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没有马上拒绝,而是缓缓道:"我给你们说一些事情,听完之后,如果你还……,听完在说吧。"
于是,妖精开始向我们讲述一个,来自地狱的故事,同样的生活,只因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便有了天堂地狱之分。
妖精老家在云南,她是个什么少数民族,我忘了。她家穷,父亲有病在身,家务全靠母亲,那时候,她有个最好的朋友,比亲哥哥还亲的阿郎哥,二人打小便是两小无猜,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上的又是同一个学校,不管什么时候,阿郎哥都会照顾她呢。十一岁那年,读完小学的妖精,开始回家帮忙做农活,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机会去初中了。她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父亲,也想帮家里多增加点收入,早点治好父亲的病,于是,她想到了打工。
就这样,一个孤身的小姑娘,告别了父母,告别了青梅竹马的阿郎哥,走上了人贩子的倒卖之路。她没有到达人贩子口中的黄金白银之地,而是从穷困的小山寨里被卖到了更穷困的黄土高坡。那家人家徒四壁,断壁残垣,两个七十岁上下的老人,守着一个三十来岁有点傻的儿子,同村的人都敬而远之。但他们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女人来替傻儿子生儿子,于是,妖精被以三千五百块加两头羊的价格,作为生育工具卖到了这寸草不生的黄土地上,那年,她十一岁。
妖精没有了衣服,被栓在栅栏的柱子上,睡在草堆中,傻子想什么时候发泄,只需要推开门,赤裸裸的妖精随时都在那草堆中,就和他们家放的羊一样。
那傻子,只有暴怒的冲动,却没有原始的生理需要,他只是打她,不停的鞭打,一次,又一次。起先,那家人并不知道,妖精实在无法忍受肉体的痛苦,每次门被打开,她便会浑身发抖,甚至听得有人从门前过,也会发抖,来自心底的寒战。后来,那家人终于发现了,他们在怒骂了儿子的同时,那老头儿,面对十一岁的妖精,代替儿子行使了职权。
但奇怪的是,不知道是老头儿精力不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妖精一直就没有怀孕。气得花了大价钱买妖精的一家人,大骂妖精,是不下蛋的母鸡。
听得这里,我和铁牛都是气得难以言喻,铁牛脸色惨绿,咬牙切齿,我也抓着自己裤腿,这样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我想,妖精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学会了,如何坚韧的活下去吧?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开始对妖精来说,竟然可以用幸运来形容。
妖精淡淡的回忆着,并不为我们的愤怒而伤心,她一直就没有放弃逃走的念头,她偷偷的磨着绑自己的绳索,终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她成功的逃离了那个圈禁了她尽两年的羊棚,赤条条的徒步奔袭了近百里,终于碰到一个好心人,将她载到了兰州。妖精独自流浪,带着她的坚贞和执着,靠步行从兰州回到了云南。说到这里时,妖精眼睛红了,她低声道:"我以为,回到家里,看到爸爸妈妈,生活就会和从前一样了,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但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她回到老家才知道,她父亲,在她被拐卖的那一年,又气又急,身体愈发虚弱,就此过世了。她母亲好像受到不小的打击,常常一个人站在门口发呆,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村里人再也没见到过了。村里人都认为,妖精是不祥之人,家里人都被她克死了,所以村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回避她。
妖精以为自己回到家就好了,可回家才知道,曾经存在的家,已经不在了,天地之大,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那次,她哭得最伤心,但有人替她擦干了眼泪,她的阿郎哥。
阿郎哥比她大四岁,已经长成一个帅小伙,在念高中了,在妖精感到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是阿郎哥又一次拉起了她。但是她并不知道,阿郎哥正处于一种青春萌动的年纪,对于十三岁的妖精来说,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妖精想找到自己的妈妈,可天大地大,上何处寻找,阿郎哥告诉她,说不定哪天,她妈妈还会回来。于是,在阿郎哥的肯定下,妖精告诫自己,以后就必须靠自己了,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不管什么困难,不管发生什么,要努力,努力的生存下去。
阿郎哥详细的询问了妖精身上发生的事,年幼的妖精哪里知道隐瞒,她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告诉阿郎哥了,阿郎哥当时还是义愤填膺的,说一定帮她讨回公道。妖精认为自己,还是幸福的,这世上还有个比亲哥哥还亲的哥哥。
阿郎哥的变化是慢慢的,但不容拒绝,他有时会摸一些妖精敏感的地方,有时亲吻她额头,脸庞,到最后,终于不可遏制的爆发了,妖精没有反抗,她怎能反抗,她那样亲,那样爱的阿郎哥。妖精认为自己,还是幸福的。
此后,阿郎哥找妖精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妖精也认为,自己正越来越幸福……有时在地里,稚嫩的手握着锄头,妖精凝望着阿郎哥上学的背影,开始努力的耕种,心中默念着,只需要勤快的耕种,努力的生活,等着阿郎哥毕业,等着阿郎哥毕业了,成为阿郎哥的幸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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