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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卷 风起罗浮 章八 实力的证明

  五感去其一,这在徐沫影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早在灵觉开放之前,他已经因为学易而导致味觉混乱,现在灵觉开放,自己达到了易学预测的极致,味觉彻底消失再正常不过了。

  用味觉换灵觉,这个买卖还是相当合算的,虽然今后丧失了对美食的鉴赏能力,但这对他来说原本就可有可无。

  一个吃饭穿衣极不讲究的人,还指望他对自己的味觉扼腕痛惜吗?

  他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灵觉的打开使他丧失了大量脑力。他合上书,起身把书放好,一头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淡,有什么人正在外面轻轻地敲门。徐沫影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表,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六点。他整整睡掉了四个小时,睡掉了一下午的会议时间。外面,蓝灵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沫影你在吗?”

  徐沫影赶忙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子跑过去打开了门。只见蓝灵穿一身天蓝色裙装,正无比妖娆地站在门外,诧异地看着他。

  “沫影,你今天下午怎么没去开会?身子不舒服吗?我中午跟师父谈心了,过后直接去的会议大厅,结果你却不在。”

  徐沫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就是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睡过了头?你可不像这么能睡的人。不会是一个人出去游山玩水了吧?”蓝灵径自走进了屋子,看了看凌乱的床头,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窗台边上,转身问道,“这是什么?”

  徐沫影一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窗台上放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

  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他完全不知道。睡觉前他就坐在窗前看书,并没有发现这束花,那一定是睡觉期间放在这的,可是房门紧锁,任谁也不可能进来。难道有人爬上二楼的窗户,进来把花放在这里?这种可能性就更小了。

  徐沫影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放在这的,我也是刚刚看到。”

  “真的?”

  见蓝灵眼中亮起一片黑色的火焰,他毫不犹豫地向她直视过去。读心术,这个时候反而能帮自己洗清冤屈。目光相接之后,蓝灵的脸色果然好转了很多,妩媚地一笑,略带歉意地说道:“我不应该怀疑你。”

  “没关系。”徐沫影笑道,“我有时候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猜,会不会是碧凝?”蓝灵思索了一下问道。

  “很有可能。她不也是学易的吗,也来参加万易节了吧?”

  “但我没在会议上见过她。”

  “呵,她总是这样,神秘兮兮的。”徐沫影其实很想用灵觉探查一下人在不在这附近,但蓝灵在场,心想还是留待一个人的时候再说吧。他岔开话题问道:“今天下午的会议都讲了什么?”

  “还说呢,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蓝灵在床边坐下来,开心地笑道,“下午本来是安排几位大师做学术报告的,结果却争论起席位制度的事情,新老两派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当堂动手打起来呢!”

  “是吗?快说说,争论的结果怎么样?”徐沫影更关心这个问题。

  “没什么结果。不过在我师父的一再坚持下,明天上午进行大会投票,民主决定实行哪种分席制度。我看呐,新派的支持者太少,明天一投票,就全是老派的天下了。”

  徐沫影不禁有几分失望,讷讷地问道:“你希望实行哪种制度?”

  蓝灵犹豫了一下:“按照老制度,我是甲等席元老的徒弟,会坐到乙等席,但你的席位会靠后。按照新制度,你有实力坐到甲等席的。我只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我自己在哪都无所谓的。”

  蓝灵仰起脸看着徐沫影,莞尔一笑:“别为我担心,我师父在上面,古丁那种小辈哪敢动我一个手指头?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啊,那个癞蛤蟆一直在我旁边巴结我呢!”

  说着说着,蓝灵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最好还是离那种人远一点。现在他是想攀着你的枝子往上爬两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你一口。”

  “我知道,我才不理他呢!沫影你听我说,我中午向师父问过了,他说晚饭后叫我带你过去见见他,他要考考你,看看你的实力。你可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那好吧。”徐沫影对雅闲居士的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但想到蓝灵为自己说尽好话才给自己赢得一个表现机会,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蓝灵看到徐沫影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沫影,你不乐意见我师父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徐沫影确实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两个师兄喜欢你?”

  蓝灵听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笑道:“我以为你想到了什么问题呢!我两个师兄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了。大师兄很早就向我表白了,只是我实在不喜欢他那副狗仗人势的鬼样子。师父的威望是师父的,又不是他的,老挂在嘴边干什么?我烦他!至于我那个三师兄,人太窝囊了,跟个好好先生一样,见人就巴结,没个性,没自我。我不喜欢!”

  说到这,蓝灵似乎觉得不对劲儿,诧异地问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徐沫影笑道,“你大师兄今天中午发脾气恐怕不全是因为风水斗法的事吧?”

  蓝灵不禁有些发窘,轻轻地道:“也许,是因为之前我说过喜欢你的缘故吧!不用理睬他,他永远都是那副小肚鸡肠的德行。”

  “师兄毕竟是师兄,不要老这样说他。对了,苗苗那小东西呢,怎么没跟着你?是不是又跑了?”

  “哦,它在我房间玩呢!”蓝灵说着,站起身来,从腰间接下来一个拇指肚大小的金属铭牌,递给徐沫影,“这是那小东西玩够了丢在我身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你看看!”

  徐沫影疑惑地接过牌子,却见那牌子呈金黄色,上面非常精细地刻着一个镂空的八卦图文。他不禁再次想到了碧凝。

  在长松山,徐沫影看到碧凝身上也挂着这样一个东西,同样的金属小牌,刻着同样的镂空八卦。他抬起头,看了蓝灵一眼,问道:“这东西苗苗什么时候给你的?它之前接触过谁没有?”

  “下午在会场里丢给我的。之前除了见过林卜王之外,它就一直跟着我,没去过别的地方。怎么了?”

  “我怀疑这是苗苗偷来的,没准就是从林卜王身上偷来的。”

  蓝灵一听不禁笑起来:“那抽时间去找林子红问问,看是不是他丢的,也好还给人家。这精灵古怪的小东西,净给我们添麻烦!”

  两个人出了徐沫影房间,上楼去餐厅吃了个晚饭。晚饭期间,蓝灵不住地给徐沫影夹菜,表现得无比亲昵,一百多双眼睛都被他们所在的饭桌吸引了过去。经过一天的会议,蓝灵已经被默认为本届万易节第一美女,成为无数未婚占卜师的倾慕对象,而明显为蓝灵所垂青的这位年轻人,也就当仁不让地成了众矢之的。无论徐沫影认可不认可,红颜祸水这个词让他不得不相信女人的力量。

  正在他一面吃饭,一面为如何向蓝灵讲清自己的感情归属而发愁的时候,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坐在了蓝灵的另一侧,彬彬有礼地问道:“蓝小姐,我能坐在这吗?”

  蓝灵抬起头打量了来人一眼。白皙的面孔,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长得帅便有接近美女的天然优势,因为美女对帅哥从不免疫。蓝灵浅浅地一笑,点了点头。

  徐沫影也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两人目光交错,他本能地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轻蔑和敌意,至少,他绝不是找个位置吃饭这么简单。果然,帅哥很快便又对蓝灵说道:“我叫石航,很希望跟蓝小姐交个朋友。”

  蓝灵停下了筷子:“哦?同席用饭,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蓝小姐误会了,我不是指这种朋友。直截了当地说吧,我很喜欢蓝小姐。”迷倒过无数女孩的自信让“帅哥”潇洒地表达了自己的倾慕之情。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好像被全餐厅的人都听到了一样,大家都停止了用饭,转过头看着这三个人。

  “对不起,我已经有意中人了。”蓝灵浅浅地笑了笑,像故意做给大家看似的,伸出筷子又夹了一道菜放到徐沫影的碗里。

  徐沫影低着头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菜,就像周围发生的事情完全与自己无关。

  “我知道。”帅哥说道,“但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为什么?”蓝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没有名望没有能力,没有势力没有长相,他不配跟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石航挑衅的目光掠过徐沫影的脸。但后者仍然不为所动,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吃饭。

  “呵呵,这些你都有吗?”

  石航自信满满地答道:“当然!至少我样样都比他强。”

  蓝灵不知道在心里骂了这小子多少遍“自恋狂”,表面上仍然笑吟吟地说道:“那你们俩比一比吧,要是你能力强过他,我就,”说到这,蓝灵犹豫了一下,风情万种地瞟了石航一眼,“跟你走。”

  围观的人们开始吹起口哨,并为能在无聊的晚餐时间看到一场好戏而起哄叫好。

  “好!”石航站起来离开座位,走到徐沫影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小子,有没有胆量跟我比一下?”

  徐沫影一声不吭地吃完最后一口饭,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淡淡地说道:“没兴趣。”然后转头问蓝灵:“吃好了吗?”

  蓝灵点了点头。他的表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他真去应战,她反而会觉得失望。感情怎么能拿来做赌资呢?她站起身来,拉着徐沫影的手,准备离开餐厅。

  这时候,旁边一张桌子上传来李梦臣的声音:“姓徐的小子,跟他比!我保证这餐厅里没有能赢得了你!”

  “谢谢前辈信得过我,不过我没时间,也没兴趣。”

  石航一伸手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似乎是无法忍受两个人对他的无视,大声地问道:“我看你是没胆量吧?”

  “算是吧!”徐沫影漠然地说道,“请这位朋友让让路。”

  路终究是没有让开。徐沫影真有点怀疑自己周围的人是不是都是学易出身,没有传统的低调和谦逊,只把易学当作争取金钱权势和美女的资本。他的不应战,迎来的是半晚兜头泼下来的可口可乐。

  狂躁的人们总喜欢把无法解决的事情诉诸暴力。在众多人面前,石航显然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从背后的桌子上抄起半杯可乐一股脑都送给了徐沫影。

  徐沫影猝不及防,可乐照单全收,头上脸上湿淋淋的一片。他从容地伸出手在脸上擦了一把,转身去拿餐巾纸,这期间,蓝灵已经反手从桌子上端起了整杯可乐,手臂轻轻一扬,一滴不剩全都扣在了石航那张帅气的脸上。

  餐厅里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都放下筷子,或站或坐,一声不响地瞧着他们。安静的餐厅里,只有蓝灵冰冷的声音在回响:

  “这不是幼儿园,也不是游乐场,被宠大的孩子还是回家找妈妈去吧!”

  说完,蓝灵拉着徐沫影就往外走。没想到徐沫影居然站在那不肯走了,他轻轻地推开蓝灵,看了看石航那张湿淋淋的无所适从的脸,又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淡淡地说道:“我应战,但不是现在。明天中午怎么样?还在这里!”

  徐沫影永远信奉这一点,男人的自尊不能靠女人来支撑。

  石航被蓝灵泼了一脸的可乐,熊熊的爱情火焰已经被浇熄了大半。徐沫影的沉稳又令他搞不清对方的实力,一时犹豫着,不敢答应。

  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客们回过神来,开始不住声地呜哇乱叫:“答应啊!”“为啥不答应?”“快应战啊帅哥!”

  经不住众人的怂恿,石航咬了咬牙,正要答应,却听到餐厅门口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我替他应战!”

  这声音浑厚而冷酷。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处。

  餐厅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这人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面色黑红,续着短短的胡子,沉稳的目光中透出锐利的神色,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不少人都认识他。湘西著名的易学世家石家的大儿子,石宗南。他的父亲,就是现在高踞在甲等席上的三老之一的石文绪。石家在湘西易学界可谓只手遮天,石文绪曾主持易协数十年,石宗南现在也是地方的一把手,在本届万易节位列乙等席。

  石宗南的突然出现,使众人纷纷猜测起石航与石宗南的关系。看年纪,这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小伙子很可能就是石宗南的儿子。

  果然,石航听见声音,转身看见石宗南便惊喜地叫道:“爸,你怎么来了?”

  “你爷爷让我过来找你,说要带你去见个人。”石宗南皱着眉头走过来,看了看满脸水渍的儿子,又看看蓝灵,“这怎么回事?你就是雅闲老居士的那个关门弟子吧?”

  蓝灵彬彬有礼地答道:“是的前辈,我叫蓝灵。”

  石宗南显然是听到了蓝灵斥责石航的那句话,冲口便愤愤地说道:“这孩子的确是被我们宠大的,但是轮不到你来替我教训!”

  蓝灵听罢,便好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我就是不敢教训您的宝贝儿子,所以才让他回家去找妈妈呀!”

  徐沫影上前一步,伸手把蓝灵拉到自己身后,对石宗南说道:“没她的事,是我们俩在比试。”

  石宗南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我听到了。不过你又是谁?”

  “晚辈叫徐沫影。”

  “要比什么?叫你师父来,我跟他比。”

  “我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石宗南微微有点吃惊,“你这个年纪,没有师父能站在这个地方?”

  “我自学的,自己就是自己的师父,您要比的话,我直接跟您比就好了。”

  蓝灵听到徐沫影说出这番话,知道他的火气终于被激发起来了,虽然惹上了麻烦的对手,但她心里却禁不住有几分高兴。她看惯了他的低调和沉稳,激扬的时刻实在来之不易。

  一个末等席的后生和一个乙等席的前辈叫板,而且还是向一个实力雄厚的世家子弟,这在众人眼里就成了笑话。只有李梦臣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徐沫影的肩膀,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小子,你碰见真正的硬茬子了,他是高手,你赢不了他。就算赢了他,他也会把你弄死!湘西石家,心狠手辣!自己保重吧你!”

  说完,李梦臣转身走出了餐厅。徐沫影面无表情,当这些话都没听到一样,直直地注视着石宗南。

  “好!”石宗南突然拍了一下巴掌,“有胆色,我应战了!明天中午是吗?在这就太不爽了,还是在会议大厅吧!全场人都在,那比起来多舒爽!有哪个不服的,还可以接着比!”

  石宗南说得唾沫星子横飞,一伸大手在徐沫影结实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小子,我非常佩服你,很久没有人敢跟我挑战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可不许逃!”

  徐沫影淡淡地一笑:“我当然不会逃。前辈,现在我还有点事,先要失陪了。”

  徐沫影牵了蓝灵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走出了餐厅。两人走在楼道里,蓝灵禁不住担心地问道:“你也没说比什么,万一是相术风水之类的呢,你比得过吗?”

  “比什么都行。”

  “嗯。”蓝灵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带着徐沫影下楼去雅闲居士的房间。

  来到雅闲居士的房门外,敲门进去,胖乎乎的老头正坐在床头上看电视,大徒弟齐万甲也陪在老头旁边坐着,边看边闲侃几句,看样子十分悠闲。见徐蓝二人进了门,老头笑得一脸慈祥,连忙招呼道:“灵儿啊,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徐沫影吧?请坐请坐!”

  “谢谢前辈!”徐沫影含笑点了点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偷眼瞥了一眼齐万甲,却见他连正眼都没瞧自己。

  “徐,沫,影。”雅闲居士一字一顿地念着徐沫影的名字,“你这个名字很有点意思,不过有点悲观啊。沫是泡沫,影是影子,这人间一切都不过是泡沫和影子,是实话,大实话,可也是让人伤心的实话啊!”

  徐沫影笑道:“这名字是我爷爷起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呵呵。听灵儿说你从小学易,那你是不是也是世家出身啊?”

  “不,我家不算世家,我爷爷曾经学易,爸爸却没有学过。”

  “哦?为什么你父亲不学了呢?”

  “呵呵,原因您大概也知道,这跟易学诅咒有关。我的爷爷受过诅咒,因此不希望后辈学易。我是偷偷学的,后来爷爷一见管不了,就只好放任了。”

  “唉,又是诅咒。我也曾经有几个朋友因为诅咒而家破人亡,真是凄惨的很呐。这诅咒,可以说是悬在我们学易人身上的一把利剑,有时候想想,真让人胆寒啊!”

  谈到诅咒,徐沫影不禁兴致盎然,急忙问道:“看起来,诅咒并不会降临在每个人的身上,前辈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呃,这个问题可是忌讳啊,谈多了不好。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你是哪里人啊?”

  “晚辈是河北沧州人。”

  “我知道你们那。我曾经去过那里呀,三十年前去过,路边全是枣树林子,一眼望不到头。可惜我去的不是时候,金丝小枣还没有熟,有机会一定再去那里玩玩。”

  蓝灵坐在徐沫影旁边,听师父东拉西扯听得有几分不耐烦了,禁不住问道:“师父,您不是说,要测测沫影的本事吗?”

  “呵呵,对对,不过不用着急嘛!我们初次见面,先要相互了解一下。沫影我问问你,都学过些什么?紫微,八字,六爻,三式?”

  徐沫影欠了欠身正待回答,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咚咚,咚咚!”紧跟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家伙,在里面吗?”

  雅闲居士一听,急忙应了一声“在”,随后一面吩咐蓝灵前去开门,一面穿鞋子下床。

  蓝灵打开门一看,却见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精神矍铄的精瘦老人,正是甲等席三老之一的石文绪,而另一个,则是那位被她泼了一脸可乐的帅哥石航。这两个人怎么会来?她不禁微微一愣。

  “这就是雅闲的女徒弟吧?漂亮,果然漂亮!老头子眼光不错!”石文绪上下打量着蓝灵,赞不绝口,“怎么,不让我们进去吗?”

  蓝灵这才恍然醒悟过来,闪身在一旁,让两个人进了屋。

  却听雅闲居士对徐沫影说道:“真是很不好意思呀,跟老朋友约好了,有点紧要的事情先要谈一谈,咱们能不能改个时间再聊啊?”

  这时候,徐沫影早已经非常识趣地站了起来,微微笑道:“那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徐沫影转身出门。蓝灵站在门口,似乎没听明白师父的话,一把拉住了徐沫影,向雅闲居士问道:“师父,您不是约沫影过来要考考他吗?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呢!”

  “我们这边有点事情,比较急一点,忙完再找你们吧!”

  蓝灵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徐沫影强拉硬拽地拖出门去。进了楼道,又走了几步,徐沫影才放开手,抢在蓝灵发问之前说道:“不要再求你师父了,他根本就瞧不起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徐沫影长舒了一口气:“你师父在给你攀一门显赫的亲事,你看不出来吗?如果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他。”

  说完,他转身顺着楼梯向楼下走去。

  蓝灵被他的话说愣了。石文绪找师父商量事情,为什么偏偏要带上他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她隐隐约约觉得师父在骗他,一直在骗他。

  她扶着楼梯上的栏杆向下面喊道:“沫影,你去哪?”

  “我去找林卜王,把苗苗偷来的东西还给他!”

  丢下一句话,徐沫影一拐弯,便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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