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伊索蕾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他:对了,你不知道吗?以后应该会继承摄政位子的那个女孩,跟你也很熟。是谁?达夫南感到不解,但随之而来的答话却令他吓了一大跳。不就是莉莉欧佩。这实在是前所未闻的事。我……我完全不知道。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你吗?伊索蕾疑惑地歪着头,并接着说:将来会成为摄政的那个孩子必须和父母分开住,直到思可理毕业为止。而且从小必须和一般孩子同等待遇。因为如果不这样做,这个孩子会认为他是特权阶级。达夫南过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么,你一定讨厌莉莉欧佩吧。因为你们的父亲等于是仇人。不,我觉得他们很令人同情。特别是摄政阁下,他一失去**上的能力,就胡思乱想,担心别人会夺去谁也不会觊觎的权位,并因为这样而毫无顾忌。伊索蕾的语气听起来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或是嘲讽,她是用真心说出这番话的。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会这样了吧?达夫南沉思了一下之后,醒悟到一些事。他抬头看着伊索蕾,说道:原来如此……依你的能力,原本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剑之祭司的应该是你。要是你没有这样隐居起来,一定是你。嗯。我是不可以成为剑之祭司的。我不希望我爸爸的事又再重复在我和莉莉欧佩身上。那孩子很像她父亲,而我则和我爸爸一模一样。人们说什么我是隐居的公主,其实这都是有计划的事。根本没有任何人希望我脱离现在这个情况,去做别的事。原来她不是因为那些对她爸爸袖手旁观的人失望而关起心门,也不是因为无法和爸爸一起死去而难过得自暴自弃。原因只是因为,她能做到的最好方法就是保持现在这种状态。他倾听着夹带寒雪侵袭而来的风声。突然,心中浮现出夏天看到的冬天景象。在那里,有垂着受伤手臂看着远方的伊索蕾,还有抱着她的自己。虽然没有用言语确认过,但他一直相信当时的她与他有着相同的心情……那么,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去爱人吗?除了死去的爸爸以外,谁都不要了吗?他看着直直坐着的她脸孔的侧面,热切地凝视着,等待着她的回答。即使所有情况都令她不得不一个人生活,但这未免也太不公平。真的如伊利欧斯祭司写的日志最后一句那样,人类之间的公平要过了亿万年之后才能有吗?然后,响起了一句简短的答话:我曾经爱过一个人。……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张口结舌,冰冷的气息从他脸颊掠过。而现在我已经不爱他了。在我爱着他的时候,我没有处理好我的感情问题而让我的感情弄得我满是伤口,后来甚至变成为一种煎熬。所以我把那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的感情被埋藏之后没有腐烂就化掉了,我觉得以我现在这样的心境,再去爱别人是不对的。正在燃烧的木柴底部,可以看到燃烧殆尽而变成的灰烬。那根木柴下部正慢慢地碎开变成粉末。达夫南低头俯视地板,又尴尬地环视了几处地方之后,突然站起来,然后说些时候不早应该走了之类的话。伊索蕾有些担心地说:这种天气走雪地会很危险。达夫南摇了摇头,用一只手搓了搓泛红的脸颊,笑着说:我们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犯错了。门一开,大雪正在倾泻而下。达夫南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去,伊索蕾很快地挥手之后就关起了门。脚步声越行越远。留下的伊索蕾独自一人看着他刚才坐过的坐垫位子。火花飞扬,她放下爸爸的日志,用手拍熄火花。然后站起来收好坐垫,把大椅子搬过来。她把整个身体埋坐在爸爸生前最爱用的椅子里,可是这一次,她的手上并没有拿着书。三月一到,思可理就开学了。学校里换了很多学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贺托勒不在学校了。原本跟在贺托勒身边的那些孩子们一时失去重心,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以艾基文一人的领导力,根本就无法再把他们聚合起来。贺托勒如众人所预想,自愿走上了剑之路。在三月初,他就和剑之祭司底下的战士们一起去到沉默岛,大概要到下个月才会回来。因为这个缘故,使得艾基文更加没有头绪,心里惴惴不安的。他一直将生命重心放在哥哥身上,但是哥哥却从自己身旁抽身而去,这也给他带来了改变。但他拒绝接受改变。新学期一开始,思可理有个最大的话题,就是银色精英赛。达夫南想起奈武普利温还是渥拿特老师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过这个比赛。就是今年,我跟你们说,今年一定会出去比赛的!剑之祭司同意才可以出去比赛,所以还不知道去得成还是去不成。什么话呀!五年才去参加一次,这是从以前就开始有的传统。这一次是几个人去啊?我可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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