。

  “你~~”胤禛又笑了,颜紫萝又感觉鬼气森森,“满京城就没有你这么矮小的男人。”

  “这是天生的残疾!”颜紫萝翻翻眼睛,“下次穿个高底靴子应该会好一点~~”

  ~~啪~~

  “你最好先把路认明白。”胤禛提醒道。

  “多谢提醒哦!”颜紫萝假笑着说道。

  胤禛眯眯眼睛:“不过~~永远没有第二次了。”

  ~~~砰~~~石狮子镇纸跳了跳。然后颜紫萝开始揉手,用的劲儿太大,拍麻了。

  番外康熙五十五年颜庄

  颜紫萝一脸不可置信:“太医,你没看错吧?你能确定吗?你真得确定吗?你是专看妇科的吗?~~~”

  “重赏。”胤禛说道,马上就有丫环去执行了。

  “我看还是再找别人看一下好了,怎么可能啊~~~”颜紫萝撇撇嘴,上次太医都暗示她没希望了~~~~

  “太医,明儿起到府里去,照顾颜主子。千万小心。”胤禛说道,声音有些颤。

  “是,下官知道了。”太医起身退下去了。

  倾城跑过去摸摸自己老娘的肚子,半天说了一句:“额娘,老蚌生珠啊~~~额娘,您给我生个弟弟和妹妹吧?”

  ~~~啪~~~~~

  “我是猪吗能生那么多?”颜紫萝翻眼睛,“我看这个太医是骗子~~”

  “福晋,我看是真的,刚才碰着您的手,发现热得很呢,有了身孕就是这样的。”陈夫人笑着说道。

  “啊?我还以为自己着凉了呢?”颜紫萝小声嘀咕道。

  “一会儿就回府,百合,收拾东西。”胤禛说道。

  “不回。”颜紫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听说孕妇心情不好会动胎气的,我不回去,回去我压抑。”

  “好!”胤禛说道,然后看百合:“派人回府要十个丫环、四个产婆、把园子里的厨子调来。~~~~”

  “停!百合你站住。”颜紫萝插嘴,转着眼珠子,“四爷,借一步说话。”

  “你最好别胡闹。”胤禛看她一眼,然后被颜紫萝拉走了。

  到了厢房,颜紫萝小心地关上门,嘴角持续咧开状态,眼睛都不能用发光来形容了,晚上看见都得以为是狼来了。

  “四爷,咱商量一件事怎么样?”颜紫萝笑眯眯地。

  “说!”胤禛有不好的预感。

  “我想去杭州,您觉得怎么样?”颜紫萝问道。

  “不怎么样!”胤禛说道。果然不是好事。

  颜紫萝微微皱眉,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双手抚了抚还平原一样平坦的肚子:“可是,他想去啊~~”

  “胡说!”胤禛说道。

  “我也不想离开四爷您哪,可是~~他要是不高兴了,不肯出来怎么办?”颜紫萝挑挑眉毛。

  “你威胁爷。”胤禛瞪她。居然拿孩子威胁他。

  “哎哟哟,您话不要讲的这么难听嘛!”颜紫萝扑进他怀里,脸靠在他胸前,右手轻轻拍他的心脏位置,“两口子说什么威胁不威胁,我这也是为了您好啊,您想想,江南山清水秀多养人啊,将来小家伙长得水水嫩嫩的您看着也高兴不是?再说,老头子都说我是败家的女人,要是再加上这个,咱府里可要入不敷出了,现在陈牧风肯娶倾城,他家又那么有钱,不如让他养好啦!”

  “不行!”胤禛在她论证了一堆之后给了个零分。

  “不行?”颜紫萝接着拍,“不行啊?真的不行啊?唉呀~~您说,我要是天天心情不好,他会不会不健康啊?要是生出来是个小笨蛋可怎么办啊?”

  “有恃无恐了?”胤禛问道,拳头狠狠地攥着,直想揍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可是~~舍不得。

  “雍王爷,您就看在我时隔十五年才又有了身孕就答应了吧,啊?”颜紫萝说道,有恃无恐,嘿嘿,她就是有恃无恐了。

  胤禛低头看她的脑瓜顶,她在提醒他他欠她一个孩子。

  “好。”胤禛说道。就让她去玩两年再回来。

  “既然您答应了,来来来,字据为证。”颜紫萝迅速从他怀里跳出来,走到桌边,亲自磨墨铺纸,毛笔蘸好了墨然后笑盈盈地递给胤禛。

  “你~~”胤禛深吸口气,她居然不信任他的人格。

  “唉哟,你们这些王公子弟说话最不算数了,我可得防着点儿。我念一句,您写一句,准备好了吧,我可要念了。”颜紫萝拄着下巴在屋子里慢慢地走:“侧室颜氏自入府以来骄横跋扈、妒忌成性~~”然后停住了,看胤禛:“七出之条都是什么?”

  胤禛捏着毛笔的手更加用力,指骨节都泛白了。

  “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多言;窃盗。”胤禛的声音里隐忍着怒气。

  “哦,我犯了两条呢,呵呵,够休两次了。”颜紫萝笑着说道,忽视胤禛头上突起的血管,颜紫萝接着念到:“七出之条已犯其二,估念小女年幼不令其去。然,颜氏不知悔改,近年更变本加厉。实不堪再留于府内,今斥其去。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颜紫萝念完,看看胤禛已经变得铁青的脸,拍了拍胸口,然后不自然地笑了笑,“写完了?”走到桌边拿起来看了看,虽然前面都是照着她念的写的,可是最后的他改成了:“今令其居于杭州别院,颜氏不得另行婚嫁,一切供给如旧。”

  “不太公平,不过,也不算太吃亏。”颜紫萝说道,“还有,雍王爷,我的孩子以后都随母姓,您没意见吧?”

  毛笔终于没保住“晚节”,被掰折扔在了地上。

  “哎哟哟,不要生气嘛。以后我不能再嫁,您就当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啊!您有空就来坐坐、住住。我花着您的钱当然不能把您往外推喽!”颜紫萝笑眯眯地说道。

  “闭嘴。”胤禛说道。

  “呵呵,这个就不用一式两份了,我自己拿着这一份就可以了。”颜紫萝笑着说道。

  “颜紫萝,你这个女人~~”胤禛很想拍掉她灿烂的笑,太刺眼了。

  “雍王爷,我记着去年的时候您说我离家出走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是不是?”颜紫萝站到他面前,歪着头,手摸摸人家的帅帅的脸:“可是您看看,老天爷不跟你一伙了,失望吧?气愤吧?没想到我颜紫萝也有招老天爷待见的时候吧~~”话没说完就被抱得紧紧的,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胤禛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在杭州好好的。”

  颜紫萝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再回到客厅,众人就见颜紫萝神采飞扬,胤禛一脸铁青。

  过了几天,颜紫萝命人收拾东西。胤禛上朝还没回来,她自己跑到茅草亭下坐着。

  “颜紫萝,你真狠得下心要走?”胤祥的声音,颜紫萝回头看看,难得见到他这么正经的表情。

  “十三爷,你看到天上飞的小鸟儿了吗?”颜紫萝指指天。

  “这个家、这个人比不上那一无所有的天?”胤祥说道。

  “那种小鸟只能在天气好的时候飞一飞,而且永远也飞不高,暴风雨来得时候也没有能力去抵抗,可是雄鹰可以,雄鹰可以面对任何风雨。”颜紫萝说道。

  “四哥会护你周全。”胤祥说道。

  “可是他会被束缚手脚。安逸的日子久了雄鹰会忘了在风雨中搏击的本事,也许就会被风雨打倒,所以,既然是雄鹰就应该永远记得他的本事,做他该做的事。”颜紫萝说道。

  “也许那只雄鹰不会去招惹风雨了,只想和小鸟一起飞。”胤祥问道。

  “小鸟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折了雄鹰的翅膀。”颜紫萝说道。

  “明白了。只不过,雄鹰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胤祥说道。

  “再不简单也只有一双拳头,十三爷,他累的时候请您出手相助,让他能休息一会儿。”颜紫萝说道。

  “我?”胤祥的口气又变得正常了:“您高看了不是?我也是飞不高的鸟儿啊!”

  “十三爷,以这种借口掩饰自己懒惰不想高飞是很可耻的。”颜紫萝很肯定地说道。

  “颜紫萝,可耻这个词你是在形容十三爷我吗?真是大胆哪!”胤祥笑着说道,难道他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吗?

  “十三爷,您知道我被休的理由吗?多言、嫉妒。”颜紫萝笑着说道。

  “犯了两条?早该休了。”胤祥也笑着说道。

  半个月后,京城外,几辆马车。

  颜紫萝抱抱眉潋滟,“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保重。”眉潋滟说道。

  等马车走远了,眉潋滟小声说道:“终于你还是要自由。”

  回到兰桂坊,夏至说几位爷在揽月厢,眉潋滟点点头往揽月厢来了,掀开帘子进去,四个正喝酒的人都抬头看她。

  “眉嫂子,颜紫萝真走了?”胤誐问道。前些日子他四哥上的那个折子太震惊了,他四哥居然休了颜紫萝。说她嫉妒,可是——不是他四哥让她变成妒妇的吗?而且瞧瞧他四哥这几年就快把颜紫萝宠上天了,怎么说休就休了。

  “当然真走了。”眉潋滟说道,淡淡一笑。

  “四哥行事还真是难以捉摸啊,说休就休了?”胤誐喝了口酒说道。

  “老十,颜紫萝是四哥的心肝宝贝,四哥休了满府的女人也轮不到她。”胤禟说道,这个老十想问题就是不够深度。

  “可是,那写了休书不是假的吧?”胤誐问道。

  “十哥,这休书是不假,不过,您想想,那休书就一定是四哥写的?”胤祯问道,他十哥想问题就是简单。

  “那总不能是颜紫萝休了四哥吧?”胤誐说道,然后抬头扫了一圈,看看其余三人的神情,自言自语说道:“不能吧?那可是亲王府的侧福晋~~”

  “老十,那个侧福晋如果是颜紫萝就什么可能都有。”胤禟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接受这个现实。

  “她为了什么呀?”胤誐看了一圈:“四哥对她可是有目共睹,她到底为了什么呀?”

  “这得问眉嫂子了。”胤祯笑着说道。

  眉潋滟又是淡淡一笑,给他们重新斟了酒才说道:“家禽要飞。”

  “家禽?”胤誐疑惑。

  眉潋滟放下酒壶,“各位慢用,我出去照顾一下。”

  她掀了帘子出去,胤誐看他八哥。

  “八哥,眉嫂子的话什么意思?”眉嫂子和他八哥也越来越像,说话让人猜不透。

  “心上长了翅膀永远会想飞。”他八哥说道。

  “这么幸福的家禽还不满足。”他九哥说道。

  “唉,狠得下心。”他十四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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