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悦看了一下自己仅有的存款,跟家人打了一下照面,一咬牙去了挑了近一点的城市去散心了。
近半个月的时候,戚悦都待在一个小镇里,平时不是坐在客栈里和老板聊天喝茶,就是一时兴起会跟阿姨出去一起去集市上卖花。
在集市上,戚悦会花时间观察来往行人的衣着服饰上,会把它们画下来,了解少数民族的服饰风情。
戚悦还会利用着这段休息时间给旅人画速写,以赚取外快。
大部分时间戚悦是愉快又轻松的,她关掉手机,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转心做自己的事。
一晃大半月已过,戚悦在临走的最后一天去山上烧了一拄香。寺庙金墙红瓦,梵音四起,菩萨低眉,但笑不语。
烛焰晃动,烟火呛人,戚悦被熏得眼底呛出水雾,她双手合十问道:“本来是按预定的轨迹走下去,忽然被迫走茬了路怎么办?我反抗不了。”
主持慈眉善目,笑了笑,答:“《佛经》里说‘善恶变化,追逐所生,道路不见,会见无期’,坚持走下去。”
戚悦点头致谢,下了山,赶了最近一趟大巴回了京北。不管准备样,她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新生活。
当晚,“夜”最顶楼,一群人聚一起喝酒打牌,烟雾缭绕,在场的都是好玩的主,李明子也在。
傅津言窝在沙发上,早已摘掉了白天戴着的金丝眼镜,眸色浅浅,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倏忽,傅津言手机发出震动声,他点了接听,张文在那边说道:“傅先生,戚小姐散心回来了。”
傅津言眼睫动了动,把烟摁灭,开口。
“把她接到泛江国际。”
一旁的柏亦池耳尖的得很,早已悄无声息地贴上来,偷听傅津言在说话。傅津言刚掐断电话回头,一张放的脸贴近,柏亦池的嘴唇差点碰到他的脸。
傅津言惊了一下又极快恢复如常,虚与委蛇的笑挂在他脸上。
“怎么,看上我了?”
他一这样笑,柏亦池知道准没好事,立刻躲得远远的。见他滚远点,傅津言才敛了神色。李明子可不怕他,问道:“你接谁啊?是上次那个女孩吗?”
有人起了个头,柏亦池立刻八卦起来:“是啊,津哥,上次在宴会可传开了啊,我们傅大少冲冠一怒为红颜,动心了啊吗这是?”
傅津言手里正拿了片柠檬,想也没想直接扔道他身上,薄唇一张一合。
“关你什么事?”
“我操,哥你行啊,费尽心思抢过一女陔,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柏亦池叨个不行。
毕竟都把人带到泛江国际了,他们几个就没见傅津言有带哪个女人去过那里。
傅津言眼皮瓮动,看了他一眼,后者禁声了。
陈边洲晃了晃酒杯,他倒见怪不怪。他们这群纨绔子弟,哪个不养着女人,各取所需。这么多年,也就傅津言,看似放浪,却没去主动沾过女人。这回,估计是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让他大费周折。
只是,陈边洲将他的担忧说了出来:“盛怀那里怎么办,你不怕他来你这闹啊。”
傅津言喝了一口酒,眸底不见情绪。
“用了点手段,把他送出国了,以后再闹也不迟。”
傅津言把酒杯搁下,说了句“走了”,西装外套搭在匀实的小臂上走了出去。
张文将戚悦送到泛江国际,按了电子锁密码,把行李放在玄关处,留下她一个人就走了。一进门,繁复的琉璃壁灯亮起,倾泻一地的光。
戚悦站在里面,看了一眼,只觉得这房子跟傅津言本人一样,金絮其表败絮其中。放往眼放去,这套近七百平复式房子的装修风格是黑灰色系,十分清冷,给人一种压抑感。
前侧养了一壁的鱼,正在安静的吐着的泡泡。白色的雕花栏杆直通宽阔的二楼。
客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形态不一的画,对象却都是食人花。戚悦站在画前,观察着上上面的画。
食人花画在绒布上,形态娇艳,花形似月轮,诡异的是血一样的红色。每一副上面都签了画者的名字——傅津言。
别人签字正是签在画的右下角,只有他,落款下笔锋利,把名字签在了最中间,正中食人花的锯齿上。
戚悦好像才真正进入傅津言的世界,她发现他是灰暗的。
戚悦看画正看得有些出神,忽地,一道熟悉的迷叠香味蹿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使人发痒,一道撩人的嗓音响起。
“我的天使是想走进我的内心吗?”
戚悦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等看清来人后才缓神,她重新看向那副画,问道:“为什么要挂食人花?”
“因为它的花语是得不到,就要毁灭。”傅津言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情绪,声音略低。
空气安静,戚悦感到一股不寒而栗从心底升起,她的手立即拉住行李杆。傅津言侧眸看了一眼她发颤的睫毛和脚尖朝外一副要逃跑的姿势,愈发觉得喉咙发痒。
傅津言发出一阵轻笑声,很低,也好听,他挑了挑眉。
“这么不经吓,七七,之前你放下的豪言呢?”
戚悦响起之前说的狠话,呼了一口气才适应他的恶趣味,问道:“我睡哪?”
傅津言后退两步,语速不疾不徐,开始给她定规矩:“墙上的画不能动,鱼缸里水十天换一次,照顾好阳台的小雏菊。我有洁癖,不要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跟着我,乖点。”
“你外婆的医院我已经让人换到更好的地方去了,之前的三百万,一笔勾销。还有,书房是我的地方,不能进,你最好手指都不要碰一下。”
傅津言语气认真,透着一丝不留情的意味,彷佛在告诉戚悦,如果进去了,她会有什么下场。
戚悦才不想窥探他的世界,她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应下来:“放心,我不进,画也不会换,你这里摆设也不动,说到做到。”
后来,傅津言走出来后,把画中的食人花换成水仙,连哄带骗求着戚悦,说想在书房里的办桌上做一回,戚悦怎么都不肯答应。
这就叫败类自有天收,恶人自食恶果。
“我睡哪?”戚悦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傅津言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衬衫,语气很缓:“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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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时羽喜欢江放,天天跟在他后头,恨不得把一颗心捧到他面前。
江放薄情又冷淡,对此视若无赌,甚至对这位未婚妻感到厌烦。
终于有一天,江放当众悔婚,不愿意接受这安排。时羽终于死心,笑中带泪。
“江放,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时羽重获新生后,出现在聚光灯下,倾倒众生,后被问及两人关系,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眉眼带笑:“过去了。”
散场后,江放掐灭烟堵住她,哑声说:“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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