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一座座金色的墓碑静静的矗立在墓地,萧索的落叶漫天飞舞,和着风声,犹如天际奏响的哀曲。
一男一女牵着手,神情肃穆,沿着墓地的石阶,漫步而行,穿过一条林间的小道,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肃立在一座墓碑前,久久不语。
男人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弯下腰轻轻的放在了墓碑前。也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眼睛里映出墓碑上那鲜红名字——李莹。
他的心禁不住一阵刺痛。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残酷惨痛的一幕,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孩李莹被凶手一刀刀插进胸膛,倒在血泊中……如果自己当时不是那么鲁莽,她就不会牺牲,这种深深的自责一直在自己心中萦绕。
“周瞳。”女人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哦。”周瞳从痛苦的回忆里醒过来,站直起来。
“三年了,你还是不能释怀么?”女人温柔的抱住周瞳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咏洁,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也辞了工作。”周瞳侧过身,有些抱歉的抚摸着严咏洁柔软的头发。
“能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现在也挺好啊。”严咏洁把周瞳搂得更紧,“我们远离那些凶杀、阴谋、黑暗……这样平静的过日子,我真觉得很幸福。”
周瞳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墓碑,任由寒风和落叶在身边滑过……
公安部特别刑侦组会议室里,虽然所有的成员都到齐了,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缓慢沉重。这些组员都是见惯了各种凶杀的血腥场面,可如今看到大屏幕上的凶案图片,也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具尸体,一具被剥皮的尸体,血肉筋脉清晰可见,扭曲的脸庞上爆出一双因恐惧而凸出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公安部为了处理一些非常规、离奇和极其棘手的案件,组建了特别刑侦组。组里的成员无一不是警察部队里的精英。
一位女组员这时却再也强忍不住,飞快的站起身来,跑到一边的垃圾桶旁,“哇”的一口呕吐起来。
常宁,女,二十二岁的时候就获得了中国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博士学位,原属大连公安厅,因其在犯罪心理学上有着突出的专业技能,调到特别刑侦组,昨天是她第一天报到。而她刚来就遇到这样的案件,难免会受不了。
刑侦组组长孙耀明看着她,不由得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光头。这个女孩突然让他想起来严咏洁,她也是像常宁这么大的时候就来了吧,都是一样美丽女孩,不过严咏洁那时可是比男人更“凶狠”。而眼前的常宁却是文质彬彬,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常宁呕吐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慢慢好转。
“大家看到的这具尸体,是拉萨警方十一月七号在拉萨大桥下发现的第一位受害者。”孙耀明说着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的图片换了一张,依旧还是一具被剥皮的尸体,不过体态却与前面不同,显然是另一位受害者,“十一月二十三日,拉萨警方在拉萨北郊客运站的垃圾箱里发现了第二位受害者。”
“一个星期前,十二月八日,第三位受害者出现在宗角禄康公园的树林里。”屏幕上的图片再次转变,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组员,脸上的表情已经由惊讶转变成愤怒,凶手的手段实在是残忍,简直是毫无人性,这种作案手法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孙耀明也不理会大家的反应,继续说道:“目前发现的三位死者都是女性,年龄大概在十八至二十二岁之间,大家面前的资料里,有死者的详细信息。”
“这些发现死者的地方不过是凶手弃尸的地点,她们在哪里遇袭?受害的第一现场在哪里?当地警方竟然没有查出一点头绪!”一直坐在孙耀明旁边的一位男组员一边看着资料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陈思国,有着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英俊男人,28岁,中美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是美国人,在美国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毕业,五年前随父母回国,随后加入中国公安部刑事侦查处,因破获多次大案要案,三年前被调入特别刑侦组,目前是特别刑侦组里最杰出的警官。
“凶手非常狡猾,计划周详,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具备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拉萨警方束手无策,三天前向公安部求援,部里的领导了解案情后十分震怒,要求特别刑侦组协助当地警方,尽快破案!”孙耀明神情严肃的说道。
“领导震不震怒倒是关系不大,只是不尽快找出凶手,恐怕还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陈思国在美国长大,对于国内的官腔一向是不以为意,做事也是不按常规,说话直来直去,绝不拐弯。
孙耀明也常常为此头痛,经常要为陈思明做一些善后工作,不过他却非常欣赏陈思明的办案能力,自从严咏洁辞职离开后,重大的案件一直交给他侦办。
“大多数情况这类凶手应该是男性,年龄在28至40岁之间,高智商,有正当的职业,善于言辞,会讨女人欢心。他们作案之前计划周详,一旦选定目标,会花几周的时间去了解对方的作息时间,甚至是身边来往的人,确保作案时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常宁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做出了对凶手的心理分析。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常宁,眼神里颇有些赞赏。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变得红润了一些。
“常宁,犯罪心理学博士,昨天刚到我们特别刑侦组报到,希望大家以后能通力合作!”孙耀明为大家介绍道。
常宁这个时候也有些腼腆的站起来,向同事们敬了一个礼。
“我赞同常宁的看法,凶手应该是认识三位受害者,这样他才有机会观察了解她们的情况,所以我们要进一步甄查三位受害者的资料,看看她们有没有共同点,或许能找到线索。”陈思国一边说一边向常宁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孙耀明点了点头,思虑了一下,说道:“陈思国、常宁,由你们两个负责,带队立刻去拉萨,协助当地警方侦办这件案子,务必尽快抓到凶手!”
“是!”陈思国和常宁“唰”的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早晨,凉爽的秋风撩起碎花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撒在房间里,那感觉温馨而又充满了诗意。女人光滑白净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阳光下,反射出几乎让人窒息的光芒。她咬着红唇,把头埋在身下男人的胸膛里,双手紧紧抓住他健硕的手臂,整个身体犹如汹涌的波浪,拍打在古铜色的海滩上。在这剧烈的运动下,她身体里那诱人的香味随着汗珠,涌出毛孔,一滴滴滑落到男人的身上。
一声高亢欢愉的呻吟,接着便是紧紧的拥抱和深深的喘息,仿佛风平了,浪息了……
严咏洁的脸上挂着满足而甜蜜的笑容,静静的抱着周瞳,而周瞳看着严咏洁,眼神透着一丝调皮,但却充满了关爱。
“咏洁,你的皮肤好滑哦。”
“小色鬼,就你嘴甜。”严咏洁轻轻的掐了下周瞳的脸蛋。
“我何止嘴甜,有好东西送给你。”周瞳仿佛变戏法一样,从枕下摸出两张机票。
“去西藏的机票?”严咏洁接过来一看,只觉得眼前一亮,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你一直想去那里旅游,现在给你一个惊喜。”周瞳笑了起来。
“可是……公司那边怎么请假?”严咏洁虽然很想去,但想到公司总经理的脸色,心中还是有些迟疑。
“没事,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你……你帮我请假?”
“好歹我现在也是个中学老师,你那个总经理的儿子刚好在我们学校,前几天我就顺便去家访了。”周瞳想起那天总经理的样子,就不免偷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可真够可以的,小孩子你也利用。”严咏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人却早已高兴地紧紧抱住周瞳。
拉萨古称“惹萨”,藏语“山羊”称“惹”,“土”称“萨”,相传公元七世纪唐朝文成公主嫁到吐蕃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草沙滩,后为建造大昭寺和小昭寺用山羊背土填卧塘,寺庙建好后,传教僧人和前来朝佛的人增多,围绕大昭寺周围便先后建起了不少旅店和居民房屋,形成了以大昭寺为中心的旧城区雏形。同时松赞干布又在红山扩建宫室(即今布达拉宫),于是,拉萨河谷平原上宫殿陆续兴建,显赫中外的高原名城从此形成。“惹萨”也逐渐变成了人们心中的“圣地”,成为当时西藏宗教、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拉萨是由布达拉宫、八廓街(八角街)、大昭寺、色拉寺、哲蚌寺以及拉萨河构成的,但西藏人认为,严格意义上的“拉萨”应是指大昭寺和围绕大昭寺而建立起来的八廓街,只有到了大昭寺和八廓街,才算到了真正的拉萨。
而今的八廓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经营着各种各样蕴涵民族特色的商品,有铜佛、转经筒、酥油灯、经幡旗、鼻烟壶、藏刀、酥油、青稞酒、唐卡绘画、手绢藏毯等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漫步于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不过这天清晨八廓街却显得格外的冷清,天色阴阴沉沉,长长的一条街,空空荡荡,竟没有一家店铺开门。在街道远处的转角,偶尔会窜出一两条流浪狗,发出低沉的呜鸣。
噶尔东赞在八廓街中经营着一家名为“聚宝斋”的古董店,他养成了习惯,每天清晨六点就会开铺。虽然这个时候从来都没有生意做,但是他却并不在意。
他喜欢清晨的空气,打开门,泡一杯酥油茶,吃一块香喷喷的糌粑,再放一段小曲,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擦拭店里的古董,虽然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赝品。
不过今天却是一个例外,当他推开门,却发现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店外,吓了他一跳。
现在这个年代,如此穿衣服的人已经很少,长长的黑袍,还连着帽子,把整个身体都裹得严严实实。
噶尔东赞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我来买东西。”黑衣人的脸上还蒙着黑纱,淡淡的雾气透过轻纱,飘散在寒冷的晨风里。
“哦,您请进。”噶尔东赞打开门做生意,虽然这人有些奇怪,但他还是礼貌的说道。
黑衣人也不客气,径直的走了进去。
“不知道您想要些什么?我这里有上好的唐卡……”噶尔东赞跟在旁边,有些得意的介绍起自己店铺里的古董。
可是黑衣人对于噶尔东赞说得这些东西,连看也没看一眼。
噶尔东赞见黑衣人完全没兴趣,自己说着也没劲了,于是放下手中的古玩,又看了黑衣人一眼。他看见黑衣人那双锐利而冷漠的眼睛,心里竟然有些畏惧起来,后悔就这么草率的让这个人进来了。
店里突然静下来,这种静,让噶尔东赞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要的是人皮唐卡。”黑衣人盯着噶尔东赞,一字一句的说道。
噶尔东赞闻言脸是微微一变。
唐卡也叫唐嘎,唐喀,系藏文音译,指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而人皮唐卡,即用人的皮肤做的唐卡。藏传佛教里有些喇嘛认为人是最有灵气的动物,用人皮绘制的唐卡,有助于修行。在西藏解放前,西藏奴隶主以宗教的名义,从一些农奴身上活剥下皮,用以制成人皮唐卡。
“这种稀罕东西,我这样的小店哪里会有?”噶尔东赞镇定下来,一边说一边拿起身边的茶杯,想喝了一口酥油茶,却发现茶杯已经空了。
黑衣人蒙着面纱,也不知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不过语气却一样的冰冷。
“德格大土司后裔,家族继承人,噶尔东赞。”
噶尔东赞心神一震,手里的茶杯险些跌落到地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底细都查清楚了,来者不善,自己想继续糊弄怕是没用了。
“有也不卖,如果你没别的事,就请出去,本店今天……”噶尔东赞逐客的话才说到一半,却发现黑衣人突然窜到自己的身前,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的胸口。
噶尔东赞睁大了眼睛,满是不解的眼神,嘴角不停地抽搐着,用手紧握住胸前的刀柄。
黑衣人揭开了面纱,然后慢慢的把刀从噶尔东赞的胸口里拔出,脸上竟然挂着充满快感的笑容。
“你……原来是你……”噶尔东赞惊恐地看着黑衣人,拼命的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但终究这只是最后的徒劳挣扎,悬在空中的手仿佛是乐章里最后一个音符,嘎然而止,随着身体一起滑落在血泊之中。
天,蓝得让人心旷神怡;云,仿佛触手可及。远处是巍峨的雪山,眼前是清澈见底的溪流。还有藏民们亲切的笑容,各种风格特异的地方特产,令人目不暇接。
周瞳和严咏洁都是第一次到西藏,显得格外的兴奋,对身边的一切也充满了好奇。不过因为高原缺氧,他们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走在拉萨的大街小巷上。
当然,久负盛名的八廓街,他们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高原的天气,瞬息万变,清晨还显得有些阴霾的天空,如今已是艳阳高照。不过今天的八廓街除了热闹吵杂之外,还多了一份惊奇。
周瞳和严咏洁远远就看到八廓街的一角,拉着长长的警戒线,许多游客和当地群众围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几个警察如临大敌般的站在警戒线旁边,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要不要过去看看?”严咏洁试探着问道。
“一大堆人,乱哄哄的,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那边逛吧。”周瞳对这些事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有自己往上凑的。
说完,周瞳拉着严咏洁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不过没想到他们刚一转身,却迎面碰见了老熟人。
“严咏洁!周瞳!”
“梁小武!”
严咏洁突然看到昔日的同事,开心的拍了拍这个小师弟的肩膀。
周瞳却是有些不情愿的苦笑起来,他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这次又会惹上麻烦。
梁小武三年前到特别刑侦组的时候,孙耀明曾经安排他跟着严咏洁学习,不过没多久,严咏洁就辞职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梁小武一直把严咏洁当做老师,既尊敬又佩服,偶然在这里遇到,脸上也满是兴奋地神色。
“我们是来旅游。”严咏洁握着周瞳的手,甜蜜的笑道。
“真是巧啊……”梁小武刚想再说两句,却突然被打断。
“梁小武,这两位是?”
周瞳和严咏洁这才注意到梁小武身旁还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一头金发,黑眼睛、高鼻梁,样子俊美,一看便知是混血儿;女的斯斯文文,戴着眼镜,容貌气质俱佳。
“我来给你们介绍,他们就是孙耀明组长经常提到的严咏洁和周瞳。”梁小武说完,又转过来对周瞳和严咏洁一一介绍道,“这两位是陈思国和常宁,他们也是特别刑侦组的。”
严咏洁打量了两人一番,非常面生,他们应该是自己走后,才进特别刑侦组。
“你们好!”严咏洁大方的笑着问候道。
周瞳却只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很高兴认识你,以前就经常听孙组长提到你,果然是明艳照人。”陈思国握住严咏洁的手,弯下腰,深深一吻。
严咏洁被他这么一下突然袭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听他那么说,心里却还是甜滋滋的。
这样的礼节在国外是再平常不过,可是一旁的周瞳却看得不是滋味,他一个男人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金发小子对严咏洁绝对是“不怀好意”。
“你好,我叫常宁,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常宁看严咏洁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醋意。
周瞳被冷落在一旁,心里虽然有气,但也不好发作。
“本来初次和两位见面,应该多聊一会儿,不过我们现在有重要的案子需要处理,只能再找时间了。”陈思国虽然说是“两位”,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严咏洁。
“咏杰,周瞳,等我办完事,请你们吃饭。”梁小武热情的约道。
“嗯,你们先忙吧。”严咏洁看着他们,想到自己现在的工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们走吧。”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瞳这个时候拉起严咏洁的手,急欲离开。
陈思国看见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失望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这是我的联络方式,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找我。”不过他还是急匆匆的递给了严咏洁一张自己的名片。
陈思国、常宁和梁小武三人来到“聚宝斋”古董店,早早已经有一位警官在那里等他们。
“我是市局刑侦大队队长卓嘎,很高兴你们能过来。”一个穿着警服,皮肤黝黑,身体壮实的大汉上前一一与他们握手,不过神情有些凝重。
“不用客气,我们先查看一下案发现场。”陈思国也不客套,直入主题。
“好的,这边请。”卓嘎一边领着陈思国他们三人往里面走,一边介绍案情,“初步估计案发应该是早晨五点到七点之间,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凶手应该是突然下手。”
“店里财物有什么损失?”陈思国问道。
“没有任何损失,不过有一件事非常奇怪。”卓嘎皱眉说道,“死者后背一整块皮被剥了下来,我怀疑这起案件和前几起谋杀有关联,所以立刻请你们过来了。”
“以前的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按照常理来说凶手的目标都比较有针对性,可是这起案件无论从手法还是受害人的状况来看,应该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常宁来之前已经初步了解了案件的情况,以她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起案件凶手的行为与以前几起案件是完全不一致的。
“以前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件,从一系列杀人剥皮作案发生的时间和手段来看,还不能排除凶手不是同一个人的嫌疑。”卓嘎本来以为公安部下来的专家,一定是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刑警,可是没想到却是几个三十岁还不到的年轻人,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对他们能否处理这样的案件也产生了怀疑。
“可是……”
“现在还不是争论的时候,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和资料。”陈思国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尸体现在在哪里?”
“已经送到了局里的验尸房,相信很快会有验尸报告出来。”卓嘎也不好意思再争论下去,毕竟对方是上面安排来的人。
“小武,你立刻过去验尸房,协助法医,这方面就靠你了。”陈思国拍了拍梁小武的肩膀,在验尸方面如果梁小武认了第二,要在国内找到第一就很难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梁小武即刻点头离开。
“卓嘎队长,我们还想在现场看看。”陈思国转过头对卓嘎说道。
“好的,有任何需要,你们可以随时联络我。”说完,卓嘎也离开了,他在心里已经觉得上面是在应付,随便派了几个人下来走走过场,要破案,还得靠自己。
陈思国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要得到别人的认可,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耍嘴皮。
“你认为凶手在这里还会留下什么线索?”一旁的常宁问道。
“当然会。”陈思国对她神秘一笑,然后径直的走到一张方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副唐卡,慢慢展开,仔细端详起来。
“这副唐卡有什么问题吗?”常宁也站在旁边看,这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唐卡,在拉萨的大街小巷都可以找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没被动过,唯有这张唐卡被取下来放在桌上,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也许是老板拿下来给顾客看,忘记摆回去了。”
“嗯。”陈思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还是用证物袋把唐卡封装起来。
“这里没有任何财物损失,凶手唯一从这里拿走的,只是死者背后的一块皮,可见凶手的目的很明确,看来这起案件的关键应该是死者后背上那块皮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让凶手不惜杀人剥皮。”常宁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有关死者噶尔东赞的一切资料,我们都要尽可能的收集,也许从中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即使是陈思国,他来到特别刑侦组多年,也遇到不少棘手的案件,但也没有这几起案件让人头痛。他忽然想起严咏洁和周瞳,如果是他们,碰到这样的案件,会怎么做呢?
“你在想什么?”常宁拍了拍正在发呆的陈思国。
“哦,没什么。”陈思国苦笑了一声,不过他的脑海里却依旧没有甩开严咏洁那婀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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