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有人呻吟一声。是夏教授!我一咕噜爬起来,摸起地上的一支手电走过去。
可刚一迈步,就觉着脚下晃荡,我只当是头晕,顺着声音走过去,借着手电一看,夏教授侧卧在一个人身上,慢慢动了动。
我没见着夏雪,只好先顾老丈人了。我跪到他身边,“夏老师,夏老师,您怎么样?”
夏教授咳嗽起来,“咳咳……咳,我不要紧……咳咳!”
这时他身下的人也翻起身,把夏教授也慢慢扶起来。原来是夏文海,在关键时刻救护了老爸。
夏文海说:“小生,小雪呢?”
我说:“我找找。”刚起身,就觉着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接着脚下传来一声:“哎呀!”这声音太熟悉了,我忙又蹲下来,果然是夏雪。
“小雪,你没事吧?”我试着扶她起来,她有点儿发懵,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这时大家都出声了,哎哟声骂娘声都来了。
“嘘!你们听!”马可的声音。
大家都闭上嘴,这时一阵刺耳的嘎嘎声从头顶传来,就像有人在你头上用力关上棺材盖子一样。在这封闭的黑暗墓室中,这种声音听起来更加恐怖,就好像你已坠入地狱,有人正用力关上人间的大门。
“咦,这、这儿地方他妈的还在晃……!”这是畜生的声音。
这时我也感觉到了,整个墓室在慢慢地晃动!
夏文海拿起身边的一支手电往顶上一照,只见下来时的登山绳被“新砌”好的砖墙夹挤在与入洞口的边缝间,那令人发疯的嘎嘎声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他妈的,见鬼了!”雷晓阳在墓室另一角哼哼道。
“见鬼?不还是因为你这狗日的!”郑楚生骂道。
“你说谁?”雷晓阳哪挨过骂,立马不答应了。
郑楚生腾地站起来,指着雷晓阳破口大骂开了:“他妈的就你手贱!这里面的东西能乱动吗?你有几条命,够在这儿造的!”
两人互骂着,我这边脑子转开了。这洞口怎么就一下子被砌死了?我从撞到墙上到现在,也就两三分钟吧,怎么也不可能啊。还有就是,这墓室正在来回晃动,虽然不剧烈,但感觉很清楚,就像坐在火车车厢里一样。还有这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吵了!”夏文海冲郑楚生和雷晓阳吼道。
夏雪这时问我:“怎么了,潮生。”
我也想知道怎么了,只好安慰她道:“没事,没事……。”
夏文海站起来,从地上找到他的EOS氙气手电,往墓顶照去。只见悬重的登山绳正兀自抖动着,那“新砌”的砖墙上还有许多划痕。“这不是刚砌的。”夏文海边看边说:“砖缝里的泥灰早干了,而且……。”他看了看大家,“这砖墙是砸开过的,就算是刚砌的,也不可能没有痕迹呀,可是你们看……。”夏文海把手电举高,郑楚生也举了支手电,夏文海接着说:“你们看这砖墙,一点毁损的痕迹都没有,好像根本就不是原来那堵墙。”
是啊,看起来就是这样。可是这又绝不可能,一条十几米长的盗洞当然不可能能凭空消失,一个直径过米的墙洞也不可能瞬问被补上且不留丝毫痕迹(尤其是连泥灰都干透了)。
但是这一切又确确实实地发生了,难道我们眼花、做梦、发疯,还是……见鬼了?
就在这时,“嘣”地一声从洞顶传来,整个墓室又震了一下,不过比刚才的“地震”轻多了。大家虽然都被震得晃了一下,但都没事。
夏文海用手使劲拽了一下被挤在洞口与砖墙缝间的登山绳,夹得很紧,拽不动。
郑楚生虽然不知道夏文海的用意,但还是上去帮忙。经过两人使尽全力,才把登山绳从夹缝中一点一点扯出来。从洞外的抓脚钢筋上到这里起码二十四五米长,可扯出来总共只有五六米。就在绳子被扯出来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脚下似乎又轻轻一动,同时隐约有“咔咔”一声不知从哪里响起,就像是开保险柜时转对了密码旋钮的声音。可这脚下的感觉和耳中的声音都只一闪即逝,使我自己斗有点怀疑是不是真是发生过。
夏文海从地上拾起绳头,是被从洞口处被硬生生扯断的。他面色凝重地看看大家,“看来我们遇到谢来福同样的事情了。”
马可来到夏教授面前,说:“夏老,您怎么看?”
夏教授摇了摇头,“我干考古一辈子,发掘过各朝各代、大大小小无数墓葬,可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一听差点吐血,我这他妈也太背了!夏老师下过多少墓?恐怕数也数不清。他干了一辈子都遇不上的事儿,我第一次就遇上了!
“啊,门、门开了!”雷晓阳喊起来。
我连忙抬头往上看,可被堵上的砖洞没任何变化。再低头,好几支手电已经照向了“药师甲”旁边的石板。
只见那石板正吱呀呀地动了起来,从右向左缓缓移动,露出了一道石门!
雷晓阳这小子还真蒙对了。
温八走过去(他头上的探灯已经掉了),用手电一照,回头对夏文海说:“海子,这里边有东西。”
夏文海走过去,站在正慢慢开启的石门前。他侧背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似乎并不为找到出口而高兴。
这时夏雪渐渐弄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惊恐地看看夏教授又看看我,黑暗中他的眸子闪着泪光,让我不忍卒睹。
“潮生,我们……还能出去吗?”夏雪颤抖着说。
“能!一定能!”我不假思索地说,“小雪,你相信我吧。”
石门渐渐完全打开,但夏文海和温八仍旧站在门口不动。
我忍不住问道:“海哥、八哥,那边是什么?”
夏文海没说话,温八回头看了我一眼,也没回答我。
雷晓阳和马可都走过去,郑楚生则到夏教授身边,“夏老师,您还能动吗?”接着伸手来扶他。
夏教授咳嗽着站进来,摆摆手说:“楚生,我没事。刚才摔倒时……小海抱着我了。”
我也把夏雪扶起来,问她道:“你能走吗?”
夏雪试了一下,轻轻点点头,但仍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一下飞了似的。
我便扶她站起来,走到夏文海身后,往打开的石门里看。
只见石门里是另一间黑洞洞的墓室,手电照进去,可以看到墓墙上也有壁画,墓室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石台,台上是一个石盆样的东西。
“海哥,怎么办?”我问夏文海。
夏文海道:“老八!”
温八马上转身去找他的背包,五六个背包散落着,黑暗中看起来都差不多,温八用手电照着找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把背包背上走了过来。
他走近了,我才看清他从包里拿出来的竟是一个饭盒!我想难道你饿急了?而当他打开饭盒,里面装的东西就更离谱了——竟然是满满一饭盒生糯米!
我问温八:“八哥,你这演的是哪出?”
夏文海小声说:“嘘,你看。”说着把氙气手电往墓室的角落里一照,只见有三口棺材正摆在角落里。
我一下子想起夏文海手臂上的抓伤和他说的“粽子”,不由得一阵战栗。
只见温八抓了一把糯米往墓室里撒去,唰地在地上散成一片。
待了分把钟,看看没什么动静,温八对夏文海说:“不像有事儿。”
夏文海盯着墓室看了一会儿,似乎下不了决心。
这时马可说了,“这边已经没出路了,不走这里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
夏文海看了他一眼,用手电扫了一下那三口棺材,“马教授,你看那个。”
马可使劲伸了伸头,说看不清,原来他的金丝眼镜不知摔哪去了。他在衣兜里翻了一会儿,又摸出一副眼镜戴上。
郑楚生扶着夏教授捱过来,夏教授明显带着怒气说:“小海,你干什么呢?”他已经看见温八手里的糯米了。
夏文海正要说话,石门发出吱呀呀地一声,众人吓得往后一退。
石门又动了,不过是开始从左向右缓缓关上了!
“快!”马可喊道,“这门一但关上,咱们可就真没路了!”
此话不假,再不走真就被包成粽子了。我揽着夏雪,“小雪,快!”
夏文海说:“拿着家伙!”温八、郑楚生立刻转身去拿扔在地上的背包。夏文海搀着夏教授,我拉着夏雪就进了下一间墓室。
雷晓阳、马可也跑过来。这时候石门突然越关越快,眼看温八和郑楚生就来不及了。
温八本来挎了三个背包,一见这状况,他反应也很快,两臂一扬,先把背包甩进了门,接着几个大步跃过来,先迈进了门。郑楚生后脚跟着,胸前背后各一个包。他一见石门就只剩下一人来宽了,干脆直接一个抱摔就往门里扑过来了。可他身子刚进去,右脚一崴,一下子摔倒了。整个身子算是过了门坎,可右脚别在了门坎上,眼看石门就要挤到郑楚生的脚,我急中生智,把手里的手电往门上一别,“喀嚓”一声手电就被挤碎,但石门也稍停了一下。
就趁着这稍稍一停,郑楚生把脚抽了过来。紧接着轰隆一声石门完全关闭!
郑楚生怀抱着大包嘘了口气:“妈妈的,差点就成了失足青年了!”他站起来,一看手里的包,“咦,这谁的包?”包是粉色的,还有只流氓兔。
我一看是夏雪的,郑楚生也认出来了,冲夏雪道:“给,为你这一包小细软,我差点赔老本!”
我说:“那怪别人?那怪你笨,瞧你那动作,跟老头钻被窝儿似的。”
郑楚生不乐意了,“我的动作怎么了?就我刚才那一下,标准的短道速滑入水姿势。”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可夏雪哪有心思开玩笑,只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我接过背包背上,问道:“现在怎么办?”
郑楚生说:“看看海哥怎么说吧。”
夏文海正在看墓室中央的石台。这石台一米多高,周边满是雕纹,基本呈一个上大下小的倒梯形。我知道这里边有讲究,叫什么“汇八方”,意思是八方来奉,夸镇四海。
不过这会儿我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三口棺材上,不敢多瞅却忍不住总想瞅。
我正惊慌着,马可在一边说:“奇怪,太奇怪了……”
马可戴着备用眼镜,一边看着墓室里的壁画一边慢慢走着。我顺着他看,才发现这间墓室的形状也是“凸”字形的,不过方向相反,就好像“凸”字凸出的一部分在下面。
马可说:“这画……有古怪。”
夏教授也走到墓墙边,看了一会儿说:“嗯,这和传统的唐代壁画完全不同。”
我听了也来看,和石门上的画一样,全是石板画。而且画风更古怪、更压抑,人物形象十分古朴、粗犷,竟然和远古洞穴里的原始壁画有些神似。
“这个……。”温八略带颤声地说:“是鬼画……。”
“你胡扯什么!”我怒了,一是怕他吓着夏雪,二是进墓以来神经绷紧到了一定程度,实在需要一个释放。我吼道:“什么鬼画,你讲点实际的行不行!我不管这画鬼不鬼,我就是要出去!”
夏文海说:“小生,你别急,出去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这都让人当馅儿包成饺子了,这皮儿还是砖砌石垒的,还不是问题?”我更激动了,直喘粗气。
没想到夏雪这时反倒镇静了,“潮生,我哥说的自有他的道理。你想想,谢来福不就出去了吗?”
夏文海说:“谢来福怎么出去的,无非两条路,一是找到了出口,二就是自己又挖出了一条出路。他能,我们为什么不能?”
我平复一下情绪,说:“对不住了,我有点儿急。”
温八道:“没事,兄弟。谁第一次都这样,你算不错了。你别多想,其实没有啥。”
这时夏教授对温八说:“温同志,你说这是鬼画?”
温八看了夏文海一眼,对夏教授说:“我说的鬼画,不是指有鬼,而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夏教授说:“也许你说的对,这就是鬼画。”
“爸,你说什么?”夏雪吓了一跳。
夏教授解释道:“鬼画是鬼洞人特有的文化形式,因为内容大都是描绘神话传说和鬼怪故事的,所以得名。”
我问道:“夏老师,鬼洞人可没得到史学界的承认啊。而且鬼洞人即使真的存在,也是上古时期的事了,与这个唐墓能捱的上吗?”
夏教授说:“我一直认为鬼洞人和鬼洞文化肯定存在过,如果说起他们所处的时代,应该是尧舜时期。”
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于是对夏文海说:“海哥,咱们想办法出去吧?”
夏文海皱了皱眉头,没说话,看来刚才也就是安慰安慰我。想出去哪那么容易啊?就像夏文海自己说的,想出去不外乎找出口和自己挖出口两条路。猛一听挺是这么回事,可细一琢磨,两条都是死路!拿第一条来说吧,这是什么地方?坟墓,埋死人的地方,根本不会留出口,你当是游乐场里的迷宫?再说第二条,墓顶离我们四五米,墓墙就是光石板,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爬都爬不上去,想挖洞都不成。
我正想着,马可发话了:“夏老师说的有道理,鬼洞人肯定是存在过的。不过我有另一种观点,他们的存在时期更早,是在伏羲氏时期。”
我一听这更玄了,照这样推导下去该说到夸父追日、女娲补天了。我想起是温八先说这是鬼画的,就对温八说:“八哥,你也这么认为?”
温八不自然地笑笑:“我哪有两位教授的水平,乱猜的。”
直觉告诉我他没讲实话,正想追问他,这时夏雪问我:“潮生,刚才咱们下来的洞口怎么一下字…就没有了?”
我当没法回答,是啊,疑问太多了。而且这些疑问凭我们脑中原有的知识肯定是无法解释的了。盗洞为什么消失了,是什么力量扯断了登山绳,那剧烈的“地震”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地震”后整个墓宅的轻微晃动,这些都如何解释?
“你们来看!”郑楚生站在石台边喊道。
我和夏雪上前,只见石台上石盆中,有黑紫色的一层残垢,似乎还有油一类的成份在里面。盆底散落着一些灰白的或黑紫的碎屑,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是人的——碎骨!”郑楚生的声音变调了。
“啊!”夏雪惊呼一声。
温八说:“这,这真是鬼画!”
马可伸出一根手指到石盆里,轻轻蘸了一点骨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我喉头不由咕噜了一下,这菠萝教授不是一般的胆量。
马可两根手指捏住骨渣使劲一捻,骨渣被捻的更碎,几乎成粉状的了。这家伙手劲更不一般!
马可甩甩手说:“这骨头里的骨髓都被榨光了,不然不会这么酥。”
“酥”?你把这当成香酥排骨了吧。我正一阵反胃,温八道:“那这石盆里盛的是就是……?”
马可道:“对,盛的是人血!”
我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问:“盛人血干什么?”
马可指了指四周的墙壁,“画画!”
夏教授说:“传说鬼洞人住洞穴的穴壁上画画,就是用死去族人的血,他们认为,用亲人的血在洞穴里画成画,这些血画就会护佑他们,不受天灾鬼神的危害。”
我说:“那毕竟是传说,而且到了唐代,人对自然的认识提高了,还会这么做吗?况且历史上唐代就没有类似的记载传世。”
“那是还没被发现!”夏文海开口了,“墓主人的身份还没确定,你怎么断定他不了解、不崇拜鬼洞文化?亦或墓主人就是这个鬼洞后裔也说不定。”
我也想把这些弄清楚,可现在不是时候,我只急着带小雪出去。
夏文海看出我的心思,他说:“你别急也不用怕,你别忘了,咱们上面有接应。”
接应?对了,我几乎忘了老秦和周志龙都在上面!他们发现了异常情况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我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心情也顿时明亮起来。
这时马可和夏教授又开始研究壁画去了。我见温八的神情仍很怪,不禁又担心起来,凑过去问道:“哎,八哥,你知道的真不少啊,给我讲讲鬼画的故事吧。”
温八推脱道:“这个也没什么好讲的,两位教授不都说了嘛。”
我认定他有什么没说,又问:“八哥,咱么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有什么不能说?”
温八拗不过我,小声说道:“小卢,我说了你别害怕,这鬼画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五年前,在湖南乐昌,我在一个吴国古墓里也见过这样的人血鬼画。”
“那究竟为什么要叫鬼画呢?”我问。
温八盯着我瞅了一会儿,突然说:“把你手机给我。”
我掏出给他,他调到照相功能,对着我“喀”地来了一张,然后还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屏幕上是我一张表情僵硬的脸,可能我这辈子也没照这么傻的照片。我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疑惑的看着温八。
温八瞅瞅没人注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名片夹,不过里面没几张名片。他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几寸见方的黑色薄片,猛一看像做胸透用的X片。
温八把黑色薄片递给我,我接到手里才发现,这是一块黑色的玉质薄片。
我把玩着薄玉问:“温哥,这是什么好玩意儿?”
温八说:“你把它搁在手机屏幕上再看。”
我按他说的把黑玉片片搁到手机屏上,透明度还很好。可接着怪事就发生了:屏幕上我脑后的背景动了!具体点说,就是我身后壁画上的人物动了。
我本能地一回头,那壁画纹丝不动。再看手机,那画上人又明明在动。不过只是反复地做一个动作,就是抬手、放下,抬手、放下,如此反复。
我惊恐地看着温八,温八先把黑玉拿回去,然后点了支烟,:“别怕,这东西暂时不会发作。”
“为,为什么?”我尽量保持着镇定,怕夏雪看出来。
温八很神秘地说:“我说小卢,你别紧张。刚才夏教授也讲了,鬼洞人用族人的鲜血往墙上画画,是为了让先人保护他们。你只要不动他们的东西,他们不会难为你的。何况有这个。”说着温八从地上捏起一粒糯米,“只要不是千年老粽子,没事。”
我问温八:“他们有什么东西?我们自进来,可什么都没碰过啊。”
温八只说:“没事,没事。”
我又看看手机,一下子把它扔到地上。
温八捡起我扔的手机,“这么好的手机,扔了多可惜。”说着就要递给我。
这时我陡然想起刚才在那间墓室时郑楚生不让我拍照的事。“照相机能拍到脏东西。”郑楚生刚才的话言犹在耳。我有点不敢接手机,但最后还是壮着胆子接了。
“吱―――――!”一声,从墓室的角落里传来。我回头看去,那堆在墙角的三具棺材,有一具的棺材盖正在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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