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下线了,方程一看时间还来得及,便随便在《勇者》里找了几个对手比划几局,立刻就把这一个礼拜被虐掉的自信心给找了回来。
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模拟操控室,方程还算知道离开前和安卡斯打声招呼。他昨天晚上已经和他说过了,后者其实也有资格参加奥德里奇十二世的登基大典,但安卡斯取笑他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没有姐姐需要他去做护花使者,便不回去了。
方程当时就撇了撇嘴,这小子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还不是舍不得每天跟着的星辰战车改造项目?他也知道这时候如果离开,再回来就会跟不上进度了,但他和安卡斯的兴趣和目标不同,他这一周多的时间都没关注那个项目了,离开几天又没什么区别。
结果等他走到中央操作间的时候,差点被矗立在那里的机械骨架吓了一大跳。
怎么才不到十天的时间,星辰战车就被拆成了这副模样?
方程真心觉得,他们还不如直接直接搞台新的。
和安卡斯告了别,后者忙得脚不沾地,只顾得上朝他挥了挥手,便继续满手油污地摆弄手中的零件。
方程走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家里什么都有,连换洗衣服都不用带,便直接离开了。在路上抽空翻了下光脑的邮箱,看到里面伊莲发的一些玛丽安娜皇后的生活照,按照惯例,伊莲萝莉还是在里面夹了几张自拍。也许是因为最近跟在玛丽安娜身边非常忙碌,伊莲萝莉脸上的婴儿肥消下去少许,身材也抽高了一些,穿衣的气质也因为跟在玛丽安娜身边,变得稍微成熟了一些,倒是让方程看得一愣。
至于玛丽安娜的神情依旧憔悴,看上去像是没有从丈夫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方程反反复复地看了许久,没有看到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
上一世艾伦的登基大典,他因为是在凯撒帝国学院就读,因为近,所以也是参加过的,过程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一世想来也应该如此。
放松地在路上睡了一觉,醒过来时便回到了家中,此时天色已经渐暗,方程为了多在零号实验室蹭机甲模拟操控舱用,所以赶着最后的时间回来的。
方程一边等着仆人们准备晚饭,一边让总管准备好他明日参加登基大典的礼服。方家的总管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姓方,是方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也许因为有这层关系,他并没有像一般贵族家中总管的那样一丝不茍不茍言笑,反而因为看着方家的孩子们长大,和他们很亲近。
“方叔,礼服没帮我准备好?”方程见方叔的眉头微皱,便意外地挑了挑眉,参加这种正式场合的礼服,一般都需要提前定做。而且就算方家每年的时候都要专门定制很多各种场合的新品礼服,也需要事先拿出来熨烫整理。方程一向懒得选礼服,他又不是女生,也不像他父亲和他大哥不管出席什么场合一身帝国军装就搞定了,所以往常都是管家方叔给选出来整理好。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方叔出过什么差错。
方叔笑了笑道:“我这就去帮小少爷选,因为不知道小少爷会回来,小姐还说没必要打扰你学习,就没问小少爷你的意思。”
方程讶异地一怔,不是他姐叫他回来的吗?
不过旋即便被他抛在了脑后,女人善变啊,也许是他姐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方程没当回事,等晚上方茹回家的时候,他见她惊讶的表情,还以为她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回来是她的意思,便自以为是地配合宣称是他自己想回来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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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都某处的房间里,一个金发男子在投射屏幕上确认了方程的航班记录,在光脑上打出了一行隐秘的字符。
“目标已经确定出现,开启潘多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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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盯着手中的光脑,她刚接到方程发来的短讯,说他明日会出席奥德里奇十二世的登基大典。
伊莲的唇欣喜地上扬着,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之情。但这么些时日的贵族礼仪教导和玛丽安娜的潜移默化,让她的笑容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肆意,而是保持着一个标准的弧度,尽管身边根本就没有人。一个标准的贵族,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都必须保持着完美的礼仪。这是伊莲每日都被耳提面命的重点。
“伊莲,来帮小姑姑再来挑选下首饰。”隔壁的卧室里,响起了玛丽安娜温柔的声音。
伊莲连忙关掉光脑,应声而起。在卧室的床上和贵妃椅上,摆着一些打开的首饰盒。礼服早就已经选好,正被侍女们拿走整理熨烫。在卧室中央,有着一个礼服的全息投影,玛丽安娜正和几位侍女讨论着配哪些珠宝首饰更加适合。时不时动了动手中的光脑按键,把首饰的全息影像替换上去查看搭配效果。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锻炼,伊莲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些习惯了,并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不敢发表意见,而是细细地看了半晌,挑出几个首饰表达自己的意见。虽然玛丽安娜最后并不一定会听从她的建议,但讨论搭配的过程便是一种享受。
看来她会越来越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伊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无奈,她这样学得越来越像玛丽安娜,是不是方程就会更加喜欢她?
胡思乱想的伊莲被玛丽安娜突然捂住唇的动作吓了一跳,后者在众人连声的惊呼中,摆了摆手表示没事,随后快速却不失优雅地走进卫生间。
在水晶灯的映照下,玛丽安娜扶着奢华巴洛克风格的洗手盆干呕的几下,许久才直起身体,拿起水杯漱了漱口,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翻涌的呕意。
她擡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有些狼狈的自己,熟练地整理了一下,恢复了原本的雍容华贵。
最后,玛丽安娜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伸手覆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她肚子里的,才是奥德里奇十二世。
§第六张牌高塔§
『高塔:这张牌是惟一一张没有好的意味的大阿卡纳牌,牌面描绘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被闪电击毁了,两个人从坍塌中的高塔上跌落到地面上,突然而又不可预料的强烈变化让人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