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欲望,痛苦与荣誉,生存与毁灭……真的有人愿意打一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争吗?”麦迪文站在卡里姆多森林东方的山峰上,太阳正从他身后缓缓地升起,将他黑色的长袍染得血红。守护神———艾泽拉斯位面的守护者,当他第一次被诱惑而堕落的时候,他就预知了这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争。当战争的火苗在诺森得地下蠢蠢欲动的时候,他就曾警告过洛丹仑国王和安东尼斯,可是谁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或者他们已经做得够好了。”麦迪文叹了口气,“我将注视着这个大陆上所有的生命,为了生存下去,战斗吧。”
守护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战局早已经超过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了。作为半神,他甚至没有能力战胜阿克蒙迪。几十年前他输过一次,如今他注定还会输,但是这块大陆会继续存在,不管他们有没有守护者,不管有没有世界之树。
几乎在雄鸡开始鸣叫的同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东方。火枪手在抓紧时间最后检查自己心爱的武器,巫师和牧师从他们少有的睡眠中被唤醒。所有的战士抓起了武器,他们颤抖着双手,兴奋和紧张参半的心情中没有一丝恐惧,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输了,那存在在这片大陆上所有活着的人。不会比死掉的有更好的归宿了。
这批经过洛丹仑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部队,似乎没有什么更多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他们拥有的只有对敌人仇恨的怒火。每个战士至少打了五十多场战役,即使是最年轻的人类战士也都是带着微笑迎向敌人的利爪。
简娜此刻已经从高坡上下来了。她就站在营地里,站在所有的战士面前。年轻的巫师将书本放在自己胸前,表示对大法师的尊敬。银白与湛蓝相间的魔法长袍被初升的朝阳染得血一样红。
“血与荣耀,生存与死亡。”法师举起了自己的水晶杖,蓝色的光辉甚至盖过了太阳,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知道这一仗打下来,站在这里的有多少人能活下去,我甚至不知道十二小时后我是不是还能在这里和大家说话,但我们必须打。不是我们没有选择,而是在生和死的选择间,我们必须选择活着,而不是逃避地死去。就在昨天,我还在为这场不得不打的必输之役自寻烦恼,是一个远方的朋友给了我信心。我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相信守护者麦迪文,这就是宿命。我们一定会赢的,我们必须赢!为了活下去———让血与荣誉证明我们的坚定!”
当大法师吐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但简娜分明从每个活着的人脸上看出了一种坚定,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不会让一个亡灵,从这里上去,用血与荣誉证明!”不知道谁叫了一句。所有人仍然保持着少有的沉默,但是每个人都开始行动了。
时间不允许再有片刻的迟疑,牧师抓起了权杖,圣袍在阳光下泛着魔法的光辉。所剩无几的骑士仍然坚持站在战场的最前线,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伤,他们身着铠甲的身影在阳光下没有显出一丝的迟疑。
“抱着必死的决心———活下去!”简娜转过身,走向阵地最前沿的瞭望塔,她的背后爆炸似喊声一片:“好!”。
与此同时,在人类联盟的北面阵地上兽人在萨尔的领导下平静地构筑着防御工事。失败对于这个古老的种族来说已经太多了,萨尔望着初升的朝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玛拉留斯之名,我们发誓不会再输了。”
回应他的是磨刀石整齐摩擦战斧的声音。萨尔很满意这种回应,他低声地吼道:“用血与荣誉证明,不会让一个亡灵通过这里!”
另一边的精灵们正在快速地从外围岗哨上向内围集中,鸡叫声将泰兰德从低落的情绪中唤了回来。
“现在不是为了这种小事争议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背负着整个种族兴衰的重任。每当这种时候。她就成为可以抛弃一切的女人,五千年前有过一次,五千年后的今天精灵也一定能让战争燃烧恶魔。想到这里她昂起头,星光落在她身上均匀地散发着幽蓝的魔法光晕。
法里奥在门口等着她,老德鲁衣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说:“我们会活下去,泰兰德,我们所有的人。”
兽人和矮人组合———克罗撒·战歌、摩刻拉·火锥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短途旅程,目前他们两个是离亡灵大军最近的人。矮人是不会让自己不做点什么就这样从树林中潜行过去的,同样,兽人也不会丢下矮人不管自己一个人走开,所以摩刻拉几乎做了一个晚上的陷阱。虽然克罗撒一再声称这些粗陋的东西不会有多大作用,但矮人需要找点事情做,他可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一想到即将来临的早晨他将砍下多少腐烂发臭的脑袋,他就兴奋得想找个大个头来削。
一边的克罗撒希望自己能做更多的准备。他通过心灵链接,将他最得力的伙伴召唤回自己身边。当摩刻拉看到饿尔卡拉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差点向它挥起斧头。兽人则在思考如何诱敌,如何搞定附近的巫妖和恶魔。
随着太阳的升高,空气中散出越来越浓的腐臭,巫妖的双眼由于不适应阳光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部队进攻节奏的指挥。所有的女妖被集中起来了,随着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嚎,亡灵军团开始向前挺进了。
在亡灵进攻号角吹响的时候,牧师们开始祈祷,用圣祷文的力量对抗女妖之嚎,但由于数量有限,还是有不少战士直接死于女妖的哭嚎声中。而同时巫师也开始吟唱可令心智混乱和控制夺取的魔法。几乎所有的巫师都将自己的脑子里记满了这类魔法,缓速,混乱,控制……只有扰乱对方,让对方自乱阵脚,才是法师战的真髓。
魔法大战在人类的阵地前有序地爆发开了,回应人类的是恐惧。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了牧师身上。
而就在魔法战开始的同时,第一批食尸鬼高速突击部队开始冲击人类第一道防线。战士们的长剑起初很有秩序地使它们一排排整齐倒向一边,然而很快赶到的地穴恶魔马上扰乱了他们的阵脚,许多人除了要用盾牌阻隔开食尸鬼的爪子以外,还要注意那些可以从任何缝隙钻进身体的小蜘蛛。
狙击手很快找到了他们的目标,随着几声枪响,一些靠地过近的女妖马上在银子弹的威力下灰飞烟灭。炮手总是能在这混乱的时候找到最好的炮击位置,当一群死灵法师专心他们的魔法咒文,并为之即将带来的效果兴奋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有一颗五十磅重的炮弹会在他们头上炸开。爆炸很快破坏了施法,甚至许多体质相对弱的死灵法师被炸得腾空飞起。
侏儒在远处用望远镜观察着着弹点,并且兴奋地大叫着装第二发炮弹。他们没注意到危险近在咫尺,第二次的炮击给了巫妖足够的信息。一群石像鬼甩脱身上的伪装,直接飞向炮击者。就在他们准备俯冲给予对方致命打击时,它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爪子凭空变成了蹄,一队张着翅膀的绵羊以一种非常可笑的姿势挂在了战场的上空。石像鬼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肥重的负担,小小的翅膀根本无法让他们的飞行保持足够的速度,或者说那样小的翅膀能把这么肥重的羊身托起来都是一种奇迹。
对于狙击手来说,这样的空中目标是最好的靶子,很快所有的石像鬼全部被命中头部,从空中掉下来,变形术的效果并没有因为死亡而解除,肥重的绵羊摔进了大群亡灵中,不少食尸鬼当场失去了战斗力。
“变形术?”巫妖望着坠落的石像鬼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是一只年轻的巫妖,他巫妖化的时间甚至没有超过一个世纪。但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足够他掌握相当多的知识。任何一个被称做大法师的人,在知识上都不可能胜过一个巫妖。带着这种近似自负的优越感,他很快就在战场学会了谦逊。
巫妖将手指向炮击位置,那里的矮人和侏儒仍然专心地选择着着弹点,全然没有发现远处的巫妖会对他们不利。随后,他开始发动霜冻之星,枯枝般的手在空中挥舞,召唤出咒语隐藏的真力。他很满意炮手在他咒语结束时完成的动作。
由于施法必须集中注意力,他没有发觉一个大约矮人大小的物体,正在以一种难以琢磨的速度向他飞来。当摩刻拉尖角头盔戳穿他头盖的时候,他还在专心着试图重复咒语的最后部分,但是他的嘴巴很快就脱臼了,最后那句咒语变成了一片呓语。巫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空挥的双手,随后传来了矮人咆哮。
“大白痴!绿色猪头!我叫你把我扔出去,但是你也不能拿我去砸那讨厌的骨头啊。现在,我不得不脱掉我的头盔才能从这该死的烂骨头上下来。”巫妖没有对矮人的突如其来提出任何抗议,因为接下来他的脑袋就从颈骨上掉了下来,切口非常平整,摩刻拉跳下来的时候顺手砍掉了他的脑袋。
当矮人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兽人正在对他鞠躬表示抱歉,但是摩刻拉没有更多的时间回应他的伙伴了,一群惊讶的亡灵开始疯狂地追着往回跑的矮人。很快他们就会发现矮人的行走路线过于笔直有点类似诱敌,但它们腐烂的脑袋已经无法想得太多了。
连环闪电在食尸鬼群中炸了开来,八只食尸鬼直接被超度了。随后他们发现了在树林里偷袭的兽人,便丢下奔跑中的矮人疯狂地扑向克罗撒。
冬狼总是会找到它该呆的位置,保持诱敌奇袭的优势,一发冰锥准确地将一只憎恶推进了摩刻拉事先准备的陷阱中,倒立的木桩直接刺穿它肥胖的躯体,撕裂被冻伤的部分。陷阱里传出像杀猪似的嚎叫,摩刻拉停了下来皱着眉头。
“它应该叫不出来才对。或许陷阱不够完美。”虽然他看似自言自语,可是手里的家伙却一刻都没闲着,代表莫拉丁的蓝光和泛着和谐魔法幽蓝光泽的战斧,穿插在他的敌人中间。被战斧钝面打到的食尸鬼倒了下去,碎裂的骨头足够让它们失去站立的能力。被战斧刃面打到的,则直接被斩成了两截。最恐怖的还是蓝色的战锤,被击中的亡灵直接飞了出去,撞向它身后的敌人,并且带着它一起继续向后飞,直到撞断几棵树为止。
疯狂的矮人像一股蓝色的旋风,席卷着冲向森林的每一个敌人,而另一边的克罗撒则有条理得多,他开始充分地利用摩刻拉做好的陷阱,将亡灵引进去减少数量。事实上自从反击时候开始,矮人就忘记了自己做过陷阱。库落斯凯将每个靠近的敌人都准确地锤进了陷阱中,而饿尔卡拉则在森林的灌木丛中潜行,用冰锥和利爪将靠近陷阱的亡灵推进去。
就在整个大陆上所有种族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两个邪恶的生物却远离了人们都关心的战场:“路特丹,虽然你救了我,但是不要指望我感激你。你必须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解释,为什么把我传送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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