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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逛街的人特别多,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
突然一声喊叫声吓得众人一跳,"抢劫了,把包还给我!"原来一名小偷偷了一个女士钱包。
这时候,一位年轻女性挺身而出,挡住了小偷的去路,"不许跑。"这女孩约莫二十五岁,眉宇间一股英气。
"哎哟,还真有横的,敢挡爷的去路。"小偷不紧不慢地从衣兜之中掏出匕首,"大美人,别逼爷画花了你的脸,你嫁不出去可不怪我。"周围的人群看到小偷亮出刀子,吓得后退两三米,却又不肯离去,躲在一边看好戏,追上来的失主看到小偷亮了刀子,也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并没有让年轻的姑娘退缩,她轻蔑地看了小偷一眼,嘲讽道,"一个大男人拿着刀子吓唬一个小姑娘,天下男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我要是你啊,就弄块豆腐撞死算了,活着太丢人了。"
女孩的话惹的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
面对刀子,女孩没有丝毫怯意,一番冷嘲热讽反而让小偷涨红了脸,紧握匕首的手微微发抖。他不傻,面对利刃而面不改色的人只有两种,一是身怀绝技,就算有刀子在手,也伤不到她;二是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可眼前女孩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两种。小偷心里没了地,凶狠地向围观的人喊道,"笑什么笑,谁再笑我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吓唬谁呢。"女孩眼尖,继续嘲讽道,"你的手抖什么啊,我手里可什么也没拿,你还是也男人不。"
"你是找死!"小偷握着刀对女孩的腹部狠狠捅了过去。
眼看刀子就要扎中女孩,围观人群爆出阵阵惨叫,胆小的人更是吓得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来得好,等你多时了。"电光火石间女孩右腿闪电般地弹起,踢中小偷握刀的手背,刀子一下子被踢的飞了出去,接着是转身一个侧踹,正中小偷胸口。一个百斤多的大男人竟然被这一脚踹得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女孩的动作一气呵成,很多围观的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小偷已经倒在地上。
过了两三秒,人群中才爆发出喝彩声。
小偷倒地不起,女孩走到他的身边,从衣兜里拿出一本证件,严肃地说道,"我叫蓝心琳,我是警察,你被捕了,你所说的……"
不等蓝心琳把话说完,小偷右腿用力一扫,将蓝心琳扫倒在地,撒腿就跑。
蓝心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起来,小偷已经跑到了十米之外。
"你给我站住。"蓝心琳咬牙追了上去。
两人跑过三条街,小偷终于跑不动了,腹内有如翻江倒海,抱着路边的树吐了出来。
余光向后一扫,看到蓝心琳就在他的身后,弯着腰,双手撑着腿,双颊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上的汗珠雨点似的落下。足足喘了两分钟,才对小偷说道,"跑啊,你不是很能跑么,你再跑啊。"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小偷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鬼才相信你的话,你必须跟我回警察局。"蓝心琳从背后掏出手铐,把自己和小偷铐在一起,这才坐在路边上休息,嘴里还骂道,"你真是该死,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逛街就遇上你。还有我的衣服,这可是名牌,顶我三个月的工资呢。要不是朋友送的,我可买不起,你看看,现在皱得像块抹布,你罪过大了。"这身衣服是锦天行当初送给蓝心琳的,蓝心琳一直舍不得穿,今天第一次穿出来就遇到这档子事,心中的气氛可想而知。
小偷是个懂得见缝插针的人,试探着说道,"大姐,你看这样说不,你今天放我一马,该日我送上两套这个牌子的衣服。"
"你敢贿赂警察!"蓝心琳屈起中指在小偷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你的罪状又加了一条,你盗窃、袭警再加上贿赂警察,三条罪了。"
蓝心琳这一下敲得可不轻,把小偷眼泪都敲出来了,头上也鼓起了一个大包,捂着脑袋不敢说话。
一辆巡逻的警车路过,看到两人手腕上的警拷。
警车停了下来,两个年轻的男警察走了下来,"怎么回事?"
蓝心琳掏出警官证,"这小子偷人钱包被发现了,我追了他三条街才抓住。我今天休假,全被这小子给破坏了。"
看过证件之后,其中一名男警察说道,"原来是刑警队有名的蓝警花啊,这小子真不开眼,撞在了你手上,就把他交给我们吧。"
蓝心琳打开手铐,把小偷塞进警车。一名男警察好奇地问道,"你上街还带着手铐啊。"
"习惯了。"蓝心琳收起警拷,"我追了这家伙三条街,累死我了,你们顺路不,顺路的话把我捎回家。"
"没问题,你上来吧。"男警察笑着为蓝心琳打开车门。
回到家里,蓝心琳换下脏衣物,蹲在卫生间轻轻洗着脏衣服。
母亲陈雅和父亲蓝天站在门外小声议论着:"闺女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逛街了,该是件开心的事啊,怎么气呼呼地就回来了。"
"看情况是逛街的时候又遇到坏人,我和他说了无数遍了,女孩子该温柔些,不要做警察了,她就是不听,你也说说她呀,做父亲的什么事也不管,她从小到大样样事都是我操心,操心一辈子了。"
"你怎么又说起我来了,孩子喜欢做警察,就让她做呗。强迫她做别的,她是不会开心的。再说了,做警察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不做警察,我不做警察,大家都不做警察,谁来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要是没了警察,社会不早就乱套了。"
"就你大道理多,我看她洗的那件衣服眼熟,好像是小锦走的时候送给她的。我看小锦就不错,长得一表人才,事业有成,配咱女儿最合适,我看女儿对小锦也有点意思,要是他们两个真的成了,我要少操多少心。"
"光你看得好有什么用,要两人都看对眼了才行。不过我挺喜欢小锦的,好长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有点想他的。"
两人聊得火热,在卫生间里的蓝心琳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你们在门口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看女儿不高兴了,蓝天拉着陈雅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说到锦天行,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也不知他最近怎么样了,心里还有点想他,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了?蓝心琳一向敢作敢当的性格在这事上不行了,心中一直犹豫不决。
一天很快过去了,电话自然没有打成。
就在此时,JJ市刑警大队,大队长韩明松满面怒火,正在发脾气,咆哮道,"蓝心琳在哪呢,叫她立刻来见我,一个小姑娘一点也不让我省心,我早晚让你们气死。蓝心琳,蓝心琳呢?"
一名男刑警小声说道,"她不在,蓝心琳今天放假。"
"死丫头,放假都不老实,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叫她明早一来警队就到我办公室来见我。"说完随手一关门,咣当一声巨响,整间办公室跟着晃了两下。
在场的男刑警小声议论着,"咱们头刚才还好好的,好像就接了一个电话,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咱们的大美女又闯什么祸了?"
"谁知道啊,咱这位美女胆大惊人,没她不敢做的,不过蓝大美女可是队长的爱将,参与破获不少大案,更是在宗天集团一案中立了大功,着实让头儿出了一口恶气,要是犯点小错,头儿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你说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
"我看别,好不容易最近闲下来没什么大案,放假休息一天多不容易,就让她有个好心情吧。"
韩队长的怒喝从办公室里传来,"你们是不是闲着没事,没事都给我到操场上跑圈去。"
众警察吓得不敢出声了,低头各忙各的去了。
第二日一早,蓝心琳来到刑警队,察觉气氛有点怪异,每个人都低头干活,换在平时只要没有案子,刑警大队热闹得像是菜市场。蓝心琳笑着问道:"你们都怎么了?都哑巴了,昨晚回家都挨老婆骂了?"
"不是老婆,是头儿,昨天他接了一个电话,像是吃了炸药,要你一来就去办公室找他,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最近没干什么呀?"蓝心琳回忆了最近几天的活动,是没闯什么祸啊。
韩明松听到了蓝心琳的声音,扯着大嗓门喊道:"蓝心琳,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我要和你谈点事。"
"咱头儿这嗓门比得上少林寺的佛门狮子吼了。"蓝心琳顽皮的一吐舌头,走进了队长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韩明松黑着脸坐在椅子上,蓝心琳调侃道:"怎么了,是昨天又被嫂子从床上踢下来了,还是又被上头骂了?"
韩明松用力一拍桌子,"谁和你嬉皮笑脸呢,这是刑警队,是个严肃的地方,你先给我坐下。"
蓝心琳咋舌,头儿是真的怒了,还与她有关,可她真的想不起来做过什么了。
"昨天你干什么了?"
"我?我昨天休息,什么也没干啊!"
"你再仔细想想,你昨天干什么了?"
蓝心琳认真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活动,逛街、洗衣服、看电视、吃零食,然后就睡觉了。无辜地说道,"我昨天真的什么也没干,队长你可不要冤枉我,把黑锅扣我头上,我可背不动,你可以叫外面的小子背背试试。"
韩明松的火更大了,"自己干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用我给你背黑锅,你过快完蛋了,我给你提个醒,你逛街的时候干什么了?"
"逛街,逛街什么也没干呀。"
韩明松差点气死了,强忍着把桌子上的水杯扔到蓝心琳头上的冲动,喝道,"你还真是猪啊,你逛街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一个抢包的,被你撞上了,抓住送了当地派出所。"
蓝心琳咧嘴一笑,"你说这件事啊,你要不说我真就忘记了,头儿你当时不在现场真可惜,没看到我是怎么大显神威制服歹徒,可给刑警队长脸了。想不到这么快就传到你的耳朵里了,头儿你不用表扬你了。"
"我表扬你个大头鬼。"韩明松快被蓝心琳气得吐血,"我问你,你在抓住嫌犯之后有没有打过他,特别是他的头。"
韩明松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蓝心琳也认真起来,"好像……好像有……但不重,我就用中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你吃饱了撑的打他头做什么?嫌犯被送到当地派出所后不久就昏迷了,送到医院一查查出了脑震荡,他的亲属恼了起来,说你冤枉好人、滥用暴力,要求警察局赔偿损失,严惩凶手,要不是局长出面压住,今天你就上报纸了。"
"我反而成了凶手?"蓝心琳一时无法接受身份的转换,"他偷窃未遂改成明抢,还在持刀威胁,被抓之后还试图贿赂我。就算我功夫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就把他敲成脑震荡啊。他明显是在诬赖我。"
韩明松的语调低了下来,"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们没有找到你说的失主,在案发现场也没找到你说的刀子,也没有目击者站出来为你说话,所以……所以……"韩明松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
蓝心琳心中已知不好,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所以怎么了,头儿您往下说。"
"所以上面决定给你放个长假,从今天开始,等风头过去了,或者查明真相了再回来,现在请你交出配枪警拷,以及办公桌的钥匙。"
蓝心琳感觉受了莫大的委屈,她见义勇为反而成了坏人,她强忍着不让眼泪留出来,把韩明松说的东西一件件地逃出来放在桌子上。看到她的样子,韩明松反而慌了神,"你要相信同志们很快会查明真相的,你就在家休息几天,用不了几天就可以重新回来工作了。"蓝心琳没有说话,交完东西就跑出了韩明松的办公室,见了同事也没做停留,一口气跑出刑警大队,同事们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
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蓝心琳的心境异常沉重,她从小就坚信正义的存在,做一名伸张正义打击罪恶的警察是她儿时的梦想,不料黑白颠倒,今天受到沉重打击,满腔的苦楚无处倾诉。猛然间想起了锦天行,她掏出手机,翻到他的号码,拇指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贸然的给他打电话是否有些莽撞。
犹豫中她的手机响了,看号码是莫老爷子打来的。
"莫老爷子,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你想我了?"蓝心琳极力控制自己的语调,不让莫老听出其中异常。
莫一的语调透着焦急,"老头子我是有点想你了,你个死丫头也不知来看我老头子,不过我打电话是找你有事,请你帮忙的。"
"大名鼎鼎的独眼也客气起来了,还要请我帮忙,有事您说话,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小黄失踪了。"蓝心琳愣了一下,莫老口中的黄疯子是谁她十分清楚,在上次的案件里黄疯子帮过她的忙,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听到黄疯子失踪的消息她心中的苦闷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了。
"莫老爷子您先别着急,电话里说不清楚,我马上就去您家,咱们见面细谈。"
半小时之后,JJ市郊,莫家古宅。
"莫老,到底出了什么事,黄教授怎么会突然失踪了。"
"前几天……前几天……"
"您别着急,慢慢说。"蓝心琳是又揉胸又捶背,莫老总算是平静下来。
"前些天我正在院子里喝茶,小黄他一个人在屋里看电视。突然着了魔似的跑出来,说他有了重大发现,要赶去永州,我问他发现了什么也不肯和我说。还留了一句话,让我告诉你和天行,说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新的开始就在永州。他离开的前几日,我还与他保持着联系,这几日联系突然断了,我打他手机没人接,我打去他住的宾馆,说他有四天没有回来了。我担心小黄出了意外,立刻把你找来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新的开始就在永州。"蓝心琳缓慢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话中所指的事情含糊不轻,蓝心琳略一思索,就想出了最有可能的两种解释,是说众人一起调查的罗伊的案子没有结束,或是邪恶的宗天集团又死灰复燃了。不管是那一种,黄教授突然失踪,都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莫老爷子,您知道黄教授他当时看的是什么新闻吗?"
"这个我知道,小黄走的太过突然,我专门看了重播的新闻,与永州有关的新闻只有一条,可惜当时太困打了一个盹,只看到一半,说是永州下面的一个县文化馆正在办什么展览,一大帮人在参观。"
蓝心琳认真记了下来,黄教授素来对神秘玄学如痴如狂,这文化馆的展览会定是展出某件惊世作品,他才疯了一般赶过去。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定能找到失踪的黄教授。
"我需要马上赶去永州,时间拖得越长,对黄教授越不利。"
莫老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全怪我,永州属湘西,湘西自古多诡异怪异之事,最有名的有三邪,赶尸、放蛊、落花洞女,假如小黄遇到的是三邪之一,不论是那个,都是九死一生,悔当初我不该轻易放他走。"
黄教授与莫老爷子生活在一起快有一年的时间了,两人朝夕相处,同衣同食,闲时谈古论今,莫老早就将黄教授引为知己。如今黄教授生死未明,莫老怎能不担心。蓝心琳见状安慰道,"莫老你就放心吧,黄教授福大命大,多凶险的状况我们都一起闯过来了,这回肯定也不会有事的。您说的三邪都是过去的事,遇到的概率和彩票中奖差不多,黄教授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你说的有道理。"莫老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拉着蓝心琳就要往外走。
"您这又是要干什么呀?"
"我要和你一起去永州,同样的错误我不能连着番两次,要是真的遇到三邪,我还有一些应对之策。"
"您一把年纪了,从这里到永州路途遥远,我看您还是在家等着吧,我保证把黄教授一根头发不少的给您带回来。"
"小丫头,别以为我老头子不知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是嫌我老了,怕带上我成了累赘。"
蓝心琳的脸一下就红了,莫老爷子一语中的,她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此番前去永州,凶多吉少,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带着莫老爷子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莫老爷子也不多说,从地上捡起三块石子,对着院子里的扔了过去,嗖嗖嗖三声,打下三片叶子。
蓝心琳拾起叶子一看,整片叶子毫发未损,只在叶柄上有一道断痕。
时值初夏,正是树叶最有韧性的时候,莫老露的这一手一下震住了蓝心琳,要把树叶打下来,除了准头要好之外,力道也要拿捏的准,腕力大了叶片会被震碎,腕力小了,叶子打不下来。
莫老爷子对蓝心琳的表情十分的满意,得意地问道,"怎么样,老头子我还行吧,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吧。"
"那是相当行,咱们一起去永州,您什么时候有空了教我两招可以吗。"
"那是没问题。"莫老爷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关上院门就与蓝心琳去了机场。
在路上,莫老爷子突然问道:"我们不要通知天行吗?"
"先不告诉他了吧,老将出马,一个顶两个,您加上我足够应付了。"蓝心琳对锦天行的感觉怪怪的。殊不知锦天行正在路上,火急火燎地奔JJ市找她来了,他同样也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要告诉蓝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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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天行从租车行老板的手中拿到这个叫蓝清伊的女人租车时填的详细表格,上面有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等有用的信息。锦天行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各行各业的人认识不少,捞偏门的也认识几个,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请这些人帮忙调查一下蓝清伊资料的真假。他的车还没开回家,调查结果就已经出来了,所有资料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蓝清伊这个,身份证号码的真正主人在三年前就因车祸死亡了,而家庭住址压根就连街道也找不到。此刻锦天行是满腹的疑问,这个叫蓝清伊的女人是敌是友,她是为何而来。
"锦先生,你好。"保安小王的叫声打断了锦天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到了小区的门口。小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锦天行猛然想起小保安的宝贝U盘还在自己手中,人家一定想要,又不知如何开口。掏出U盘递给小保安,锦天行还玩笑似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没有偷看你媳妇的照片。"
小保安的脸刷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道:"俺媳妇长得不漂亮,不怕人看。"
锦天行哈哈一笑,踩下油门正要离去,小保安又叫住了他,"锦先生您不要怪我多嘴,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上午我在小区里巡逻的时候,发现在您家附近出现了几个可疑的人,有可能是冲着您来的。"
"我会小心的,要真是坏人,我会报警的。"锦天行开车进了小区,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一点也没把小保安的话放在心上。小保安曾经闹出一次笑话,他公司的副总常克达因急事到家里来找他,当时小保安才从乡下进场,两人只打了一个照面,小保安就认定了常克达是图谋不轨的坏人,差点就把常克达扭送去了公安局。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后,小保安差点丢了工作,还是锦天行为他说了些好话小保安才保住饭碗。
锦天行把车停进车库,站在楼下看了一会儿。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母亲正在带着她的宝宝学走路。花坛边,几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聊天晒太阳。草坪上,小区的花匠正在专心的修建着草坪。树阴下,一对情侣在低声呓语,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宁静中带有淡淡的温馨。锦天行过去很喜欢这种感觉,在草坪上搂着罗伊,两人静静地看一本书。自从罗伊失踪以后,离开公司之后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酒吧,酒精能使他暂时忘却罗伊。可在某一天醉酒之后,他的眼前全是蓝心琳的影子,一笑一怒,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迷人,锦天行就再也不喝酒了。
站了有五六分钟,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
看来拿了别人一万块钱的事让小保安精神有点紧张,看谁都像是坏人。
走到家门口,锦天行蹲下身,看到门上的痕迹还在。昨晚有神秘女人进家之后,他就多了一个心眼,离开家之前把自己的一根头发沾在门缝上,要是有人开门,头发就会掉落在地上。看头发还在,锦天行更加放心了,打开门,脱下皮鞋去换拖鞋。
突然,一个等待多时的黑影如猎豹般从门旁蹿了出来,伸手死死地捂住了锦天行的嘴,另一只手把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在锦天行的太阳穴。锦天行不敢反抗了,他看到了那个冰冷的物体,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已经上膛了。
另一名不速之客从卧室里走出来,带着黑色面罩,只露一双凶狠的眼睛和一只鹰钩鼻子。他打了一个手势,锦天行背后的人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手枪还是纹丝不动的指着他的太阳穴。锦天行不敢乱动,家中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这两个不速之客显然不是冲着钱物来的。他用颤抖的声音求饶道,"两位好汉饶命,要钱我全给你们,在卧室的衣橱里有些钱,银行卡在我上衣的口袋的钱包里,密码是841020,求你们放我一马。"
从卧室里走出的蒙面人走到沙发前坐下,跷着二郎腿拍手鼓掌,"锦先生戏演的真好,不去演电影实在是浪费了。我们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可以直奔主题吗?"
"你是谁?既然是老朋友了,怎么不敢拿掉面罩让我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锦天行不再装可怜了,被人用枪指着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积累了不少经验,通常真的要杀你的人见到你就开枪了,不会用枪指着你然后说一堆的废话。
坐在沙发的蒙面人的一举一动还有他的说话声音都让他感到熟悉,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是谁了。能不破坏他在门上留下的痕迹,门锁上又没有撬压的痕迹,这两人绝非普通的毛贼。拿枪的蒙面人从姿势是持枪的方式上看,绝对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蒙面人伸手一指沙发,"锦先生请坐。"背后的黑衣人押着锦天行坐下,手枪从太阳穴转移到了后脑。"现在时机未到,就先让我们保持一下神秘感,等到适当的时机,我们自然会让你知道我们的真面目,到时不要太惊讶哦。"
"我才不管你们到底是谁呢,你们还是快点说来我家是为了什么?办完了事赶快离开。"
"不愧是锦先生,够爽快,拿来吧。"蒙面人探开一只手,伸到了锦天行面前。
"拿什么?"锦天行一头雾水,不明白蒙面人要什么。
唉!蒙面人叹了一口气,"锦先生,我刚夸过你,你是一个聪明人,你说我们大功干戈的来你家是为了什么,你快快地交出来吧,我可不想对你动粗。"
红木盒子!锦天行一下就想到红木盒子,昨天下午从银行一拿到红木盒子,就被人跟踪,晚上家里就不请自来了一个化名"蓝清伊"的神秘女人,而现在家里又来了两个蒙面持枪的彪形大汉。红木盒子和里面的"红泪"宝石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一出现就招来如此多的不速之客。还有,眼前的两人和蓝清伊是什么关系,假如是一伙的,蓝清伊昨晚就能拿走红木盒子,没必要今天再来明抢。看来两帮人并不是一伙的。
"锦先生,请你快点。"蒙面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们是冲红木盒子来的吧。"
"锦先生果然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想要的是什么,那就请你把红木盒子交给我们吧。拿到东西,我们马上就离开,不再打搅锦先生的生活。"
"我可以把红木盒子和里面的东西交给你们。盒子是我妻子留给我的,所以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要告诉我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有这样,我才能把红木盒子给你们。"
"这恐怕办不到,因为我们也不知道红木盒子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们接到命令是不择手段必须拿到红木盒子。我个人可以透露一点,红木盒子里藏着一个千古之谜,一旦解开足以震惊世界。"
锦天行双手环于胸前,"那就抱歉了,我不能把红木盒子交给你了。"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不为自己,也为你身边的人想一下,人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这一秒还活着,说不定下一秒就去见上帝了。"
"你什么意思?"锦天行听出了蒙面人话中暗藏的威胁之意。
"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吧。"蒙面人从衣兜里掏出厚厚一叠的照片摔在茶几上。锦天行拿起一看,第一张就是蓝心琳,下面还有莫老爷子、黄教授、蓝心琳的父亲蓝天、母亲陈雅、他公司的每一个员工,甚至连小区里小保安的照片也有。
蒙面人邪笑道,"怎么样,可以把东西交给我了吧。"
"给你。"锦天行拿出红木盒子放在了茶几上,"我把红木盒子给你们了,请离我的朋友们远一点,离我也远一点,我不想和你们打交道。"
"这是自然,不过我无法答应你,因为我只是个小角色,我要按我上面的吩咐办事。"蒙面人打开了红木盒子,拿出了已经被锦天行调包了的红玻璃。锦天行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生怕被蒙面人识破。这担心有些多余,蒙面人并不懂宝石,只把红玻璃在手上颠了一下,放在掌心随意扫了一眼,就重新放回到红木盒里,小心地放进衣兜里。"对了,我差点就忘记了,你的一个老朋友让我带句话给你,他很期待与你的见面,下面得罪了。"蒙面人打了一个手势,锦天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锦天行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后脑一阵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扶着沙发,锦天行艰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走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转过身看到吊灯上的红色宝石,锦天行笑了,还是他棋高一招,红泪才没有落入蒙面人之手。猛然想起蒙面人打晕他之前说的那句很期待与你见面,锦天行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将从小到大所有认识的朋友挨个想了一遍,想不起他还认识这样的狠角色。越想心里越没底,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锦天行从吊灯上取下红泪宝石,用一块毛巾包好,正准备出门,卧室里柜子上烟灰缸里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一张烧了一半的小纸片,背面上有一行英文和几个汉字。锦天行是很少抽烟的,只要参加应酬时抽上一两根,在家中有烟灰缸,可是没有烟和打火机。烧了一半的纸片为他弄清楚蒙面人的身份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说穿了十分简单,在本市一些高档的酒店酒吧等娱乐场所,都会向客人提供一种特制的火柴,在火柴盒上通常会印有娱乐场所的名称。这个小纸片虽然被烧掉了一半,碰巧了提供这盒火柴的是本市一家酒店,锦天行经常在那里招待一些生意上的伙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是锦天行冲出家门,开车直奔这家酒店。
车开到了酒店门口,锦天行犹豫了,要是那帮人真的住在这间酒店里,等下进去了撞见他们,他们又发现了红木盒子里的宝石其实就是块红玻璃,那下场就不用说了,他能想到最好的结果是被扔在海里喂鲨鱼。这一犹豫半个小时过去了,红日西斜,天色渐晚。锦天行一咬牙下了车,事已至此,是大老爷们的就不能退缩,想要弄清楚那帮人的身份,他必须进去走一趟。
进了酒店,锦天行轻车熟路地走到前台。因为经常来的缘故,酒店里的员工多半都认识他。前台小姐也认识他,看到锦天行,热情地打着招呼,"锦老板,又来订房啊,这次是什么客人,这么重要,你们公司的两位老总居然都来了。"
"两位老总?"锦天行不明白了。
"你们公司的常克达常副总呀,我刚看他上去,不过挺奇怪的,感觉他鬼鬼祟祟的,像是见不得人。"
老常来做什么?没听说公司里有应酬?难道说是来会请人?尽管锦天行心有疑虑,但是一闪而过。他主要是来弄清楚蒙面人的身份的。锦天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悄悄地对前台小姐说道,"是这样的,从外地来了一个竞争对手的大客户,好像就住在你们酒店里,我们想把大客户挖过来,所以我们两个老总亲自出马了,可同时也有一个问题,我们只知道客户的名字,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知道你这前台电脑里都有记录,你能不能帮个忙,让我看看你们的电脑记录。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不好吧。"前台小姐为难地说道,"酒店里有规定,不能泄露客户的资料,我要是帮了你,有可能丢了饭碗的,现在找工作可难了。"
锦天行厚着脸皮笑道,"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对天发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是你泄露的。退一万步,你要是真的丢了饭碗,你就到我公司来给我当秘书,工资待遇保证要比在酒店好多了。"
"你说话算数?"锦天行巧舌如簧,说得前台小姐心动了。
"我堂堂一个公司的大老板,我说话当然算数了。"
"那好,我们击掌为誓。"在一个商人看来,誓言是非常可笑的东西,锦天行还是耐着性子和前台小姐拍了一巴掌,"这下可以帮我查了吧。"
"没问题,你说吧,你的大客户叫什么名字。"
"他叫刘磊。"锦天行随口编了一个普通的名字,心里盘算得很好,前台查不出这个人来,他就一口咬定这个人住在这家宾馆,借机靠近电脑,自己查询客户资料。蒙面人走前说是他的老朋友,那他一定就能从资料中找出点线索。
"结果出来了,有四个叫刘磊的住在我们酒店里,哪个才是你的客户啊。"
锦天行吃了一惊,他随口编的一个名字,竟然查出了四个人。念头一转,这也是个不错的借口。"我知道的也不多,你要让我看资料我才知道那个是。资料你都帮我查了,你帮人帮到底,你让我自己看看。"
前台小姐想了一会儿才答应,"那你快点,我去给你放风。"
锦天行钻进前台,快速地翻阅客户档案,前台小姐藏在柱子后面,不住地催促道:"你好了没有,快一点啊!"
"我快着呢,你别催,越催我看得越慢。"话音还没落,一个名字跳进锦天行的眼帘——宗天!顿时锦天行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大脑,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了。简单的两个字背后代表着一股黑暗恐怖的势力。锦天行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瞪大眼睛再看确实是"宗天"两个字,嘴里叫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大堂经理过来了,你快给我出来。"前台小姐把锦天行从前台里拖了出来。锦天行木偶一般走到大堂的沙发上坐下,脑袋里一片空白,嘴里不停重复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半个小时之后,锦天行才逐渐冷静下来,大脑开始重新运作,宗天两字代表的是宗天集团,是一个臭名昭著冷血邪恶的犯罪集团。一年前,宗天集团搅进了罗伊神秘失踪的案子,他和蓝心琳等人联手,将宗天集团的几个首脑人物引上了绝路,在失去首领之后,宗天集团很快就被警方瓦解了。虽然锦天行没有亲眼看到宗天集团的首脑宗阔死亡,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下是没有人能活下来。难不成真的祸害活千年,宗阔等人侥幸活了下来,宗天集团的罪恶活动由明转暗。这比以前更可怕了,他和蓝心琳联手,虽然没有抓住宗阔本人,但是给宗天集团以重创,宗天集团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想到蓝心琳有危险,锦天行再也坐不住了,冲出酒店,给蓝心琳打电话。此刻的蓝心琳正在前往永州的火车上,手机的信号不是很好。电话打不通,锦天行心里的担心又重了几分,很快他就决定亲自前往JJ市,把宗天集团的事告诉蓝心琳。此时飞机没有了,万般无奈之下,锦天行坐上了火车。
锦天行跑出酒店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后有一个人正笑嘻嘻地盯着他,双目中射出的目光却如刀子一般。这人是个光头,在裸露的头皮上纹着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头。
3
火车上。
"莫老,我睡不着,你给我讲讲永州吧。"蓝心琳和莫老爷子全是中铺,两人面对面。下铺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大概是才为人母不久,不太会哄孩子,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一直哭个不停。
"您之前跟我提到过湘西三邪,您给我讲讲这个吧,我也好有个准备。"蓝心琳接着说。
车厢里大多数人同蓝心琳一样,没有听过湘西三邪,全都竖起了耳朵侧耳倾听。
"湘西三邪说的是赶尸、放蛊、落花洞女。赶尸,想必你也听说过。湘西多崇山峻岭密林恶水,古时交通十分的闭塞,有亲人客死他乡,按照习俗,必须落叶归根。穷人没钱,请不起大队人马把尸体送回去,就诞生了赶尸之一行业。赶尸人与道家有些关系,多少会些道术。随着政府提倡火葬和人们乡土意识逐渐淡薄,赶尸人是越来越少了,但是在一些穷乡僻壤与世隔绝的地方还是有的。夜里走路就要十分留意了,赶尸人只在夜里行路,听到有人摇铃,就要避让了,通常赶尸是两人,多为师徒。那师傅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排尸体,以草绳相连,每个六七米一具,师傅一拉绳子,尸体往前一跳,徒弟跟在后面,防着野猫野狗等把尸体伤了。据说,每个赶尸人都养着一只黑猫,此猫尤其碰不得,碰之不详。而且即使遇见,也不要正眼对视那只猫,一旦看了,你的灵魂就会被黑猫钩走。特别要注意的,在乡间有一种客栈,是专门为赶尸人设的,这种客栈非常容易分辨,大门是朝里开的,进门是一排排小隔间,是用来放尸体的。进错门了就赶快出来,不要多说也不要多问。"莫老讲的绘声绘色,听得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胆小的人吓的瑟瑟发抖,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到了湘西,一定不要走夜路。
蓝心琳胆大如牛,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莫老,那放蛊呢,又有什么说法。"
"湘西多苗族,不论花苗白苗,都懂得养蛊放蛊之术,当地汉民与苗人住的久了,也有一些懂的蛊术。这蛊术千变万化,种类繁多,害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现代科学对蛊术也没有明确的解释,但只要记住一点,多吃蒜,蒜是蛊虫的克星。养蛊的人家还有一个特点,如果遇到农家清洁得异常,一尘不染,甚至梁上连蛛丝都没有的,这家人十有八九在养蛊,能不打扰尽量不打扰。如果非打扰不行,吃饭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吃蒜。不要与人家发生纠缠,养蛊不是件简单的事,蛊虫培育异常艰辛,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不会把难得的蛊虫浪费在你的身上。"莫老讲的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两口水。
蓝心琳听的入了迷,催促道,"那落花洞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最为诡异,就连老头子我也不是十分的了解,相传在湘西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漂亮女子,在适婚的年龄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这个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能将树叶哭下来,到山洞里不吃不喝,几天不死,回来后也不饮不吃,不再为任何世俗的男子动心,只等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娶她,几天后女孩就会死去,就是被神接走了。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由于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她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以示与神明的婚礼之喜。还有一种极罕见的落花洞女,女孩头戴着自编的花环,深夜里独自上山与树神约会,有的会在天明前回到家中死去,有的则不知踪迹,永远没有再回来,部落里的人们相信她们已经被树神娶走了。我的一位朋友据说见到过落花洞女,他说落花洞女临死之前,神情进入痴迷状态,她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会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在我看来,落花洞女不过是在封建男权制度的压迫下,一些过了婚龄的女子,精神受不了来自世俗的巨大压力,最后崩溃了,然后死去。这些女子大多是一些漂亮的女子,就有人为她编造了美丽的传说,日久天长,就形成了落花洞女的传说。老头子我是这么认为的,一大批学者与我看法几乎相同,因为到了近代,就再也没有落花洞女出现了,落花洞女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我也不得而知了。"
"古时候的女子真可怜,嫁不出去就发疯了。"蓝心琳向来同情弱者,"我要是落花洞女,等那个什么狗屁树神来接我的时候,照脸先给一拳,看看能打下几颗牙来,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
蓝心琳的一番话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莫老爷子摇着头说道,"要是换成你,除非树神是锦天行,不然没有那个树神会娶你的。"
"莫老爷子,你胡说什么呢。"蓝心琳一下涨红了脸,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莫老爷子。
"挺晚了,旅途劳顿,大家也睡吧。"莫老爷子笑嘻嘻的闭上了眼。蓝心琳躺在铺上怎么也睡不着了,锦天行的影子总在眼前晃,回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从没有一个男人能给她相同的感觉,这就是爱吗?她不知道。
想着锦天行,蓝心琳慢慢地睡着了。
一夜无话。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永州车站,请各位旅客拿好随身携带的行礼,永州车站到了。"在列车员的播音声中火车在缓慢的减速。列车挺稳之后,等车厢里所有的旅客都下车了,蓝心琳才用莫老爷子走出列车,随着人流出了站。
站在火车站站前的公路旁,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莫老爷子问道,"永州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小黄?"
"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找人算是我专业。您放心,黄教授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蓝心琳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扶着莫老爷子坐上了车,"师傅,我们去云洲酒店。"这家酒店正是黄教授在永州的落脚地,蓝心琳心中再就有了计划,旅途劳顿,在云州酒店休息一下,再到黄教授住的房间看一下,说不定会发现线索。
出租车停在了云州酒店门前,门童扶着莫老爷子下车。
蓝心琳下车愣了一下,云州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厅造得金碧辉煌。蓝心琳作为一名刑警,也到外地出过差,住的都是小宾馆小酒店。像云州酒店这么高档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一年之前黄教授身无分文,过着乞丐般的生活,短短一年的时间,他怎么有钱住这种地方。莫老爷子看出了蓝心琳的疑问,笑着说道,"这一年里我带着小黄做了几笔古董生意,如今的小黄也是一个小百万了。这次所有的花销我们全算在他的账上。"
蓝心琳听得咋舌,近些年来文物收藏不断升温,可是她想不到古董行的利润如此高,黄教授一年就挣了百万,随即她想到了一个可能,黄教授向来马虎,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露了财,引起不法分子觊觎,为了财把他绑架了。
"快走啊,到了门口发什么呆。"莫老爷子拉着蓝心琳的手进了云州酒店。
云州酒店前台。
蓝心琳从看到挂在钱上的价目表,房价贵的离谱,普通标准间住一天的花费就快赶上他半个月的工资了。她钱包中拿出身份证,正要递给前台服务员,"我要一个普通标间。"
莫老爷子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标间住的太不舒服了,还是要一个豪华套间吧。老头子我老了,喜欢宽敞一点。反正都记在小黄的账上,你不要给他省钱。"
"那就一个豪华套间。"不是花自己的钱,蓝心琳也决定腐败一回。
"11楼301号房间。"登记完之后,前台服务员把房卡递给蓝心琳。一抬头看到了蓝心琳的样子,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昨晚你不是来过了吗?"
"我什么时候来过?我刚下火车,这是我第一次到永州。"服务员的话让蓝心琳感到莫名其妙。
"装什么装,我昨天晚上还见过你。你要进14楼的103房,我没有同意,你就找了经理,害得我被骂了一顿,还扣了工资,你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你。"
蓝心琳急了,"小丫头,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点,我说我才到永州,就是才到永州,我与你非亲非故,我骗你做什么。"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莫老爷子打断道,"小姐,请问十四楼的103房住的可是一个叫黄真的中年人。"
两人一下安静下,前台服务员一脸的难以置信,"您是怎么知道的?"
"不瞒你说,老头子我和这位姑娘是黄真的朋友,我们与他失去联系已经四天了,怕担心他有事,特地从外地赶到永州来找他的。老头子以我活的这把年纪保证,这位姑娘确实不是害你扣工资的人,昨天晚上,我们两个确实是在火车上。这是我们两个的火车票,你该相信我吧。"
前台服务员盯着蓝心琳看了两眼,又看了看莫老爷子手中的火车票,半晌才松口道:"细看之下,你和昨晚的那个人长的还是有区别的,她的皮肤比你好,眼睛也比你大一点,她扎的是个辫子。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上竟然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两个。"
蓝心琳没好气地说道:"小姐,拜托,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化妆术吗?"
前台服务员没有理会蓝心琳。莫老爷子说道:"小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们是黄真先生的朋友,我们想看一下他住的房间,可以吗?"
"我就知道你们要看,没关系,想看就看吧。反正房间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昨天害我扣工资的女人把房间里的东西基本拿光了。你们最好快点找到你们的朋友,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我可不想与警察打交道。"
听了前台服务员的话,蓝、莫二人吃了一惊,有人抢在他们的前面抹去了线索,这个长的像是蓝心琳,或者是化妆成蓝心琳的女人是什么人?
"跟我走啊,你们不是要看你们朋友的房间吗,我现在正好不忙,再过一会儿我可没时间陪你们了。"蓝、莫二人赶快跟了上去。服务员用房卡打开了黄真的房间,真像她说的那样,房间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没住过人一样。黄真的皮包就放在门旁,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什么线索也没有。
服务员佩服地说道:"那女人还真是厉害,才用了一会儿的时间就能把猪窝一样的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
莫老爷子顺着话问道,"这房间里以前很乱吗?"
"乱!不是很乱是非常的乱,房间里铺满了纸,每张纸上写满了奇怪的符号。他还不让人碰,一次有个服务员实在看不下去了,趁他不在的时候帮他整理了一下,没想到他回来大发雷霆,把帮他收拾房间的服务员一顿痛骂,都把人家给骂哭了。"
这是一条线索,莫老爷子接着问道,"你还记得那些纸上大概写了些什么吗?"
"我连他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歪歪斜斜的,像是字又不像字。我说你们的朋友不会是个疯子吧。"
蓝心琳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打扫房间绝对是一个懂得反侦察的人,房间里连一枚指纹都没有留下,彻底把线索断了。
听到服务员说黄教授是疯子,蓝心琳立即反驳道:"我看你才是疯子呢,他是一名有学问的教授。"
"他不是疯子,我怎么看你像是疯子。"服务员和蓝心琳剑拔弩张,一副又要开吵的架势。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莫老爷子赶快拉着蓝心琳离开了,吵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会让问题越来越乱。
找到他们定的房间,开门而入,内部装饰的确配得上"豪华"二字。蓝心琳依旧在生气,"服务员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如我经常住的那些小旅店的服务态度好呢。咱们花了不少的钱,反而受气,这叫怎么回事?"
"我老头子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呢,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就行了。"莫老爷子把蓝心琳推进她房间里的浴室,"你闻闻,我们身上一股从火车上带下来的怪味,真难闻,我们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吃过午饭之后开始调查小黄失踪的案子。"
"我身上有怪味吗?我怎么闻不到。"蓝心琳把胳膊伸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嗅,什么味也没闻到。
"听我的话就对了。"莫老爷子关上房门出去了。
蓝心琳自语道,"我身上真的有怪味么?"她还没决定要不要洗澡,在看到卫生间的浴盆之后,她决定了。躺在浴盆里,从身侧喷出的水流像一只手在给她按摩,舒服极了。她不由得叹道:"有钱人真会享受。"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手忙脚乱的找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锦天行打来的。
蓝心琳的脸一下红了。
犹豫了一下,蓝心琳接了电话,"是蓝心琳吗,我是天行,我正在前往JJ市的火车上,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你中午有时间嘛?没事的话我想请你吃个饭。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和你说。"
"我中午没有事,但是我不在JJ市,我和莫老爷子在永州呢。"
"你没事吧,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怪怪的,你们到永州干什么?"
"我很好。"蓝心琳想到她在浴室里和锦天行打电话,脸红得更厉害了。"黄教授在永州失踪了,我和莫老爷子是来找他的。"
"黄教授失踪了!他们……开始动手了?这么快……"
"他们?他们是谁?什么动手?"蓝心琳提出了一串的问题。
"是宗……宗……"锦天行的话没说完,手机没了信号,再打过去,手机没电了。他气得想把手机扔了,想一想算了,还用得着。
电话这一端,蓝心琳抱怨道:"天行这是在搞什么?"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莫老爷子接了电话。蓝心琳模模糊糊地听到黄真、前黄台等等词。啊,黄教授有消息了,蓝心琳从浴缸里跳出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莫老爷子放下电话,在门口激动地喊道,"丫头,你快点出来,小黄有消息了。"
蓝心琳三两下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急忙问道,"黄教授找到了?"
"找到了,说是现在在一家叫前黄台的医院里。叫我们快点过去。"得知了黄教授的下落,两人心头一松,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莫老爷子看了蓝心琳一眼,又问道,"丫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
蓝心琳低着头说道:"没事,就是洗澡水有点烫。"
莫老爷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两人匆匆忙忙出了宾馆,上了一辆出租车。
蓝心琳说道:"师傅,我们去前黄台医院,请你快一点,我们有急事。"
司机没有开车,扭过头来说道,"去那地方,你们要多给点钱,不然不去。"
蓝心琳反问道,"凭什么,出租车不是该打表计费么,表上是多少我给你多少,为什么要多给你钱。"
"两位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我告诉你们吧,这前黄台医院是一家精神病院,在本市最荒凉的地方,我把你们拉去了,回来路上要空跑,不划算,挣你们那点钱还不够油钱呢。不加钱不去,换谁的车都一样。"
"前黄台是精神病院!"蓝、莫二人又吃了一惊,大感意外。
"这个我不会骗你,到了你们也就知道了,二位,还去吗?"
"我把你的车包了。"莫老爷子也不数,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我把你的车包了,这是订金,马上去前黄台医院。"
司机扫了一眼,一叠钞票怎么也有个三四千元,脸一下笑得像朵花。"二位,坐好了,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前黄台医院。"
车轮飞速运转,坐在后排座位上蓝、莫二人心中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黄教授怎么进了精神病院?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司机说道,"到了,这就是前黄台精神病院。"
蓝心琳打开车门走下去,看到了一片的白色的建筑,建筑外是两三米高的围墙,正门是一个大铁门,紧锁着,只开了一个小门,这让蓝心琳联想到她经常去的监,。在铁门旁挂了一块竖匾,上书"永州市前黄台精神疾病治疗中心",果然是一家精神病院。
莫老也从车上下来了,有些悲愤地说道:"小黄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两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心中暗暗祈祷,黄教授的病千万不要太重。
走到小门口,说明来意之后。一位名叫高可成的医生接待了两人,"我是黄真的主治医生,你们二位可算是来了。黄真刚被送的时候,身上没有证件,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云州宾馆的房卡,试着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真的联系上你们了,像这种精神疾病,亲戚朋友的支持是很重要的。"
蓝心琳问道,"病人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他得的什么病?可以治愈吗?他失踪四天了,你们是在那找到他的。"
"病人目前的情况很稳定,他的病是因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造成的神经系统紊乱,这种疾病比较复杂,如果我们能找出病人的病因,并帮他战胜心中的恐惧,治愈的可能达到七成。他是在江永县县成附近的一片森林里被发现的,当时他衣衫破烂,满身污泥,像是一个野人,看他身上的衣着又不像是当地人。当地群众就把他送到了我们医院。我想问一下,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吗,譬如妄想症之类的。"
蓝心琳心存疑问,黄教授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神秘事件也接触了不少,什么东西能把他吓疯了,神秘失踪的四天时间里他遇到了什么?
"他是大学教授,精神方面很健康。"莫老爷立即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果然是大学教授!"高可成说道,"刚见到他,我就觉得他是个有学问的人,像是个老师。当地群众刚发现他的时候,他跑得非快,嘴里大声呼喊着'落花洞女'四个字,七八个年轻小伙子都没追上他,还是他自己跑累了停下来的。送到我们这里之后,他嘴里还是不停重复着四个字。我就怀疑他可能是民俗学之类的学者,前来采风的。可'落花洞女'只是湘西的一个传说,如果没有妄想症之类的疾病,怎么会被一个传说吓到呢。"
莫、蓝二人听到"落花洞女"四个字脸色一变,黄教授遇到的是湘西三邪之中最诡异、最神秘莫测的落花洞女。可这落花洞女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把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吓疯。
高可成发现二人脸色有异,说道,"你们二位不会也相信落花洞女的传说吧,从我的专业角度出发,落花洞女不过是一种精神疾病。这古代没有精神医生,要是有的话,也就不会产生那么多悲剧了。"
莫、蓝二人没把高可成的话当作一回事,蓝心琳提出,"我们能见一下病人嘛?"
"当然可以,我这就是带你们去见病人。我要从病人见到你们的反应,制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高可成带着两人走进了一栋白色的建筑,在二楼的一个铁门前,莫、蓝二人透过一个小玻璃窗,看到了黄教授。
黄教授躺在病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蓝心琳懂点唇语。很快判断出黄教授在不停重复四个字——落花洞女!
"把门打开。"高可成叫来看护人员打开了房门,"黄真,你看谁来了,是你两位好朋友。"
黄教授不为所动。
"黄教授,我是蓝心琳,你看看我啊。"蓝心琳仔细观察黄教授,斑白的头发像一团杂草顶在头上,眼大无神,目光空洞。一段时间不见,人好像也瘦了。皮肤白得吓人,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管泛着青光,看似还在蠕动,整个人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息。
"小黄,我莫老头子也来看你了。我后悔啊,当初真不该让你一个人来永州。"莫老爷子的话似乎有点作用,黄教授的眼珠子动了,接着,他的脖子也动了。但是他没有看莫老爷子,双眼紧盯着蓝心琳。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蓝心琳突然感到害怕了,背上往外冒着冷气,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落花洞女!"黄教授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说话,声音沙哑,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落花洞女!"黄教授又重复了一遍,他突然伸手抓住了蓝心琳的胳膊,"原来她们是落花洞女。"一瞬间,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高可成最先反应过来,抓住蓝心琳的手,想把她拉开。用力一拉下才发现,黄教授抓得死死的,加上又来的两个护工,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蓝心琳拉开。
"病人的情绪很激动,你们两个先离开。"高可成把蓝、莫二人推出病房。
黄教授被打了一针镇静剂,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想不到病人见到你们会病情加重,这种情况很少见。"高可成满头大汗地从病房里走出来,"病人需要密切观察,最近一个星期之内你们就不要来看望他了。病人情况有所好转,我会通知你们的。"
莫老爷子打住高可成的手,"请你们一定要治好他,有什么好药尽管给他用,我们有钱。"
"老爷子,您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但是要是能找到病根,是什么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治愈的把握会更大。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东西要交给你们,是我们在他手里发现的,他一直死死握住,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拿到的。好像是一枚古币。"高可成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圆形金属物交给莫老爷子。
"这是……"莫老爷子看了一眼,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想不到……小黄……竟然……竟然……真的……找到了!"
"黄教授他找到了什么?"蓝心琳急切追问道。
"这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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