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经常在我在梅林耶木唱完歌过来接我。很多时候我们不是直接回他那儿,而是还会去离他住处很近的一个演艺酒吧"五月花"里面坐坐。我本人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对于酒吧等声色场所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趣,可是无奈,他喜欢。去过那个酒吧多次,对里面那个驻唱女歌手印象很深。第一次看到她就感觉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那女的叫可可,唱歌特棒!我特佩服。
我最初走进酒吧驻唱的确有生活所迫的因素。所以在别人看来,在酒吧唱歌只是我一份养家的工作。而对于我,则不全然如此。对于歌唱我冷冷的外表下实际上是掩藏着漫溢的激情的。表面上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我很在乎。对于曾经唱过的歌儿,对于曾经参加的比赛,对于那张单曲,我都在乎。我想到更大的舞台上唱歌给更多的人听,而且我一直在默默地为此努力着。说到这里您可能满腹牢骚——本来挺招人喜欢一个人,结果是一个心怀明星梦的无知少女,真扫兴。可我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的梦想。
现代社会梦想好像特不值钱。所有人都对此表示不屑。因为梦想确实太泛滥。亿万富翁可以有,穷光蛋也可以有;健康人士可以有,残障人士也可以有;大人们可以有,小孩子也可以有。梦想实在是不能标榜什么,也不能区分什么。所以现在要是动不动就说梦想,容易遭人白眼。
然而,或许是一种宿命吧。我却注定要为了这个容易遭人白眼的浅薄的被叫做梦想的东西贡献我的惨烈青春。它注定要搅乱我的生活,夺走我的爱,榨干我的血。当然,这是后话。
那天我唱完三首歌之后和丁一一起吃过饭,又打算去五月花。我俩手拉着手步行前往。一路上,闲聊着一些打牙祭的无聊话题。
"那天晚上我看电视,幸运52又出笑话了。"
"说说。"
"不是有一个人描述一个人猜物品的环节么?一对儿中年夫妇妻子描述丈夫猜,当时大屏幕上显示的是'馒头',妻子这样描述'白白的软软的昨天晚上你还吃过的那个……那个环节不是节奏特快么,那个丈夫想都没想就说:'xx子!'当时观众笑到爆,李咏那个无奈啊!"
"这现场倒是小事儿,你说这两口子上电视一定亲戚朋友同事闺女儿子的都知道了,大家都在电视机前面满心欢喜地看着呢,你说谁能料到出这么个事儿……这也太有效果了!以后该怎么做人啊……"
"不过也没啥,谁家猫儿不发春,谁家女儿不嫁人……"
"你还敢说这句话!"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心我回家把你拍扁了挂在墙上当照片。"
"那我不说了还不行么。"他一脸认真的死相,但随即却又唱上了,"有人养条小蚯蚓,有人养条大蟒蛇,有人山东大发糕,有人旺仔小馒头……"
"下流!"
"人家小朋友都说这是儿歌,姐姐姐姐你怎么就骂人家下流呢!"他不仅给我装起了娃娃声,一边说一边还扯着我的衣襟撒娇。
"你以为你是可爱教主啊?不过先要把抗日多少年弄清楚了再出来混哦!"
……
我们今天来五月花是因为昨天就看到了宣传说今天有新的团体过来表演,男的靓女的美而且舞艺了得!所以我们也就好信儿地过来看看。
节目上演了。可可唱了两首歌。然后就是一群滥脂俗粉和他们带来的滥调情歌。最后那个新的舞蹈团体终于在观众的呼声中登上舞台。灯光闪耀,音乐震撼,舞姿劲爆。我听到旁边一桌的几个女的高声议论着,"看领舞的那个,好帅!"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人,迷乱的灯光中我慢慢看清楚了他的脸。我的心咯噔一下。真是帅啊!我由衷地感叹。
能不帅么?那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张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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