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桑延拍毕业照那天,黎萍和桑荣带着桑稚一起去了南大,说是要见证儿子学生生涯的最后一天。
桑稚捧着一大束花,半天没找到他哥的影子,最后还是经他哥的室友指路,绕着操场转了一圈儿才看到人。
树荫下,桑延左手捧着一束向日葵搭配着雏菊,他得意地扬起下巴,耀眼而热烈。
“桑延,你笑一下,我想拍你的梨涡。”温以凡举着相机,不满地控诉着。
这人怎么拍个毕业照也摆着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脸啊!
桑延目光往旁边一扫,脸颊带上一点绯红,但又很快闪过。他挑眉,声音带着无比的满足和愉悦,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违心。
“别瞎说,我没那娘们唧唧的东西。”
快门键按下,画面定格,定格在这个绚烂的盛夏
02
“桑延,你一口不喝你好意思吗?!”
KTV包厢里异常喧闹,几个男生抱着话题扯着嗓子干吼,声音几乎能把人都耳膜震碎。还有几个已经喝多了,正抱着互诉衷肠。
钱飞一拍桌子,吹鼻子瞪眼,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愠色。
“我不会喝酒。”段嘉许言简意赅。
桑延挑眉,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我对象不让喝,她等会儿来查岗呢。”
钱飞一口气没提上来,骂了句,“你怎么不去死。”
大学四年过得可真快啊,他们这帮人聚了又散,班里除去读研上岸的,去其他城市发展的,最后留在南芜工作的不过寥寥十数人。
桑延捏着手中的可乐罐,淡淡开口,“段嘉许,你宜荷的工作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转正了。”
“行吧。”桑延把可乐罐搁在桌上,“活不下去了就滚南芜来找我,哥罩着你。”
“哎呦呦,还哥罩着你,你俩怎么不凑一对儿过得了!”钱飞又开始阴阳怪气。
“那可不行,我有对象,不像某——些——人,是孤家寡人一个。”
“桑延,你那张嘴是不是离了这俩字儿不会说话了!”
“是呢。”
“我操——”
“哎哎哎,差不多行了。”段嘉许见两人要掐起来立马打圆场,“钱飞,我说你与其在这儿跟桑延互怼,还不如操心一下你的二辩。”
钱飞立即挎起个B脸,哀怨道,“段嘉许你哪边儿的,大喜的日子提什么二辩!”
“我这不也是……好心!”
说起来钱飞也是自作孽,毕设删删改改,又是降重又是改格式,答辩前打印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致谢没有写,因为致谢不算重复率,他连忙上午copy了一段。
结果答辩那天,答辩组的老师问他,论文致谢里的某位老师是哪个学校哪个院的,自己怎么没听说有个同事叫这个名字。
臊的他站在讲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结果不出所料,二次答辩。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狗!”
“啧……”桑延看了眼手机,心情格外的好,“我对象来接我了,你们这些单身狗,就继续留着吧。”
钱飞:“……?”
桑延利落地站起身,走得毫不留情,KTV包间的门关上,桑延还隐约听到句里面拉架的声音,似乎是什么……
飞哥消消气,咱不跟狗计较。
嗯,他也不跟单身狗计较。
桑延擡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没闻到什么烟味儿,才放心地往门口走去。
温以凡已经在大厅的沙发那儿等他了,她肩上挎着通勤包,长发高高挽起,显得十分利落。
“温霜降,我们……”
“桑延,你抽烟了?”
“?”
“你身上有烟味儿。”温以凡严肃道。
“我没有,是他们抽的,包厢不通风才沾上了。”桑延看着温以凡那依旧持以怀疑的目光,弯腰凑了上去,干脆道:“不信你亲我一下。”
“……”他好没脸没皮。
温以凡望着他凑过来的唇,又偷偷环顾了一下四周,快速又轻盈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哦、信了。”
“温霜降,下次想亲我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