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坤在浴室似乎听到了手机声响,因为手机就放在离浴室不远的客厅长椅上。他停下来倾耳听,手机声却没有了。土坤立即意识到什么,他衣服也没有穿就冲出来,拿起手机,显示的号码他太熟悉了。
阿萍的手机响了,但手机已不在她的手上,而是在那个肥胖男人的手里。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脸横肉的家伙,生活优越加上暴饮暴食,使得他营养过度,脸上似乎永远挂着一层炝锅用的猪油,油光锃亮。肥胖男人带着淫秽的笑盯着手机问:"谁打过来的呀?你泡的男朋友、老公,还是一个普通的伙伴?可惜啊,他再没机会听到小美人的声音了。"说着,胖男人将手机扔出车窗外。
"来吧,陪老子好好玩一回。"胖男人恶狠狠地扑压在阿萍身上。
阿萍拼命撕咬挣扎,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她的手被一根粗粗的牛皮绳子绑在后座上,她的原本单薄的衣服,很容易地被胖男人扯开。胖男人两眼放光,阿萍丰满的胸部激起了他的强烈欲望,他就像猪一样张开臭烘烘的大嘴啃过去。
土坤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他急忙穿上衣服,想坐电梯下去,但电梯却停止运营了。他几乎是飞跑着冲下楼。土坤从地下停车场急速开车而出,沿阿萍回家经常走的那条路追去。路过四元桥时,他看到桥下泊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犹豫中他停下来,想过去叩车门。
这时,旁边一个矮个子男人凑上来说:"大哥,借个火。"
土坤给他点火,警惕地问:"你的车?"
"是啊。"矮个子男人深深吸一口烟。
土坤问:"车怎么了?"
矮个男人说:"熄火了,一点小问题,修一下就会好。"
土坤上下打量一下矮个瘦男人,因为心中有事,他没有再多问,而是转身上了自己的白色捷达车继续向前寻找阿萍。
土坤在车上给阿萍打手机,依然没有人接听,打阿萍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这会儿她可能还没到家。她一定坐在出租车里,那么手机一定带在身边,为什么不接电话?刚才明明是她打电话给我的?难道真的发生了意外?这个城市的治安令人担忧,城市晚报上经常见到关于凶杀、奸淫、入室抢劫的消息。
"见鬼!"土坤愤愤地拍拍方向盘,骂了一句粗话。
在黑色的奥迪车里,肥胖的男人猴急地扯掉自己的内裤,淫笑着再一次扑向阿萍。
此时,阿萍虽然双手被绑着,但两条腿却可以灵活行动。她瞅准胖男人那膨胀的下体拼尽全身力气狠狠踹过去。阿萍的脚后跟最有力的部位准确击中了胖男人的要害,胖男人整个身子飞起,重重地撞在车体上,他感到自己的下体突然90度的弯折,禁不住"噢"地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紧缩蜷曲,半晌没有站起来。
胖男人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臭婊子,老子宰了你!"他如疯了的公牛一样喘着粗气,顺手抄起车上的一个铁把手柄,狠狠地砸在阿萍的太阳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阿萍无力地瘫软下去。失去人性的肥胖男人并没有收手,还在继续砸,阿萍的血溅射到他的脸上、身上和车窗玻璃上。
激怒过去后,肥胖男人猛然醒悟,看着已无声地瘫倒在那里的阿萍,他扔了把柄大叫:"宋健华,快过来,这他妈的玩出人命了。"
从桥另一端暗影里跑出那矮个的男人,他正是刚才向土坤要火点烟的男人。其实刚才他是打着借火的名义引开土坤的注意力。
"我把她杀了!"胖男人抹去溅在脸上的血,气喘吁吁说:"这女人太狠,一脚正踢在我的裆上,一下子就把我激怒了。现在怎么办?我们得把她处理掉。"
矮个男人并不慌张,抬眼看了看头顶上的路桥说:"老钱,我倒有个办法。"
两个人把阿萍搬到车后座上,而后开车绕了一个大大的圈,上了四环路的高桥。
矮个男人先下车四下看了看,夜很静,也没有车辆往来。他冲车内一招手,胖男人抬着阿萍的头,矮个男人抬着阿萍的脚,两个家伙把阿萍尚带体温的身体从车上抬了下来,又从高高的桥上扔下去。
几乎是赤裸的阿萍,像被扔布袋一样,被从高高的桥上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下,一瘫黑紫色的血迅速漫延开去。
"噢呀!"胖男人呼啸一声,与矮个男人击掌相拥,悻悻地说:"这妞真他妈的性感,真他妈的扫兴,我还没有进入实质阶段,就被她狠狠地踢了我的命根子,差点把我的小弟弟废掉。"
矮个男人嘿嘿一笑说:"明天一早,警察同志和记者们又有事做了。"
胖男人说:"是该为他们找一些事,省得他们拿咱们纳税人的钱,白吃白喝混日子。"
黑色奥迪车发出一声轰鸣,箭一般迅速消失在城市的夜幕里。
……
土坤沿着阿萍平日回家的路前行,一边不停地给阿萍打着手机。奇怪的是手机一直发出他熟悉的彩铃声音,但阿萍就是没有接。她还在生我的气吗?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会不会出了意外手机已不在她手上了?土坤胡思乱想头都要涨大了。他狠狠地用掌击了两下自己的脑门,后悔不该让阿萍这么晚离开自己。
打通阿萍的手机,大约是在半小时之后。电话那边传来阿萍机械的声音:"喂!是土坤吗?我是阿萍。"
"你在哪里?我开车出来半天却找不到你。"阿萍终于接了电话,土坤又惊又喜:"你没什么事吧?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都快把我急疯了。"
话筒那边传来阿萍平静而略显虚弱的声音:"我很好,我没事。我想好了跟你一起去石佛镇,你不会不同意吧?"
"好,你能去我当然很高兴。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看你。"土坤说。
"不用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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