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手链
大学生的创造力是没有上限和下限的。
苏浩安主张开个生日party,搞了好大一副阵仗,桑延提前说好了不收礼物,玩的开心就好,本来他们寝室也没有这个传统,一般也就是找个时间大家凑钱一起搓一顿。
他用一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表情说着暖心的话,感动得钱飞眼含热泪,大喊一声打倒资本主义实现民主共和。
元旦当天他们睡到了日上三竿,除了桑延。
桑延顶着黑眼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客厅钟表上的时针指向了九点,楼上还是没有动静,客厅的茶几上都是烟头,明明他已经戒了。
他站起身,抻了抻懒腰,径直去了厨房洗米熬粥。
要是搁以前,桑延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的,男生平时过得糙,少吃一顿也没什么,但温以凡昨天心情不好,桑延希望她起床之后能吃上热乎的粥。
白粥咕起泡,他拿了汤勺搅着,白瓷勺与砂锅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年脸上透露着倦意。
他想了一整晚上。
关于温以凡。
关于他们的无数过往。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女孩,是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二十块钱就坐在公交站台边哭,每一次去北榆找她,她都像窥光的小孩,眸子里透露着怯懦。
他们之间有太多疑点,他不问,她也不说。
怀里还残存着昨晚的温暖,温以凡抵在他的怀里,用几近破碎的声音,诉说着痛苦。
桑延、我好难过……
她就像是被塞壬召唤的信徒,在悲悯的歌喉下虔诚祷告,只肖时间一到,她便会溺死在着深海,无人救赎她。
桑延查了很多资料,所有像特征都指向着——梦游。
怎么会这样呢……
他想不明白,他想知道却……却没有资格去质问。
他的阿降,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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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凡起床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两个人,一大一小,一左一右,正眼巴巴的盯着她。
“啊!!!”
“温点点!”钟思乔环胸怒视,“昨天太晚了没打扰你,你跟桑延怎么回事儿?!”
桑稚跟着起哄,爬在床边眼巴巴的问:“姐姐,你真的是我嫂子吗?”
“我……我不是……”
“那桑延把外套给你?”
“小时候,哥哥还叫我去骗你说我找不到他了,叫你带我找哥哥。”
乔乔震惊:“还有这种事儿?”
桑稚点点头,无比认真。
钟思乔:“你解释解释?”
“我不知道啊……”
“那……我哥高中的早恋对象,是你吗?”
“我……”
这、好像应该些许大概可能指的是……她。
钟思乔:“你解释解释?”
“我饿了,要不、我们先去吃早饭?”
钟思乔一把将企图逃逸的温以凡按了回来,正色道:“别扯开话题!”
“姐姐,你喜欢我哥吗?”
桑稚揪着辈子,开始昧着良心推销,“其实、虽然我哥长得不怎么样,脾气不怎么样,但、但他……他是个好人来的!”
于是新年第一天,桑延收到了人生第一张好人卡,还是他妹给的。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桑延干过为数不多的人事儿,“他会一边骂我一边给我买糖、每次恐慌我说要告状但从来没告过、好吃的也会给我留、虽然他做饭不是很好吃但是……”
“……”
“算了我哥他不配……”
桑稚泄了气,小家伙是个妥妥的颜控,一个漂亮嫂子对她来说是个多么大的诱惑啊!
温以凡和钟思乔都被她这反应逗笑,等连哄带骗的将人哄了出去,房间就剩她们两人,钟思乔才扯回了原来的话题:“点点,你认真跟我说,你在追的人,是不是桑延?”
“……”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这回温以凡总算出了声,认真道:“可以。”
“我靠!”听到这个回答,钟思乔彻底愣住,“我可以当成你是在默认?”
“昂……”
“你之前真喜欢桑延?!”
“嗯。”
钟思乔是真的惊了,在她的印象里,温以凡一直对什么都淡淡的,像是不在乎任何东西,所以当初温以凡说自己在追人时,她也没太当真。
没想到是真的!
那个人还是桑延!!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钟思乔继续八卦,“我感觉他对你还有点儿意思,诶你们现在进展怎么样啊?”
温以凡摇摇头,她没追过人,也不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流程,就是挺……挺让人情迷意乱的。
“你有想过告白吗?明天就是她生日了,你怎么打算的?”
“有!”温以凡翻起身,从床头柜上的包包里掏出两个精致的小礼盒,这是她之前在一家手工定制坊定做的,两条编制红绳,一条挂着桑叶,一条挂着雪花。
两份精致的手绳摆在床上,像传说中缔结契约的信物。
“你这是?”
“给他的生日礼物,桑叶是他的,雪花是我的。”
“?”
“你干脆把雪花的送他啊?!”
直抒胸臆,直捣黄龙,直球告白啊!
“不要!”温以凡缩了脖子,怂得一批,“万一他拒绝了,不收怎么办。我想、先把桑叶的送给他,假如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了,就再交换过来。”
“嘶、还挺浪漫……”钟思乔姑且放过了她,靠在床边继续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有人敲门,喊她们下楼吃饭。
“诶,点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啊?”
“他生日,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