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得出,你有一个什么计划,对吗,鲍里斯?
“对,队长。说起来这一计划倒也十分简单,我们只要把炸弹弄哑就行。…“噢,那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用一把小小的钢丝钳。”
要是其他人,队长准以为是在开玩笑,不过,鲍里斯。罗德里戈可不是这样的人。
这个主意新奇迷人,几乎有难以抵御的魅力。一想到水星人会怎样地气恼,他就高兴得了不得。队长情愿付出很大代价,为的是看一看,当水星人意识到,有人正在采取行动对付他们的死神玩具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时,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罗德里戈走了以后,队长扭亮了“请勿打扰”信号。现在,在这个拥挤、繁忙的飞船中心,除了詹姆斯·库克船长的画像以外,只有他一个人。库克船长正越过漫长岁月,注视着他。
他不能与地球磋商。他已经得到警告,任何通讯联络都可能被窃听。水星人也许通过装在导弹弹体上的转播装置进行偷听,所以,千斤重担只好由他一个人来挑。
他可以什么都不干,坐等水星人通知他撤离。如果他那样办,将来历史会怎样记述呢?他不愿让将来的人永远咒骂他是宇宙犯罪活动的一名帮凶,而他本来是有能力制止这种犯罪活动的。
同时,罗德里戈的计划又是那样无懈可击;对每一件可能发生的事,他都考虑到了,甚至连可能触动而引起爆炸这一极小可能的危险,他也考虑到了。
不过,就算能使那枚炸弹变哑,问题也远末了结,除非能找到一种办法,可阻止水星人卷土重来。在另一枚导弹有可能追上“拉玛”之前,它早已超过近日点,到那时候,那些危言耸听者所散播的最可怕的预言,也许已为事实所粉碎,也许,与此相反……
不论他干什么,看来好与坏的可能性都各占一半。他面临着道义上最为困难的一次决断,如果他作出一次错误的决定,他很快就会知道,而如果他作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他或许将永远无法予以证明。
诺顿回视了一下库克船长超过许多世纪投射过来的镇静凝视的目光。
“我赞成你的看法,船长,”诺顿低声他说:“人类得讲天理良心,不管水星人怎么诡辩,单求生存不是生活的唯一宗旨。”
他按了一下叫人电钮。与驾驶台接通电话后,他缓慢他说:“罗德里戈中尉,你来见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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