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察上将吃过晚餐,刚拿起两天以来没有看过的报纸——这两天为着比蒙镇事件忙
个不亦乐乎,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在家里休息一下。然而,电话响起来了。
“上将吗?我是第八单位的毕仕上校。我要通知你一件事:四十二分钟前,犹他州
大头镇上空一架飞机失事坠毁了。”
第八单位是空军基地的保密单位,毕仕上校用的是街线电话,说话隐晦一点是意料
中事;不过,飞机失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孟察上将满腹狐疑。“唔——究竟怎样?”
“是幽灵式军机,航线由三藩市飞托柏加。”
“噢。明白了。”事实上,孟察上将一点也不明白。
“哥达想让你参加事后调查小组。”
什么哥这?嗅,一定是“哥达太空飞行中心”。它处理休斯敦和华盛顿间的一些特
殊计划。毕仕上校进一步介绍情况说:“那架幽灵机有四十分钟飞离航线,经越‘野火
区域’上空。”
“哦——又是‘野火区域’!”
“不错。它进入后二十分钟便坠毁了,当时飞行高度是二万三千英尺。”
“调查队什么时候从基地出发?”
“半个钟头之后。”
孟察放下听筒。所谓“野火区域”,就是比蒙镇周围的地方。他想:为什么两天前
不放核弹呢?不放就是错误嘛。唉!当时说暂缓执行“七—一二指示”我就有意见,不
过上头的命令不好反对便是了。我以为“野火小组”会提抗议的,可是——他一边想一
边摇头,最后拖着疲乏的身躯进入厨房,跟妻子说又得出门工作了。
孟察上将到达现场时,有关工作人员交给他一份文件,上面纪录着幽灵机坠毁前与
犹他州“托柏加中心”的对话。纪录如通常那样,是沉闷的,但最后的几句话却颇引人
深思。
驾驶员说:“有些不对劲。”
隔了一会,他又说;“我的塑料通气管正在熔解。一定是飞机的振动……变成粉碎。”
大约十秒钟后,一副软弱无力的声音又响起:“不好了!机舱内一切橡胶制的东西
都熔化了——”之后,消息就中断了。
孟察上将把纪录重复看了几遍。每看一次使加深了一分惊惶的感觉。事情很明显:
幽灵机闯进了“野火区域”,深入了六分钟之久才发觉并转向北飞;而飞机一开始进入
“区域”范围便已经呈现不稳定,最后便失事坠毁。
他问:“通知了‘野火小组’吗?”
“你是指那伙搞细菌的吗?一个钟头之前已经通知了。”
咦——已经通知了一个钟头,为什么他们毫无反应呢?难道是忘记了电脑通信机?
孟察上将皱起了眉头。
“让我们看看飞机的残骸吧。”孟察上将走在最前面,用手电筒照向一堆废铁。失
事现场在西部山区。西下的夕阳,照着储红色的泥土,好一派苍凉景象。
飞机失事后已起火焚烧,机身也已摔成碎片,简直不成样子。孟察上将拨开一堆焦
炭般的东西,随手捡起一块骨头。奇怪——上面没半点皮肉。
一个脸孔生疏的生化学家走到他限前搭汕:“你知道吗?纪录里说机舱内所有橡胶
制品都熔解了。其实那是糊涂话。”
“什么?”孟察上将感到这个人说话有些来历。
“这架飞机内根本没有橡胶制品啊!有的只是合成的高分子塑料,具有人体纤维的
特性。它质地柔软,能作多种用途。”
孟家跟着问:“你以为震荡能使它分解吗?”
“不!全世界有几千架幽灵机飞来飞去,从未听说出现过这种麻烦!唉——我根本
不明白这里搞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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