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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消失的山樱桃(1)

  消失的山樱桃

  四月八日喧嚣的祭祀结束了,沙门催促安居的脚步也自然而然地变得急促起来。昨夜通宵下雨。天色将近黎明,饱受雨脚折磨的大地湿漉漉的,散发着丝丝寒气。水珠的残痕尚未消失殆尽,拂晓时分的空气刺得人鼻子生疼。天空清明如洗,绿色从遥远的天边日益迫近,终于无遮无拦地暴露于天地之间。美室抚摩着薄衫底下的鸡皮疙瘩,迈步走下阶石。微微闭合的嘴唇不知不觉地张开了。充满天地之间的绿色吐出新鲜而清洁的气息,轻轻地扣敲着身体和心灵。啊哈……美室吹气如兰,如丝如缕的气息溜出了健美的嘴唇。眼下正是果实成长的时节。深绿色的树叶和渐渐茁壮的枝条之间,淡红色的樱桃和山樱桃胳肢着美室的心,仿佛在无伤大雅地将她戏弄。美室蹑手蹑脚地向前靠近。卷起衣角,以免被露珠打湿,白皙的手臂赫然暴露,温柔的衣角沿着光滑的胳膊缓缓飘下。鲜红而又清澈,尚未完全熟透的果实无情地紧绷着。世界宁静而饱满,仿佛全部凝结在这小小的果实之中。美室小心翼翼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摘下其中最成熟的那颗樱桃。于是,酸而清香的唾液几乎流出口来。“品尝世间所有的味道,去摸,去嗅,永不停止。孩子,不要担心把它咬破。”玉珍那低沉而湿润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窃窃私语。她把整个世界统统教给少不更事的美室。她引导美室进入的世界分不清来来去去,那里开始就是结束、温柔就是刚强、幽深就是高耸。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像她这样优秀的师傅了。然而在师傅之前,玉珍首先是美室的外祖母,生了美室的母亲妙道。但是她们超越了师傅和弟子、祖母和孙女的关系,而把关系缔结到了更高的境界。那更高的地方不能随心所欲地伸手触摸,玉珍对此缄口不言。这需要美室自己去领悟。美室用门牙轻轻地咬破了樱桃。奇妙的瞬间从天而降。①阴历每年四月十五到七月十五之间,僧侣们到特定的地方静坐修行,叫做安居。安居有夏安居和冬安居之分。

  酸酸甜甜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红红地漾得满口都是。味道太浓了,额头随之轻轻地皱紧了。美室闭着眼睛,嘴巴慢慢地蠕动,沉溺于这无与伦比的美味和芳香之中。不一会儿,美室猛地抬起了眼皮。乍合才睁的两只眼睛里,混杂着调皮、好奇和无聊。美室伸出手去,无拘无束地抓住樱桃树的枝条。挂满果实的樱桃树正享受着即将临盆的喜悦,却受惊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浑身颤抖着,扑簌簌洒下了清凉的水珠。露珠打湿了绸缎衣角。冰凉的水气沿着胳膊流下,钻进了隐秘叠合的腋窝。即便如此,美室还是毫不犹豫,更不肯停下手来。她径直伸出那只空着的手,从上到下撸了树枝一把。美室粗暴的动作让树木痉挛,咔嚓,一声垂死的悲鸣过后,一切又都归于沉寂了。美室徐徐展开紧攥的手掌,红彤彤的果实就像宝石,在她的手心里闪闪发光。有的已经捏破了,偶尔掺杂着几片惨遭横祸被撕碎了的叶子。美室置之不理,而是迫不及待地把攥在手里的东西往嘴里塞去。于是,红色的世界在她口中破裂了,粉碎了。突然间,美室咯咯地笑了,分明是笑,却又仿佛是哭泣。笑过之后,她好像饥渴难耐,紧紧抓住树枝,凶神恶煞般地摘着樱桃。肚子不饿,喉咙不渴,然而莫名其妙的焦渴和饥饿却在不停地怂恿着美室,就像眼前放着猎物的猛兽。春日的阳光拥抱着天地,缓缓地摇荡,却在美室放肆而无拘无束的行为面前屏息敛气,静寂无声。温柔的鬓角沿着耳朵垂落,晨风徐来,时时拂起秀发,玉珍的声音在风中低语。“你和谁都不一样,美室!你是世界的唯一!”觹中国的《吕氏春秋》曾经记载了从前的故事:昔太古尝无君矣,其民聚生群处,知母不知父,无亲戚兄弟夫妻男女之别,无上下长幼之道……美室又一次在心里默念书中的内容。为什么跟《礼记?曲礼》中刀劈斧凿般的箴言相矛盾呢?《礼记》说,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当然人不能这样。没有区别没有伦理的遥远的古代,女人得到上天的感应和神灵的护佑而暗结珠胎,于是就有了伟大的圣人、贤者和英雄们的横空出世。“我从哪里来?”曾几何时,美室转动着孩子气的眼珠,询问玉珍。玉珍正在涂脂抹粉,梳洗打扮。她白璧无瑕,通体美丽,化妆之后更是浓艳无比。她故作倦怠,神色之间尽现傲慢,却又有着掩饰不住的媚惑。玉珍的头发披散下来,森林般漆黑而茂盛。金色的梳子宛如明月漫不经心地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在玉珍的发浪之间闪烁着皎洁的光芒。“是麒麟把你送来的。麒麟长着龙头狮身,专门挑选多做善事的人家,送给他们孩子。麒麟把你驮在骆驼背上,送给了我们。”“我从哪里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美室稍微长大了一些,又来问玉珍。已近中年的玉珍依然优雅夺目,仿佛居住在月宫里的姮娥。看着眼神之中充满憧憬和羡慕的美室,玉珍笑着回答说:“是观世音菩萨把你送到我们身边的。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所以世界上就有了孩子,众生也得到了救济。”当美室不再追问自己从哪里来的时候,玉珍终于透露了美室的来历。那时的玉珍已经头顶霜雪了,插在头上做妆饰的梳子也显得沉重而松弛。“我要把我所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你。自从把你掏出娘胎的瞬间开始,我就意识到你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并且你一定能超越自己,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对玉珍而言,美室是她幸福的课题。生女儿妙道和思道的时候,玉珍没有这样的感觉。命途多舛,时运不济,她们变成了玉珍的桎梏和难题。看着女儿们飞快地长大,她感到无比的恐惧。面对着她们自私贪婪而又勇猛精进的青春,玉珍更加确信色衰爱弛的真理,年轻时受人青睐的美女等到了迟暮之秋必然遭人唾弃,于是她更害怕迎来那褴褛破败的瞬间。关于枭獍宰食生母的想象常常在她黑暗而阴沉的梦境里发芽。有时候她假装冷淡,故意把孩子们推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应该把她们送走的时候心甘情愿,面带微笑。然而说是送女儿远走,却始终不离不弃,永远也走不太远。她的领地被掠夺了,变成了女儿们越来越宽广的世界。因为遭到了侵犯,所以欲望和留恋更上层楼,所以她烦躁不安,尤其是当记忆失去光华的瞬间。然而对于美室,她却无需如此。即使给了再给,她也不会觉得可惜,更不至于焦虑不安。玉珍的爱已经向着神界飞去了,永远地消失了,只有回忆留下来,早就没有了跟谁争竞的必要。此时此刻,最为残酷的就是衰老的玉珍仍然紧握住嫉妒和贪婪,不肯放手。玉珍抚摩着美室讨人喜欢的头,说道:“如果不能像野兽们那样率性而为,也就没有必要学习做人的道理;如果连人都不是,又何以成其为女人呢?现在,你已经结束了十年的学业,到你自立之前,还有三年时间,你应该学习如何成为女人。为此,我要把你的母亲,还有你母亲的母亲,也就是我,我们作为女人的故事讲给你听。也许,留给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多了……”有此有彼,无此无彼。此生彼生,此灭彼灭。美室原原本本地相信心学经典。因为有玉珍,所以有美室。没有了玉珍,也就没有了美室!仿佛在漆黑的树林深处迷失了道路,恐惧和孤独的感觉重重地袭击着美室。但是美室紧紧地闭着嘴巴,因为她不想哭,呛人肺腑的疼痛感堵塞了眼泪的通路。外祖母不想看到美室哭的样子。美室笑了,脸上挂着最艳丽最奢侈的笑容。每当这时,她近乎本能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美丽,她也知道在自己面前,世界上的任何秘密都将变得无能为力,这是荒谬绝伦的真实。“什么故事都好!我什么都不害怕!”觹她那圆圆的双眼皮眼睛仿佛在凝望仙界,玉珍显得更魅惑了,其实这是她睡眠不足的缘故。玉珍总是看似清醒,实则瞌睡;看似眼神蒙眬,实则神清气爽。她的睡眠常常混乱而绚烂,并且总有神灵守候在梦境入口处的某个地方,苦苦地将她等待,以梦相托,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强烈地信仰这些梦的预兆。那天也是这样,玉珍正倚在床上打瞌睡,梦中突然出现依稀的影像。五色玲珑之光蜿蜒伸展,如同朝着天空举手致意,终于形成了巨大的光柱。玉珍宛若水流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光柱。是把身子靠上去呢,还是伸手去抚摸,玉珍正在犹豫不决,倏地被吸进了光柱中央。玉珍惊慌失措,慌忙在虚空中摸索,寻找着出口,然而她终于丧失了抵抗的气力,只好接受轻轻地为她拍打着不安的光的洗礼。柱子光滑而湿润。当她感受着体会着却不能清醒的时候,无尽漂浮的光仿佛毛毛细雨,打湿了玉珍白净的皮肤。玉珍已经丧失了逃脱的意志,浑身泄气如决堤,只能静静地蹲坐下去。正在这时,远处有个尖锐的点在闪闪烁烁,向着玉珍径直扑来。如果与之相撞,难免栽个大跟头,痛跌一跤。然而玉珍毕竟没有遵从内心的想法,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已经解开了衣服的飘带,撩起了衣襟。玉珍用胸膛接纳了那个尖锐的点。即便感受到痛苦,她也不愿错过。原来是一只美丽的鸟,这只鸟有着七色羽翎和通红的喙。玉珍惊讶之余不由得连声感叹,好歹算是放下心来,然而就在这时,鸟儿钻进了玉珍敞开着的怀抱。玉珍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然而疼痛的后面却是辉煌灿烂。就在七色的神秘快感震撼全身的瞬间,玉珍从梦中醒来。玉珍头晕目眩,两腿发软,急匆匆地跑出了内室。风和日丽的日子。循着鼓掌声欢呼声传来的方向,玉珍飞也似的跑进了内院。院子里的蹴鞠游戏正在酣畅之时。饱满的球就像彗星似的飞了起来。法兴王用胸膛把球接住,然后稳稳地停在了脚尖。他调节着粗重的呼吸,快速地驱球前进。红色的尘土飞扬,沾上他的裤脚。法兴王一口气冲到了英失防守的球门之前。高大威猛的法兴王迅速靠近球门,一只脚牢牢踩住地面,集中全身的力量于另一只脚,猛然间把球踢了出去。英失连忙倒地,企图用身体挡球,不料飞在空中的球竟能自行寻找空隙,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英失的防线。逃跑的球像是个活物,骨碌碌滚进了英失的球门,便再也不往前走,停下了。旁边观看的使臣和仆从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法兴王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伸手擦了擦汗,调匀了呼吸。正在这时,玉珍跑上前来,抓住了他的手腕。“请跟我来。”法兴王大惑不解,怔怔地注视着玉珍。玉珍仍然眼神蒙眬,两眼惺忪,头发乱蓬蓬地纠缠在一起,她拉住法兴王的手不停地催促。法兴王勉强笑了两声,向玉珍问道:“去哪儿?到底什么事?”“我做了个好梦。如果我们现在结合,肯定能生个宝贝儿子。我们在一起是对的。”突然,法兴王看见了站在旁边的英失。他悄悄地注视着曾经做过自己妻子的玉珍,神色之间充满了陌生感,等他察觉到法兴王的视线,连忙抓过水瓶塞进嘴里,喉结粗暴地上下移动。“什么梦呀,让你这样?”“我看见七色鸟了。七色鸟钻进了我的胸膛。”玉珍哼哼唧唧地催促。但是法兴王没有理睬玉珍的娇媚,微笑着挣脱了被她抓住的手腕。“所谓七色,就是青、黄、红、白、黑五种正色之间又掺进了杂色,鸟代表女人,所以你的梦不是王子的征兆,而是嫔妾的征兆。你男人就在眼前,你跟他去吧。”英失非常惊讶,轮流打量着法兴王和玉珍。玉珍的脸色突然绷紧了。虽然说英失是玉珍得到大王宠爱之前的丈夫,但那段婚姻本来就是为了履行诺言而走到一起的,两人之间并没有很深厚的感情,所以玉珍并不希望自己因为这个吉梦而怀上英失的后代。法兴王果然不愧为人间的神灵,其心胸之宽非同寻常,他已经读懂了玉珍的心思,于是好言安抚着她的歉疚之情。“你男人和我都是一体。如果你们两个生下儿子,我就把他当成太子;如果你们两个生下女儿,我就把她当成嫔妾。”听完了大王的承诺,玉珍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英失人很单纯,感觉有些迟钝,另一方面他又把情理和道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从来没有因为把妻子献给大王而痛苦。享用妻子的人是至高无上的大王,英失当然不敢与之竞争或者向他挑战。既然大王下令,英失又可以和玉珍同入帷幄,共浴爱河了。如今的玉珍更加美不胜收,几乎让人窒息,英失埋头于玉珍的酥胸之间,突然间抑制不住哭泣,尽管没有眼泪。早已形同陌路的妻子的嘴里飘出了依稀的热气,仿佛遥远的回忆。尽管英失不再是玉珍的男人,却依然忠实地履行男人的义务。这样一来就有了女儿妙道。果然被大王言中了,玉珍生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于是所有的人都赞叹,大王的预言何其灵验。觹妙道看见了帷幕对面摇曳的影子。巨大高耸的影子仿佛溪水缓缓流过,同时逐渐甩掉沉重地披在身上的衣服。妙道心神激荡,那感觉如同迈步走下陡峭的石阶。尽管没有预想不到的事情,尽管一切都按照事先确定的进行,然而对于从未经历之事的恐惧还是席卷了妙道。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浑身发抖了。“大王是神的儿子。他受到筑造我们新国的神灵的感应,降生到这个世界。为了神国永远的安宁,你必须竭尽全力接纳神灵。”下达命令的时候,玉珍的声音无比森严。虽说平时她也不是多情而温和的母亲,然而大义面前更是不徇私情,所以她显得比别人更陌生更冷淡。妙道当然知道色供之臣的神圣使命,但她接纳的第一个男人不是凡夫俗子,而是大王,这真是光荣之极致。母亲告诉妙道,即使在成为女人的最初的瞬间,也仍然要恪守人臣之礼。对于母亲,妙道压抑不住内心的惆怅和惋惜,同时又感到内疚和悲伤。“你第一次进大内,所以感觉有点陌生。”法兴王掀开帷幄进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暴露了他宽容敦厚的品性。但是妙道依然浑身发抖,精神恍惚,大王温柔的嗓音也不能安抚她的心。妙道往上抬了抬眼睛,却又不敢注视大王的样子,宛如被雨淋湿的鹌鹑,瑟瑟地发抖。也许是妙道的样子可爱而又可怜,法兴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来,先喝杯加香酒。也许阴阳的调和总是让人感到恐惧吧?”大王亲切地抓过酒瓶,倒满了酒杯,温暖的芬芳立刻充盈了整个房间。“这是朕最喜欢喝的玉梅酒。它是药酒,能够促进骨骼和肌肉的生长,还能让人无病无灾,长命百岁。所以今天就用它来庆祝你和我的圆房吧。来,喝了这满满一杯!”大王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静静地注视着放在桌子上的净瓶。盛开的莲花和莲根同时插在瓶中,可见插花的手艺非同小可。玉珍啊!”法兴王在心里无声地呐喊。“折断莲根,还有丝线相连,这叫做藕断丝连。莲根的眼用来通气,所以同根而生的莲就像深深相爱的女人和男人。头脑相并,身体和心灵相通,如果不是有着久远的缘分,又怎能爱得如此之深呢?”玉珍那娇滴滴的声音和柔若无骨的身体在法兴王眼前摇曳。自己深爱的男人怀抱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此除了顺从别无他法,玉珍的心里该有多么刺痛啊。然而谁都无可奈何。这是必须倾力保护神圣的天命。子女逾百的周文王不正是历代帝王们祥瑞有福的理想吗。“这是敦伦。它和人们理应遵守的伦理一致。不要害怕,靠近我。”法兴王草率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一杯温暖的美酒下肚,眼睛有些迷离,他怔怔地望着妙道,感觉这张脸就是温柔的如来之像。想到通过处女之身遭遇欢喜佛,法兴王倏地兴奋起来。他摘掉了妙道头发上的加兰簪,引导她躺在了床上。法兴王脱下上衣,扔在旁边,然后靠在床上解开裤结儿。刹那间,原本羞愧地紧闭双眼的妙道微微睁开眼睛,窥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王的裸体。“妈呀!”妙道嘴里迸发出近乎悲鸣的声音。七尺之躯正在俯视着妙道。有关神圣王族之巨物的神话从先王智证王就开始流传了。迎娶延帝王后的时候,智证王派遣使者前往三道各处,寻找配得上自己的女人。使者赶到牟梁部冬老树下,看见两只狗正在争食一堆巨大如鼓的粪疙瘩。这堆大便的主人正是牟梁部相公的女儿,也就是身高七尺五寸的延帝。智证王文治武功,内圣外王,不仅在军事上征讨了于山国,而且首次使用黄牛耕田,大大减轻了农桑稼穑之苦,恩泽被及四方百姓。智证王壮硕的xxxx和延帝王后巨大的排泄物,这才是建立日新月异〔新〕网罗四方〔罗〕之国度的完美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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