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夕阳太过沉迷了,导致我们到达沙场的时间迟到了,沙场老板很有个性,已经关门了。老子本来心情很好,但是对于刚刚见义勇为的我竟然没有收到温情的回馈就很生气,于是直接拖拉机撞开门冲了进去。
沙场里面只有沙子,也没人看管,我们三个进去,铲了一拖拉机就走。当晚我们十几个来回,就这么嚣张的把我预订的量全部带走,最后一车的时候,看了看那沙山,一点都没有被人铲过的痕迹。
我摸着下巴,就在想,这里老板明天能看的出来,沙子少了二十车么?
不过我走的时候,还是在他办公窝棚的写字台上,放了钱。放了钱之后,我又觉得不对,我们已经开出去一公里多了,我又折返了回来。把钱拿了回去。留了纸条,让他明天上门收账。
回到家里,泡脚的时候盆里全是沙子,我们三个人躺着,我浑身酸痛,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胖子,从海洋法系来看,我们把钱放在了别人的桌子上,算不算已经完成了交易,这些钱是不是已经是沙场老板的了?”
“算啊。”
“那我又重新把钱拿走,算不算偷窃?”
“你这么说,似乎逻辑上就是偷窃。但你干嘛把钱拿回来呢?”
“我是觉得如果他明天和我们说,他没看到钱,没有人能证明他把钱藏起来了,这事就说不清了。所以我觉得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好。”
“他赖皮的话就直接埋沙子里给我们打地基用。有什么好担心的。”
“法治社会,不要把合法的事做非法了。”
“那你现在已经偷窃了,但没有人看到你这个过程,所以其他人还是觉得你是拿了沙子,留了条子。所以没事。”
“那如果他明天说他没看到条子,然后报警呢?”
“你是不是吃坏脑子了,小哥,你快给他脑浆子掏出来洗洗,肯定进沙子了。我都听到齿轮冒烟了。”
我坐起来想了想,胖子就看着我道:“我告诉你,你怎么想都不会有结果的,你唯一能做的合法的事情,就是把沙子给铲回去,把纸条拿回来,然后明天再去一次。”
“那不是傻逼么?”
“不,那叫犯罪中止。”
我重新躺下,想了想二十几车沙子也罚不了多少,也就释然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发现自己多虑了,沙场老板带了二十几个人,提着被我撞断的门锁,到了我们屋外。哐哐砸门。
看来报警的成本还是高,大家都流行自己解决。
沙场老板想说话,我摆了摆手:“我懂,这是尊严的问题,不是沙子的问题。”
沙场老板直接骂:“麻痹的,这锁是我太爷爷留给我的,赔钱!”
我看了看那锁,这不是不锈钢链条锁么,你太爷爷那时候就用不锈钢了?就问他:“多少?”
“你农家乐1成股份。我也不要多。”
“那是我灵魂寄宿之地,1成都给不了,我这里三十,你要就拿走。”我从口袋里掏出三十。
沙场老板冷笑道:“我动手了。”这哥们比大户虎,一巴掌就直接呼过来了,我往后退了一步,他打空了。
这时候闷油瓶再一次早练回来,沙场老板的手下看着他走过他们,其中一个看样子是还没毕业的小鬼,上去就蹬闷油瓶的后腰。
闷油瓶瞬间让开,那小鬼肯定没练过,一下下盘不稳,就从闷油瓶边上冲了过来,一下抱住了我。
场面很尴尬,他一下蹦起来,就要打我的脸。我又让了一下,他又打空了。
这几下,他看上去就像喝醉酒跳骚骚舞一样。那小鬼脸憋的通红,大叫了一声,似乎这是人生最大屈辱,就朝闷油瓶扑了过去。
闷油瓶以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扶住对方的脖子,直接硬拍到地上。
那小鬼几乎是从站立的状态,直接被拍趴在地,头撞在地上。瞬间不动了。
全场静默,沙场老板的智商肯定不高,对着闷油瓶就吐了一口痰,闷油瓶拿衣服挡了一下,沙场老板一个跃起,用泰拳打头的动作,去攻击闷油瓶的头。
他动作太慢了,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慢放。
闷油瓶转身让开,老板打了一个空,落到我面前,闷油瓶已经进屋了。
老板的动作很帅,但因为打空了,所以特别尴尬,他维持着那个动作,就像周星驰电影里的配角。
胖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雷管,直接点了,抬手递给他。
沙场老板此时才意识到气氛非常的不对,他看着雷管,胖子塞进他的脖领里。
沙场老板立即要掏,他的手下四散而逃,胖子捂住耳朵,问他道:“说吧,三十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