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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艳少同眠(大明江湖宅女记) 第三卷 夺宝谋反篇 第六章 此曲有意

    我不好意思道:“叫你放开的嘛!”

    他皱眉道:“疼的这么厉害?”我待要说话,又是一阵干呕。

    他握住我的手腕,目光变幻不定,半晌放开我,吩咐船家就近找个码头停船。

    我猛地一个激灵,脱口道:“不会是怀孕了吧?”

    他微笑抱住我,动作却有些小心翼翼,道:“反应很像,但是,还需要找个大夫诊断一下。”

    我顿时大脑空白,心底有一种说不出来地感觉,我尚未做好生孩子的准备。

    他见我不语,便笑问道:“你这个表情,我该作何理解?”

    我老实回答:“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我。

    我也蹙眉。“听说生孩子很疼啊。”

    他唇角的笑意渐深,俯身亲吻我地脸,漆黑眸中尽是揶揄之意。“那你不会因为疼,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别地女人吧?”

    “你敢!”

    他大笑。

    我推开他,讪笑道:“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吧。”

    他道:“我自己来。”

    我起身去给他拿衣服,这时船身蓦然一荡,他连忙揽住我地腰,道:“小心。”

    我不曾见他这般紧张,果真母凭子贵?不禁酸溜溜的问道:“你是紧张我,还是我肚里的孩子?”

    他脱掉外衣,将我重新揽回怀里,笑道:“傻瓜,你永远都是不可或缺地。”

    我想了想,道:“我怀孕期间,不许跟别的女人乱来。”

    他忍不住笑了。“你这个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什么呢?”

    我毫不放松,继续道:“不能因为我生了孩子,变老变丑而嫌弃我。”

    他的眼睛笑成漂亮的月牙状。“我保证从一而终。”

    我哼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被我抓住什么把柄,我就-

    他轻咬我的手指,笑道:“你就怎样?”

    我笑嘻嘻道:“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让你一个人在大明朝逍遥快活去。”

    他蓦然捉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正色道:“我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不语。

    他又道:“你也必须保证。”

    我连忙点头。“我保证。”

    他微笑起来,柔情从眉梢眼角满溢而出,一点点渗进我的心里,汇成一股巨大的、温柔到痛楚的爱意。这一刹那间,我觉得能为他生一个孩子,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骄傲的事情啊。

    二十六章(3)

    停船靠岸的时候是中午,杜杜鸟直嚷着肚子饿,活脱脱是个饿死鬼投胎。大家便寻了一个酒楼吃饭,我一点胃口也无,艳少叫来一个伙计,询问附近有无医馆。

    泓玉奇道:“咦?容姑娘不舒服嘛?”

    “有一点。”我笑笑。

    平时我尚不觉得这句容姑娘有什么不对,今天听起来感觉特别扭,我即将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是某人的夫人了。

    她还待再问什么,艳少站起身来,对我微笑道:“走吧。”

    我跟着他一路下楼,出门往左侧大街去,走一会儿,他忽然皱眉道:“有人跟踪我们。”

    我与他在一起是从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闻言不由得一愣,问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咱们?”

    他笑道:“我们去问问。”说着就拉我转身,朝身后两个商贩模样的男人径直走过去。

    我顿时哭笑不得,他的行事常常叫人哭笑不得。然而,那两个人看到我们朝他们走过去,居然毫不惊慌,定定站在原地,等着我们。

    这一下,我不由得要暗自奇怪了。

    我们走到跟前,尚未说话。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敢问姑娘可是容疏狂?”

    我一愣,与艳少互看一眼,点头道:“没错。我是容疏狂。”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奉小侯爷之命,将这封信交给姑娘。”

    小侯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艳少已经伸手去接信。

    那人却将手一缩,道:“属下奉命,要将信亲手交给容姑娘。”

    艳少轻轻拂袖,那人地信脱手而落,他袖口一卷,便将信抄在手中。仔细看了两遍,确定没什么不妥,方才递给我,哼道:“沈醉天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接过信,在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家伙眼前一晃,他方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远离艳少两步。

    我问道:“沈醉天叫你们给我的?”

    那人道:“是的。信已送达,属下等告退。”

    他说完微一抱拳,便和同伴逃命似的去了。

    我不急看那封信。转问艳少道:“沈醉天为什么要送信给我?”

    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要问你自己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扯开封口抽出一张宣纸,嗯。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练过的,遣词造句破有古韵,我试着翻译如下:

    “容疏狂,我自觉有必要警醒你。或许你不以为然。说起来。连我自己亦是不能相信。我竟然干这种蠢事。我自幼便被严格教诲临事要心狠手辣。唯独在你身上再三犹豫,方才导致今日的铩羽而归,亦或是命。

    昔日在太原。林晚词以藏宝图作为交换,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杀了你。你一向愚笨,蠢问题极多,必定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你。我现在可以诚实回答你:一,我不愿杀你。二,在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张藏宝图之前,我不愿杀你而得罪楚天遥。三,当时江湖形势微妙,我欲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后来地事你都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林晚词绝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绝非她的对手。言尽于此,信否由你。”

    我看后将信递给艳少。

    他不接,撇撇嘴道:“别人指定交给你的,我不看。”

    我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道:“咱们俩还分什么你我啊。”

    他哼一声,道:“那我也不看。”

    “那我念给你听吧——”我清了清喉咙,准备念信。

    他打断我道:“医馆到了。”

    一会儿,我们从医馆出来,彼此沉默着往回走。

    我偷偷看了艳少一眼,他冷哼一声,用眼角示意我,如果我胆敢笑出来,下场绝对会很惨。

    我强忍着笑,低头跟在他身后。

    他忽然站住,怒气冲冲道:“那人一定是个庸医。”

    我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他皱眉瞪着我,半晌,终于也笑了起来。

    我越发笑得厉害。

    他忽然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止住笑,答道:“好多了。”

    他点点头道:“很好。”

    我等他的下文,他却不再说了。

    我问道:“什么很好?”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既然不适应水路,我们还是改走陆路吧。今晚就在此地休息,明日再走。”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一阵内疚。本来嘛,连我自己都认为十有八九是要做妈妈了。结果给医生一瞧,原来是不适应走水路,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晕船,压根不是什么怀孕。

    白开心一场。

    我握住他地手,柔声道:“对不起。”

    他含笑道:“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可得保重身体了。”

    我一愣。

    他看着我,反问道:“为了孩子,我们不该努力嘛?”

    我干咳起来。

    他握住我的手直奔饭馆,叫了七八道我平日爱吃的菜端上桌子,道:“快吃吧,你现在急需恢复体力。因为,今晚我不会放过你。”

    我闻言差点被茶水呛着,仿佛不是坐在木凳上,而是坐在一束炽热的强光上。

    在此后很长地一段日子里,我常常回想起那一晚,就像回味一部珍藏的**电影般意犹未尽。艳少对此颇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每一次都和那晚一样强大。这固然是事实,但却令我对男性自尊有进一步的认识。

    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推开窗伸个懒腰,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懒腰伸到一半,就看见杜杜鸟在楼下朝马车里搬行李,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陆路了。

    我梳洗好下楼没见到艳少,便问杜杜鸟。

    他朝左一努嘴,道:“刚刚朝那边去了。”

    我问道:“没说干什么去吗?”

    他摇摇头,将两个箱子码在一起。

    我无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怎么不见凤鸣和泓玉?”

    他忙着整理行李,头也不抬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给泓玉姐一封信,让她和凤鸣大哥一起走了。”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叫苦:“容姑娘,我觉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说这些箱子吧,本来都是店小二干的活……”

    我没空听他这些废话,抬脚就跑,远远叫道:“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这时大约上午九点多的样子,天气不是很好,有雾,阴沉沉的,镇子靠河水,空气更觉潮湿,整个镇子好像笼了一层白纱帐。往左走一小段路,便是一条狭长的河堤,堤上细疏植了几棵榆树,在淡薄的白雾里颇有一种萧条的况味。艳少穿一袭白色地宽袖长衫。双手环胸,站在那堤岸上向着一川逝水静静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笔挺的树干,满头发丝披拂如镜,面容亦如冰封镜湖。

    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没有动静,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敛含。叫人莫名感到心惊,我不由得选择缄默,倚着树干定定看他。

    终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侧头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我摇头。

    他谑笑道:“是我不够卖力嘛?”

    我故意板着脸不看他,道:“一起来就不见人影,谁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干什么?”

    他也故意惊叫一声,道:“世人都说善变女人心,他们不知道女人一样绝活呢——”说着停住。笑嘻嘻等着我问。

    我哼一声,问道:“是什么?”

    他轻轻道:“倒打一耙!”

    我瞪大眼:“我有嘛?”

    他哼道:“还说没有,自己懒床不知道伺候丈夫,反而怪我——”

    我立刻打断他。叫道:“啊!河里有鱼。”

    他并不上当,一步步逼过来,左手撑在树干上,右手竖起食指在我眼前摇了摇,微笑道:“这一招对我不管用。百步之内。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捉住他的手指轻咬一口。他的拇指顺势抚过我的唇。慢慢俯下身来。

    我笑起来。道:“这样不太好吧,青天白日就干这事……”

    他停住,皱眉叹道:“也是啊。那算了——”

    说着作势要走,我连忙拉住,笑道:“好像也没人规定青天白日不能干这事啊……”

    他大笑起来,伸手握住我地腰,定定看我半天,道:“人家都说灯下看美人,怎么你白天都这么好看。”

    尽管我对赞美一向是来者不拒,但是不包括这一次,我想我一定脸红了。

    于是,我极难得的谦虚道:“人家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一定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看我怎么都是好的。”

    他嗤笑一声,低头吻我。

    过了半晌,我推开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快回去吧。”

    “嗯?”

    “我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他似乎愣了一下,遂即爆发一阵大笑,再次吻住我。我觉得我要疯了。

    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艳少的脸近在咫尺,目光炯炯看定我,浓密的眉睫上沾了一颗颗晶莹的雨珠,越发显得眼瞳清亮惑人。

    我五指细细描过他的修长的眉,挺括的鼻,消瘦地脸庞和性感的下巴,轻轻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不答,只是含笑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才道:“回去吧,小心着凉。”

    说着握着我的手,转身往回走。

    他既不说,我便不问。两人携手回去,却见杜杜鸟忙着将一些贵重行李往客栈里搬,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抱怨。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可怜的孩子,我放开艳少地手,正要去帮他搬一下,艳少便沉声道:“回来。”

    杜杜鸟偷瞥他一眼,连忙赔笑道:“容姑娘,我一个人就行了。”

    艳少不语,径直进门去。我也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上楼。

    刚一进门,他就开始脱我的衣服。我以为是要继续刚才的好事,自然是积极配合,谁知他转身自一堆衣物中挑了一件衣服递过来,微笑道:“当心着凉。”

    “多谢关心!”我接过来那衣服往床上一扔,微笑道:“你也别着凉了。”

    我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腰带,顺势一路往下摸索揉捏,他微微蹙眉,佯怒瞪我。

    我看着他笑道:“你不喜欢啊,那就算了。”

    他哼一声,反手将我推倒在床上,宽大的袖袍和他地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此刻窗外下着淅淅沥沥地雨,室内地光线暗淡而柔和,我自一床的绫罗绸缎中拥抱艳少,像拥抱一个安稳而闲适的人间,他温热地唇覆上我的,我便感到踏实,似乎将人生妥善安放了。

    我们反反复复的吻,分开,彼此傻看一会,再吻。终于,他失去耐心,唇舌一路延伸下去,十指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我仿佛置身生与死、梦与醒的边缘,脑子既迷糊又清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丝似吟,销魂蚀骨,撼人心魄。

    谨以这一小段H献给热衷此道的小树同学。

    室内很静。外面雨势渐大,屋檐下的雨断线珍珠一般流下去,这滴答的雨声越发衬出室内的静。我躺在艳少身边,听着他规律的心跳,觉得这是世间上最美妙的声音。

    他静默不语,宽厚的手掌握住我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忽然,他轻轻说出三个字:“有杀气。”

    我一愣,下意识就要起身。他抬手按住我,微微一笑,将我重新纳入他的怀里。

    我低低问道:“我怎么感觉不到杀气?”

    “时间久了,你就能感觉到了。”

    “对方厉害嘛?”

    “这得看你厉害的标准。”他的声音里带一丝笑意:“真正一流的杀手,你是感觉不到他的杀气的。”

    那就是说来人不厉害,我暗松一口气,但是我们这个样子总不适宜面对杀手,我将丝绸薄被拉起,遮住他赤裸的精悍上身——万人来的是个女杀手,岂非让她大饱眼福了。

    他唇角笑意渐深,眸光却倏忽变得寒冷。

    然后,我看见一支箭穿过窗纸直射进来,近一点,才发现不是一支箭,而是三支;再近一点,变成六支,排成一个“山”字,山峰对准床上的人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钝重的速度射来。

    箭锋每进一寸,杀气便重一分。我的肌肤似乎能感受到那冰冷地铁质。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利箭射到床前,在即将刺破幔帐忽然停住,宛如遇到无形的铜墙铁壁般再也无法前进分毫,颓然无力地齐齐跌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道掠过我的腹部,恍若电击,有着近乎高潮般的酥麻感觉,一声惊叫脱口而出。

    艳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遂后,我听见杜杜鸟的叫声:“什么人?喂,有本事你别跑啊!”紧接着是一阵拍门声,“容姑娘,你没事吧?”

    我连忙高声回复他:“没事!你自己当心一点。”

    他却不走,继续问道:“我刚刚听见你的叫声,没有受伤吧?”

    我待要说话,艳少忽然翻身压住我,温热的手掌贴着我地腹肌缓缓向下。恶作剧一般。我顿时无法呼吸,很严肃的沉脸瞪着他,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杜杜鸟兀自在门外追问:“那人是什么来路?跟你们有什么恩怨啊?”

    我一边去捉艳少的手,一边气急败坏叫道:“跟你说没事了——”

    终于。艳少大笑出声。

    门外的杜杜鸟发出恍然大悟的抽气声,似乎不敢相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白日宣淫。

    我迅速穿好外衣,搬张凳子到床边正襟危坐,拿出法官的口吻道,将杜杜鸟的问题重复了一边。

    “那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刺杀我们?”

    他不答。拥着艳丽织锦丝被斜斜靠在床头。睁一双似笑非笑地桃花眼看定我。满头银丝披散如瀑,衬出一张容颜端的是清俊诱人。我心里一荡,禁不住凑过去吻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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