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我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夏文海说:“绝对有必要。不开棺,解不开这墓里的秘密。小生,你想一想,有谁会把别人的尸体放进自己的墓里?殉葬的奴隶是不会有棺材的,如果是女嫔,也不会三棺一室。况且论方位,这间墓室是‘潜龙翔’之所,就是助墓主人及其后代‘飞黄腾达’的所在,怎么会有三具无来由的尸棺?”
温八这时说:“这三口棺材也不是正式下葬在这里的,只有棺没有椁,为合规格礼仪嘛。”
我说:“我觉着还是赶紧联系求援的好。”
“对,卢领导说得对。”郑楚生说,“那就请卢领导再给上边儿打个电话吧!”
我斜了他一眼,正要再说,雷晓阳说道:“潮生,你别怕嘛,我看海哥说的有理。咱们是得弄清楚怎么回事。”
我一见这小子都不怕,我可不能在他面前折了面儿,立马改口道:“我是说一边求援一边研究,两项工作不冲突嘛。”
夏文海问马可:“马教授,你怎么看?”
马可托着腮说:“从壁画的内容来看,这三口棺材里很有可能就是画中最后随老道进来,并自刎于此的三个人。但是我在想,他们是从哪进来,老道应该不在这三具棺材中,他又是如何出去的?还有这壁画,关键就是这壁画,是谁画的?墓主人如果是画中的武将,他怎能容许这些画的出现?这些壁画很像是鬼洞穴画迷三口棺材里真的是鬼洞人吗?所以我看……。”他说着瞅瞅我,“我看必须开棺!”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刚才话已经放出去了,干脆就硬到底,我说:“马教授你讲的和我想的一样,棺一定要开。我们是干什么来了?是考古、是探索未知秘密来的,现在秘密就在眼前了,哎?海哥,你怎么还不动手?”说着我竟催起夏文海来。说完这话我自己也觉着脸红,但墓里黑,应该没事吧。
郑楚生竖起大拇指道:“行,不愧是领导干部,口头功夫绝对一流。就凭你这口活儿,你还能升!真的……。”说着他学起邢捕头鼓励燕小六的模样,“我很看好你哟!”
唉!这小子算把我捉摸透了,一点点心理小活动也逃不他那双小小慧眼。我怎么就认识他了呢?我只能安慰自己,小雪没有他这本事真是万幸啊!
这时夏文海却又不动手,走到夏教授面前问:“爸,你是组长,你说吧。”
夏教授恢复了一点精神,看看他道:“好吧……,开棺可以,不过不许取里面的东西,包括尸体。”
夏文海点点头,“爸,你放心。”说着冲温八、郑楚生一抬下巴,两人立刻去翻工具包。郑楚生边拿出副胶皮手套戴上,边对夏教授说:“夏老师,您放一百个心,一切按‘考古手册’来!”《考古手册》是夏教授的著作,整理了他生平的考古发掘经验技术,在业内早被广泛使用。
温八、郑楚生分别戴着胶皮手套,又各拿了一根短柄撬棍,先去开边上的一口棺材。
夏文海走过去,我瞧见他手里偷拿了一个锥子,好象还是空心的,不知干什么用。
温八和小郑把撬棍戳进去,一齐下劲儿,那棺材盖“吱轧轧”起来二寸多高。
几乎就在棺材打开的同时,从棺材里“嗖”地钻出一样东西,跟弹弓似的“啪”地一下打在了我的腰上!
我吓的一退,好在并不疼。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乌黑的怪异虫子!
这虫子好象是硬壳的,还有翅膀,正嗡嗡地扑扇着。这小东西“吱吱”地不停尖叫,狠噬着我的皮带。我也没见过这种虫子,心里只知道从棺材里出来的准没什么好玩意儿,拿起手电就要去打。
“别动!”温八把郑楚生嘴里的香烟拿过来,照准虫子的后背一按。这怪虫“吱吱”尖几声,看来很痛苦,但仍没从我皮带上下来。
“是阴虱!”夏文海从腰包里拿出一个盛胶卷的塑料小瓶,从里面倒了一点白色粉末到虫子身上,说来真怪,虫子就像遇上了敌杀死,一下子掉到地上,温八上去一脚踩个稀烂。
我再看腰上,我这条金利来皮带算是报销了,被这怪虫咬了个拇指大小的窟窿。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心有余悸地说。
夏文海收起小瓶,说:“是阴虱,专在各种人畜尸体里繁殖,但是不难防,它们怕盐。不过,这东西很难养,只有少数几个西南民族会养。”
“还有人养这种东西?”我看者地上恶心的黏液和残肢说。
温八一边在地上蹭鞋一边说:“这有什么,苗人还养蛊呢,比这邪乎多了。”
这时夏教授走上前说:“鬼洞人就擅长养这些东西。”
“养它干什么?”夏雪说,“这些人真恶心。”
夏教授说;“鬼洞人是一个独特神秘的民族,他们对死亡充满了恐惧,但却也充满了崇拜。他们对一切与死亡有关的事物都有着疯狂的迷恋,所以他们会饲养阴虱不足为奇。”
“哎,那这个还开不开?”郑楚生擎着撬棍吃力地说。温八一走,就剩他一人撑着棺材盖了。温八连忙上去帮忙,嘴上还说:“对不起,老弟,把你给忘了。”
夏文海制止他道:“不用了,这具暂时不开了。”
“哎,那不早说。”郑楚生抽回撬棍,棺材“砰”地合上了。
“为什么不开了?”雷晓阳问。
夏文海说:“鬼洞人如果真会养阴虱,我怕他们像苗人一样,能把蛊养在自己身上。要真是那样,棺材一开,阴虱飞散开来,咱们可收拾不了。”
我一想到有人竟然把这些东西养在自己的身体里,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雷晓阳问:“那接下来怎么办?开哪一具?”
我想了想,指着压满了墨线的“活棺”说,“就开它!”
雷晓阳一怔,旋即也明白过来,这口“活棺”已经被夏文海镇成了死棺,反而最安全。
“小卢说的对。”温八道。
夏文海点点头,“就开这一口,小心点。”
温八和郑楚生又抄起了撬棍,夏文海说:“用不着了。刚才自个儿都开了,还用撬?”
“就是!”温八自己拍了一下脑门,丢下撬棍和郑楚生一起去推棺材盖。“轧轧轧”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棺材打开了。
我乍着胆子上去和夏文海他们一起看。只见棺材内竟隐隐有白气升腾,郑楚生小声跟我说:“有这白气就说明尸气化了,不过别嗅到,伤元气。”
我听了忙屏住呼吸,好在白气很快就散尽了。
我仍掩着鼻子,探头往棺材里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吓的我整个人一哆嗦,棺材里躺着的这位,眼眶深深陷入脸颊,眼珠也不知是被剜去了,还是掉到眼眶里去了,反正黑洞洞的。他的两腮几乎就是没有,嘴巴张得老大,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既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总之一句话,这位老兄长得和木乃伊没啥区别,唯一有不同的就是他头上的头饰―――一个黄铜的圆箍。
“这小子还带着紧箍咒呢。”郑楚生笑道。
夏教授走过来,看了一会,说:“这个人肯定是鬼洞人。”
“为什么?”夏雪问。
夏教授说:“鬼洞人是穴居人,对日月光明是渴望而敬畏的。他们以接近日月光芒的色彩来装饰自己,代表了他们对光明的追崇。这个人戴黄色的头箍,应该是他们这种心理的一种表现。这个圆箍是黄铜的,那说明他生活的时代最少已是三国时期。三国时钟会的《刍荛论》中讲:“稗早像稻耳,俞石(所谓俞石,就是我国古时对于黄铜的称呼)像金子。”这是我国有关黄铜的最早记载。但你们看铜的氧化情况,没有这么久,应该铸造于宋以前,汉以后。”
马可这时说:“夏老,关于鬼洞人还有种传说,就是他们是伏羲氏之后。相传上古时伏羲、女娲都是上身为人、下身为蛇,他们二人兄妹成婚,繁育了人类。有许多出土的古图中,此二人男持矩、女持规,互抱对方腰部,而下身则以蛇形互绕。这是典型的蛇的交尾形态,所以在古人的传说中,很可能伏羲和女娲的原身是两条大蛇。”
马可指指尸体头上的铜箍道:“这种头箍,它的作用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崇尚光明,而是模仿蛇的原生态——蜕皮!”
“蜕皮?”我不敢相信,“马教授,这可能吗?以前人对自然的认识力很低,有仿生行为不假。但伏羲、女娲本身就都是神话人物,有没有还不知道呢,你这样判断有什么根据呢?况且人也不可能真的蜕皮。”
郑楚生说:“神话传说里还说过伏羲是狗头人身,娶了高辛王的公主。要是按照马教授的理论,我看这就不是头箍,而是项圈,好拴个狗绳让高辛公主牵着呗。”
我说道:“你说的不对,狗头人身的不是伏羲,是盘瓠。”
“楚生,不许这样!”夏教授也批评郑楚生道:“马教授是在讨论严谨的科学推论,我们应该以尊重和负责的态度来对待。”
马可也不十分介意,接着说:“鬼洞人本身是否存在也没有证实过,不过小夏馆长说得对,有些事情没被证实,那是你还没有发现。你们看,今天的壁画、人血石盆、这尸体和头箍,不都是证据吗?甚至还有那只阴虱,都是证明。阴虱只能生活在相对潮湿温暖的地区,黄土高原可养不活这东西。鬼洞人的原先生活地区应该是长江流域,后来和西南许多少数民族一样,逐渐南迁。你们其实可以发现,鬼洞人的许多生活习惯与西南苗族等少数民族很接近。”
马可说着凑近尸体边看边说:“你们看,这箍深深嵌入尸体的头额,鬼洞人这是在模仿蛇在蜕皮时在树干、大石这些粗糙处磨擦头部。鬼洞人一定是认为蛇的蜕皮是再生,这说明他们对生与死的关系是好奇的,对于不死是渴望的……咦?”马可停下讲话,似乎从尸体上发现了什么。
“这上面有符号!”马可说,“头箍上有很多符号和古文。”
夏教授也上前看,于是两位业内巨儒头碰头地和古尸来了个零距离。
“这还有个匣子!”郑楚生说。原来尸体脚边还有一只紫匣,太黑没瞧见。
郑楚生说:“给它拿出来吧?”
夏教授看了看说:“拿出来不行。这样吧,你打开看一下,不要动里面的东西。”
郑楚生答应一声,伸手下去,轻轻先推了一下紫匣,推不动。“还挺沉。”郑楚生便捏着盖掀起来。
几乎同时,砰的一声巨响,又“地震”了!整间墓室像翻个儿的车厢似的一打滚,我一下子扑到前面的郑楚生身上,而郑楚生前面是棺材,他反应不及一头就攘进了棺材里。
和上次一样,“地震”瞬间就消失了。但和上次不同的是,我们的人这次站的都很近,抱团在棺材周围,结果也摔作了一团。
夏雪压在了我和马可身上,夏文海压在了雷晓阳身上。夏教授摔在棺材上,但棺材和尸体早朽了,夏教授借着压碎朽木、朽尸的缓冲,加上夏文海一瞬问伸手拉了他一把,,摔得不算太重。
温八惨点,直接甩到了棺材后的墙上,坐了一回上次“地震”时我坐过的土飞机。
我挣扎着起来,郑楚生的头把棺材板顶了一个大洞,我拍着他的脸喊道:“你怎么样?”
郑楚生闭着眼,吐了一口气,“谁、谁他妈推我……?”
我见他没大事,忙去看夏教授和夏雪。夏雪有两人垫着,没啥事,只是吃了一惊。夏文海扶起夏教授,“爸,你没事吧?”
夏教授剧烈地咳嗽起来,夏文海说:“不好了,我爸出血了。”
夏雪急忙过来看,只见夏教授头上有血迹,她一下子哭了出来。
这时棺材后的温八哼哼道:“不、不是夏教授……是我吐的血……。”
夏文海一抹夏教授头上的血渍,果然没发现伤口,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小郑,去看看老八!”
郑楚生自己还没缓过来,哪顾得了别人。我便从地上捡起支手电来看温八。
我的手电刚照过去,就看见温八竟然在地上做起了自动位移——他背倚着石墙坐在地上,正从右向左缓缓移动!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他背后的墙在动,拖着他也动。
这竟然与刚才的情形完全一样,当你触碰某个机关时,就会“地震”一次,然后就会开启一道石门,让你进入下一间墓室。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间墓室很快就会重新关闭。
“快!”夏文海喊道,“到下一间墓室去!”郑楚生、温八、雷晓阳都受了伤,只好由我来搬背包。但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们这次动作很快且不再慌乱。当所有人员物资都过去后,石门才开始关闭。
看着石门轧轧地关上,我突然计上心头。我把刚才温八用的撬棒横过来往石门上一别,石门被撬棒卡住,发出嘎嘎地响声,但一时也奈何不了这钢棍子。
“小卢,好办法!”马可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
温八坐在地上直喘气,嘴角还挂着鲜血,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还真行!”
我说:“温哥,你没事吧?”
温八费劲儿地站了起来,“你都行,我还能不行?”
我笑了,“你可别硬撑,都这么大岁数了。”
“啊!”夏雪尖叫一声。我忙回头,原来刚才没注意,这间墓室的中间,竟放了一口大棺,而且是敞口的,没棺盖!
几支手电顿时在墓室内乱扫了一通,还好,没发现任何状况,只发现棺盖在地上。
这间墓室比以前的两间大了许多,还有几样家具。另人惊奇的是,这间竟然也是个“凸”字形,只不过凸出的一部分向西,与第一间墓室相同,与第二间相反。
墓室中心有一座石台,棺材就在石台上。石台雕工精美,造型考究。这间墓室陈列的物品也丰富了许多,有奁台、百裳架、九盏连台长明灯,还有一只咬猊铜炉。看来这间是女主墓室,而且殓葬的很可能就是墓主人的正室夫人。如果是这样,那么墓主人的主墓肯定就在隔壁。不过,棺材为什么打开了?到底是谢来福一伙干的,还是跟刚才一样里面装的是粽子?
我经历了前面那些事之后,胆子渐渐也壮了。心想管你是千年粽子还是山村老尸,老子有电棒和黑狗血!我大着胆子走进前探头一瞅,里面竟然……有两具尸体!
我以为眼花了,使劲闭一下眼睛再看,还是两个!我心想完了,肯定又中招了!这一定又是幻觉,又是什么鬼对我下手了。我可不想再挨一电棒,于是跌撞着倒退两步,开始使劲拍自己的脑袋。可尽管脑门拍的“啪啪”直响,但一睁眼,棺材里还是两具尸体。而且这回看得更清楚了,是两具男尸!看来还得拍。
我的手刚又扬起来,就被夏文海一把拽住了,“干什么,你疯了!”
我指着棺材说:“你说,我看到有两具男尸,肯定是鬼给闹的吧……?”我还没说完,郑楚生说:“是有两具男尸,你是不是晕菜了。”
我一愣,还真是两具男尸啊!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夏文海说:“看起来死的时间不短了,应该是谢三的同伙。”
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尸可真把夏雪吓着了,她一眼也不敢看,躲到了夏教授身后。
郑楚生对着尸体看了一会儿,小声对夏文海说:“他们是被粽子抓死的。”
我离的近也听到了,再看棺材里,只见一个胖子和一个高大汉子相向躺在棺内,两人的面色青得吓人,脸、胳膊上都是伤痕。尤其骇人的是,伤口的血竟像浓墨一样乌黑。
夏文海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我猜想他一定回忆起了他被粽子抓伤的情景。
我便去看那些奁台、衣架什么的。走到近前我才发现,这些奁台、百裳架等家什都是固定在地上的。防盗意识真是一流啊,我心里暗笑。百裳架旁边是咬猊铜炉,炉盖上的狮子雕铸的惟妙惟肖。可是,炭炉摆在衣架旁边,不安全嘛。虽然只是陪葬品,没有实际作用,但也应该尽量尊重主人生前的生活原貌才对。我想着用手比划了一下,“铜炉应该放在这儿才对……。”我指着奁台的左首自语道。可手一指,我发现奁台左边真有一个圆印。我上去仔细一看,圆印周围还有四只狮爪形的炉腿印,竟和百裳架下铜炉底座的形状完全一样。难道原来有两个铜炉?也不是,圆印与铜炉相距约有四五米,两者之间在地上留有一道明显的拖划痕迹。
这只铜炉是从奁台被挪到百裳架下的!我正要告诉大家这个发现,可一刹那我的脑子想起了什么,就好像一道划破黑暗的火光一样在我的脑中一闪即过。我本能地觉得在此之前的许多谜团马上就要被解开,而那答案似乎就近在眼前。只是我脑子里的线头太多太乱,我一时捋不清楚而已。
我努力平静下来,一点点去抽丝剥茧、理清满脑袋的乱麻。两层墓顶、消失的盗洞、重新砌死的砖墙、轧断的登山绳、一触发机关就会发生的“地震”,还有砖墙上的划痕、“地震”后墓室的晃动……。这一切似乎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可是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我正想着,忽然胸口一阵疼痛,刚才被甩到墙上撞得着实不轻,只是刚才一直很紧张,没顾得上。我捂着胸口哼哼了两声,目光陡然又落在了咬猊铜炉和那长长的拖痕上。啊!我是被“甩”到墙上的,这只铜炉也是从奁台前被“甩”到四五米之外去的!对了,就是被“甩”出去的!所有问题一下子清楚了,我回头冲夏文海激动地喊道:“海哥,我知道盗洞是怎么消失的了!”
大家都一愣,夏文海道:“小生,你发现什么了?”
我尽量抑制着激动,“海哥,你想想。我们一下来时,盗洞明明就在那儿,绝不可能一下就消失,更不可能有人一瞬间就砌成一堵新墙,还连点旧痕都没有。海哥,你还记得那堵‘新砌’的砖墙上有许多划痕吧?”
夏文海点点头,但仍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接着解释道:“开始时是咱俩先下来的,发现这墓是双层顶,一层砖顶一层石顶。我们是顺着谢来福的盗洞下来的,可墓顶的砖顶破开了,石顶却完好无损,这显然不合逻辑。这只能说明,我们进的这间墓室,不是谢来福当初进的那间!”
夏文海眉峰一展,显然是明白一点了。郑楚生却插嘴道:“不是那间还会是哪间?我就不信,这墓室还能一间一间地自己活动?”
“对,你说对了,这墓室就是自己会动!”我猛拍了一下大腿说,“这砖顶就像一个外壳,我们每触碰一次机关,这整座古墓就会在这个外壳里转一下。比方说,这座墓一共由ABCD四间墓室组成。谢来福开了个盗洞,从A室进入墓里。然后他碰了某个机关,墓室就自动转了一格,那么对着盗洞的就不是A室,而是B室了。所以我们虽然是从谢来福开的盗洞下来的,但进的绝不是谢来福进的那间墓室。”
郑楚生听得有点不能接受,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进一步解释说:“你们回想一下,雷晓阳一拉药师冠,‘地震’就发生了。接下来墓室一直在来回晃动,为什么?因为登山绳夹在墓顶的缝隙里,阻碍了墓室转动到位。但终究墓室的力量大,扯断了登山绳,那晃动也随之停止了。所以此时当我们再抬头看墓顶的时候,洞口自然被堵住了。不过堵塞洞口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新砌的墙,而是老墙的另一部分。这样一来,为什么砖墙上有划痕,砖缝里的泥灰为什么早就干透了,就很容易解释了。”
夏文海问:“你是说,这整个古墓就像一个摩天轮,按一个方向在转。每当你触碰一下开关,它就会转一格。所以虽然入口通道是固定的,但你进入的座舱却是不一样的。”
“可是到底什么墓,会有这样的机关?这也太玄了吧。”雷晓阳说。
“有,有一种墓有这样的玄妙。”温八突然道,“就是天罗地宫。”
夏文海说:“那传说是李淳风的发明……。”夏文海的话没说完,我觉得脚下一震,一声“不好”还没说出来,随着砰地巨响,整间墓室又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