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了不少时间,也没有完全搞定大表姐交代的任务,夏成成赶回花木源温泉度假村,满世界都找不到向野,电话也无人接听,他急得冲进度假村的监控室,推开了那群推搡他的人,大吼着要看监控。
他根本没见过李弋,也不认识王鹤鸣,看到向野离开前是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夏成成的脑子里冒出了各种年轻女性被合伙拐卖到偏远山村的社会新闻。
他急狠狠地问身边两个保安:“这两个男的是谁?”
站在监控显示屏旁的保安,也被这个满脸社会气的暴躁男青年弄得很怵。毕竟也在度假村干了十多年,往来的上庸显贵他看一眼就能认个大概,他凑近屏幕仔细确认后,告诉他:“开大G的这个以前没见过,但是这个穿灰毛衣的,看着像是王白茶家的小儿子。”
“王昀汇的小儿子?他还有个儿子?”夏成成在上庸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王白茶,本名王昀汇,上庸白茶的创始人兼董事长,也就是王鹤鸣的爸爸,他的另一个儿子,是上庸白茶的现任话事人,王鹿鸣。
在上庸,大部分都认得天天在电视新闻和报纸广告版面上抛头露脸的王鹿鸣,很少有人知道,王昀汇还有个当高中数学老师的小儿子。
“这孙子现在在哪儿?”夏成成懒得管他是谁儿子,问了一个让保安翻白眼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大周末的,不是在家,就是在外面玩儿呗。”
“他家?那不就是庸墅?”
夏成成送过快递,就是门儿清,上庸官商界最说得上话的那群人,都住在那个半山墅区。
保安撅着嘴点点头,满脸不屑的看着他:“你进不去的。”
“他给我等着!”夏成成一边继续拨打向野的电话,一边往庸墅的方向极速飙车。
向野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夏成成的油门已经踩到底了。
保安说得没错,夏成成根本进不去,就算他急得抓耳挠腮,别说半山上的别墅区了,他连山下的那第一道社区大门,他都进不去。
好,进不去,那就在门口等着,你总是要进出的吧!
他打电话报警,警察说会去查看监控,然后锁定那辆大G的去向。夏成成不想干等警察的消息,挂了电话,他继续盯著庸墅门口,不敢错过开进开出的每一辆车。
不管是王昀汇,还是王鹿鸣,还是那个穿灰毛衣的,他觉得他总归是能等到一个的。
就在夏成成熬鹰盯人的时候,向野已经被李弋带回了潭沙的家,她大醉未醒,直到凌晨,突然发出阵阵干呕声。
李弋正在书房对着电脑确认明天要签约的合同细节,听到动静,冲进了向野的卧室。
开灯的瞬间,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李弋,向野惊得后背发凉:“你怎么在这儿?”
她看了看家里的陈设,仿佛穿越了一般魔幻:“我怎么在这儿?”
直到凌晨两点,夏成成都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也没等到警察的消息。就在他越来越沮丧的时候,王鹿鸣的车驶入了他的视线,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了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就是王鹿鸣。
说时迟,那时快,夏成成跳下车,火速冲到王鹿鸣的车旁,一手拉住了他的车门把手。
“你弟弟呢?”夏成成说得咬牙切齿。
“你谁啊?”王鹿鸣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我姐失踪了!”
“你姐失踪了,关我弟什么事?”王鹿鸣轻蔑地笑出了声。
“他见过我姐,就在花木源,他看着一个男人把我姐带走了!”
“莫名其妙,保安!”
被保安驾走的夏成成,还在对着王鹿鸣的车尾灯大吼:“告诉你弟!我就在这儿等着他!有本事他一辈子别出门!”
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潭沙的向野,现在脑子很乱,她只记得自己被灌了很多酒,也狠狠地灌了那群人很多酒,她不是不胜酒力,她甚至是带了点报复性的喝趴了那一堆人。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脑子就像是断片了,王老师……对……她看到了夏瑜的班主任王老师……看到王老师然后呢……然后……李弋出现了……李弋又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她用力又恼火地拍了拍额头。
李弋试图跟向野说清楚来龙去脉,但是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度假村,他现在内心那件最急迫的事,就是说服她明天和他一起去安华黑茶签约。
“周董他指定要你带队签约,还有负责后续服务的总控。”
这就说得通了,如果不是为了生意,又怎么能劳李弋亲自摆驾上庸呢,她还有一点不明白。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我……用你的账号和密码……手机定位。”李弋难得说话的时候会眼神躲闪。
向野一脸倦怠的脸上露出苦笑,原来我这些天,根本就没逃出你的手掌心啊。
回到家的王鹿鸣,看到王鹤鸣房里这个点还亮着灯,快步走了进去:“鹤鸣,这都几点了?还不睡啊?”
王鹤鸣一脸颓丧地对着电脑批改试卷,没有跟他哥拉兄弟家常的心情。
“你白天去花木源了?”
王鹿鸣站在王鹤鸣桌旁,想到了刚刚拦车的浑小子说的话。王鹤鸣按鼠标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电脑阅卷。
“你没去最好,刚刚在门口遇到一疯子,说他姐在花木源失踪了,正找你呢,你又不是我,怎么可能惹这种桃花债?”
王鹤鸣听到“失踪”,脑子里一嗡,当即一脸紧张地望向他哥:“失踪了?”
那个人不是李弋吗,李弋不是她男朋友吗?怎么会失踪了?
“你说的那个疯子在哪儿?”王鹤鸣顿时站了起来。
王鹿鸣心目中这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弟弟,突然表现得这么紧张,他也愣了一下。
“山下的大门口啊,你别去找他,那人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鹤鸣!”
王鹿鸣话还没说完,王鹤鸣已经跑下楼,穿着拖鞋就往山下去了。他在门口,看到了被几个保安死死盯着的夏成成。
夏成成一眼认出了他身上那件灰色毛衣,直接冲到他跟前:“说!我姐去哪儿了?!”
“向野她不是被李弋带走了吗?”
王鹤鸣也是满腹疑云,那个人就是她男朋友李弋啊。他之所以这么确定,不止是因为听说过他,他曾经见过李弋,不止一次。
“李弋?”夏成成想起来姑妈嘴里常提的,那个潭沙的准女婿,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但是他的确从来没见过李弋。
就在这两个人的对话继续不下去,只能目目相觑的时候,夏成成的手机铃声响了,向野来电。
向野跟李弋聊了几句,想起来夏成成可能还花木源等自己。
“成成……”
“姐!吓死我了,你去哪儿了?”
“在潭沙的家里。”
“你回潭沙了?你声音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我就是酒喝多了,嗓子有点儿难受,哭什么哭?”
“不是提醒你了千万别喝酒吗?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吗?”
向野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李弋:“不是。”
“有人陪着就好,喝醉了最好有个人看着,不然睡着了,要是吐了,容易窒息,那样太危险了!”夏成成又拿出了一个生活常识。
“好,你别担心了啊,你也早点睡。”
“那你什么时候回上庸啊?”
“我还有些事处理。”
“你不回来了?”
听到向野这么说,夏成成语气里带了点失望,然后他那失望的情绪,立即传染给了默默站在一旁的王鹤鸣。
“当然要回啊,我事情办完就会回去,安排你的事继续做啊,回来我还要验收的。先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向野瞄了一眼李弋,迅速挂断了电话。
夏成成挂了电话,回过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王鹤鸣,忍不住对他恶声恶气:“你怎么还在这儿?”
“怎么说?”王鹤鸣并不介意夏成成对他字里行间的不友好,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毕竟这通电话他只听到了一半,也就是夏成成说的那部分。
那就再复习一下夏成成都说了些什么吧。
“姐!吓死我了,你去哪儿了?”
“你回潭沙了?你声音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不是提醒你了千万别喝酒吗?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吗?”
“有人陪着就好,喝醉了最好有个人看着,不然睡着了,要是吐了,容易窒息,那样太危险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上庸啊?”
“你不回来了?”
这些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实在令人难受,王鹤鸣更关心的是,向野怎么说。
但是王鹤鸣想听,夏成成懒得说啊。
“关你屁事!”夏成成扔下这句话就开车走了,留下王鹤鸣在冷风里,双手插兜,一脸无奈。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是不是最近的突然重逢让你想太多了,王鹤鸣,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转机呢?不是,明明是比之前更糟糕了,比起被厌恶,你宁愿她就像以前那样,完全看不到你吧。
当个透明人,总比当恶人好。
等陈雁飞一觉醒来,也已经是凌晨了,除了苏蓝和王琳琳,其他人早就嗨闹完毕,各回各家了,头昏脑胀的陈雁飞从**坐起来。
上庸电视台的记者王琳琳,正在门口换鞋,她忙着去派出所抢个新闻,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苏蓝神秘兮兮地在陈雁飞的床沿坐下:“你们家王鹤鸣今天太奇怪了!”
“王鹤鸣怎么来了?”陈雁飞被这句话吓得一个激灵。
“不是你喝醉了,在那儿给他发消息让他来的吗?”
“我给他发了?”陈雁飞马上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听到了那些让她想以头抢地的酒话,她也听得很清楚,语音里赵磊对向野劝酒的那句话。
“他来了之后呢?”陈雁飞紧张地看着苏蓝。
“我不知道啊,我们去泡温泉了,向野把那群男灌得都不省人事了。”
“那你为什么说他今天很奇怪?”
“我跟你说,上次西餐厅里的那男的不是向野男朋友!我们今天看到珠穆的正牌男朋友了,你让她带家属她还真带过来了。开了个大G,一副霸道总裁的派头,所以说,一毕业就能买大House,不是没有原因的。”
“为什么你觉得王鹤鸣今天很奇怪?”陈雁飞语气里有些恼火。
苏蓝终于意识到自己跑题了,马上解释道:“我看到他给珠穆拿包,还把她送上了车,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雁飞面色铁青,掀开被子下了床,准备回家。苏蓝还在继续念:“最让我气愤的是,我跟王鹤鸣说你喝醉了,他理都不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也没说要看看你什么情况,这种男人你还喜欢他干什么?”
陈雁飞紧咬着嘴唇,如果说她现在最想干什么,那就是给苏蓝做一个嘴部缝合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