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少还没被冤枉,可我呢,我可没用她的香水。”郁洁说。
“是啊,我是偷吃了她的东西,那又怎么样呢?”王盛佳笑了起来,“看她气得双脚跳,也蛮有意思的。”
“盛佳,你何止偷吃了她的零食,你还偷了她的人,不是吗?”简东平说道。
王盛佳一愣。
“立帆已经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简东平和气地说道。
“他对你可真是知无不言。”王盛佳冷冷地说道,随后又忿然地提高了嗓门,“你凭什么说我偷了李今的人?吴立帆早就跟她没关系了,何况就算我们两个有过什么,也是在她死了之后。难道吴立帆跟她在大学里糊里糊涂交往了两年,就终生卖给她了不成?”
“啊,我道歉。是我失言了。”简东平马上说,他意识到这个话题触动了王盛佳的神经。
“你果真跟他好上了。一开始我问你,你还不承认呢。”郁洁在一边感兴趣地问道,“你们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得了,别提了,我们已经完了。”王盛佳用右手作了一个赶蚊子的动作。
“我看不见得。”简东平微笑着说,“听立帆的意思,他是一心想娶你,不过……”
“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像他这样的有钱人本来就不该选择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我们的交往本来就是个错误。”王盛佳轻轻叹了口气后,马上又用欢快的语调说,“还是别提这个人了,一提到他,我就觉得心烦。”
“那好吧,我们就不提他。”简东平恭敬地说。
“还是说说那件案子吧。简东平,难道警方真的认为凶手不是陈剑河吗?”王盛佳问道。
“是的。”
“他的房间不是犯罪现场吗?他可是从来不让别人进入他的房间的。既然如此,除了他还会有谁?”郁洁反问道。
“你们可别告诉我说,你们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
车厢内一阵沉默。
“我们是进去过一次,那又怎么样?”过了一会儿,郁洁说。
“你们为什么把他的东西藏起来?”简东平问道。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如果你说的是那次,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我们没什么恶意。谁知道他后来会突然跑来说自己丢了东西,我猜他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们不安。你说呢,盛佳。”郁洁说
“我同意。我们不过是为了好玩。谁又会真的去偷他的东西,话说回来,他那里又有什么可偷的?本来是出于好奇想去他的屋子看看,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面真的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王盛佳好像觉得很遗憾。
“你们5个人不是一起进入的吧?”
“对。”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先后次序吗?”
“你要知道这个干吗?”王盛佳好奇地问道。
“告诉他也无妨。”郁洁冷冷地说,“最先进去的是袁桥和张兆勇,他们两个进去搬椅子,等椅子搬出来后,袁桥和张兆勇又进去转了一圈,我也跟着进去了,这时候有人提议跟陈剑河开个玩笑,打乱他的摆放秩序,把他的一些物品藏在房间的某个地方。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就分别干了起来,我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藏了什么,这就是这件事的有趣之处。”
“在你之后是谁进去?”
“是李今,最后一个是王盛佳。李今在那个房间呆得最久,因为她说她要在晚饭之前好好打个瞌睡,这是她的惯用伎俩了,以便逃避劳动,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饭来伸手的人,说是去睡觉,但手里却还拿着本时尚杂志。她在房间里的时候,袁桥曾经进去过一次,但很快就被她赶出来了,他总是想跟她在一起,真是个傻瓜。”郁洁笑了起来,“所以为了逃避这个笨男人,她更加有理由把自己关在陈剑河的房间里了,如果有谁拿了陈剑河什么东西,那肯定就是她。我当时还想,没准是让陈剑河发现了,才对她痛下杀手的,不然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郁洁,你藏了什么?”简东平问道。
“我把他的钢笔塞在他的拖鞋里。”
“你呢,盛佳。”
“我把他的衬衫扔到了床底下。”王盛佳说。
“事后你们有谁跟他解释过?”
“当然没有。看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谁敢告诉他?”郁洁说。
“你干吗老问那天的事,这跟案子有关系吗?”王盛佳一脸茫然。
“也许有关。”简东平简短地答道。
简东平一路开车把她们送到三公里外的一个新建运动场,门口已经有两个同样一身运动装的年轻人等在那里了。郁洁为他们作了简单的介绍。原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郁洁的同事,因为同样爱打羽毛球,所以跟郁洁非常投缘,现在他们每逢周末都会约她出来打球。看来,郁洁还跟过去一样热衷于运动。
不过打球显然不是王盛佳的特长,一个小时下来,简东平看到她总是在捡球,虽然她既友善又热情,而且打了臭球也乐于道歉,但是跟她对打的男子还是显出索然无味的表情,一个劲地要求交换对手。跟王盛佳的笨拙截然不同,郁洁在场上却显得游刃有余,矫健的身姿和凌厉的球风经常让对方无力回击。20分钟后,双方终于决定交换对手,王盛佳的对手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简东平答应等她们打完球后,载她们到离家附近的大卖场去,但他觉得三人行似乎多了一点。于是他趁着在场外等候的时候,给吴立帆打了一个电话。他有意跟郁洁单独谈谈,但是王盛佳在场毕竟不方便,虽然这两个女孩住在一起,而且还亲密地同进同出,但他相信她们并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所以他希望这个时候吴立帆能适时现身,带走他的女人,为他排忧解难。
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吴立帆接到电话后,同意马上来接王盛佳。30分钟后,他果然风度翩翩地出现在羽毛球馆,手里还拿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看来是先去了花店。
“你还真是老土。”简东平看着他手里的玫瑰,忍不住揶揄道。
“恋爱结婚本来就是最土的事。”吴立帆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随后就满场找人,“她在哪里?”
“换衣服去了,马上就来。”
“她打得怎么样?”
“很臭!”
“是吗?”吴立帆笑了起来,“还好我根本不爱打球。”
这时候,已经换好便服的王盛佳和郁洁同时出现在走廊门口。远远的,王盛佳一看见吴立帆就皱起了眉头,有一刻,她似乎想转身从另一个侧门离去,但被郁洁一把拉住了。最后,她几乎是被郁洁强行拉过来的。
“吴立帆,你好。”郁洁爽朗地跟吴立帆挥手打招呼,简东平突然发现她的这个动作做得相当很漂亮,他不得不承认,当女人心情极佳的时候,确实会表现出与平时不同的魅力来。
“你好。郁洁,你好,盛佳。”吴立帆心不在焉地对郁洁点了点头后,便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王盛佳身上,但她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他,把头扭在一边,对他视而不见。
“盛佳,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吴立帆走到她身边低声下气地建议道。
王盛佳并没有向后退让,但也没有表示出兴趣,她别过头去没有理会男朋友,而是冲着简东平轻声喊道:“你可真爱多管闲事!”
简东平明白现在是自己该退场的大好时机,于是他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我跟郁洁还有个约会,所以就不陪你们了。”说完他朝郁洁使了个眼色后,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对啊,我们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谈吧。”郁洁笑着说完后,便扔下他们,跟着简东平一起快速离开了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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