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23日月朗星稀
既然睡不着,就写写日记吧。
好多年都没有写了,打开这本发黄的本子,看到上一篇居然还是03年年底写的,大学刚毕业,文章里还充满着张牙舞爪的傻傻忧郁,读起来觉得十分可笑。想当初买这厚厚的精装本时,我曾雄心勃勃地计划着每天更新,写到退休,写出波澜壮阔的一生,再看看这五年一篇的频率,真觉得自己懒到无话可说。年青人信誓旦旦的计划几乎都这么理解,那是对着一个*的女人说的絮絮情话,听听也就罢了。
但我又突然问自己,江磊,既然你这么懒,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个本子呢?我想:兴许五年不写日记,并不仅仅是懒惰这么简单吧?还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昨天今天明天,柴米油盐酱醋,每天光怪陆离的生活着,本质就是给自己找口饭吃,这跟老家隔壁卖猪肉的赵叔叔,隔壁的隔壁卖人肉的马小骚,或者一只野猪,一只野狗,基本上是一样一样的。如果不为了装B,确实是没有太多写日记的必要。因此,据调查,中国人在语文老师不罚抄之后,能坚持写日记的很少很少。偶尔有几个曾国藩、蒋中正之类的,都成了伟人。
可我总是带着日记本,据说还有很多人比我夸张,经常心血来潮地去买个漂亮的本子写几篇后又锁起来然后过几年忘了又心血来潮买个新本子——说明我和我们还是盼望着生活能发生点什么,能够记下点什么。然后这个“什么”像搅屎棍一样把生活这一潭死水搅出一些颜色,最好是“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可惜生活并不格外的偏爱我,我变成了跟某某某一样的人才,或者和某某某一样的废材,社会衡量这两才的标准是:我赚到的伟人头的数量,然后我就和许许多多人一样,为几张纸用同样的姿势抢跑着……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原创的,可悲的是,大多数人渐渐都成了盗版。而盗版却总等待着自己有一天会与众不同,于是装模作样地带着个日记本。
其实,普通人的生活苍白得很,连想要的女人都多半碰不到,所以琼瑶流行了。
但是,我今天要写,因为今天太特别,确实值得一记。我碰到了我想要的女人,确切的是爱上了一个想要的女人,一个所有男人都想要的女人,一个注定不属于我的女人。她对着我一共说了两句话:“你好,江磊。”“再见,江磊。”她把江读成了家,发音极度不准确。
于是今天有了意义,于是今天格外特别——太阳当空照,小鸟对我叫——见鬼,现在外边一片漆黑。
我承认,我已经激动了一个时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我肯定,激动的人不止我一个,现在是凌晨三点,中国烎队,除了牛仔,男同胞都没有睡着——牛仔是我从山上捡到的半个和尚,据我观察,他和我们的区别,远大于火星人与地球人的区别。
这个女人叫原圣爱,很多年前,日本人就开始称呼她为地狱女神。很多年后,她还会是地狱女神,再变成永远的传说,一如篮球场上的乔丹或绿荫场上的贝利。
她从东边过来,像赴一场朋友的约会。
我现在满脑子还是她的眸子,和她微红的脸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女人。
风未启而香至,舟欲动而萍开。秋始恍惚入春,叶嫩花初,俯仰如诗。荷香浓得沈在水里,然後随艳阳缓缓落下,感染每一缕过路的风。风尽馀香。於是尘世成了阊阖,人间疑为九天。
这够了吗?嗯,太白描了,太保守了,原圣爱比上面的文字漂亮得多。
她跳了一个舞,名字忘了,旋律也忘了,只记得这个舞我的初恋女友恍惚也跳过,只是没有那些旋转的香。我记得她注视过所有的观众,尤其是我,一直是我——这个后来又变得不确定了,因为小五、六指、李鹰都说原圣爱一直望着的是自己,甚至小五跟六指因此吵着吵着打了一架。她的一颦一笑,一舒眉一弯眸,确实让大家都觉得自己应该被收买,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在跟自己谈恋爱。须臾之间,给数十个纵横花丛、背景迥异的男人感觉到初恋的味道,而没有一丝突兀。这是什么仙魅?
原圣爱,早稻田大学艺术学、社会心理学双博士,内心应该非常丰富吧,但你感觉不到复杂,她的笑一如婴儿般圣洁,你只觉得轻松,再轻松,踩在棉花上,溶在云朵里。她是博士?不是我等我的邻居家的情妹妹吗?
她望着周围直愣愣地眼神,她努着嘴,泯然一笑,居然,绯红了点点雪色冰肌。她脸红了,这多么让人动心的啊。
大海寂静,只有呼吸清晰可闻。她从东边过来,像赴一场朋友的约会。
“离开天上人间之后,我去了一个沙漠,见到了另一种生活。”她说:“我从西边而来,来参加一场约会。”
她明眸善睐地一笑,大方地脱了靴子,清去了里面的残沙。我猛拍自己的额头,才终于记起,这是一场比赛。众人看了看这说话的女子,本想怒斥她的插嘴,却都不由地呆了。散淡慵懒,笼盖了船舶,满天的星光有一半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谁都不看,谁都不在乎,她声音很温柔,可偏偏你又觉得她一直睥睨着你。原圣爱也有些惊讶,回首媚笑着望着她。
*站起道:“敖登格日乐,科尔沁草原,博尔济吉特氏,何青,你好,早想到你回来,后来发现你没来,结果你终于还是来了。”
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难道是孝庄大玉儿之后?难怪!
何青笑了笑,直视着*道:“绕口令吗?这个何青很擅长。何青差点来不了了,沙漠要人,要钱,所以我挣扎着来了。”何青一拉裤子,小腿露出一个明显的血洞,我们一惊,怎么搞的?大赛之间,怎能自爆其短,如果早知道她受伤,是不是上红玫瑰更好?何青道:“这个伤疤,是前几天被狼咬的。草原没了,狼就开始乱咬人了。好在我回头望了这畜生一下,哀求着它。这畜生望着我哭了,呆了一呆,就跑掉了,但我的一个战友,一个美国人,他待我如同亲妹妹,曾经在沙漠救过我两次,却死在狼群嘴下。”美女温柔地讲述着本应该惊心动魄、匪夷所思的故事,但大家莫名就信了。
她是一个怪人,她本来应该成为一个权贵昂贵的奢侈品,养尊处优地被豢养在别墅里,可是她从沙漠里来。
她从西边赶来,来参加一个约会。
她说:“我带来了一种酒,酒名叫醉生梦死,请允许我喝上一杯,再为各位献舞。”
大漠苍狼,美人如玉。
何青自顾自地喝酒,是皮囊装的酒。原圣爱走上前去,何青直剌剌地盯着她道:“好可爱的妞啊,看得我都恍惚了,你也喝上一口?只是没有杯子。”何青试探着将皮囊伸了过去。原圣爱秋波流慧,大大方方地把刚从何青嘴里拿出来的壶子放进自己口里,仰首动喉,理所当然地喝下了一大口。
何青睁大了眼睛:“你可真迷人,我要是男人,我就追你。”
原圣爱眸子弯成了月亮,道:“姐姐,听我们的人说过你,你是北京最漂亮的女人,而且你忠于自己,这真难。真想陪你多喝一点。”
何青微翘着调皮的嘴,竟搂过原圣爱,亲了她脸蛋一口道:“那我们就喝酒,让这些臭男人都等着吧。”
原圣爱呵呵笑道,道:“对,就让他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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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上船以来见过最奇怪的比赛,甚至是我一生见过的最奇怪的比赛。一般来说,面对巨大的荣誉和利益,比赛选手们,包括电视里那样粉丝众多的偶像,总会小心翼翼地装扮着自己,讨好着评委,而何青和原圣爱仿佛当裁判不存在,当我们不存在,当巨大的赌注不存在。舞台中央,自顾自地喝起来酒来,而且是像老朋友一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酒来。这种旁若无人的大家风范,真让人窒息。
天地间,飞过两只海雕。
我们被凝固在一种奇怪的气场里,身为评委和观众,被演员晾在一边,却没有人想过发火,包括瑞士里诺士酒店管理学院见多识广的几个教授,也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们,没有一丝催促的意思。
何青狡黠道:“姐姐酒量很大,你不怕姐姐把你灌醉了,你比不了赛,糊里糊涂输给我吗?”
原圣爱道:“输有什么关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何青点点道:“很对,但不行,姐姐还要弄点钱回去给咬我的狼种草,嗨,再喝三口,姐姐就要去跳舞了,你也全力一战吧。”
原圣爱点头认真道:“姐姐小心,我从来没有输过。”
何青一笑,喝过一口酒,原圣爱接过皮囊也咕噜了一口,再接过再喝,何青突然哈哈大笑,原声爱也呵呵直乐,何青随意穿着牛仔裤,裹得臀圆腿长,宽松的简洁紧身白衬衣,映衬得她别有一种洒脱的味道;原圣爱穿着一袭和袍,雪白的肤色浮起点淡淡的红晕,羞涩了海角的晚霞;何青大马金刀地横坐在桌上,原圣爱则仪容娴婉地倚在桌前。
一个美貌中带着风沙后的沧桑,一个清醇里附着水样的灵秀。
一个豪迈不失娇娆,英姿飒爽;一个婉约不缺爽朗,如梦如幻。却都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气若幽兰,婉兮清扬。
一个词概括,就是:绝代双骄!!!
何青喝了第三口,原圣爱接过皮囊后,失望道:“姐姐,酒没了。”
何青鼓着腮帮,抱着原圣爱理所当然地吻了过去,将第三口酒口对口渡给了她一半。
那是,女人对女人,汪洋恣肆的一吻。
“我要表演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今天我才从蒙古飞过来,所以我没有伴唱,没有伴舞,没有伴乐,也没有舞美,我自己清唱,自己跳舞。原始简陋,还请原谅。”何青用开着玩笑的口吻道。
听到这话,我脸上有些发烧,如果不是我决定抛开何青,何青定是有所准备,那效果肯定比现在好。如今临阵征将,何青千里赴戎机,纵有千般能耐,这样单刀赴会,冲冲上阵,表演形式又如此原始。恐怕也凶多吉少,如果输了,我的责任也是不小。
何青就是何青,她一个人把所有观众带到了艺术世界。唱,唱得悲切动人;舞,舞得柔和舒缓;只听她唱到:
有一个女孩她从小就爱杨丹顶鹤,
在他大学毕业以后她仍回到她养鹤的地方
可是有一天她为了救一只受伤的丹顶鹤
划进了沼泽地里就再也没有上来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
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
呜~~~~喔噢~~
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有一位女孩她再也没来过
只有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只有阵阵风儿为她唱歌
还有一只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说来也怪,何青唱歌没有哭,我们却忍不住鼻子发酸。尤其是那声“呜~~~~喔噢~~”时,连笨蛋牛仔都眼红了。
何青的舞,像鹤舞沙洲,又似天鹅之死,最后优雅地倒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全场掌声雷动,艺术没有国界,感动总在心中。掌声停下,何青还是没有起来,手又轻轻抖动了几下,像是跳舞,又像是求救。
全场窒息,按照道理,舞应该跳完了?何青是在干什么?
原圣爱突然迈着芭蕾舞步,翩翩上了舞台,这个插曲不仅我们感到吃惊,渡边他们也睁大了眼睛。
小五不满道:“她想干什么?还要不要规矩,何青在表演,她作为对手怎么能冲台?”
我们正在不满,我看到何青对原圣爱投去感激的眼神,额头上还冒着一点香汗。
甜妹道:“别动——原圣爱好像——好像在帮何青的忙。”
原圣爱居然发出一声惟妙惟肖的鹤鸣,在何青身边庞璇了几个身姿,将何青轻轻扶起,何青娇柔地趴在原圣爱的肩膀上,像爱鹤的女孩的尸首,被自己养的鹤衔走,两人缠绵着下场,整个舞蹈有了画龙点睛的味道。
甜妹长嘘了一口气,道:“要谢谢她,我们都忘了,何青姐的腿被狼咬伤不久,这支舞是咬牙坚持跳完的,最后倒地不起,不是舞蹈的需要,是她真的起不来了,但我们都没有反应。如果不是原圣爱救场,何青姐就不能站起来谢幕了,只能一直趴在地上,或者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这对于一个完美的舞蹈表演来说,损伤太大了。”
鸢尾道:“这个原圣爱倒是个憨人。”
我承认,这时,我已经有点喜欢她了。
何青坐在我们中间休息,她用手按着小腿,看得出她舞后很痛,但她还是风度翩翩地坐着,一点都没有失态。巾帼英雄也。
原圣爱开始弹钢琴,那调子十分奇怪,我听见琴王道:“这有违和声学原理啊,嗯,倒也不算难听。”我对音乐不敏感,没有感觉到原圣爱乐曲的魅力,只觉得十分无聊,转身看评委的表情,也是昏昏欲睡。正在大家准备去周公家打麻将时,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空中突然飞来了一群海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明显都是冲着这乐曲声来的,这些各式的海鸟,安静的盘旋在钢琴上空、甲板窗前,不是不怕人,也不是贪图食物,是被这怪调吸引了。其中居然有猛禽安然地蹲在一只海雀旁边,静静地守候着音乐,要知道,她们是天敌啊!
上百只各色的鸟,把天空遮住了一半。
毛老板又幽默了一下道:“你们不用去刚门了,小鸟天堂到了。”
我内心一颤,难道这曲子不是给人类准备的,是专门给鸟儿准备的?原圣爱挥了挥衣袖,意思是让这些鸟都走了,鸟儿不动。原圣爱生气了,嘟着红唇,对着天空吹了一口气,一些鸟儿飞走了,一些没有走,原圣爱笑容可掬地,弹出一组更加奇怪的音符来。
鸟儿几乎都飞走了,只有零零落落地几只海雕还在发呆。
原圣爱站起谢幕,全场没有鼓掌,因为全部和海雕一样在发呆。
半天后七爷一声长叹,这个艺术学博士,还真不是水货,她的艺术修养已经超越人类,自成一派了。慢慢地掌声零落,迅速地变成掌声如潮。
原圣爱把所有的风光都抢走了,何青突然道:“琴王,借琵琶我使使。”琴王不解地送过琵琶。何青道:“好俊的女子,好脱俗的音乐。妹妹你怎么做到的。”
原圣爱笑着,露出两个酒窝,这酒窝真黏人,我直接就醉了,我发誓非她不娶——已经开始盘算着哪个和尚庙要人了。
原圣爱道:“姐姐,我在读艺术博士前,读的是生物学专业,专门研究海鸟的习性与听觉。只要你肯跟它们交朋友,跟得久了,就自然知道它喜欢听什么了。”
何青道:“妹妹真是聪明,嗯,偏偏这两只海雕有眼不识金镶玉,居然不听妹妹你指挥,刚才你帮了姐姐一个忙,现在姐姐帮你送它们走好不好?”
那两只海雕,身形硕大,一点也不畏人,在船顶耀武扬威,人倒是有点畏惧它们,一个工作人员,已经拿出猎枪了。
何青站起,对雕吹了个口哨,雕转头望着何青,何青一笑,弹起了琵琶,乐曲却是粗犷的草原民谣,蒙古的大调配上这江南的乐器,感觉仍然怪怪地。她真的能赶走雕吗?
何青琵琶弦扒拉得越来越快,因为是蒙古语,我也听不懂在唱什么,只是能感觉到苍茫勇敢,估计跟草原人狩猎有关。突然何青将一个弦拉出了个半月,对着空中嗖地一声脆响,雕甚为烦躁,何青又唱了起来,越唱越快,海雕越来越烦,何青再把琵琶弦拉成了个满月,一直警惕望着何青的海雕,长叫一声,应声飞走了。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是弯弓射大雕。
让琵琶假扮成弓箭,唱着蒙古人千军万马一起狩猎的古调,然后成功的用一把琵琶吓走了海雕。真不愧是铁木真的子孙!
原圣爱一脸喜悦地款款走到何青面前,我亲眼看见,何青跟原圣爱笑着对望,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眼光。
比赛结束后我问何青,你当时赶雕有把握吗?何青道:没有,只是很小的时候跟叔叔打过雕,他唱的就是这首歌,雕儿都怕。现在草原的雕都不见了,我看也就是碰碰运气。
里诺士酒店管理学院一个叫做霍华德的洋毛,霹雳扒拉、抑扬顿挫地说了一串英语,瓷娃娃小冬瓜翻译道:“你们的表演很精彩,让我大开眼界。你们的才艺如此神奇,你们的长相如此美丽,你们让我想起了希腊神话里的海伦,你们能够让国家毁灭,你们能海水变红,请原谅我使用最高级来形容你们,因为你们是人类的宝贝。你们让评委陷入了矛盾,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设置了两个环节,这两个环节相对客观,可以作为我们的参考,请两位选手各自努力。第一个环节,鉴于美丽没有完全客观的标准,但肌肤的滑嫩是所有国家女性的追求,因此,我们带来了一组科学的仪器,来测量两位肌肤的滑嫩程度。第二个环节,后面有两间房子,房子里各坐着四位男性,等会两位小姐各进一个房间,谁能最快的让其中的一个男性喜欢上自己,并愿意向自己求婚,就算胜利。鉴于两位都是男人毒药,我们增加了点难度,里面坐的八个男子,都是同性恋,这个你们要注意了。”
这些评委,真他妈的绝。
一个评委突然抱来了一个婴儿,又有工作人员推来了一台仪器,霍华德说:“婴儿的皮肤是最光滑,最娇嫩的。这个仪器是德国慕尼黑大学最新研制,它会测出这个女婴皮肤的嫩滑值,你们两位谁的皮肤越接近婴儿,谁就胜利。”
婴儿得分换算为10分,原圣爱得分为分,这个分数已经相当高了,因为据工作人员介绍,十八到二十五岁的普通黄种女性平均得分为,超过分为优秀,超过8分为极优秀,超过分的为超常。这个数据的取样范本为17026人,是一个日本很有名的教授,花了五年时间得到的数据,信度和效度都在左右,很值得信任。
说实话,我一个文科生对这些科学实验用语是基本不感兴趣,但原圣爱有种魔力,因为有她参加比赛,我忍不住把这些数字都背了下来,就像一个粉丝能把春哥的所有的家属生日记得清清楚楚。信春哥,得永生。
何青在我们的关注下上场,得分只有分,霍华德伸出了大拇指,道:“何青你这个分数已经是有史以来排第39位的好成绩了,原圣爱的数据可以排在前5名。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说,都是天生丽质。”
我驻足凝望了一下原圣爱的肌肤,真的如蛋清一般,只滑滑的白亮着。
原圣爱道:“姐姐,这不公平,你刚从沙漠过来,风沙总会留下痕迹。否则,你可以更高的。”
何青笑道:“算了,不高就不高吧,谁叫那个喜欢往沙子里钻的傻子,就是姐呢?呵呵,姐有些朋友为沙漠付出了生命,我只是皮肤差了那么一点点,老天已经很照顾我了。要是肌肤还像你这么好,那还有天理吗?”何青摸了一把原圣爱的脸蛋,道:“真嫩,姐都忍不住想吃点豆腐。”
“请两位抽签,选择一个房间。”霍华德指了指前面的暗阁。
原圣爱往前走道:“姐,你有颗绿色的心,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做环保的,这是普度众生的事,真好。”
何青道:“没那么高尚,姐只是想做点事,没想过普度众生,只是为自己活着。”
原圣爱停下了脚步,道:“姐,你要我帮忙吗?”
何青微笑道:“好啊,你这么漂亮,帮姐弄些人进来,我们就成为中国草原最大的NGO组织了。”
原圣爱撅起嘴巴,指了指桌面道:“姐姐,你喜欢环保,为什么要用那个皮包。”
何青道:“假的,在广州火车站一百块钱三个,你喜欢你拿去。”
原圣爱笑了,非常甜,她大声用英文、日文、中文道:“我申请和何青换一个房间。”
全场安静了,原圣爱道“我申请和何青换一个房间。”
没有回应,原圣爱道“我申请和何青换一个房间。”
日本席上有人坐不住了,*说了一串日文,李鹰翻译道:“为什么?你抽签抽了左边的房子,就应该服从。一个优秀的日本女人一定要懂得服从,而不是胡闹。”
原圣爱一脸正气道:“我怀疑中国烎队在这个环节做了手脚,他们一向恶劣,买名牌买假货,看*买盗版。为了比赛公平,我要求换到右边的房子去。如果中国队买通了裁判,在抽签时做了手脚,又在右边的房间里放了个自己人,那我还比什么啊?”
我们全部懵了,千古奇冤啊,组委会是日本人啊。
半晌,我们反应了过来。这比赛有鬼,原圣爱这么做,是在帮我们。
何青和西瓜最早反应过来,对着原圣爱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我们脸上又烧又羞,一群老江湖,又不幸生活在中国这样神奇的国度,还被外国人坑蒙拐骗,真是祸不单行。*的脸都青了,渡边还是很镇定的坐着。
裁判商量了一下,道:“一般来说,比赛规则不能改变,这个提议不与通过。”
原圣爱笑得像婴儿一样甜,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望着何青斜斜一笑,说出了一句让在场观众都很吐血的话:“那我不比了,我弃权。”
*腾地站起,嗔目怒视原圣爱,原圣爱温柔地望着他,*盯了半晌,眼光往左右游离。
何青道:“我也弃权。”她指着李鹰道:“李鹰,你是不是作弊了?”
李鹰吞吞吐吐。
渡边站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鼓着掌道:“这两位都容华绝代,既然不想比赛了,也不必强求分出个你高我下,还坏了风雅。既然都提出弃权,裁判已无法评分,这局就算打平了如何。”
七爷第一个表示好,卫哥也表态可以接受,裁判见状想了想也纷纷附和,牛仔冲出来大骂道:“搞什么搞,俺们要赢了,你们就不比了,要比,一定要比。”
我慌忙扯开了牛仔,原圣爱也温柔地望着牛仔。牛仔不说话了,他居然呆呆地望着地狱女神打了一个寒颤。
我还在吞吞吐吐地犹豫着是不是要走上去让原圣爱签个名,合个影。七爷已经冲过去跪在了原圣爱面前,拿着一把花跟她求婚。我剧寒了一个,倒不是因为七爷为老不尊,比起杨振宁、梁锦松等来说,这个年龄差距可以接受,关键是七爷求婚的花居然是朵黄色的*,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细节啊。
何青抓住原圣爱的手,悄悄道:“妹子,谢谢,本来你赢定了。”原圣爱道:“姐姐,别客气,我不要这样的胜利,我是学生物的,和你一样,也是绿的。”
结束时间比预想地提前了半个钟,这群人仿佛都没有早睡的习惯,没办法,职业病。大家都围在俱乐部跳舞,闪烁地灯光,绝色的美女,还有上好的威士忌。海上的蓬莱仙岛也就是这样了吧。
李鹰小五等都很活跃,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就去了二楼,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抽雪茄,这种雪茄是古巴进口的,我抽着抽着居然抽醉了,好像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抽烟抽醉,甚至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想到了自杀。在一片颓唐的如梦如幻中,我看到一个不落尘埃地仙女在另一个角落慢慢的画画,我觉得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她那身合体梨花纹的和服,跟雪茄混为了一体,我爬上前去,这女子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把我不可思议地从天上拉了回来。从这一刻起,我突然有点相信,亚当是被夏娃拉出的伊甸园。
我问她在画什么,她抬着迷蒙的眼神道,在画音乐啊。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个绝色梵高。我心烦意乱地又点燃一根雪茄,却怎么都醉不了了。
绝色、典雅、脱俗、善良、聪明、独立——哦,我愿意下地狱,只要能陪着我的女神。
天已泛白,日记就写到这里,原圣爱注定不是我的,我配不上她,她的仰慕者可以站满整个赤道,她是贝壳里难得一见的珍珠,而我只是沧海的随处流浪的一把细沙,但,感谢上苍,让我见到了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忘记说了,中国烎队输了,我为之付出了很多心血的烎队一比二输了,但那没有什么了不起,太阳明天还会升起。日子还是要过,比起草原边上不时被肆虐的沙漠弄掉家乡的人们,我们这样的奢侈、优雅、美丽、性感、故弄玄虚,都是一种吃饱了撑出来的罪恶。何青明天就走,温柔地站在漫漫黄沙中,远望,就像个永久的雕塑。失败没有太多好惋惜的。
唯一有些难过的是,延庆山庄百分之五十一要归日本人了。
那也没办法,愿赌服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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