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我了,公主在悠闲地吃苹果,我站在她前面,一把抢过她头上的白纱道具,把女巫帽子扣在她脑袋上,哈哈笑两声,“从此以后你就是女巫,而我将会变成公主,等待我的王子到来,你就和这些黑暗一起沉沦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雪公主手上的苹果掉在地上。
好暖和,满世界都好像散发着青草的香气,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幸福了,我动动身体,又选择了一个更好的姿势,靠在这里软软的真的好舒服。
我坐在华贵的椅子上,又是穿着一身贵族的衣服。
有人走进来,是一个骑士,郑重地跪在我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王后殿下,这个是陛下攻打‘黑都’时得到的天使羽毛。”
我懒洋洋地打开盒子,一根雪白羽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那片羽毛忽然飞起来,在我脸上飘啊飘啊,最后飘到了我的嘴唇上,我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路剑峰颤动的睫毛,天啊,不是有片羽毛,而是他在吻我。
这个吻和我昨天不小心碰到他嘴唇上的不一样,这个吻开始浅浅的,越吻越深,越吻越火热,越吻越疯狂。
他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深情,全心全意地投入。
我醉了,醉在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
他的激情将我完全地燃烧了,我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并开始笨拙地回应着。
就好像是那个梦,那天晚上我做的梦。
他和我相拥的床前。
白色的衣裙,和他笔挺的军装纠缠在一起。
忽然有一道黑色的光从我眼前划过,瞬间消失。
良久,突然间他将我松开,翻过身去,他那本来已经紊乱的呼吸又变得均匀起来。
这算什么?在这个人不清醒的时候,我却被吻了两次。
轻手轻脚地挪开他放在我身上的胳膊,我下了床整理好衣服。
手摸上他的额头,还好,温度已经正常了。
昨晚的事,就当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看了他一眼,还是一只生了病的狗。
蕴琪姐还没回来,可是我已经不能再等了,眼看就要迟到,而且我们班上的班主任不是一般的可怕。
终于跑到学校门口,在电子门关上的瞬间冲了进去。
眼看着班门在向我招手,一个闪身,“砰!”我撞上什么庞然大物了,揉揉发红的额头。
“夏妙织!”班主任的声音从头顶穿来。
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居然撞上撞在枪口上。
“夏妙织,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玩劣的学生,你看看表现在几点了。”
“已经八点过一分了!你知道你迟到了多长时间?整整一分钟!这节课你别上了,在外面好好反省一下!”
┯⌒┯^不会吧,才过一分钟而已。老巫婆我真的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才开学第三天你就迟到,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考上圣伦。”
“说你呢,你没听见啊!”
“老师对不起,现在刚刚七点五十九分。”
好温柔的声音,这不是绿豆吗?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从哪里摘下来的钟?
“崔……崔至圣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班主任惊讶得说话不畅,我也惊讶地看着绿豆。
班里所有的同学都伸出脑袋。
绿豆笑眯眯地摸摸后脑勺,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我来找……这位同学。”指指我。
班主任针扎一样的目光投射过来,狠狠瞪我一眼。
贵族生到普通生的教室,听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从班主任对绿豆谄媚地笑脸来看,绿豆应该是个好学生。
班主任瞪着眼睛,“夏妙织,你有什么事要麻烦学长?”眼镜后面在喷火。
我还没说话。
绿豆跳过来,亲昵地拦着我的肩膀。
我们没那么熟好不好,我挣扎,反而引来更多嫉妒的目光。
然后一阵“喀嚓”攥断笔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有闵慧笑眯眯地看着我,还冲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完全不是她们想像的那样,我和绿豆只见了两次面而已。
班主任的眼神快把我撕碎了。
“是我有事想拜托妙织同学。”阳光大男孩亲和的笑,又迷倒一片。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绿豆。
“有一场话剧表演。”
话剧?所有人都惊呼出声,每学期一台话剧表演,是圣伦最盛大的活动。
“我想带你去应征女巫。”
什么?我耳朵听错了吗?居然让我去应征女巫。不去不去,我的梦想是白雪公主。
所有人都用嫉妒的目光杀死我。
去应征女巫,有什么值得羡慕的,“我不去,我要以学业为主。”说完我向班主任抛出一个谄媚地笑。
一直视成绩为生命的班主任却没给我回应,反而板起脸:“每学期一次的话剧表演一样重要,既然学长拜托你了,你就去试试吧!”
“我不去。”
“迟到一分钟,不去的话,就在门口站一天。”
—0—为人师表怎么能威胁学生。
“到底去不去?”
“我去!”站一天很累,应征就去应征,选不上不是我的错。
“那我们走了!”绿豆向班主任恭敬地鞠了个躬,班里的手机拼命地一阵抓拍。
绿豆拎起我往前跑,就跟飞一样。
难不成现在就在筛选演员?可怜的我连台词是什么都不知道。
贵族崇尚古典音乐,因为那是高档次的享受。
那贵族崇尚童话,是不是因为那是高品质的梦幻。
话剧表演的剧本竟然就是老掉牙的童话。
女巫羡慕公主的美貌,把她关在自己的城堡里,直到一个王子出现,救走了公主,然后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总体来说,女巫还是一号女配角,参加应征的人还真不少,从头到尾,一眼望不到边啊。
我一进来,马上被所有人鄙视。灰不溜秋的普通生校服,就是元凶。
绿豆很兴奋地把我拉进女巫队伍。
马上就有人来请他坐在舞台最前面一排,然后初选开始。
一个柔美得比公主还可爱的女巫上台,温柔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仆。”
很多男生马上叫好,“这个不错,从整体和内涵上来看,都很合适。”
管理人员说,“别吵,听男主角的。”
绿豆摇了摇头,“这不是女巫,不行。”
原来绿豆来演王子。
紧接着又上去一位,踩上一个箱子哈哈大笑,“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奴仆,让全世界的男人都臣服在我脚下。”
男生们又叫好,“这个挺入戏。”
绿豆还是摇头。
女巫撅着嘴下场。
一个个陆续上去,演公主的有点不耐烦,索性拉一个凳子,对着镜子开始补妆,反正也没她的戏分,她只是一个静止的道具。
快轮到我了,绿豆冲我挤挤眼睛。
我装作没看见,这个评委想放水,我是不会让他得逞地。
终于到我了,公主在悠闲地吃苹果,我站在她前面,一把抢过她头上的白纱道具,把女巫帽子扣在她脑袋上,哈哈笑两声,“从此以后你就是女巫,而我将会变成公主,等待我的王子到来,你就和这些黑暗一起沉沦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雪公主手上的苹果掉在地上。
我得意得不得了。
“如果我是女巫,就会变成公主,这是最好的方式。然后我会被王子救走,成为一个国家的王后,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偶尔我还会去捉弄一下天使,拔他们的羽毛做成鹅毛笔。”
“停停停,”导演说话了,“这位同学,你有没有看过童话?!”
我点点头,童话写的也不一定的就是事实。
周围呼声四起:“这个普通生来干什么的。”
“是不是猪啊,居然童话都没看过?”公主从石化中醒过来,尖声大吼。
“听主角的。”导演又补充一句。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人站在舞台下面,本来穿着白色的校服,可是看上去,却像是披着黑色的斗篷。
飞扬的碎发,懒懒散散:“就是她吧!”
路剑峰说完了,转身就走。
拽什么拽,不知道是谁昨天病成那样。再说主角又不是他,他说了不算。
“路剑峰,我替你这么长时间,你就加入网球社吧!”
等等,什么叫替他这么长时间。
我说:“到底谁是男主角?”
所有人都给我一个白眼。
路剑峰没回头,轻笑了一声:“是我。”
我被雷劈了,难道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想要报复我?不对啊,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我期待你的表演。”他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真后悔没有买带摄像头的手机,不然照下他昨天那丢人的模样,制造成世纪巨轴从教学楼上散下来,那时候再看他的脸还能不能张扬得起来。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我低头,居高临下看见绿豆蹲在椅子上看我。眼睛一眨不眨,让所有人都关注起来。
忽然,他说:“夏妙织,夏妙织。”叫魂一样。
我有点恼怒,话说我今天这些事都是因他而起,瞪了他一眼。
绿豆对上我的目光,愣住了。
我想想也不该对他那么凶,刚想道歉,看见他的脸忽然红了,然后像猴子一样从椅子上蹦下来。
他说:“夏妙织,我记得你是谁了!”笑得腼腆。
好像是捡了多大便宜,或者是见到了寻找多年的救命恩人一样。
绿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嘴巴咧得灌了蜜一样,“夏妙织,我们小时候就认识!”
见鬼了,我从小认识的都是孤儿院的孩子。
绿豆说:“夏妙织,你还喜欢吃面包圈吗?”
说到面包圈,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没有零食吃,曾看见一些富豪的孩子跟在父母后面吃面包圈。有一天终于看见一个孱弱的黄毛小鬼,坐在孤儿院的凳子上抱着一大袋面包圈。
然后我就做了生平第一件坏事,抢了他的东西。
童话里都这么写,从小向善的都会成为公主,邪恶的都会成为女巫。
因为这件事我还忏悔很久,主要是怕自己成不了公主。
黄毛小鬼,我看向绿豆,他笑得跟朵花一样。
我说:“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总体来说还是心虚。
大概是话剧组的领导人物,对我吼了一声,“记得每天中午彩排,不要迟到。”我赶紧应承。
可怜的午休时间。
从绿豆身边走过,奇怪的是,他没有拦我。
我小心地瞄了他一眼。
绿豆冲我挥了挥手:“夏妙织同学,再见。”
大概我们说的不是一码事,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抢面包圈,这个事件实在是太普遍了。
我后悔我没有早点收回我的视线,绿豆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抖出一张素描画,逼真得就像早期的黑白照片。
一个头发稀疏的小女孩,露出一口还没长齐的牙齿,拿着战利品,在狂妄地贼笑。
“夏妙织同学,你一定会演好女巫的,因为你是我选择的女人。”
我要把他乐得跟瓢一样的嘴给撕了,我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想每天被眼光凌迟。
狂奔出贵族的教学楼,所有的普通生都在看我。
“呦,这不是夏妙织嘛!”
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夏妙织,你跟崔至圣学长是情侣吧?”声音很温柔,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厌恶。
“麻雀想变凤凰这种人年年都有啊!”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我想说,我和他不是,可有人会相信吗?这些人都是天生的花痴。
可是光看绿豆的样子,就是又那么一点点帅,会有那么多支持者?我惹上了什么人啊,我担保他是故意的,┯⌒┯^小肚鸡肠的家伙,小时候那么点事都记得那么清楚,还要报复。
“听说你选上了……”闵慧伸手把我拉近教室。
顿时被无数眼光扫射。
我狐疑地看着闵慧:“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刚刚转播了你们应征的过程!”闵慧指指教室里的闭路电视。
我的心忽然被提到嗓子眼:“什么……什么时候开始转播的?”
闵慧笑眯眯:“全程哦!”
我紧盯着他,包括绿豆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闵慧缓缓点头,真是聪明,我都没说,她就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妙织,恭喜你哦!”闵慧一副羡慕的目光。
恭喜什么?崔至圣我们两个是冤家,从小结下了梁子。“那家伙在学校很受欢迎?”
闵慧缓缓点头。
完了,从此以后,我没有好日子过了。
只要他一振臂高呼,我就会被五花大绑,撅着屁股上批斗会。
“夏妙织,夏妙织!”老巫婆拿着一根教鞭,使劲地抽桌子。
我急忙站起来。
“夏妙织,我整整叫了你五分钟。”班主任看着表。
都是那个死绿豆,让我走神。
“所有人都可以下课,夏妙织不行!”班主任转过身,刷刷在黑板上写了一道数学题。“把这道题解出来再走。”
解题?这是什么题,好多符号都不认识!
我看向闵慧,闵慧跟我一样茫然。
连闵慧都不会的题,老巫婆纯粹是要整我。
“解了题就能走?”绿豆什么时候靠在门框上,眼睛贼亮地看着我。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
绿豆手插着裤兜,一路走向讲台,然后拿出一只粉笔,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了大半个黑板。然后笑眯眯地回头,看着班主任,“现在夏妙织能走了吗?”
班主任傻傻地点点头,目光离不开那块黑板。
绿豆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我往后退,撞上后面的桌子。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腕,众目睽睽下往外扯。
当众行凶,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忙。
“喂!”被他拖着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绿豆停下来,他的手摸上了我的后脑勺。
那里有一块疤痕,是我大概八岁的时候,被车撞了,留下的伤,也是因为那一次,我差点死掉,父母才把我从孤儿院接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祸留下了后遗症,很多小时候的记忆都没有了。
“是你!”绿豆眼睛里好像有颗珍珠在闪闪发光,“妙织……”
“啊?”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叫我的名字。
“妙织!”绿豆有笑眯眯地叫了一声,然后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大捧雏菊。
我的头忽然像针扎一样的疼。
一些画面浮现在眼前。
“这些花送给你!”一个矮矮的小男孩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上都是期待的微笑。
可是我不喜欢花,更不喜欢这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小鬼。
“我好不容易采的!”小男孩眼睛亮亮的,盯着我。
这种感觉好奇怪,“我不喜欢!我不想要!”
“是吗?”小男孩表情好失望。
“去送给别人吧!反正我不要!”
小男孩眼睛变得红红的,可是我最讨厌软弱的小鬼,我丢下他远远地跑开了。
“妙织,你想起来了吗?”绿豆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蹲在我面前。
想起来什么?■,“我要回家!”
刚迈出一步,就被拽回来。
绿豆盯着我看了半天,亲切地摸摸我的头发,“好吧,我不着急,慢慢来。”
莫名其妙!我得赶紧去蕴琪姐家的西点店上班才行。
“妙织,”绿豆忽然又叫我一声,“你还喜欢路剑锋?”然后认真地看着我。
为什么最近总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不喜欢。”根本没见过几面的太子,怎么会喜欢。
“那就好,以前我们俩之间隔着路剑锋,现在没有他你就会选择我了吧!”笑得比花还好看,红彤彤的脸,会发光的眼睛。
我咽了口吐沫,确定这位学长一定认错人了。
绿豆挥手跟我依依不舍地告别,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认错人了,会不会把我五马分尸。
本来静谧的四周,忽然有人“哼”地笑了一声。
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屁孩,顶着碎碎扬扬的黑发,环抱着胸,盯着我看。
今天是闵慧做风纪委员和老师一起守门,怎么放进来一个小鬼。
“喂!”我喊了一声。
小屁孩皱皱眉头,不大满意我的称呼。
“你在这干什么?”我走上去,扯着他小胳膊往外走。被值班的几个老师看到那还得了,闵慧肯定要挨骂。
“放手!”浓黑的眼睛里都是怒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最讨厌这种小屁孩,没多大就装成熟。
我凶狠地看他一眼:“这里有一个太子,看见令他不爽的人就会脱了他裤子打他屁股。”
小屁孩一脸不置信地看着我。
“不只这样,还会抢光他所有的东西。”路剑峰,一脸臭屁,还跟我耍大牌,全学校就他最适合这个形象。
小屁孩一脸傲气,“你说的那个太子是谁?”
我说:“当然是这个学校最坏的人,叫路剑峰……”
小屁孩打了个哆嗦。
终于怕了吧!我得意地笑。
我拽着他往外走。
“放开,我自己会走!”脾气硬得跟石头一样。
凶巴巴的表情,有点眼熟。
走到了人多的地方,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大家窃窃私语,小屁孩连理都不理。
走过大门口,看门的老大爷站起来,用手指了下小屁孩,刚要说话,我立即凑上去,挡住了他的视线。
“今天天气不错,您还没吃饭呐?我已经放学啦,这么多人回家啊!呵呵,壮观。”
大爷使劲看着我,把我脸上能看出两个洞。
小屁孩走出校门,我也立即像蚂蚱一样蹦了出去。
可是出了校门后,左看右看居然见不到他人影。
四处找了找,我还是决定直接去蕴琪姐的西点店。
挤上公交车,又走了三站地,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招牌。刚想推门走进去,就看见小屁孩跷着二郎腿坐在高脚凳上,右手转着咖啡杯,活像一个小大人。
蕴琪姐看着这个活宝,乐得眼睛像弯新月。
我推门。
听见蕴琪姐说:“你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连续两天了吧!不过这样也好,还是你小时候的样子招人喜欢。”
小屁孩看见是我,脸更黑了,清清喉咙,酷酷地说,“你来这干什么?”还低头抿口咖啡。
如果这要是个少年,他的动作一定会迷倒一大票人。
可惜是个小屁孩,就不伦不类。
我还没说话,蕴琪姐冲我飞了个眼,抢先说:“她是我新招的员工。”
小屁孩看看我,不屑地笑一声。
我恨不得把他的脸拧肿。
蕴琪姐看看我和小屁孩,忽然想到了什么,“妙织,你愿不愿意再打一份兼职?”
“兼职?我?”
“是啊,可以加三倍的薪水,提供食宿哦!”
加三倍的薪水,提供食宿?那我就可以把余下的钱寄给小律,而且也不用再找人合租了。
小屁孩眼睛一闪,“不行。”手指敲打着杯缘。
蕴琪姐笑笑:“那你想弄得满城皆知,昨天我还接到爸妈的电话……”
接到爸妈的电话?难道说蕴琪姐和这个小屁孩是姐弟?
“你开西点店的事和他们说了没?”小屁孩又抿一口咖啡。
我几乎能听见蕴琪姐咬牙的声音,却偏偏见她笑到抽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已经让家里做饭的阿姨回英国了,从今天开始就让妙织照顾你。”
“姐!”
“我?”
我和小屁孩几乎同时呼出口。
一个恨意浓浓,一个惊讶无比!
跟我说的兼职,竟然是伺候这个小屁孩。
“我不同意!”
“反对无效,我被知道没去念书而是开西点店,顶多被骂一顿然后去留洋,如果你这副德行被看见了……”
“没有人能威胁我!”黑玉般的眼睛,爆发出一股强硬的气势。
蕴琪姐无奈地耸耸肩:“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关心你。”
小屁孩将目光扫向我,冷得让人打寒颤,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路剑峰。
如果这个小屁孩长大了,眉毛会粗一些,脸会尖一些,鼻梁笔挺,嘴唇饱满,简直就是,和路剑峰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蕴琪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声音从电视里传出:“唯一看透真相的,外表看似小孩却有着成人的头脑,他就是名侦探柯南。”
“呦,真巧啊,这和你的经历很像呢,我亲爱的弟弟。”蕴琪姐笑得奸奸的。
开玩笑!柯南是因为不小心吃了药变成小孩的好不好。
像他这种本来就是小孩,又装得大人像,一点也不可爱。
“你会不会做饭?”简直就是一个君王的口吻,瞧瞧,双腿优雅地叠起,还学贵族,青春期的小屁孩。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当然会,”在孤儿院里,嬷嬷们忙不过来时,我经常去帮忙,回家以后也是经常给小弟做饭。
如果不是为了钱,谁会想去伺候他。
“那就这样决定了哦,妙织啊,明天我去帮你搬家。”
我看向这两姐弟,明天,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开始。
从遇见那个抱着黑猫的女人以后,一切变得都很奇怪。
路剑锋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
努力想起那天的一切。
抱着黑猫的女孩,牵着裙角向他行礼,“陛下您好,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是来完成一个魔咒的。”
“无聊!”转身要走。
“是一个来自千年前的诅咒哦!”女孩眨眨眼,“是陛下最亲近人的诅咒。”
……
如果真有诅咒。
路剑锋的眼睛眯起来,发出危险的光:“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下了这么个诅咒,那个人就死定了。”
对面的玻璃渐渐映出他的脸。
直到夜幕低垂。
一道华丽的眩光,坐在那里的少年发生了变化,小小的脸如同夹在镜子上他六年前的照片一样。
到了晚上青蛙会变回王子,天鹅会变回公主。
从遇见那个该死的女人以后,黄昏时分我会变成六年前的模样,这谁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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