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谢礼肃前女友认识?”付余川细细一思索:“哦,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我跟你去吃私房菜,那小姑娘好像伸手扶了你一下。”
想到这,付余川摸着手背,笑出声:“你别说,那小姑娘长得真带劲儿,难怪连女人都喜欢。如果她不是你外甥的前女友,我都想……”
“不,你不想。”时以白放下花剪:“你配不上人家。”
付余川:“我们友谊的小船破裂了。”
时以白没有理付余川,他伸手转了转花瓶,轻抚娇嫩的花瓣:“她是帝都大学知名教授喜欢的弟子,被学校无数人奉为女神,各大公司都想邀请她入职,你呢?”
付余川:“……”
他高考成绩太差,跑去国外留学,现在蹲自家老爸的公司混吃混喝。
行吧,他不配跟仙女比。
“不过咱们做人,不就是讲究个帮亲不帮理?”
时以白:“嗯。”
嗯什么嗯?
嗯是什么意思?
夜晚,容易让人抛去白天的拘谨与束缚,尽情拥抱自己的内心。
金翡开车老妈的车,到了娱乐所。下车看了眼停在她四周的豪车,金翡潇洒地甩着手里的钥匙,大步走进大门。
“金小姐,您来了?”前台负责接待的服务员看到金翡,对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金翡算不上这里的常客,但是她出现过的地方,别人就很难忘记她出现过。
“赵小姐到了没?”金翡对服务员笑了笑。
“赵小姐已经到了,请您随我来。”服务员在前面领路,对金翡笑道:“知道您来,很多同事都很开心。”
“谢谢。”金翡笑:“在你们这里,我玩得也很开心。”
“请您往这边走。”服务员笑容更加甜美,她来到一扇门前,微微躬身敲了敲:“赵小姐,金小姐到了。”
金翡推门进去,赵月正在跟几个年轻的男女在一起聊天,见金翡进来,赵月身边的女孩起身让出位置。
“你总算来了。”赵月擡了擡下巴,看向屋子里的众人:“从我进门到现在,各个都在问,你什么时候来。”
“路上堵车,让大家久等了。”金翡端起香槟抿了一口,在赵月身边坐下。
众人围拢过来,桌上放着数支颜色不一的酒,还有堆乱七八糟的卡牌,金翡朝沙发背上懒懒一靠,手里的酒杯在闪烁的灯光下,变幻着瑰丽的颜色。
这里面有金翡与赵月都认识的朋友,也有赵月叫来陪着玩的帅哥美女。
有人调了一杯漂亮的酒端到金翡面前,她擡眼看向端酒的男孩子,五官稚嫩,笑起来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羞涩感。
他似乎担心金翡拒绝,端酒杯的手微微发着抖。
把喝过的香槟递给小男孩,金翡接过这杯漂亮的酒喝了一口。
嗯,小孩子还是乖乖去读书比较好,在调酒方面没有天份,就不要强行尝试了。
“这是我的表弟,今天非闹着要出来见市面。”赵月揽着金翡的肩膀:“小屁孩喜欢凑热闹,我就把他带过来了。他刚才捣鼓了半天酒,没想到配得最好的一杯给了你。”
“成年了?”金翡低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仰头喝下一半,眼波流转如烟。
“今年二十了,没成年哪敢带他出来。”赵月吃了一块别人喂的水果:“我妈我哥不得打断我的腿。”
金翡笑出声来,杯中的酒跟着晃啊晃。
“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对朋友的弟弟,金翡语气温柔了不少。
“裴易齐。”年轻男孩脸有些红,他注意到金翡手背上沾了一滴酒,忙抽来纸巾放到金翡手里。
“多谢。”金翡随意擦了一下手背,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完,就被其他人叫去做游戏了。
“弟啊。”赵月看到自家表弟红扑扑的耳朵,朝他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可别爱她,没结果。”
裴易齐耳朵变得更红:“我没有。”
赵月没有拆穿他,朝金翡所在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喏,看到没?”
男男女女殷勤地围在金翡身边,他们无意识讨好着她,取悦她。
裴易齐望过去时,金翡正好侧首对某个女孩笑了笑,这个女孩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仿佛里面装满了星星。
“不是谁都能当帝都大学女神的。”赵月笑容满足,仿佛受众人欢迎的不是金翡而是她自己:“如果不小心爱上这样的女人,是幸运,也是不幸。你是我的亲表弟,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掉进坑。”
裴易齐脸上的红晕褪去不少,他收回目光:“我只是把她当姐姐。”
“明白就好。”赵月站起身,走到金翡身边坐下:“来来来,咱们这么多人,玩什么塔罗牌。玩大一点,直接真心话大冒险。”
“吁!”众人嫌弃。
“这么老套?”
“太土了。”
“哎哎哎。”赵月敲了敲桌子:“你们是不是玩不起翡翡,你说要不要玩?”
金翡可有可无地点头:“你高兴就好。”
大家起哄,说金翡偏心,对赵月最好。
“去去去,我们从婴儿期建立起来的友情,你们嫉妒也没用。”赵月拿出牌:“来来来,都坐过来。”
“我怎么觉得,今天好像有些冷清。”付余川跟发小们玩了几把牌,问帮着他们洗牌的人:“以前陪我一起打牌的几个小姑娘呢,今晚没上班?”
那几个小姑娘长相可爱,说话又有趣,他每次来这边,都会叫她们陪着一起玩,今天竟然一个都不见。
“付少,您问的是玲玲她们?”洗牌的青年小心解释道:“今晚有其他客人来,玲玲她们过去陪着一起玩了。”
“哪位面子这么大,把人全给叫过去了?”付余川把牌扔到桌子上,有些索然无味。
“付少,对不起。”洗牌青年赶紧道歉。
他怎么好告诉付少,玲玲她们不是被叫过去的,而是主动过去的。
“算了。”付余川不是仗势欺人的性格,他扭头看了眼坐在旁边自饮自酌的时以白:“以白,来,一起玩牌。”
时以白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纸牌,漂亮的手指微动,纸牌在他手中翻飞。
“洗最漂亮的牌,摆最无聊的表情。”付余川叹气,“老康,你说以白这种男人可不可恨?”
听到付余川叫自己,康京才恍然回神:“什么?”
“你今晚怎么回事?”付余川疑惑地看向他:“被美女蛇勾魂了?”
“没有美女蛇,不过美女确实有。”康京五官端正,给人一种踏实可靠感:“刚才在外面,看到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能有多特别?”付余川往酒杯里加了两块冰,冰块被摇得哐当作响:“我看你是在山区待久了,看谁都眉清目秀。”
康京笑,他不擅长与人争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张牌发到他面前,时以白看他:“这半年待得怎么样?”
“苦,却很有意义。”康京向时以白举了举了杯:“你呢,我听说谢家举办了一场订婚宴,你没有去?”
“以白跟他们谢家能有多少交情,一个小辈的订婚宴,凭什么要去?”付余川语气里有几分嘲讽:“当年以白最难的时候,谢家干的那些事,我都觉得恶心。”
康京看向时以白,见他不说话,便笑了笑:“那倒也是,不去也好,省事。”
正说着,康京发现几个陪着喝酒说笑的工作人员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跟付余川最熟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看了看时以白:“谢先生今晚可能喝得有点多,听说常陪他一起玩的工作人员在陪其他人,好像……好像去找对方麻烦了。”
“这玩意儿今晚也在?”付余川啧了一声,他有些瞧不上谢礼肃,不过平时嘴毒舌贱的他,当着时以白的面,到底没说难听的话。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几个工作人员是不是过于担心了?
他站起身:“我去看看。”
谢礼肃撞开包厢大门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翡。男男女女围在她身边,如繁星拱月。
被围在中间的金翡懒洋洋靠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右手拿牌,左手端着酒,宛如女王在宠幸万民。
“谢先生,谢先生……”跟过来的工作人员担心谢礼肃闹起来,追到门口一看,谢礼肃竟然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们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谢礼肃,陪着笑想上去打圆场。
“金翡?”谢礼肃心头像是被塞了一个气球,堵得想爆炸,又怕球爆炸伤到自己:“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翡看到站在门口的谢礼肃,眉头紧皱。这男人太不知廉耻,有了未婚妻,还追她追到这里来。
“谢礼肃这个贱人,竟然敢出现?”赵月见到谢礼肃的脸,瞬间暴躁祖安人附体:“狗贱男,滚回去跟狗相亲相爱,别打扰你爹玩乐。”
金翡默默看赵月一眼:“做人不好么,为什么要给狗当爹?”
谢礼肃冲进屋,挤开围在金翡身边的男女,伸手去抓她手臂:“你跟我出来!”
金翡俐落地侧身,躲过谢礼肃伸过来的手,她手里的牌挡着谢礼肃的手:“订了婚的男人,就在家好好陪未婚妻,不要朝秦暮楚。”
谢礼肃转头看着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心头的气球终于爆炸。
他,朝秦暮楚?!
操!【只是德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