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年糕
当四四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个侍卫匆匆赶来,说是皇上准备提前两个月到热河,作为先行官的十二阿哥和年羹尧自然是要回去加紧准备。两人向四贝勒和福晋告辞后就离开了,这挑衅自然就不了了之了。余下的行程则是在一片沉闷中度过,要四阿哥当她们的向导,做讲解,这些女人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当晚,胤禛问了一个出乎淑兰意料之外的话题:“你想去钓鱼?”因为就四四看来,这个小老婆除了书,平时几乎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标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对于她今儿个问十二关于钓鱼的事情,四阿哥还是有些意外的。
佟淑兰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其实她的目的不是钓鱼,而是吃鱼,要吃生鱼片当然是要新鲜的鱼,而最新鲜的鱼就是直接从河里钓上来,然后直接在河边开吃。
“你会?”
“不会。”某个女人非常老实。她上辈子唯一的钓鱼经验就是当人形钓鱼竿放置器,还带示警功能。就是,她的朋友将鱼饵上好,再将鱼线甩出去之后,将钓鱼竿交到她手里,当鱼上钩的时候,咱们淑兰同学喊人,让别人收线,把鱼从鱼钩上拿下来。
胤禛想了一下,“等过两天,天气再暖和一些,我带你去钓鱼。”
“不带年侧福晋?”佟淑兰猛然抬头。
胤禛闭口不言,不过两具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使佟淑兰很轻易地感觉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谈论这个人。
淑兰耸耸肩,从四四的身上翻了下来,昂躺在床上:“不是妾身气量狭窄,想想今儿个侧福晋一个人耽搁了多少时间,害大家伙少逛了多少地方,而且一点愧疚都没有。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还没有自觉。其他人妾身没意见,要是她去,妾身宁可呆在屋子里抄书呢。”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知道你心胸宽广。”胤禛一翻身,伏到了淑兰的身上,还别有深意地捏了捏她□的丰满两下。一想到年羹尧当时落荒而逃的样子,胤禛就想笑,还第一次见他那么狼狈呢。
“我的心胸宽不宽广其实并不重要。爷心里应该很清楚,妾身与侧福晋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对您才是最有利的。要知道,虽然年羹尧有才学,但此人目空一切,跟侧福晋的感情又好,见不得她落下风。今儿个爷也看见了,妾身都已经把皇上抬出来了,他还不依不饶的。如果我踩了他,双方斗起来,事情闹大了,对爷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今儿个妾身故意输给他,那就是削了皇上的面子,佟家也会出面要贝勒爷表态吧,这种事情根本无需妾身开口。无论谁输谁赢,对爷您可都是有害无益的。所以妾身才会认为,我和侧福晋还是越少接触越好。这里面有多少学问,其实爷心里比妾身更清楚。”
“故意输?你还真说得出口。年羹尧可是进士出身,而且你们评的可是诗词,你的弱项。”
“贝勒爷对妾身的口才真的是太没有信心了,连十六阿哥都比不上。要知道在之前那个年羹尧说妾身提吃的不合时宜的时候,我就可以驳得他自己梗死、咽死、外带吐血而亡。”一边说着佟淑兰的手指无意识地戳着胤禛的□。
“这点我相信。”
她的手被一下子握住,有些疼,茫然得微微张大一些眼睛,看到胤禛深沉的眼神,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好像太过□了。“虽然说偶尔吐点血有益血液循环的新陈代谢,但是妾身考虑到那时是在皇上的山庄里,如果那个年羹尧真的吐血了,不但会弄脏地方,而且会给爷带来天大的麻烦,所以我才决定放他一马的。”
看着越说气焰越嚣张的小女人,胤禛的眼中溢出了笑意,看来她今天是气得不轻,也难为她能忍到现在才爆发。
“怎样?”嚣张的小女人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用手指戳了戳胤禛的肩头。
“知道了,年氏那里我会去说的。”
“那这块小年糕就有劳四贝勒了,虽然有些粘牙,不过多做咀嚼运动,对脸部肌肉的柔化还是有一定帮助的,不容易产生僵硬。”解决了一个麻烦,淑兰同学立刻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地抛弃了四四,找周公下棋去了。
看着身下熟睡的娇颜,胤禛有丝无奈,这个小女人看事情太过透彻,透彻到让人感到一丝恐惧,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绝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在装糊涂,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不到麻烦上门,不显山露水,很显然佟家到现在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然这样一个女子他们又怎会放过?既然老天爷让他幸运地得到了这个本不属于他的女人,又让他发现了她的特质,那么他就不会放手,他不会辜负老天爷的好意。
果然,依据小翠的报告,自从第二天,贝勒爷特意去过年侧福晋的院子一趟后,侧福晋收敛了许多,待在自己院子里的时间也长了。而年羹尧因为皇上提前到热河的消息,许多准备工作都要加紧完成,因而也无暇他顾。幸灾乐祸的自然是大有人在,私底下,大家伙窃窃私语的结果就是,这次争宠,佟佳氏庶福晋显然是更胜一筹。
偶尔在福晋那里碰到年氏,淑兰发现她有时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有些哀怨。不过对于这种会惹大麻烦上身的好奇心,佟佳氏淑兰是绝对没有的,她才不管四四会对那根水做的小年糕说些什么,只要这根年糕不粘上自己。她现在是一心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等着四四带她去钓鱼。生鱼片呢!纯天然,无污染的生鱼片,幻想着四四钓鱼,自己在一旁闷头吃的情景,淑兰同学在睡梦中都要笑出声了。
四爷的鱼
没两天,胤禛果然言而有信,带着淑兰到河边钓鱼。唯一令佟淑兰不解的是,四四居然只带了她一个,而不是集体活动。哦,天呐,她完全可以想象那帮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脸色,为了以后的安定生活,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的。
“贝勒爷,妾身以为是集体活动。”
“你不喜欢就我们两人单独出游?”胤禛撇了她一眼。
“我更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淑兰喃喃自语。
声音虽低,但还是被听见了,胤禛面现不愉:“什么意思?”
“没有。”忙摇头,说错话了。也许四阿哥只是好意,开心的气氛全被她破坏了。既然出都已经出来了,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于事无补。于是某兰忙转移话题:“贝勒爷钓鱼的技术如何?”
“比你强。要不要趁机学学钓鱼?”
还是摇头:“妾身只要负责吃就好。”
走在前面的朱兰泰一个趔趄,接收到鲁泰鄙视的眼神一枚。他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开口:“如果想吃鱼的话,庶福晋随时都可以让厨房做,何必一定要亲自跟出来钓鱼?”
“厨房的鱼不够新鲜。”
“不够新鲜?”胤禛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难道说府里厨房采办的人胆大妄为,敢以次充好?
“嗯。吃生鱼片,当场活杀的鱼肉是最好吃的。”
“生鱼片?”朱兰泰有些茫然,分开三个字他都知道,可合在一起,不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你说的是脍鱼?我还以为你想吃烤鱼。”
“烤鱼?好啊,好啊,我也要吃!”马上顺竿爬,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好事哪有说不好的道理。
看到说到吃就精神振奋的某女人,男人们都有些无语。等胤禛令着众人来到离承德山庄不远的一条河流。兴奋的某女人开始指手画脚地分派工作,“你们俩个负责捡柴,你们几个负责生火,你们几个负责处理鱼,你们两个负责钓鱼……”太过兴奋的某兰手一甩,刚好指到了四阿哥的鼻子。忙把手收了回来,尴尬地一笑,“指,指错了。”
她真的是太兴奋了!胤禛摇了摇头,让岱儿格拿着鱼具跟他走,朱兰泰也拿上了鱼竿跟在了后面。
而佟淑兰分派完后,就带着丫鬟婆子到河床找寻有没有螺蛳或小香螺什么的,准备配菜。当鲁泰搭起架子,点起篝火,淑兰同学第一锅小香螺都吃了一半了,居然连一条小鱼儿都没有等到,她不由严重质疑起四四的钓鱼技术:“鲁泰,四贝勒真的会钓鱼吗?”
“会。不过……”
“不过?”淑兰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从来没见爷钓起过一条鱼。”鲁泰还是很老实的。
佟淑兰彻底黑线,又有些不死心:“那朱兰泰也是?”
“属下不清楚。”
鼻子有些歪,佟庶福晋下了定论:“看来爷是个很讨厌吃鱼的人!”
“为什么?”小翠不明白。其他人也在一旁竖起了耳朵。
“据说越是喜欢吃鱼的人,钓到的鱼越多。”
“有这么一说吗?”众人严重怀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小翠。”为了生鱼片,某人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你给我盯着朱兰泰,我去看爷。”
“这有用吗?”小翠一脸怀疑。
说行动便行动。佟佳氏淑兰捧着锅小香螺,嘴里叼着牙签,晃到了胤禛坐的大石头旁坐下,然后把岱儿格踢到后方,让他帮鲁泰的忙。
篝火旁的下人们眼前就浮现了这样一个唯美的景象,身穿深蓝色便服的四贝勒正儿八经地端坐在大石头上,手里握着钓鱼竿,旁边的庶福晋膝上放着小锅,低着头用牙签挑着小香螺吃,然后把空壳随手扔河里。在嘴巴忙不停的同时,还会不时抬头,兼顾四钓鱼的情况,而四贝勒爷也不时对身旁的庶福晋‘深情相望’。如果他们走近看的话,就能发现四阿哥那微微抽搐的嘴角。只可惜距离产生美感,因此篝火旁的人们看见的就是这幅和谐的画面,而且他们谁也不想去打破。
看到锅里的小香螺渐渐减少,而身旁某个可恨的女人一点都没有要剥给他吃的意思,胤禛终于忍不住了:“我要吃。”
“哦。”淑兰忙用牙签挑了一个:“咬头就好,后面的不能吃。”
“好小。”
“是啊,这是小香螺嘛,本来就是这么小的。大的田螺虽然吃起来很爽,不过没有这小香螺香,也没有它鲜。”
“哦。”
“天气这么热,这些鱼应该胃口很好啊,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一条上钩的?”
胤禛默然。又说错话了,削了某位爷的面子。不过为了吃,淑兰也顾不上了,拿着空锅对后方的人晃了晃。鲁泰很神勇地用轻功端了一锅新的小香螺,把淑兰吓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她将锅交给了胤禛,接过钓鱼竿:“爷,您能保证鱼上钩后,您不会让它跑掉吧?”
“嗯。”回答得有些闷。
于是画面一转,庶福晋当起了人形鱼竿放置器,贝勒爷开始低头吃小香螺。看着盯着河面的佟淑兰,胤禛有些感慨,上次那么放松悠闲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
而我们的佟庶福晋再次论证了她歪理的准确性,不出半个时辰,就有五条鱼上钩,虽然都不大,但其速度之快实在是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就连小翠那里都有两条鱼的收获。
但速度更快的是佟佳氏淑兰吃鱼的速度!只见她让厨子杀了鱼,剥成两半,去了中间的鱼脊梁之后,就让人切了柠檬,将新鲜的柠檬汁淋在鱼肉上,再擦上一点盐,用小刀切片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把鱼片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只见她闭起双眼一脸享受,小香舌还伸出来舔了一下嘴皮子:“真是太好吃了。”这幅享受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小翠,我刚刚怎么弄你看清楚了没有?”
“很清楚。”小翠忙点头。
“很好,所有的鱼都这么弄吧。”淑兰同学大手一挥。
“小姐,不需要留一些做烤鱼吗?”
“烤鱼?”淑兰有些为难,然后有些舍不得地看向胤禛:“爷,这烤鱼不如回去吃吧,反正烤鱼不一定是要最新鲜的么,怎么样?”
“你钓的鱼,你做主。”
“没有,没有,没有贝勒爷的帮忙,这鱼妾身哪钓的起来。既然爷想吃烤鱼,那,那。”佟淑兰又看了四四一眼,有些心疼,“烤三条好了。鲁泰,挑小一点的哦,小鱼烤起来可以连鱼骨一起啃,香香脆脆的,也不会浪费。”
朱兰泰在一旁一脸笑意,鲁泰的眼睛则看向四贝勒,等他的示下。
“就照庶福晋的办,不过烤两条鱼就成了,其它的都做脍鱼吧。”
“喳。”
“贝勒爷,我们再去钓鱼。有我在今天您肯定可以大丰收的。以后绝对不敢有人再说您钓不到鱼!”说完,淑兰又转头提醒小翠,完全没有看到胤禛有一些些潮红的脸。下人们个个低下头,不敢让爷看到自己的笑脸。
“小翠,让人处理好鱼片之后,马上给我送来。你们也可以尝尝,不过肠胃不好的人不能吃,会肚子痛的,听见没有。”
“是。谢贝勒爷赏,谢庶福晋赏。”
“好啦,走了,钓鱼去。”
于是,朱兰泰和鲁泰一起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的美景,一个美丽的小妇人拿着钓鱼竿,旁边,她的夫君的膝上放着脍鱼的盘子,并且不时将鱼片放进小妇人的嘴里,他自己则吃得不多。然后,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鱼上钩了,庶福晋一喊,四阿哥一站起来接鱼竿,忘了膝盖上的盘子,剩下的生鱼片就这样喂了河里的鱼!当然没有人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当日头偏西,所有人意犹未尽地回到府里的时候,迎面而来的福晋乌拉纳喇氏看着胤禛两手空空,不由笑道:“贝勒爷,您钓了一天的鱼,这鱼呢?妾身可是还等着您的鱼下菜呢。”她可是很清楚自家贝勒爷的钓鱼记录的。
所有人很有默契的一致将目光转向了佟淑兰。淑兰缩了缩脖子:“福晋,贝勒爷今儿个真的,真的是钓到了不少的鱼,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只不过,只不过都被妾身给吃了。”
“全吃了?”乌拉纳喇氏瞪大了眼睛。
“嗯。因为鱼不大么。”佟淑兰点头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吃!”胤禛有些无言。他自己都忘记了应该给福晋带一条鱼回来。
某个嘴馋的女人低头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噗哧’乌拉纳喇氏掩嘴一笑,看来贝勒爷心情很好呢,让淑兰陪他出去玩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那要不要到我那儿再吃一点?”
“不了,淑兰真得吃得有些撑了。贝勒爷钓上来的鱼真的很鲜,很甜的,妾身一个没留神都给吃完了。不过下次,下次福晋陪贝勒爷去,让贝勒爷多钓几条,给您尝尝鲜。”
“行了,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是。妾身告退。”
躺倒床上的淑兰是一脸满足,这大概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吧!
红楼新源
自从淑兰和胤禛单独出去钓鱼之后,她几次在给福晋请安的时候碰到年侧福晋,似乎她是故意去堵她的,然后拼命散发自己的怨气。只可惜某个迟钝的女人除了对一连几天都能碰到年氏有些奇怪之外,对周遭的气氛没什么感觉。不过想想也是,有了贝勒爷的警告,这个年氏也不能凭借自己侧福晋的身份特意去找淑兰的麻烦,只有在请安的时候碰面,发发怨气,而且还不能明说,福晋坐在上位压着,整个府里可都知道这个佟庶福晋一向会讨好福晋,所以乌拉纳喇氏在不违反规矩的情况下,心都是偏向庶福晋的。因此看到年侧福晋争宠受挫,不少人可是在暗地里拍手叫好。心里酸归酸,相比那个病恹恹没骨头的年氏,府里女人们可是宁可贝勒爷选佟佳氏的。
佟淑兰其实自己也好奇过,不知道胤禛跟那根小年糕说了什么,使她这么听话,而且还没有向她的哥哥年羹尧哭诉,让年家二哥来找自己的麻烦。果然,对付女人,还是让她‘心爱’的男人出马才是最有效率的。好奇归好奇,淑兰并没有打算开口询问,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对自家爷是抱有百分百信任的,管他用什么手段。
直到康熙到了热河,某天,四贝勒让人请佟庶福晋到客厅,说是隆科多想看看她这个贤侄女儿。这才让早前的谜有了所谓的心照不宣的答案。
要知道隆科多是谁啊,他可是四四登上皇位的关键人物!几乎只要是有关于雍正的历史中,都会提到这个人物。而且,更令人兴奋的是,当年百度上查到这位大人物的历史时,有提到,金庸金大侠《鹿鼎记》里韦小宝的原形就是这位隆科多!要知道,韦小宝可是咱淑兰同学过去的偶像,将来的目标阿!看他那手腕,看他那嘴皮子,在皇宫、江湖,到处能混得风生水起,朋友满天下,到最后还能全身而退,逍遥人生。怀着一丝兴奋,佟淑兰匆匆赶往前宅客厅。
跨进客厅门,一抬眼,胤禛很亲热得陪着一个健硕的大胡子男坐在上首,相谈甚欢,看样子,他应该就是隆科多了!年羹尧在下首作陪。隆科多的阿玛和自己的玛法是亲兄弟,这么算起来,自己应该称呼隆科多一声大伯的。想到这里,淑兰很恭敬地向上位的两个人甩帕子施礼:“妾身给贝勒爷请安,给阿牟其(大伯)请安。”
“好,好,起来。”隆科多笑着站了起来,拉起淑兰仔细端详了一番:“嗯,长得不错,有我们佟家女儿的一股子胆识和聪明劲儿,连皇上都敢糊弄。”最后一句是笑着对四阿哥说的。
“淑兰惶恐。”
“哎……”隆科多虚托住淑兰要跪下的身子,“没事儿,每次提起那三十六个‘你好’,圣上都要笑一回,开心着呢。”
“是。”淑兰低头轻声应着,不小心瞄到旁边坐着的年羹尧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在这个客厅里,他的品级是最低的,论才学,这个隆科多和他一样少年得志,而且比自己更受皇上器重,刚刚隆科多故意提的三十六个‘你好’那件事情不就是为了点出这个佟佳氏也是有才华,而且不怕事,不像他的妹妹年氏。因此年羹尧就算心中再如何不服气,也无话可说。他也明白,隆科多这次过来故意拉上他,也是一种警告,这个庶福晋可是佟家的女儿!而以自己现在的势力,还远不足以和佟家抗衡。
又闲拉了一会儿家常,胤禛让佟佳氏淑兰退了下去,男人们要商量些正儿八经的事情。
在回自个儿的小院的路上,佟淑兰就在想,隆科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见她?同住京城,如果有心,这个大伯随时可以见她,上次一废太子的时候,自家玛法多热闹,偏偏隆科多没有参合其中,这只能说要么他知道皇上的意思,要么就是他眼光够准,能忍!想想也是啊,他的亲姑姑是康熙的亲娘,他的姐姐是康熙已故的皇后,他的妹妹现在是康熙的贵妃。论这算计,自个儿家一支还真比不上。不过现在他要见自己又说明了什么呢?想不通,果然,政治是聪明人玩的,自己还是太笨,还是安安分分当只看书的米虫就好。
回到屋里,无聊的淑兰画起了族谱,顺便回想一下各个人自己所知的历史,可看看这族谱,怎么看怎么眼熟,好像自己看到过一般,好像是哪本小说,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有人借用了佟家作为背景框架?
突然,一道亮光刺了一下淑兰的眼睛,她晃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阳光射到了笔架上金属的光。金属?金玉良缘?佟淑兰一右拳一击左掌,这不就是曹雪芹的《石头记》,也就是现代被评定为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么!一个是宁府(佟国维),一个是荣府(佟国刚),接下来隆科多袭宁国公,而鄂伦岱,佟国刚的长子不就是荣府的贾赦,连经历都一模一样,都是承袭的阿玛的爵位,然后犯了事,被夺爵,红楼梦里最后是次子贾政承袭的爵位,而历史上,袭爵的是自己的阿玛,他在朝的职位最终是爬到了工部尚书,贾政是工部员外郎,而且更巧的是,贾政的女儿是皇上的贤德妃,等到四四当上皇帝之后,自己不也就是什么妃了?如果说自己的阿玛夸岱是贾政的话,自己岂不就是那个早死的贾元春?
这个不重要啦,佟淑兰脑海中挥掉那个贤德妃是不是早死的问题,要知道皇室成员出了什么事情,对外的宣称都是病死的。要知道现代的小说,电视里这种情况是数不胜数,单就《鹿鼎记》里的韦小宝为例,小宝同学可是最后抱着老婆逍遥江湖的。说不定自个儿家的隆科多大伯也是,他在皇宫那么久,而且跟四阿哥的交情可是比其他皇子都要深得多,他会不知道四四的脾气?他会不了解什么叫做兔死狗烹?如果他和年羹尧一样恃才傲物,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他怎么会在康熙手下红那么久?谁知道有什么猫腻,说不定历史上说他被圈禁而死,就是为了要绝了那些想要找他出头的人的念头。最明显的一个标志就是,自己的弟弟最后是被封为公爵的,好像也有个荣字,如果说那个曹雪芹真的是拿佟家作为《石头记》的背景框架,那么他的境遇也就说得通了。要知道,且不论这个隆科多,佟家族人也有不少在朝廷位居要职,还有人戏称‘佟半朝’,可见佟家的势力,就算没了隆科多,到了雍正、乾隆年间,佟家不弱反盛,这个曹雪芹,不怕死,敢拿佟家开涮,用到在老八股眼里算是叛经离道的书里,这只能说他死得一点儿都不冤!
又看了一遍纸上自己刚刚的配对,淑兰是越想越觉得可能,真是可惜,那个曹雪芹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不然自己说不定还可以找本《石头记》来温故温故,要知道,自己高中的时候可是有一段时间是非常迷恋《红楼梦》,对于邓婕、陈晓旭版《红楼梦》连续剧更是趋之若鹜,那里面的贾宝玉就像书上写的那样,让人流口水,就不知道他的原形是佟家的哪一位,会是自己的二伯法海吗?他的才学世人皆知,而且还成为了大清最年轻的皇子师傅。可每次佟淑兰听到这个名字第一个反应都是《白蛇传》里的和尚法海,说不定,曹雪芹写的时候也想到了,所以让贾宝玉出家当和尚?越想这个可能性越黑线。
最终,佟佳氏庶福晋得出的结论是,最伟大的艺术往往源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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