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在尝试着亲李皎。
他在试探李皎对自己的底线到哪里,什么程度可以,什么程度不可以……
屋中靠门,廊下静悄悄无人前来,一片静寂中,只听到他二人缠在一起的喘息声。夏蝉鸣叫不住,空气中飘荡着纤纤尘埃,于他们头顶飞舞。郁明垂着眼皮,将李皎拥压在门上。他的睫毛浓密几乎刷上她的脸,而他心中的燥热也传染给了李皎。
怀中女郎她白璧微红,眼眸潮湿,被人的唇轻轻一碰,心跳大急,怦怦然,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一般。
郁明一开始亲她,李皎以为他要冒犯她,偏过脸,被他亲在了微红耳珠上。那一下,李皎身子一个激灵,如过电般,全身开始哆嗦。李皎身子被那一下弄得无力,说不清的焦躁与颤栗感潮水般涌向她。他的呼吸与气息拂在耳际,让女郎膝盖发软,想向下跌去。她大急,伸手猛推郁明。
自然是推不动的。
郁明口中含着她的耳珠与耳下明珰,观察李皎的神色,发现她挣扎得厉害,他就松了口。他心中遗憾万千,有万蚁爬过之酥.痒,但是他忍耐着,硬生生扭过脸,与她的唇重新贴上。
轻吮着她的唇瓣。
李皎这一次挣扎得不甚厉害,或者说她自觉抵抗不过,就放任了他。
郁明心中大喜,觉得含一含唇,是被李皎允许的。他心中浮起无数渴望,忘情地去品味其中乐趣。他嫌她配合得不够好,嫌她个子太矮,便去托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抱,好缓解身体的燥郁。这般推推搡搡间,他明明是搂她的腰,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臀。
那柔弱浑.圆的触感,托于他掌心,让青年的手一顿。
李皎满面通红,头一下子后仰,红着眼又羞又怒:“你莫张狂!”
郁明心中不服,心想你都是我的人了,让我碰一下会如何。他眼底刀光剑影不绝,李皎手臂攀上他的手臂要把他扯下。她扭过脸也不肯被他亲了,她努力与他拔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她苍白的脸颊因亲吻而绯红,这一瞬又重新苍白了——郁明忙拿开托着她软臀的手,急道:“我不张狂!不张狂!不许走!”
他心下一狠,不理李皎的挣扎,将她抱高,脚踩上自己的鞋。他再迫她仰头,这一次他低下头亲她,就亲得没那么费劲了。
人的渴望总是一点点往上涨。
男人的欲.望也一样。
郁明观察李皎,觉她目中迷离,觉她瘫在自己手臂间如水般温柔。他心中自得,想她果然还是喜欢他的。他仔细想过他与李皎的关系,并非无法缓解。他当日都能忍下对她的怨气而说服自己负责,自那以后,他就在不断地自我说服。
一直到那天她强亲他。
郁明对自己的说服程度,几乎达到了顶点。
有那么一刻,他被压在屏风上,终于自我放弃,知道自己不可能跟李皎那么僵下去了。要么近一步,要么退一步,绝无黏黏答答要断不断的可能。他二人在一起,关系就忍不住被弄得一派混乱。即便郁明说服自己不理李皎,然有时候扛不住李皎理他。
他真的扛不住她……她对他笑一下,他就忍不住想“她只对我笑”;她低下眼睛用眼角余光偷看他,他也想回望过去。每日每夜,渴望在他骨血中叫嚣,如海如潮,将他渗透。郁明渐渐明白,他不能跟李皎待在同一个地方。
他会忍不住去关心她。
他若真想和她绝交,最好的办法,就是再不见她。
然而他做不到。光是想到再也不见,心中就惶恐万分。他少年时最恨李皎的时候,也不过是想着“我不喜她了”“我再不会理她了”。他从来就没敢去想再不相见这种可能性……
而如果他做不到,他只能往前走一步。他只能把自己所有的怨气收回去,与她重叙旧缘。他为人果敢,不喜玩暧.昧,不喜耽误时间。一旦郁明发现自己并不反感李皎的强吻,他甚至半推半就与她抱在一起,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不甘心,可又有欣喜雀跃感涌起……
郁明试探着:“你张开嘴,让我含一含舌头……”
李皎捶他肩,心想你不要太过分!
郁明却耐心极好,唇齿一直在她牙关处徘徊。他迫不及待地在她腰上又掐又揉,弄得李皎心中燥热,又软又僵。他像是毛头小子一般急切,章程不对,全凭着一腔本能。李皎被热浪吞没,她明明禁止郁明碰她,但是禁不住。她腰肢酸软,人也站不稳,挂在他怀里,呼吸还被他撩得急促起来……她被揉得急了,忍不住张开口换气,这一下,顿时被郁明寻到了可乘之机,舌尖被含住轻吮。
李皎:“……!”
郁明手臂被李皎掐得青青紫紫一片,他嘶一声心想她真狠,然垂眼看她的表情后,他眸中噙笑,含糊道:“亲一下、亲一下而已……”
李皎心中怀疑,但在旧情郎的轻哄下,耐不住退让一步。她大义凛然,心想不就是伸头一刀嘛,来吧。等他浪够了,她就能离开了。等她找个时间,两人再好好谈谈彼此的问题。
郁明他不能一直这么胡来!
她心中犹豫,想两人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她不怕其他的,她只怕自己再次伤害他。她的毛病,她一直心知肚明。如果她伤害到郁郎一次,她说不定会害了他第二次……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让他伤心……
但李皎脑子乱如粥,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她的心神被郁明夺走,沉浸在他带来的快意中。
双唇相贴,气息交缠,吮吸声安静而炽烈。
郁明渐渐不满足于此,他呼吸一滞后,变得狂野无比。李皎感觉到一座火山喷浆,瞬间吞没她。她挨不住他的悍然,呼吸跟不上,心跳也跟不上,她猛烈地挣扎,然郁明太过忘情。他箍着她的手,强迫地与她十指相扣。他俯下身子强亲她,齿舌在她口腔中孜孜不倦、变本加厉地攻城略地!
这种感觉,于郁明来说太过刺激,太过爽!
一开始还顾忌着李皎喜欢不喜欢,然野马狂奔后郁明已经收不住势。他的大脑一个颤栗后变得空白,他只想亲她,只想品尝她。他吻得忘乎所以,双目赤红,眼底清澈神色暗下,他变得像是不知节制的兽类。郁明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包括两人的肢体缠绕,包括她的嘤.咛哭泣声,包括她的肩、颈、胸、腿。他心中火热遍寻无处发泄,简直恨不得撕了她的衣裳,推开她的腿,好让自己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她的面孔,她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她绯红的耳珠……她托着腮帮朝他飞眼,她在他肩上捶打要他放开,她在前面走得头也不回让他追得费劲,她抿着唇生气地瞪他……四年前,四年后,记忆多么混乱。而她的方方面面,都让他着迷,让他留恋!
想要将她吞入腹中,又想慢慢回味……
郁明亲得无法自控时,怀中搂抱着的女郎身子忽然软软地往下倒去。如一头冷水浇灌而下,女郎奄奄一息地倒在郁明怀里,他登时傻了眼。
郁明一边哆嗦着,一边声音发抖:“皎皎皎皎皎……”
软在他臂弯间的女郎双目垂闭,面色因亲吮而通红,红中却透着几分憔悴虚弱。郁明哆哆嗦嗦地拍她的脸,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郁明心中大惊,想道:我、我竟把她亲晕了?我如此禽.兽不如?
郁明慌乱中,再顾不上其他,一把横抱起李皎。李皎真是瘦,郁明觉得她简直就剩一把骨头了,在他臂弯间轻飘飘的,让他惊怕无比。青年抱着美丽女郎,一脚踹开门,便跃了出去,欲带李皎去寻医工……
他抱着衣衫凌乱的女郎,要出门时,遇见了领着医工进门的明珠。明珠一看李皎气息飘虚地躺在郁明怀抱里,大是惊骇,忙请医工和郁明等人进屋。将李皎放到床间,交给医工。明珠揪着郁明,心焦如焚:“殿下她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你当时和她在一起吗?严重不严重?”
郁明羞愧低头。
明珠疑虑重重地看他。
明珠的想象力,只到郁明和李皎吵架,把李皎气晕了这一步。然她百般追问,郁明惶惶然道:“她是被我亲晕的……”
明珠:“……”
这时候,郝连王子、江唯言等人听说公主病倒,前来看望。明珠认定郁明亲晕了公主殿下,这么丢脸的事,当然不能被人知道。明珠做主把人都赶出去,说等公主醒后再说。她清了场后,回去屋中,见郁明脸色惨白地站在床边,医工手摸着李皎的手腕,从左手换右手,再从右手换左手……
郁明和明珠的目光,就盯着医工的左手诊完右手诊、右手诊完再左手。这位医工乃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刚刚留了美须。他颇为自得自己的长须,诊脉中不停地摸着,满面惊疑,神色不定,充满了不解。
明珠脸色渐渐白了:殿下这是生了什么病,才会这么久都诊断不出来?
郁明脸色依然难看,却比明珠淡定得多。他也认为也许李皎生了大病,也许李皎的病情还跟他有关。然无所谓,他肯定陪着她,他砸锅卖铁也不会推卸责任……
医工终于慢悠悠开了口:“你家女郎,这到底成亲没啊?”装扮乃是少女样,然脉象……
明珠寒着脸:“关你何事?”
医工不敢再多问了,这权贵人家的秘密,他一个普通百姓还是少掺和的好。医工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娘子莫要担心,你家女君这不是生病,乃是有孕,已一月矣。然她多日奔波,身体劳累,又不调养,也不怎么用膳,身体中的营养被过度耗损,才至晕厥。”
明珠怔住:“……”
郁明微懵:孕?
医工见那两人都只懵懵然不说话,再加一句:“女郎身体不好,此孕相并不稳妥,随时有流掉之险。必须多加用心调养,稳住前三月,你家女郎才能无碍。”
明珠终于开了口:“有孕?多长时间了?什么时候的事?”
医工说:“一个月啊。幸亏我医术了得,不然你们请个庸医来,时间这么早,还看不出来。到时候流了,受苦的还是你家女郎……”
郁明颤声,上前一把拽住医工手腕:“你没看错?她真的是有孕在身?不是肠胃不好,不是吃错了东西?”
医工面色不喜,觉这家贵人的仆从们怎这样奇怪!女郎有孕,他们一个个非但不喜,还一遍遍追问,倒像是他诊错似的。莫非这家人不喜女君有孕?然他才这样猜测,便见那扶着他手腕的男郎确认他没诊错后,往后退开三步,面上露出狂喜之色。
郁明心中大喜,飘飘然如荡云间。满心喜意让他大笑:“哈哈哈……”
医工惊恐:“他这是……?”
明珠阴沉着脸:“没事,他疯魔了而已。先生不用理他,先为我家女郎开服药。”
明珠冰雪聪明,看郁明这种反应,她有什么不懂的?她心中腾地涌起怒意,不知这个郁郎是怎么在她眼皮下碰了她家公主殿下的。她家公主殿下还没嫁人,就先怀了孕!这一般人怎么可能一次就孕?郁明是跟李皎做了多少次,才让李皎怀孕的?!
想不到郁明看起来光明磊落让人放心,私底下纠缠她们殿下,不要脸皮,禽.兽不如!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碰的李皎,为什么明珠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自然,李皎确实和明珠有段时间分开,然她们主仆很快就重聚了。李皎身上若是有痕迹,明珠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然明珠是真的没看出来!
她一边自责于自己的失职,一边飞眼刀子甩向郁明。
郁明自然不理会明珠的眼刀,他无所谓明珠怎么看他。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床上的女郎。他走上前一步,想去看她,被明珠阻拦。郁明冷冷看明珠,明珠忍着怒气与他低声下气地说话:“殿下尚未醒来,万事没有定论。你不要做出过激举动,坏殿下的名声。”
郁明听出了明珠话里的不喜,但他不在意。他沉浸在满腔喜悦中,闻言觉得有理,便严肃点头。他自然不会坏李皎的名声,自然不会满世界宣传那是他的孩子……但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啊!
他一直和李皎待在一起!
除了他,李皎没有过别的男人!
她只和他睡过!
虽然只有一晚,但她很快就有孕了!
那是他的孩子!
郁明痴痴然立在床头,想去看眼李皎。明珠咳嗽着提醒他注意影响,郁明忍着那种强烈情感,跟医工被明珠赶出去,被安排去灶房帮医工熬药。明珠以为自己这么对待郁明,他必然不喜。然郁明是真好脾气,明珠都几乎跟他甩脸色了,他都只是随口一应,唇角噙着笑转身走了。
明珠:“……”
这人心也太甜了吧?
一下午的时间,李皎昏睡着没有醒来。郁明熬好药想进去看李皎,都被明珠以顾全大体的理由劝住。郁明绕路而走,爬上屋檐,丢开瓦屑,自己跳进屋中去看李皎。他坐在床下,托着腮帮看她昏睡的样子。
他伸手去抚摸她的面颊,目光往下,落在被衾上。而这被衾下,覆着的,便是她尚平坦的小腹。
这是他的女人……
还有他的孩子……
骤然间,那所有不平,所有抑郁,所有不甘,都离他远去。他盯着她,心中再没有任何怨念。哪怕她曾经如何对不住他,如何抛弃他,到这一刻,山呼海啸乃过往云烟,他是真的不计较了,真的觉得都是值得的,都是无所谓的。
他独身孑孓,他孤身一人。他只喜欢过一个人……这个人,此时静静地躺在床榻间,腹中孕育着他的孩儿……
郁明轻声:“皎皎……你真好。”
他双目发红,靠在床沿上,痴痴拖着腮帮看她。过了一会儿,他手颤着伸入被衾中,去抚摸她的小腹。青年在屋中床边静坐时,听到明珠等侍女轻手轻脚进屋的声音。郁明起身,跃上房梁,他放好砖瓦后,飒飒然,青年从屋顶房檐上跳了下去。郁明溜达去灶房,见到医工,再三问医工有没有弄错,李皎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
医工这时已经猜出这是孩子的父亲了,不然何以疯了般一下午问了七八百遍?
而且确认一遍,托着下巴傻乐一会儿。
医工摇头,唇角带了笑:看来这位郎君,是极爱他家娘子的。一开始的懵,大概只是不知吧,并非有意装无辜……
郁明不肯放过医工:“她真的没事吗?你不是说孩儿流掉的可能性很大吗?”
医工漫不经心:“对啊。你们不当心的话就会流掉啊,她身体不好嘛。”
郁明脸色静下:“我绝不会让她出事。”
他站了一会儿,医工也不理他,继续去熬药。等医工转个身,发现那郎君已经悄无声息地不见了。医工哼着小调再次悠悠闲闲熬药,听到身后青年清冽的声音:“口哨吹得不错。”
医工手一哆嗦,手里扇火的扇子差点掉进火里。他气急败坏扭头,看那个青年郎君又跟鬼似的凭空冒了出来。他快要被郁明给折磨疯了,怒道:“你又有什么事?!第五十六遍了!她确实有孕了!孕相一月!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郁明眼睫扬一下,蹲下身,变法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郎君非常认真道:“那你再说一遍,我记一下。”
医工:“……”
他欲哭无泪,有气无力地把李皎的孕相重复一遍。说完后,见这个郎君起身便走,为防止这个郎君又冒出来问他怀孕的事,医工连忙道:“我看你干脆把如何调理也记一下,省得再来烦我!”
郁明淡声:“不急。”
医工疑惑不解。
看郎君回头冲他笑了一下:“我先拿你说的孕相去镇上问问旁的医工,再请几位医工过来。等你们说的差错不大,我再找你记如何调理的药方,”他看这个医工露出惊惧之色,便道,“对了你不要嫌我烦,不要急着逃走。我要想捉你回来,轻而易举。”
为说服医工,郁明纵身上树,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医工:“……”
总觉得他遇到了一个疯子。
郁明不是疯子,他临走前,还去找明珠说明一二。明珠听他是要去找别的医工来看,顿时觉得郁明居然还有聪明的时候,忙点了头。郁明进去看眼李皎后,抱着他的小本子,心满意足地走下了长廊,扬长而去。
他在院中遇上了百无聊赖的教娜迦公主下棋的雁莳雁小将军。
几人都在关心公主的病情,从明珠口中得知公主无事后,众人便各忙各的了。雁莳无聊地躺在树上打盹,被娜迦喊了下来。娜迦红着脸说:“我兄长说,他与殿下和亲已不可能,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但我对你们大魏一点都不了解啊!雁将军能不能教我玩玩你们大魏的东西,我日后好跟你们的人交流?”
雁莳无所谓地答应下来。
两个人各怀鬼胎下了半盘棋,雁莳就把棋盘一推,打个响指:“可以了!你这种水平,已经足够应付我们的陛下了!”
娜迦有自己的小九九,她学棋并不是为了应付所谓的大魏皇帝。然看雁莳这么说,娜迦好奇问:“为什么?我才刚刚学啊,我连路径都还没认清楚。将军的意思是说陛下肯定会让着我,我不必学那么多?”
娜迦觉得自己悟了,女子讨好男人,当然不能太强势啊,适当的示弱才是应该的。
雁莳随口道:“不是啊。我只是实话实话,你的水平确实够应付我们陛下了啊。如果他水平十年如一日地差的话。”
说到这里,她似想起什么,忽然趴下狂笑,笑得肩膀颤抖,弄得娜迦公主疑惑至极。雁小将军笑够了,才从棋盘上擡起头,眉目间神色唏嘘感慨道:“公主哇,我们那位陛下,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学什么都没用,我看不如不学。”
“为什么?”
“因为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欣赏不了啊!”雁莳屈膝,手叩膝盖,侃侃而谈,“他这个人无趣至极,孤僻至极,平时除了公务,没有任何兴趣爱好。跟谁都玩不到一起去,以前他做郡王的时候,大家都不喜欢跟他在一起玩,太无聊了……你能想象他连投壶都玩不了吗?输得惨的不得了。”
雁莳眯眼,眉目间的英气丝丝缕缕,她最后收了笑,淡声:“不过他这种孤僻不讨喜的性格,倒真的挺适合九五之尊那个位置的。我少年时就这么觉得,就是那时候没想到他真的当了皇帝。不然我就多巴结巴结了。”
想到这里,雁莳仍唏嘘悔恨不已。想她少年时,也是街头混霸王,在平阳混吃混喝,白道黑道哪个不怕她?
那时平阳王刚来平阳,没少在她手下吃亏。
然她这个人就是没有远见!
她单单觉得平阳王为人无趣,不经逗,玩不起,但做事手段强悍,霸道,不容置疑,是个不错的郡王。她想从军,还走过他的关系呢。平阳王那么刚正不阿,被她夜里提着两只鸡给打动,答应帮忙,现在想来雁莳都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他连两只鸡都收了,如若她那时讨好他讨好得多一点,现在说不定官职更高!不像现在,上不上下不下,连回京争个家产,还得托信阳长公主的面子……她雁莳怎如此鼠目寸光呢!
娜迦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看雁小将军说着说着,神色突然一暗,着急问:“然后呢?你们少年相识,他当皇帝了,你应该很吃香啊!”
“狗屁!”雁莳追悔莫及后大拍棋盘,抓着娜迦手腕苦口婆心,“男人的话不能信啊!好几年前,我和天子关系还挺好的。但是他一登基,一娶老婆,就不跟我好了。真是操蛋啊,男人一成亲就变心……娜迦啊,你日后进宫,可要小心皇后给你穿小鞋啊!”
娜迦茫然,眼睛突看到一个挺拔如松如竹的身影,她突然变得害羞:“我不想进宫啊,我想和郁郎在一起的!”
雁莳:“……”
娜迦振振有词道:“我打听过了,郁郎是你们公主殿下的旧日扈从,公主殿下又是陛下的亲妹妹。那我和郁郎在一起的话,四舍五入下,就相当于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就相当于和陛下在一起。我两国友谊仍能继续,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我二明的痴汉程度哟~~简直了!
谢这段时间的霸王票,我每天都看到的,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