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三个选择吗?”时羽问。
江恪转了一下手里的笔,掀眸看她:“你觉得呢?”
直到这一刻,时羽才知道他多腹黑,以前认为他是个冰块,没有一丝人情味。现在看来,是她错了,江恪根本就是个狡猾,擅长谈判的资本主义家。
她甚至怀疑,剧中的画是不是他派人去偷的,埋了个坑等着她跳下去。
比起约会,时羽更不想当她女朋友,即使是暂时的,她也不想。时羽选择了一个更为安全的方式,开口:“我选约会,周六。”
江恪的神情像在预料之中,他轻轻“嗯”了一声。时羽向他伸手,语气有点别扭:“现可以把视频给我了吗?”
“哥哥还真会让你一个人去处理啊,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江恪擡了擡眉骨,语气不以为意。
江恪把自己的律师给了时羽,律师第一时间维护了时羽的权益,并提供了时羽不在场的证据说明。
不仅如此,在江恪的介入下,案子的效率进展的得出奇得快。警察很快查清剧组的名画是林雪手下的一名工作人员所盗,并且已经被毁损
经审问,盗画是演员林雪教唆所为,消息一出,这件事在网上掀起热议,并让林雪陷入了名誉危机,商务解约和网友的骂声纷至沓来。
至于她做这件事的人动机是什么,有网友猜测是林雪长期患躁郁症所为,也有人猜想是不是林雪和剧组的人发生了矛盾。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引起网友关注,掀起暴风讨论的是一段视频。
时羽律师向有关部门提供不在场的视频证据,不小心被流了出来。
视频里,时羽正在江恪办公室的沙发上吃冰淇凌打游戏,江恪在一旁开视讯会议,画面竟一致的和谐。
网友看到这就疑惑了,两人不是解除婚约了吗,怎么还在一起?
零食凌乱地堆在桌上,时羽嫌无聊开始涂脚趾甲油。
网友开始发言:【之前看采访不是说江总有洁癖吗?就这么让时羽弄乱总裁办公室,怎么看起来有点宠?】
让网友吃惊的还在后面,视频里时羽玩到一半睡着了。
她的脸枕在扶手上,整个人跟只小猫一样蜷在沙发里。
江恪很快发现她睡着了,放下鼠标走了过去。
他先是认命的将桌上的杂志,零食重新收拾了一遍。
再低头去看已经熟睡的小姑娘。时羽睡在沙发上,卷曲的睫毛垂下来,皮肤瓷白,还是睡着的她更乖巧。
江恪正想抱她进入睡觉,眼神一征,发现小姑娘水润的嘴唇上粘了巧克力渍,估计是刚才吃冰淇淋弄上去的。
他慢慢低下头,轻轻碰上她的唇瓣,伸出舌尖,将她嘴唇上沾着的巧克力屑舔进唇齿里。
一开始是微苦的,然后遇到唾液,渐渐变甜。
江恪再一次低下头,将她唇上的一点巧克力全都舔了干净,那眼神,似将她拆入腹中。
而时羽处在睡梦中,一无所知。
视频很模糊,镜头只拍到江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他背着镜头亲时羽,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后颈淡青色的血管突突地跳动着,一排棘突勾人又散发着禁欲感。
网友正脸红心跳地看着视频,发现江恪居然一把公主抱起了时羽,然后走进了房间。
正当网友以为他们有什么进展时,画面戛然而只,只停留在江恪擡脚将门关上。???!!!!就没了?!
网上炸了,吃瓜群众纷纷召开讨论搜索。一时间,时羽和江恪疑似复合双双登上热搜。
网友开始了地毯式的讨论。
网友A:【救命,刚那一幕是什么名场面,我看得脸红心跳,怎么就没了?!】
网友B:【我真不缺那点流量,还能继续放吗?】
网友C:【刚刚那个场面好苏啊,救命,要死了。】
网友D:【所有两个人是重新在一起了吗?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有相关媒体致电讯升集团,江恪本人亲自回应,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十分笃定:【在追。】
结果江恪回应又上热搜,一整个晚上,时羽微博软件的消息一直在响。
时羽忍无可忍,给江恪发去了消息:【你怎么能这样?】
江恪语气气定神闲:【我怎样?】
时羽艰难地打字,发出去的时候她都感觉脸有些热:【就是,你怎么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偷亲我?】
这句话发出去时羽就后悔了,这语气怎么感觉像在撒娇。她立刻点了撤回,没想到江恪已经看到了,他回:【那下次让你亲回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的。
时羽追问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视频里的内容,你该不会还对我做了什么吧。】
江恪冷哼一声,回想了一下的场景:【哥哥还不至于那么禽兽,倒是你,我抱你的时候,跟只猫一样自动往我怀里拱。】
时羽看到江恪的信息忍不住唾弃自己,人就是这样,生理反应总会出卖自己。两个人虽然分开了,可是她那些下意识依赖江恪的动作还在。
热意浮上脸颊,时羽平稳了心绪。不想再跟江恪继续扯这件事,反正她讲不赢他。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严肃,回道:【江恪,你赶紧把视频撤掉,这样子不太好。】
【好。】江恪看了消息回复。
江恪知道她脸皮薄,自身也不打算让他们的感情被人过度解读,没一会儿他就把视频给撤掉了,但两人的热搜相关还在。
阮初京在知道江恪这一系列操作后,对着时羽竖了个大拇指:服气,老男人也这太闷骚了,这一招不就是告诉京北城的人,你有主了吗?他这是是在斩你桃花。有江总在,谁还敢追你。
时羽回了个叹气的表情包。阮初京过了一会儿又发消息过来:【不过说真的,羽毛,你会和江恪和好吗?】
时羽想了一会儿,回复道:【我也不知道,但目前他还没有给我想要的。】
至于她想要什么,就得他自己去想了。
周五前一晚,江恪发了消息给时羽,提行她别忘了第二天的约会。时羽回了个ok的表情,并附言:【行,只要江老师不说土味情话,一切都好说。】
江恪:【……】
次日,时羽拍了一整天的戏,忙到落日余晖快要消失的时候才收工。时羽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后出来,在经过化妆镜的时候,翻出一支梅子色的口红。
黑色的盖子旋转出来,时羽犹豫了一下,又合了回去。她才不要特地为江恪打扮,再说了她本来就天生丽质。
时羽从手机软件上叫了一辆车,车子在十五分钟后到达片场外的出口。时羽刚拉出车门坐上去,她包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时羽翻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来电。她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接听:“喂?”
“请问是时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是我。”时羽用手指轻轻抠了一下手提包的皮质表面。
“这是市中第一人民医院。病人周泽野急性胃出血被人送到医院,我们翻了病人的手机,发现你在他紧急联系人的第一位,所以给你打了电话,你现在能抽空过来处理一下吗?”护士在那边说道。
时羽原本还是随意坐在在车后座,这时听到周泽野出事后,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语气紧张:“我现在马上过来。”
周泽野家里没什么亲人,他妈又不在身边,时羽真不能放下他不管。
这个时候司机开口:“小姐,是到国安附近吧。”、
时羽摇摇头:“师傅,麻烦你送我到市第一人民医院。”
时羽赶到医院的时候,去服务台问了护士后,坐电梯去了4016。一推开门,周泽野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虚弱地躺在那里。
周泽野本还支棱着的头发此刻软趴趴地搭在额前,睫毛垂下来,多了一丝温顺的意味。没之前那么桀骜不训了。
他躺见那里打点滴,听见了声响一擡眼,看见是来人是时羽皱眉动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护士见周泽野起身又将他给摁了回去,同时帮他调动了一下针管移动的速度,轻斥道:“别乱动。”
“哎,你是周泽野的亲属吗?”护士问道。
见时羽点头,护士拿了一叠病历和数据单给她:“先去二楼交下医药费和住院费。”
“好的。”时羽应道。
时羽放下包就要去交医药费,她刚一转身,周泽野“啧”了一声,喊住她:“哎,你等等。”
周泽野费力地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将大男子主义贯彻了个彻底:“我这有。”
“你爸爸我是富豪,”时羽冲他擡了下巴,“你的钱留着请我吃饭用吧。”
说完,时羽就踩着小猫根噔噔地出去给周泽野去交医药费了。等时羽回来的时候,买了部分周泽野需要的一次性生活用品。
时羽在床前坐了下来,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道:“你经纪人和助理呢?”
“经纪人有事出差了,我刚好在出差就放了助理的假,”周泽野咳嗽了一声,自嘲地笑笑,“人正在山上准备露营看日出的,现在又得吭哧吭哧地下山赶回来。”
“哦哦。”时羽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胃出血的?”时羽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凌厉。
周泽野绕了绕头,声音有些含糊:“昨晚在一个局玩大了,喝得狠了点。”
“呵,那你活该。”时羽冷笑道。
……
时羽一直在病房里待到周泽野的助理赶过来。助理赶到病房的时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野哥,你没事吧!!”
眼看助理就要冲过来,周泽野伸出手指比了个暂定的姿势:“我没事,你他妈别把我抱伤了。”
助理这才悻悻止住。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距离她和江恪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她立刻拿起手提包,声音疾速:“我还有约,就先走了。”
“江恪的约?”周泽野盯着她的眼睛,意味不明地说道。
时羽犹豫了一下点头:“对,之前答应他的,我现在得走了,不然该迟到了——”
“迟到?”周泽野挑了挑眉毛,毫不留情地戳开她的伤疤,“他都让你等了多少回了?”
时羽原本要走的脚步停了下来。是啊,江恪爽了她几次约。特别是婚礼前试婚纱的那次。
两人都心知肚明。江恪妈妈发病是真,他可以先通知家人,或者带着时羽一起去医院。可是,江恪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婚纱到店,还让她等了很久。
时羽记得那天早上两人去试婚纱的路上,江恪一脸的心不在焉。等江恪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想到这,时羽的心里一阵刺痛,紧紧地攥住手提包,指甲因为崩紧而泛白。她现在这样算什么?才好了一点伤疤就忘了疼吗?
“他现在是追你吧?那就得让他拿出点诚意来,”周泽野冷哼一声,他的声音带着强势,“过来陪病患下盘棋。”
时羽忽然相通了,她把包放在桌上,回头笑了下:“行,我会让你输得很惨的。”
叫你戳本小姐伤疤。
医院附近没有象棋卖,助理在便利店买了飞行棋。两人在病房里下起了飞行棋,在玩这件事情上,时羽一向是运气好加机灵。
她一连赢了周泽野好几盘,每次周泽野扔好几次骰子都没能获得机会出发,而时羽,已经一路飞行到了终点。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又是时羽赢,她朝周泽野比了个中指:“辣鸡,我去上个厕所。”
趁上厕所的间隙,时羽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江恪,说道:【临时有事来不了,你回去吧。】
【你在哪?】
江恪发来一个问句,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时羽不想骗人,回复道:【在医院,在周泽野生病住院了,我来照顾一下他。】
消息发出去后,隔着屏幕,时羽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冷漠。没多久,她收到江恪的消息:【无论多久我都等。】
江恪在餐厅这边等了时羽两个多小时,他甚至为了这次约会,提前一周预约餐厅,一反常态地做这辈子没有做过的事情——订了火红的鲜艳的玫瑰。
最近讯升事物繁忙,江恪经常忙得脚不沾地,为了腾出今晚的时间约会,他昨晚忙到半夜,回去还洗了个冷水澡。
到现在,江恪拿下嘴里抽着的烟扔到烟灰缸,静静地看它慢慢熄灭。
可那又怎样,小姑娘没有来去照顾别的男人去了。江恪自嘲地勾起唇角,是他自作自受。
晚上十点,时羽回到家,她人乘坐电梯到了十楼,走出去站在家门口正要拿出钥匙开门,看见旁边冷不丁站了个黑黢黢的身影吓了她一跳。
“你在这干嘛?”时羽抚住心口说道。
“等你。”江恪的声音沙哑。
“但是我要休息了,人你见到了,回去吧。”时羽把钥匙插到齿孔里。
江恪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眉眼低下来,声音孱弱:“我发烧了。”
他的手一向很凉,可这次传递过来的温度却烫得吓人,时羽看他,英俊的脸庞写满了疲惫,眼神倦淡,看起来确实很可怜。
时羽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平稳:“有病就去看医生,我一会儿打电话叫你助理来接你。”
“啪”地一声,门再一次在江恪面前关上。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感觉脑子昏沉沉得,正要擡脚时,门倏地打开了。
他擡眼,时羽站在门口,把一袋退烧药递给他,正要开口:“你——”
下一秒,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颁住门框,长腿一伸挤了进来。“砰”的一声,时羽被抵在门板上,江恪漆黑的眉眼紧锁住她。
她再次张口,男人滚烫的嘴唇趁势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