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总督!……迪克忘记自己是头狮子,什么都不再想,一心想溜掉,跑到利贝丽亚……去通风报信……
可是出了意外,他忙中出错,用力太大,一不小心,将一块石头踩动,发出了声音,马上就有人来到这个洞里,怀疑的目光四下打量,迪克认出是弗莱德-摩尔,不由得发抖。
他也瞅见了孩子。
“哈哈!……你呀,小坏蛋!……”他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迪克吓得要命,说不出话。
“现在哑巴了?……”弗莱德-摩尔扯开大嗓门,“不说话了,不过等会儿,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迪克感到害怕,撒腿就跑,拼命地往山坡下冲。但只跑了几步就被对手给捉住,那只有劲的手将他拦腰抱住,像拎小鸡似地把他提起来……
“看见了吧!……”弗莱德-摩尔把吓坏的孩子举过头顶,骂道,“小毒蛇,我叫你作间谍!”
迪克马上被带到洞里,被一下子扔在刘易斯-多里克的脚下。
“瞧,”弗莱德-摩尔说,“我发现了什么,有人在偷听!”
多里克抓住孩子就是一耳光。
“你在那干什么?”他陰沉地问。
迪克感到害怕,说实话,吓得发抖,但不管怎样,他有自尊心,硬是站起来,像个小斗鸡。
“关你什么事。”他傲慢地回答“我们有权在这里玩狮子的游戏……洞又不是你们的。”
“鼻涕虫,你得学会讲礼貌。”弗莱德-摩尔边说,边给了他一耳光。
拳打脚踢对迪克不起作用,即使把他剁成肉酱也不能让他屈服。他不仅没有投降,而是挺了挺弱小的身子,紧捏拳头,目视着对手。
“大懒虫!……”他骂道。
弗莱德-摩尔对这种污辱词根本没有反应。
“你听到什么?”他问,“告诉我们,否则……”
弗莱德-摩尔又打了他几下,下手越来越重,但效果并不理想,迪克始终不开口。
多里克插进来。
“放了他……”他说,“你什么都得不到的……而且,他对我们并不重要,管他听见没有,我想,我们总不会傻到放了他……”
“我觉得也不应该杀死他。”希瑞戴打断,他似乎不赞成暴力行为。
“不会,”多里克耸耸肩,“把他绑起来……谁有根绳子?”
“给,”弗莱德-摩尔从口袋里掏出绳子。
“给你。”弟弟威廉也把皮带递过来。
三下五除二,迪克就被绑得紧紧地,脚被系在一起,手被捆到背后,他再动弹不了。弗莱德-摩尔又把他拎回第二个洞,顺手把他扔到地上。
“老实点,”他离开的时候命令,“要不然,你会有麻烦的,孩子。”
他说完这话,回到同伴中。他们又开始重复老话题,可是光动口,不动手的日子过去了,行动在即,其他人在东扯西拉的时候,他把帆布放在火上,然后,十分小心地制造炸弹。
这五个罪犯正在做准备,但他们并不知道其命运已被决定。按照规定,桑德前来赴约,他应成为狮子的牺牲品,他目睹了一切,伙伴被抓,捆起来,扔到第二个洞里。
桑德感到绝望,为什么要抓迪克?……,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摩尔把他带走?……他们想把他怎么样?……也许杀死他!……至少他现在被打伤。快找人救他。
情况紧急,桑德自然要拔刀相助。他像岩羚羊爬到山顶,从上面的洞口进入,顺着狭窄的通道,只一刻钟的工夫,便来到下头的洞,迪克被绑在这里。
在两个相连的过道里,有一丝淡光,在那里也可以听到刘易斯-多里克和四个同伙小声地说话。桑德明白,要小心为妙,于是慢慢地轻手轻脚地走到朋友身边。
尽管他们还是徒弟,但作为水手,身边总是带把刀,桑德拿出刀,把绳子割断,迪克一下子解脱了,可他二话不说,直接向通道跑去。没有时间再开玩笑,他听到他们的谈话,只有自己知道情况紧急,应该立刻去通报,这就是他废话少说,不耽误一点功夫,朝通道冲过去的原因。他急急忙忙地往坡上爬,可怜的桑德在后面猛赶,累得不行了。
他俩本来可以容易地逃掉,不幸的是弗莱德-摩尔一下心血来潮,瞅瞅俘虏怎么样了。尽管前面的洞透进来微弱的光线,他还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晃动。太意外了,他跟着影子追上去,就这样也发现了通道。他立即明白自己上当了,俘虏逃跑了,他张口就骂,也开始往上爬。
尽管孩子们已跑出了十五多米,可是他人高腿长,通道现在还比较宽敞,没有什么太多的障碍,他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但很快进入黑暗、陌生的洞里,他开始感到行动不便,而桑德和迪克相反熟悉这里。弗莱德开始发怒,人生气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他在黑暗中东倒西歪地跑着,跌跌撞撞,他举着手,更有可能碰到顶上凸起的岩石。
弗莱德并不知道前面是两个人,他绝对是什么都看不见,这两个孩子谁也都不说话,只有石头在坡上滚动,发出声音,这说明他方向没错。声音越来越近,他敢断言,就是这条路。
孩子们太出色了,明知后头有人在追,而且很有可能被抓住,但并不绝望,并不放弃。他们要尽全力到达通道的狭窄处,那里的顶只是由一块岸石支撑着,轻轻一碰,就会垮下来。过了这个地方,通道更矮,更窄。这样对他们有利,他们还可以跑,而其对手就会有很多不便,他起码得弯下腰。
他们盼望的狭窄处终于到了,迪克一弯腰,高兴地头一个穿过去,桑德跑下来,紧紧跟在后面,突然感到动不了,脚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小土匪,抓住你了!……”他后面发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弗莱德确实气坏了,他事先根本不知道洞会突然变小只能弯腰通过一人。于是他的头猛地碰到顶上,他摔倒在地,晕头转向,也正是一刹那间,他本能地伸出手,侥幸地捉住了正在逃跑的桑德的腿。
桑德落入敌人手中……自已被抓住不要紧,可他还会继续去追迪克,他也会被捉住……那么他们会把迪克怎样呢?……关起来……或者杀死他……要不惜任何代价,阻止他们!……
桑德是不是这么想的?他确实想到了采取同归于尽的方法吗?并不清楚,实际上他并没有时间去考虑,悲剧的发生从头到尾只有几秒钟。
人类中有一种人,在紧急的关头,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哲学家将其称为潜意识,因此,我们找到了长期悬而未决问题的方法,它让我们不断思考,外部的诱因导致本能的反应,在思想深处隐藏着这种念头,但并不想付诸实际一旦外因诱导,便爆发出来。
桑德只有一个念头:救出迪克,阻止追杀,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他们两个人手都朝前伸,一把抓住支撑顶的柱子。而弗莱德-摩尔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岩石掉下来,击中他的头。
柱子断了,顶塌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
迪克听到这声音,感到紧张和担心,立刻停下来,听了听,没有什么,声音已经没有了,万籁俱静,一团漆黑。他先小声地喊桑德,然后提高嗓门,最后高声大叫……他听不到桑德的回答,于是原路折回,迎面碰到一大堆石头,把洞口堵住了。明白了,顶塌了,桑德埋在了下面……
迪克怔怔地,愣了一会,然后拔腿就跑出了洞口,像发了疯似的,顺着坡子往下滚。
勒柯吉已经上了床,还在看书,这时政府的门被一下子推开,有个人连滚带爬地来到他的床边,他是连哭带讲,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不知在讲什么。勒柯吉先是感到吃惊,然后认出了迪克。
“桑德……总督……桑德……”他痛苦地哼着。
勒柯吉很严肃地问: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但迪克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目光呆滞,没有一点神,满脸泪痕。他的胸一鼓一瘪,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讲:
“桑德……总督!桑德……”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拉勒柯吉,好像要领他去。“山洞……多里克……摩尔……希瑞戴……炸弹……杀人……桑德……被砸着!……桑德……总督!……桑德……”
尽管他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些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山洞出事了。多里克、摩尔和希瑞戴多少与此事有关,桑德也是受害者,至于想从迪克身上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恐怕不可。这孩子伤心过了头,颠来倒去总是那几句话,好像神志不清。
勒柯吉站起来,喊阿尔特勒布尔,迅速说:
“山洞出事了……叫上五个人,带上火把,和我一起去,动作要快。”
然后,不等对方回答,跟着小孩就走,因为那双小手一直扯着他,一个劲地催他。他们朝山上跑去,几分钟后,阿尔特勒布尔带领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跟了上来。
不幸的是,天太黑,他们看不见勒柯吉,不过他说过:“去山洞。”因此阿尔特勒布尔朝山洞跑去,也就是说,他最熟悉的那个山洞,他曾把枪藏在那里。而此时,勒柯吉在迪克的带领下,绕过海岬顶端,从北面的山坡到达了两个相通山洞的其中一个洞口前,这是多里克的老窝。
弗莱德-摩尔发现俘虏逃跑时,就叫起来,多里克听到这喊声,放下手中的活,领着三个同伙,来到第二个洞里,打算帮那个同伙一把。转而一想,弗莱德-摩尔只是在对付一个孩子,他没有耽误时间,匆忙地瞥了一眼,里头太黑,什么也看不见,便返回继续干活。
活干完了,弗莱德-摩尔还没有回来,人们这才对他迟迟不归感到担心和吃惊,于是找来一根木头点著作火把,再一次进到下面的洞里,威廉-摩尔在最前面,第二个是多里克,接着是肯尼迪,希瑞戴在最后面,只跟着走了几步,又马上改变了主意,人原路返回。他的三个朋友到第二个洞里去冒险时,他却反其道行之,出了第一个洞,借着夜色躲到岩石后面。弗莱德-摩尔的失踪显然是不祥之兆,他已预见大祸顶头,说起冲锋陷阵,那可不是他看家本领。他在耍滑头,骗人,花言巧语,陰险狡诈方面倒有一手,打架斗殴可与他无关,因此他躲得远远的,不抛头露面,应该顺其自然,该出头时方出头。
这时,多里克和两个同伴发现了通道,弗莱德-摩尔正是从这里去追赶桑德和迪克的。此外,再没有出口,因此,绝对不会有错,他们要找的人一定会从那里出来,他们于是顺着通道搜寻,走了几百米,只好停下来,前面是一块紧压着一块的一大堆石头,把路给堵死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到突如其来的石堆,他们面面相觑,迷惑不解,弗莱德这个魔鬼到底在哪里?他们找不出答案,又只好重新下坡,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同伴正被压在下面。
弗莱德神秘的失踪使他们困惑不解,他们一言不发地回到第一个洞晨,迎面碰到的是惊愕和灾难。他们刚一返回,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出现在洞口。
火还在燃烧,山沿照得通亮,这几个倒霉鬼认出了这男人和这孩子。
“迪克……”三人异口同声地说,看到这名少年见习水手从这里出现,他们目瞪口呆,而就在半小时前,他们捉住了他,将他绑得紧紧的。
“勒柯吉!……”他们紧接着小声地喊,又恨又怕。
威廉-摩尔和肯尼迪只愣了一下,便同时猛扑上去。
勒柯吉站在洞口一动不动,身子在明亮的火焰照耀下,显得威武高大。他站稳,等着对手的进攻,两人都拔出刀,可惜时间不等人,还没有用人,两人脖子被钢铁船的手勒住,头相互撞到一起,一下子瘫倒在地。
肯尼迪被打得爬不起来,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样子;而威廉-摩尔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勒柯吉再没有理他,径直朝多里克走去。
事情变化太快,如电闪雷鸣,形势直转而下,他感到恐慌,他们刚才的搏斗,他并没上去,他在观察,拿着呆着几厘米长导火索的炸弹站在后面,他已没有时间去帮忙了,事实告诉他,反抗已无济于事,勒柯吉一朝他走来,他就明白大势已去……
他疯了……头脑充血,脸色发乌……但至少,这一次,他将以生命作代价,也要拼得个同归于尽……他死了,也要找个人做陪葬!
他往火堆处迈了一大步,捡起一块点着的木头将导火索烧着,往后一摆,再拄前一甩,准备扔出去那致人死地的炸弹……
可惜慢了一步,动作还没有做完,要么是他手脚太笨,要么是导火索有问题,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炸弹就在他手中爆了,一声巨响!……大地震动、摇晃,一股浓烟冒出来……
听到爆炸声,山洞外传来焦急的喊叫,阿尔特勒布尔和他的手下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跑着赶来,正好碰上悲剧的发生,他们看到两股火苗正夹住勒柯吉,旁边是吓傻的迪克正抱住他的腿,他位于火圈里,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像块大理石。他们冲上去救领袖。
领袖不需要人救,他奇迹般地死里逃生,那两股火苗只是擦身而过,并没有烧着他,危险已经过去,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人们向他跑来时,他做了个手势拦住他们:
“阿尔特勒布尔,守住洞口!”他用平静的声音说。
这种超人的冷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阿尔特勒布尔和手下都怔住了,他们立刻服从命令,用身体将洞口堵住。烟散去,火扑灭,洞里又变得黑乎乎的。
“阿尔特勒布尔,点火。”勒柯吉说。
人们点了一个火把进到洞里。
由于只有一个人,目标小,而且天色混暗,躲在岩石后的希瑞戴现在开溜了,他知道多里克或是被生擒,或是被杀死,因此这时不是久留之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便轻手轻脚地一步步撤,一旦估计别人看不见他时,撒腿没命地跑,在夜色中消失。
在此期间,勒柯吉和手下查看现场,景象可怖:到处是血和残骸。人们只找到多里克的身子,头和手都被炸飞了,威廉就在旁边,肚子也被炸开,肯尼迪离得远点,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昏了过去,勒柯吉走到他身边。
“他没有死。”他说。
确实,这家伙只是被勒柯吉卡得半死,躺在地上站不起来,因此还有救。
“怎么没有看见希瑞戴,”勒柯吉四周打量了一番,“他好像也曾来过这里。”
山洞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但没有发现约纳丹号厨师的影子,阿尔特勒布尔相反在树枝下面找到了丢失的那桶火药,只不过少了一点,被多里克拿去做了炸弹。
“正是那桶……”他用胜利的口吻说,“它是我们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抓住勒柯吉的胳膊,同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喊:
“桑德!……总督!……桑德!……”
迪克说得对,事情还没有完,还得找桑德,既然他也搅到这件事情中了。
“孩子,给我们带路。”勒柯吉说。
除了留下一个人看守肯尼迪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跟了过去。迪克走在前头,人们跟着他穿过里头的山洞,上了通道,在发生塌顶的石堆前停下来。
“那里!……”迪克用手指指那堆岩石。
他经历了这般痛苦,好像有点神经错乱,那些帮助他的、身强力壮的男人们看到他这副傻呆呆的样子无不感到怜悯。他已经哭不出声了,眼睛干涩,好像在冒火,嘴巴不停地动着,不知在说什么。
“是这儿吗?……”勒柯吉温柔地问,“但是,孩子,你看,我们再也走不过去了。”
“桑德!”迪克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个老地方固执地说。
“你想说什么,孩子?”勒柯吉继续追问,“我想,你不会说他在那下面吧?”
“是的!”迪克艰难地说,“以前,我们常去……今晚……多里克抓住我……我跑了……桑德在后面……弗莱德-摩尔要抓住我们了……于是桑德……故意把顶搞垮……顶掉下来……砸在他们身上……他是为了救我!……”
迪克不说话了,扑到勒柯吉脚下……
“总督啊!……”他哀求,“桑德!……”
勒柯吉听明白了,非常激动,尽力安慰这个孩子。
“放心吧,孩子,”他和蔼地说,“放心,我们一定把你朋友从那里救出来,放心……好了!我们干活!……”他转过身子,朝阿尔特勒布尔和他的手下命令。
人们开始拼命地搬石头,岩石一块一块地减少,有运气的是,石头都不大,这些强劳力完全可以把石头搬掉。
迪克很听话,按勒柯吉所说的,老老实实地走到第一个洞里,肯尼迪已经醒来了,正被卫兵押着。迪克到洞口边找了个石头坐下,目光发呆,一动不动。他等着总督,他答应他一定救出桑德。
在此期间,人们点着火把,正抓紧时间干,迪克说得没错,下面有个身子,搬掉一块岩石。就露出一只脚,这可是成人的大脚丫,不可能是桑德的,这是个男人的脚,他一定是个大块头。
人们加快速度,先是露出脚,腿,然后是半身,最后是全身,那人趴在地上。人们想把他拉出来的时候,却遇上了棘手的事。他向前伸的胳膊陷在石头中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事实正是这样,当人们把他胳膊全拿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紧紧地拽住一个小孩子的腿。
把他的手掰开后,将他翻转过来,大家一眼就认出是弗莱德-摩尔。他的头被砸得个稀烂,胸也瘪了,早就呜呼哀哉了。
人们干得更快,因为弗莱德-摩尔僵硬的手指抓住的脚只能是桑德的了。
与刚才挖出弗莱德-摩尔的顺序一样,他们先出脚、腿,然后是身子,估计花的时间要少些,因为桑德的个子要小些。
勒柯吉能言而有信,把桑德交给迪克吗?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就目前来看,他可能被杀了,被砸死,被压扁,骨头碎了。腿已不成形状,那么可以说,身子的其他部分恐怕也有问题。
尽管要抢时间,但还是得停下来,想一下,眼下有一块最大的石头正砸在可怜桑德的膝盖上,而它支撑着周围的小石头,因此搬动它时须万分小心,以避免再次塌方。
这件事又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大家一点一点地,终于将大石头搬开。
他们不由得惊叹起来,因为石头下面形成了个空袕,桑德就好像躺在墓中。他也像弗莱德-摩尔那样趴着,由于岩石相互支撑着,因此保护他他的胸,整个上半身好像并没有被砸着,看来只是那双腿受了重伤。他终于被救了出来。
他们借着火把的光,小心地将他抱起来,平放在地上。他闭着眼,合着嘴,面无血色。勒柯吉朝他弯下腰……
他听了很久,胸口还有点气,发出微弱的呼吸……
“他还在呼吸!……”他终于说。
两个男人抬起他,默默无语地走下通道,由于有火把,陰森森地道路可以看得清!腿被砸得惨不忍睹,但那毫无生气的脑袋好像更加痛苦地摇晃,脸上还在出血。
当他们出现在外面的山洞时,迪克一下子跳起来,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当他看到桑德的腿已不成形状,脸上是血时……
他睁开眼睛,绝望地看了最后一眼,便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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