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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婉香楼自从卖给康得来公司后,这楼的大门和院子的后门都锁上了,钥匙在叶子那。
他们从后院的门进,进去后,关上院子门,叶子说:"你以后可以翻墙进院子,围墙又不高。"
在二楼有间靠路边的房间,那里有厚厚的窗帘,拉开窗帘可以看到一条幽深的公路,延伸到山的深处。他们简单地安顿下来后叶子对洛非说:"你可能要在这里住上好几天,等风声不紧的时候,我安排你走,出了这个城就安全了,那刘芒估计不死也得变成植物人,你被抓进去坐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怕他们在牢里买通人暗中迫害,他的爸爸和兄弟可都不是什么善类。"说着,她又从后面的裤袋子抽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储蓄卡说:"密码是781016,我的生日号码。"
洛非很认真地对叶子说:"谢谢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给你。"
"客气什么,钱不多,不过够你用一段时间了,外面风声紧,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买床单,一些吃的等生活用品。"叶子说完就出去了。
叶子出去,洛非感到屋子里阴凉凉的,风吹得窗帘一晃晃的。
叶子走出去没走几步突然发现一群人在一家旅社前张望,她躲起来想看个究竟,突然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她有点印象,好像是刘芒的兄弟。于是她又悄悄地退到了"婉香楼"。洛非见她进了院子,上了楼。于是给她开了门,让她进来。
"怎么了。"
"外面有他们的人。"
"哦。"
"没事,他们不会查到这里来的。"
叶子把手机关了,和洛非并排坐在一起,娱乐城发生了这样一起事,也遭到了严厉的整顿处理,这两三天是不用上班了。
外面的人没有几个小时是离开不了城村的,他们肯定每个旅社酒店都要翻个遍,偏偏城村是属于旅游区,可以住宿的旅社酒店多到近百个很多。
"你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估计到明天都停不了……"
"你信命吗?"
"信啊,被那和尚算准了,他说我命犯小人,不小心谨慎就会惹上血光之灾,想不到我的命中小人就是刘芒……"
他们在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天南地北,天气星座爱情随便聊,毫无拘束,越扯越远,一切那么自然,仿佛又有说不完的话……
天黑了,他们不敢开灯,怕外面的人看到,就在黑暗中待着,彼此不说话了,也感觉那么实在。
叶子把窗帘拉开,透过玻璃往窗外看去。她看到了一片灯火阑珊,心里不免产生一丝叹喟,她想像着这一刻,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的灯火阑珊处,有多少喧嚣,动荡和嘶杀,多少难以想像的纵情与欢爱,有多少人千金一掷只因耐不住空白的寂寞,有多少人强颜欢笑只是一种习惯。
叶子问洛非:"你喜欢黑夜吗?"
"我喜欢黑夜,黑夜将我们隐藏得更深。"
叶子笑了说:"现在天黑了,刘芒的人也该离开城村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叶子重新打开手机,上面时间显示21:24。
2
他们去外面吃了晚饭,买了床上用品和洛非在婉香楼避难时要吃要用的生活用品。洛非自己选的物品只有一样,那就是一把钢锯。
回到房间,他们把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叶子拿出钢锯问洛非:"你要这个做什么?"
洛非说:"你看这座楼,楼板与支撑屋顶的柱子虽然都是木头的,但是四周的墙却是用青石砖垒成的,而这窗子也是用钢铁小柱子当窗户的横杆,如果这楼的两个大门被堵死,那么我将无处可逃,我准备用钢锯把这窗户的小铁柱子锯了,只剩一丝就断,假使外面有人来抓我,我只要一推开这小窗子的小柱子,我就可以跳窗逃跑。"
叶子笑了说:"你还挺有反抓捕能力的啊……是现在锯吗?"
"是的,现在的人基本都睡了,房间这边没有邻居,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锯东西的声音,何况屋顶那只猫还在叫,对这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掩护。"
锯好窗子,叶子把窗帘拉上,在房间中心地板点了根小蜡烛,借着蜡烛不太明的光亮铺床,房间的电灯太亮了,她怕引起屋子外的人注意从来就没有打开过。蜡烛在屋子里照出一片亮圈,房间的一切在蜡烛下也用一种奇异的色彩,叶子在心里还是有些畏惧蜡烛的,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所有的丧事,都离不开蜡烛,还有她在中学时看的电视剧《聊斋》里,每次有鬼怪先来之前都是先有风吹灭蜡烛的,所以一般时候就算家里停电,她也不愿意用蜡烛。
床铺好,叶子想把蜡烛吹灭,可是还没有走近蜡烛却灭了,叶子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检查下窗户,她想确定是不是窗户没关好。窗户关得紧紧的,这房间也严严实实的,蜡烛怎么会灭呢?她的心突然没了底,像掉进无尽的深渊里。她不知道这时候传说中绣花鞋是不是躲在婉香楼里的某个暗处,她记得报纸上关于婉香楼的命案都在零点以后。这时她又有意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0:01,叶子突然紧张起来,她想回去,但是又不敢一个人走……
"洛非,我得回去了……"
"天亮再走吧,这么晚基本没有什么车了。"
"可是这连个沙发也没有……"
"……一起睡床上……嗯……我用人格担保这次绝不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上次是酒喝多了……"
叶子笑了,不置可否。
脱了外衣,他们睡在同一头,只有一个枕头,洛非把枕头给叶子,他枕着自己的外衣。
躺下后,叶子还是觉得不踏实,她细心听着门外。屋外的风呼呼地响着,屋外有只猫在叫,像小孩的哭声。
"洛非,你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
"这可是鬼屋,死过好多人的。"
"我奶奶说世界上并没有鬼,只有鬼魂,鬼魂直接伤害不了人,它只能通过制造幻象误导达到伤害人的目的。如果你不怕它,不相信它,它就伤害不到你了。"洛非心不在焉地回答,他觉得全身都疲倦了。
"可是我还是有点害怕。"
"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嗯。"
洛非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从脖子上解下块玉坠说:"给,这个给你戴上就不怕了。"也不管叶子愿意还是不愿意就给她戴好。洛非重新躺下说:"本来是准备送给我未来媳妇的,现在把它送给你了。"
"这么贵重的我可不能要……"
"你比它更贵重。"
"它是东西,我是人,这不能比。"
"哦,我好困,我想睡了……"
"嗯,好吧。"
3
洛非闭上了眼睛,就要睡去。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就是在他们门外来回走动。
"门外有人。"叶子的心马上提了起来,"洛非你醒醒啊!"
洛非睁开了眼睛,马上警惕了起来。透过门缝他看到一双绣花鞋。隐隐地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洛非拿着钢丝锯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猛地打开门,门外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洛非又探出头,往门的两边看了看,仍然什么也没有。重新关上门,洛非说:"是不是我们看花眼了?你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红色绣花鞋!"
"我也是。"
空气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洛非知道那就是上次害死蒋维薇的狼眼人。
这时候脚步声又隐隐传来了,渐行渐远了,洛非下床,也不管那么多了,拿着钢锯出了去,他倒想看看是个什么鬼!
在门口的时候,叶子突然叫了声:"洛非!"
洛非回过头,叶子说,小心点。对那双绣花鞋,叶子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还想叫洛非别去的时候,洛非已经出去了。
没有灯,洛非只能打开手机上的微弱灯光照路。
出了房间,四周一片黑暗,他屏住呼吸,四周什么声音也没有。手电筒的光洒得并不远,出现了一大圈朦胧的光晕,因为屋子有雾,照不了多远,只能看见离自己两三米的距离。大厅里除了简单的茶几桌椅外什么也没有,洛非试着分别推开楼上的四个房间,洛非把楼上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突然他听到"啊"的一声一个尖叫,是叶子的声音,他的心马上提了起来,来不及多想,他急匆匆地跑向叶子房间。
在路过大厅时,洛非又听到了"吱"的一声,见楼下有个幽幽绿色的眼睛的东西已经出了院子门,他知道那不是猫,猫眼睛不可能长在一人高处。回到房间,叶子扑到他的身上,身体瑟瑟发抖。说她刚才上去后有一只狼眼人一直在不远的距离怔怔看着她。
洛非闩好门,把钢锯放在床头说,没事的,我们睡吧。
自从昨天晚上出事以来,洛非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早就疲倦了,现在一接触软绵绵的床就仿佛跌进睡梦的低谷里,越陷越深,越来越沉。
叶子有意不让自己的身体碰触到洛非的身上。洛非在娱乐城为了保护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刘芒的对手,还是一次次被打倒后一次又一次地扑上,让她觉得他越来越男人了,在他旁边她心跳得厉害,她虽然再也不是纯真少女,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莫名滋生了一股少女的羞涩情怀,如天鹅绒般很轻很柔。
彼此没有说话,屋子内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响,房顶上的猫不知什么时候也不叫了,大概已经离开了。她摸着睡在旁边的洛非,她的心不再害怕了,但是马上她又不开心起来,自己穿这么少在他旁边,他也能很快睡着,一定是自己魅力不够,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她把身子挨紧洛非,手放在他的胸前也睡了。
半夜里,她被湿润的吻给吻醒了,是洛非。他的吻引发了她心底湿润的柔情,他的舌头微苦且让人迷醉,她热切地回应着他,这种感觉一触即发,他的嘴唇,他的双手,他的一切动作像火花一样激励着她,她温暖的身体像花瓣一样在他的手心颤栗,她的眼睛因为羞涩而变湿,她的嘴唇在潮汐的冲刷下张开又合上,她的手指像蜘蛛一样在他后背蠕动挑拨,她深陷其中,陶醉其中,她暂时忘掉了一切,爱恨生死,像剥去层层迷雾直达爱的中心。她的灵魂她的肉体在某一瞬间趋于完美,他们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像表演一场惊天动地的哑剧。
早晨叶子醒来了,她可以感觉到身边的洛非也醒来了。
"洛非……这就是你的人格……"她装着有些嗔怒地叫道。
"昨天晚上是你先抱我的……"
她心里偷偷地乐了下,她得起床了,看窗帘外往里照的光线,太阳都已经出来了,她的内衣昨天晚上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她得爬起来找。
洛非看到她胸前的一颗红色的朱砂痣顿时呆了。
她向他暧昧一笑说:"怎么,没见过这么好的身材?"
"没怎么。"
"我得走了,再迟点院子后的这条路就开始有人走动了,被人发现可不好。"
叶子找到衣服穿上,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整理了头发,再拿着洛非的毛巾脸盆杯子牙刷去院子里打水洗脸刷牙,这些东西只买了一套,等她用完后就是洛非专用了。洗漱完毕,她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返回到楼上,她把洛非昨天晚上给她带上的玉坠从脖子上取下,给洛非戴上说:"这个要留下保护你,因为你还要在鬼屋里待上几天。"
洛非没说什么。抚了抚她的头发,还吻了她一下。叶子又笑了说:"才一个晚上就舍不得我啦。"
洛非在楼上看着她出了院子的门,清晨很静,还能听到叶子在外面给大门上锁的声音,以后他若要进出只能翻墙了。
洛非陷入了沉思,他终于确切地肯定叶子就是蒋维薇,因为他上次就见蒋维薇的胸前有一颗相同的红砂痣,她可以在她的性格、服装、声音,甚至整体的气质上改变风格,但是却忽略了胸前的那颗红色的朱砂痣,这几乎就像人的指纹一样,无法有如此相似的。
4
洛非想到他的银行卡和存折都在他租的地方没有拿出来,他原想让叶子去取但是他又想刘芒的兄弟与警察都认识叶子,让叶子去会引起怀疑的。他心里有个更加信任的人,那就是苏蓝。
他拨通了苏蓝的电话,给她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没过多久苏蓝就到了婉香楼,拿了钥匙把他的卡与存折取了出来。他有个大数额的存款是以他爸爸的名义存的,根本就不怕银行冻结。
洛非在婉香楼里住了几天,平时足不出户,吃的都是叶子上次给他买的饼干、蛋黄派、花生牛奶等食物。
这天晚上,他想趁着天黑去饭店吃顿热饭菜。他从小院子的门缝看,发现路上没有人,于是翻墙出了婉香楼。在一家饭店里,洛非给自己点了许多菜,像是在犒劳这几天的艰苦。吃饭时,他见老板时不时地看他,服务员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异样,他低头吃饭,然后用余光默默注意他们,服务员小声地在老板的耳边交头接耳了一句,他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过饭,出了店门,他没有选又光又亮的大路走,而是绕道钻进只有一盏微弱灯光的小巷子,他走得很快,在走到转弯处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他害怕有人跟踪他。
对面就是婉香楼了,他停了一下,因为他见小巷子的路边有许多小广告招贴,如平常影响市容的治疗性病狐臭等非法小广告纸一般大小。凭着直觉,他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亮光凑近广告纸一看,这一看,着时让他一惊,因为他看到广告纸上是一张自己的脸,再往上看,原来是一张通缉令。他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想刚才饭馆的老板与服务员肯定是看过这张通缉令,准备举报他拿奖金。他发现自己还挺值钱的,举报他就值得五万元。
他又警惕地看了看后面的巷子,确定没有人追踪,见路上也没有人,便飞快地跑到墙边,以最快的速度翻上墙,在墙上他又往后看了一眼,在刚才贴有广告纸的巷子口,他仿佛见到个黑影站在那,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黑影不见了,只有远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影,他想,但愿自己看错了。
回到房间,他马上给叶子打了电话,说他可能已经暴露身份与住处,希望叶子可以马上抓紧时间安排他离开,叶子说她会尽快安排,让他自己多小心。
今晚他一刻也不敢懈怠,警惕地盯着院子的四周,因为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见有几条身影从围墙上翻进婉香楼,他们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动了楼上的他。洛非推开他事先锯过的窗栏杆跳下楼去,往对面山的方向跑,只要跑到山上,有黑夜与树木丛林做掩护,是很难找到他的。他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对面那几条黑影根本就没发现他。
他找了个好的位置在路旁伏下,这条路也可以通往隔壁城市的,但是因为斜坡多,弯路多,坑坑洼洼的路段也不少,路面也不宽,所以通往邻近城市的车基本上都是走高速公路,但是很多超载的货车,无牌车,上不了高速公路的摩托车,或者年检不合格的各类车还是常走这条路的。
洛非也有想过走这条路出城,因为这条路的旁边有许多路口,路口通往各个自然村,从这个自然村又可以绕到另个自然村,而且路两边都是山,就算前后有车堵截,他还可以往各自然村的路口拐,就算连自然村的路口都有车堵截,他还可以跳下车,往两边的山上跑。
在黑暗的路边坡上,洛非发现很多卡车,在这条斜坡多、弯路多的公路上,不得已开得很慢,只要在山边找好位置,轻轻一跃就可以跳上车顶,或者后车厢上。洛非还在犹豫是不是要用这种方式出城时,远方正行使来一辆卡车,卡车在离他所在的山坡距离不到五步的路上停下,那人油门和车门也没有关就跳下车,在路边急匆匆地小解。他条件反射似的溜到卡车边,上了驾驶室,踩动了油门,就往前开。他发现这车的性能不是很好,根本不能瞬间提速,要有一段时间的冲击,车子的速度才可以越来越快,车子越开越快后却遭遇接二连三的弯路,他踩刹车,发现这车不是刹车不灵而是根本没有刹车,他已经把刹车踩到底了,车子却按原来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往前冲。他也不管这么多了,这个时候车子还不是很快,这个速度他还是可以控制的,继续往前开,停下可能就要被后面的司机追上了。可是车子在一个弯路的时候遭遇一束强烈的亮光,有辆摩托车已经在很路边了还是被卡车左边车轮撞到,一瞬间摩托车就连人带车飞向了山谷。车子拐了个方向,在一个宽阔的平坦路面上停了下来,说它宽阔是因为旁边有个草坪是和路面连在一起。
洛非恐慌极了,无意中又制造了一起命案,他跳下车,急忙地往草坪里的山上跑,路上太明显了,山上更隐蔽,他也觉得更有安全感。跑了两三步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方向盘上留下了指纹,于是又重新跳上车在方向盘上用衣袖来回抹了数次,才又跳下车往山林跑去。
跑到山中心才缓了下来,看看手机发现已经有几个未接电话,是叶子的新号码给他打的,叶子在电话里说:"我刚才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洛非说:"我调静音了没发现。"
叶子说:"你现在在哪?"
洛非说:"我在……城村公园的小河边。"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来过这条路,因为十多分钟前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叶子问:"你怎么去那了?"
洛非说:"刚才有几条黑影翻墙进婉香楼,我跳窗跑了。"
叶子说:"再过两个小时,我送你出城,你自己多小心。"
挂了电话,洛非走山路上回到城村。婉香楼他是不敢回去了,就躲在婉香楼斜对面的公路边。两个小时后,叶子的车就开到了路边,这不是叶子平常开的那部车,但是洛非看了牌子还有外型他都觉得眼熟。上了车,洛非问:"哪弄来的车。"叶子说:"朋友的。"洛非又问:"我们往哪条路走?"叶子说:"玄山路。"
一路上很顺利,叶子直接把车开到了隔壁市的火车站,洛非想了想买了张通往云南的火车票。叶子见他上了车后才离开,还向他微笑招了招手,他不知道这一离开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在火车上突然想起叶子刚才开的那部车是刘副市长第二次来娱乐城开的那部私家车,看来刘副市长与叶子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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