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要开始了,喜来眠的老顾客们,有各种少年少女在网页上看到了消息,都表示纷纷要来参加。
灯会是要穿古装的,村支书显然下了决心要把这里的主题旅游做起来,对于我来说,只要不在村附近搞这些事情,变成网红景点,我也希望围绕着喜来眠的文化产业可以改善一下附近的设施。
比如说希望未来这十几个村的中间可以有一个医院,设备相对较好的那种。
我们三个是赞助人之一,此时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上小花,其实是有点疑惑的,胖子告诉我人数不够,喜来眠在那儿有一个摊位,卖酿的第二批酒和喜来眠的会员卡,正好可以去缓缓脑子。
会员卡是这样的,买一张卡可以预定一瓶第三批或者第四批的酒,并且在喜来眠打八点八折,还可以在喜来眠拍照。
如果没有会员卡是不让拍的。
古装没有严格的朝代限制,胖子在网上买了三套,拿到的时候我发现其实不是古装,而是仿古的潮牌,这种衣服如果在现代服装里穿插,其实是挺有古韵的,但在真正的古装里,就会像古代码头的苦力。
于是就在网上问喜来眠的老客户借,灯会当天,喜来眠是一个集结地,老客户们来了不少,在这里换上古装,拿起灯笼。
有姑娘给我们三个换古服,其实是三件所谓的捕快服,不是我小时候看的像楚留香胡铁花的衣服,有些失望,胸口还有一个衙字,穿着怪怪的,自己心里有些怯场,胖子的衣服还太小了,一如既往肚子露在外面。
一行人出发去了山里,我们锁门时三个人面面相觑,说实话挺新鲜的。
“张兄,头前带路。”我把灯笼递给闷油瓶,胖子挠了挠肚子:“材料很便宜啊,痒痒。”也就去了。
本来想潇洒一下,但穿着像押解林冲的反派,也就收敛心神,好好做生意了。
大家都是绫罗绸缎,画着精巧的妆容,只是都端着各种相机,我们三个很快就是喜剧人物,被人要求摆拍。
“衙门办案,不准拍啊。要拍买卡。”胖子说。
当天卖出了9000多块的会员卡,卡就卖空了,酒很多当场喝光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试图穿越千年回到当年另外一个时空,但是到了后来,大家就开始互相换衣服拍照。
各种脱的剩裤衩,我们三个捕快在人堆里,被人拍了一张照片。胖子看了说这是怡红院扫黄的时候的现场图像。
灯会最终圆满结束了,这个灯会如果从主办流程的角度来说,没有高潮,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安排放一点烟花——当然森林防火是不允许的,我也知道,其实村支书备了烟花,只是最后没敢放。
回到喜来眠,大家告别,胖子就把那些烟花在店门口的空地上放了,算是补上了这个高潮。
第二天早上就看到网站上陆续有人开始放昨天晚上的图片,其实很有意思。
我开店打扫,给林六人的花浇水,忽然有一种热闹之后的空虚感。
我希望欢乐永远持续下去么,我贪恋这种情绪么,并不,但忽然安静的四周,会让人以为自己失去了什么。
所以人需要节日,当你结束了一个节日的欢愉,觉得有所没落的时候,你会发现下一个节日,就在你可望又可及的未来,你就会安心的回到自己的生活,你知道春节之后有元宵。
古人其实直接把一年分为了三个大元,点缀了无数的小节日,用来解放天性,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
上元节天官赐福,中元节地官赦罪,下元节水官解厄,为天地水三官。
所以当年发丘中郎将也有三官,持天官禄的不是最厉害的,其实地官禄是最高的禄位,逻辑其实非常明了。持地官禄为地府禄员,来你这儿盗墓,其实就是来抄家来了,妖魔鬼怪要退避三舍。
胖子出来,问我干嘛呢?发什么呆?
我问他道:“福建是不是有过下元节的习惯,他们是怎么过的?”
“有点小众啊,要折腾么?”
“据说有特殊的节日食物。”
“那可以,主要这个节日过什么?”
“除了祭祖之外,我只记得有两项比较记忆深刻,一是普祭亡灵,就是祭祀所有的孤魂,二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这是一个主旨帮助别人的节日呢,水官解厄。
胖子点头,“太好了,正好我们可能需要别人帮助。”
我拍了拍他,怎么理解都行,我似乎是思绪过多了,如果回归孩童的思维,真的会开始在乎节日起来。但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