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在听见背刺说“她说不喜欢师父”时,单崇有三秒的放空时间——
第一时间困惑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第二时间,脑海里是他从雪场医务室打开门,看见外面木头台阶上,小姑娘蹲在冰天雪地里打电话,鼻尖冻得通红,用沙哑带着一点疑似哭腔的声音对电话那边说,那我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困惑。
到此为止,男人已经觉得自己想的过多了。
面容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他很快就止住了这种毫无来由的联想。
“你这么努力,连我都拿出来拉踩,她就没好心没告诉你她的择偶标准吗?”
他顺口搭个话。
“没说,就告诉我她妈喜欢医生,问我要不要去考个?”背刺说,“奇奇怪怪的,医生就这么香?国家运动员就不行吗?”
听到“医生”二字,坐在床上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
睫毛抬了抬,但没完全抬起便又回落,投下的阴影遮住眼中情绪,停顿了下,说:“要求那么详细,怕不是有了合适的人。”
背刺闻言敏感地回过头,问:“谁?”
单崇:“?你问我?”
“……”
也是。
背刺又把脑袋拧了回去。
“她不喜欢我就算了,怎么能叫我走呢?干,好伤自尊,我长得还可以啊?也很厉害啊,在雪圈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不说和你比,那和老烟比一比还是绰绰有余……”身着暴走服的男人扒在镜子前面,一边左右端详自己的脸蛋一边说着,又“哦”了声,补刀,“忘记了,她也不喜欢你。”
单崇:“……”
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也不喜欢滑雪厉害的,更不喜欢在雪圈名声响当当的……
人类优质男性都在她身边她都不喜欢,那她喜欢什么啊?
不会喜欢姜南风吧?
有被自己幽默到,背刺对着镜子“嗤嗤”笑了两声,回过头准备跟师父讨论一下小师妹的喜好取向问题时,后者已经收回了目光,认真在缠他的保鲜膜。
扯着保鲜膜用犬牙咬开一道口子再撕开保鲜膜再绑好,森白的牙让背刺懵逼三秒,闭上嘴。
单崇的长腿从床边落下来,晃了晃,而后站起来:“洗澡。”
他往浴室走了两步,停住,回过头用漆黑的眸子看了眼还定格在原地的背刺,薄唇一抿:“来帮忙。”
一只手不好脱衣服,站在浴室外面,背刺替他脱了t恤,里面的速干衣比较紧身有点费劲,拖下来以后两人都是一身的汗。
背刺把他的速干衣扔进洗衣篓里,眼前就是男人健硕的背部——
都说滑雪是下半身运动,但是真正要滑的好,无论是平花还是公园都得运用上核心以及上半身的整体力量,所以他们这些人,雪季要滑雪就算了,夏季没几个不进健身房的……
男人背部肌肉分布均匀,整体修长而不过分隆起,顺着脊椎一路往下,唯有尾骨部分一道狰狞的疤痕成为瑕疵。
但是这道疤,也具有浓烈雄性气息。
思及此,背刺叹息:“崇哥,雪季开始就没进健身房了吧,肌肉一点不带掉的啊?”
单崇伸手刚挑起内裤边缘,闻言又放开手,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刚想问他是不是有病,就听见他补充:“先不说你这招蜂引蝶的脸和金字招牌硬核滑雪技术……小师妹也就是没看见你这肌肉,才能大言不惭说看不上你,要是见过了,我觉得她可能就一头栽进去了。”
单崇:“……”
看过了。
然而并没有栽。
背刺:“什么医生都得靠边站——”
这话题还有完没完?
单崇有点烦。
眉拧了下,他把内裤脱下来扔背刺脸上:“说够没,快滚。”
一言不合被内裤糊了一脸,不属于自己的雄性气息全方位笼罩,背刺发出“呕”地一声愤怒干呕,把那条内裤扔进了洗衣篓里,叉着腰不服气道:“不就是说了两句小师妹不喜欢您吗!总不能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您,漏了一两个怎么了!您恼羞成怒什么!”
回答他的是惊天动地的关门声,那门很有情绪地几乎摔到了他的脸上。
……
二十分钟后。
单崇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背刺趴在床上捧着ipad在看漫画,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看界面全是粉色的漫画软件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用毛巾胡乱擦了擦凌乱的发丝上滴下来的水,男人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看明白了,这漫画的当前情节大概就是一个侍卫大清早不睡跑到竹林里练剑——
漫画里侍卫起身,翻腾,手中剑送出,给了个剑尖的特写,没了。
趴在床上的背刺“嘶”了声,回过头指着那个剑尖特写:“崇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如果是个手部握剑特写会更好?”
单崇面无表情:“别人画什么你就看什么,为什么还要挑剔这种漫画的分镜?”
背刺:“我今天下楼,看见小师妹画的一个手部持剑特写……哎呀那个东西感觉放在这里就特别合适,而不是现在这么单调一个剑尖特写。”
“那你给他们引荐下,让卫枝去给这个画手当马仔,专门画分镜,”单崇不负责任地说,“马上过年了,给不会赚钱的孩子一点儿赚钱的机会,也算积德行善。”
背刺撇嘴,漫画翻过一页。
新的一页,画手给了侍卫背部的特写,布满新旧疤痕的背,脊椎上的一道疤痕却尤其显眼被做成了刺青的样式……
单崇注意到,是因为那道疤痕和他背上的手术后留下的疤位置基本完全一致。
此时背刺翘了翘腿,手一划漫画又翻过一页,这次的特写从侍卫的背下移到胯下,练完剑的侍卫也不知道穿的什么神奇构造的裤子,手一挑,腰带便松开了,要露不露底下的黑色底裤。
且因为汗水,某处轮廓清晰被印出,尺寸可观。
单崇:“……”
单崇眼睛被辣到了:“看粉色软件的漫画也就算了,看点正常的行不?你天天在看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到上次去卫枝那给她找下缆车视频,不小心点开的页面,明显也是这个软件网站,什么《健身房日记》……
就这?
有什么好看的?
仿佛今晚在医院那声“爸爸”叫到了心坎里,单崇这会儿真的有种当爹操碎心的感觉了,他扔了毛巾,弯腰抓起手机现场给小姑娘发了个【少看乱七八糟的漫画】的信息,打字,发送,扔掉手机——
一气呵成。
背刺被骂的也很委屈。
今天的阿宅太太就更新了3p,而且是黑白的,背刺等了三天更新就看到了个他也有的东西,作为男读者也很是愤怒,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就想跟他share一下自己的愤怒——
于是他指着漫画里的尺寸可观侍卫说:“也不算乱七八糟,这侍卫和你一样鼻梁上有颗痣,就我之前提到的那个漫画,记得吗?”
他随便找了个前面更新的侍卫正面,扒开扒开大图,把ipad举到单崇面前。
后者扫了一眼。
“……”沉默了下,觉得确实有点像,“你想说什么?”
背刺:“今天我表白小师妹被拒绝,回来幻想在二次元里寻找到肥宅的快乐与安慰,却没想到我花了一根绿豆冰棒的钱,就看了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长的一个我也有的器官的尺寸……”
单崇:“……”
背刺:“我很难过,我想看这玩意直接看你的不好吗,我觉得你比他大。”
单崇抬手,条件反射地单手把运动裤的腰带系系紧:“能闭嘴不?”
“不能,”背刺崩溃地说,“下面的评论全部都是那些个女的在‘啊啊啊啊啊‘,玛德,‘啊啊啊啊‘个毛线啊我的差评留言都被淹没了!好气!男人什么时候才可以站起来——”
单崇:“闭嘴。”
背刺:“呜呜呜心情好差。”
单崇:“……”
单崇:“我心情看上去是很好的样子吗?”
单崇:“收声啊雷。”
背刺茫然:“您心情为什么不好?”
单崇面无表情地举起自己被缝了八针的手,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是要敲锣打鼓喜庆进医院吗?
背刺:“哦。”
差点想歪。
还以为您是在心情不好小师妹也没看上您这件事,嘻嘻。
……
卫枝打着呵欠爬上床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半。
她靠着枕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夜猫子读者的留言,有骂她偷懒连个颜色都不给黑白稿子糊弄人的,更多的是在“啊啊啊”赞美着男配的尺寸。
刚开始还看得乐呵,结果越来越瞌睡,最后头一点,手机差点砸脸上。
屏幕亮了亮,微信传入新消息,卫枝点进去看了眼——
是背刺发来的一张漫画截图,配字:我觉得此处配你刚才画那张手持剑很好。
卫枝看了一眼截图,见到那个熟悉的粉色界面直接头皮炸开,瞌睡瞬间就醒了,没别的,因为背刺发来的就是她的《异界修真的十八种姿势》今日更新。
而他所谓的建议手持剑图,原本是有的,为了防止掉马的保险起见她上传之前把那p删掉了,重新弄了个剑尖特写上去——
………………………………还好删掉了。
卫枝真是万分叹息,手指下滑,发现没正事儿万年不亮一次的蜡笔小新头像也亮了,消息发送于十来分钟前,就一句莫名其妙的【少看乱七八糟的漫画】。
卫枝:“……”
完全不明所以,但是不妨碍卫枝把她的师父的教诲虔诚复制,然后原封不动地黏贴给了隔壁她的大师兄。
卫枝抬脚踢了下隔壁床的姜南风:“出事了,背刺在追我的连载,怎么办?”
姜南风已经困得不行,翻了个身掀起被子盖住头:“别慌,等单崇发现阿墨是他的那天,我陪你一起给佛祖上一柱清香祈求有一颗足够大的彗星立刻马上撞击地球。”
卫枝刚开始还在琢磨我就g个hs我慌什么慌?
然后一不小心想起了今晚更新的内容………………
她开始慌了。
……
第二天早上。
雪具大厅里正在上演一出对峙大戏。
单崇左手拎着自己的板,面无表情站在那:“别说瘸了只手,瘸了条腿我也能在后面看着你。”
卫枝没说话,无声地瞪着他。
姜南风用手肘捅了捅卫枝,有点新鲜:“一模一样的话我昨天就听过。”
她的腿和手都还疼着,今天不滑,是来咖啡厅喝咖啡加吃早餐的,这会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回去吧,之前你不是说了吗,学会挫雪换刃以后我接下来就是熟悉它的过程,你在不在都可以,”卫枝对单崇说,“今天我就在中级道练,不上高级道。”
单崇没什么笑意地笑了声:“拿我的话堵我啊?”
卫枝被他笑得心紧了紧,忍住了想撒腿就跑的冲动,强行保持镇定:“谁也没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说那话。”
单崇:“师父少只手就嫌弃了?”
卫枝目光落在单崇身后商铺的招牌上,盯着上面某处斑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动摇:“您好好说话,别撒娇。”
单崇沉默三秒,护脸后的薄唇轻抿,然后很有情绪都把手里的板往旁边全程充当背景板的背刺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等他走得够远了,她终于把视线收回来,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沉默了下,忍不住问大师兄:“他今天怎么回事?”
背刺随口道:“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猛然听闻小徒弟没有暗恋他的谣言,今天早上又被公然嫌弃,直接坐实了小徒弟真的没有暗恋他这件事,所以恼羞成怒吧?”
卫枝:“……”
卫枝:“?”
她茫然地望着背刺,背刺抱着两块板,无辜地冲她耸耸肩。
卫枝:“谣言哪来的?”
背刺:“我啊。”
卫枝:“……”
……
今天一个人练。
卫枝抱着板站在魔毯传送带上,整个人都很放空,仿佛灵魂不在家。
手机捏在手里,盯着微信界面的蜡笔小新头像思考了半天,想说点什么,但是此时此刻除了“他乱讲的,我喜欢你”之外好像说什么都显得有点多余。
可这句唯一不多余的,她不敢。
手冻僵了也没发出去一个标点符号,眼看着魔毯传送带就要到尽头,她叹了口气,默默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心中有点怅然若失那种味道。
到了中级道出发点,她抱着板一路小跑下了魔毯。
大清早的,大佬都上高级道热身去了,愿意起早贪黑的萌新没几个,所以中级道压根就没人……
不用担心被别人撞着也不用担心撞着别人,倒是很合适卫枝放心练她的换刃。
扔了板低头穿上,就在这时,卫枝旁边来了个穿紫色卫衣的,成为唯二中级道选手。
两人相隔两米,相互友善对视了三秒,紫色卫衣比她穿板快很多,穿好就下去了,卫枝看他往下滑了几米,然后就开始练转圈圈——
哦,是来中级道练平花的。
这个动作叫什么来着,好像听老烟提起过,drivespin?
就是一个基础平花动作,在雪地上跳起来,空中360地转圈,落地。
卫枝看到那个人歪歪栽栽转了个270不到,后刃落地,摔了个狗啃式,卷起一阵雪尘。
卫枝:“……”
知道大家都很菜她就放心了。
穿好板出发,她和紫色卫衣成为了今日霸占中级雪道的人,长长的雪道,卫枝慢慢悠悠地滑,像是脚底踩着的不是极限运动的雪板而是老头乐似的……
她后刃换前刃还可以,摔的几率很小。
但是前刃换后刃就很难,昨天单崇说她视线总是落后,今天她格外注意视线,然而因为看不见背后,所以很容易慌,经常视线过去了就跟着提前上半身预转了,下半身才顺势跟着拧过来——
这种方式能换是能换,但是扫雪扫的一塌糊涂,而且如果有时候拧的角度不对,就很容易卡后刃摔,很有随缘换刃的味道。
卫枝就这么随缘换了两趟。
此时已经到了接近中午。
中级雪道上零星有了那么一两个人。
又一个前刃换后刃,卫枝“咔”地一换,视线过去的时候脚没跟着过来时她心就凉了半截,果然下一秒脚下雪板就飞了起来,她卡了个后刃跌倒在地,雪尘纷飞中往下呲溜了一米——
停住。
这回因为在换刃,摔的时机是前换后放直板那段没拧过来,人是竖着摔下去的摔着屁股侧面,小乌龟护不住,她坐在雪道上扶着腰呲牙咧嘴半天没站起来,这时候就有点想念她的师父。
单崇在的时候,起码她不会摔得那么惨。
想到单崇,她又想叹气,在心中骂了大师兄一百遍。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雪板切雪声,她扶着腰,条件反射回头看了眼,就看见不远处紫色卫衣滑下来,在她后方三五米的地方起跳,转圈,飞好远——
然后“啪”地一声,整个人呈“大”字摔趴在她身边。
卫枝:“……”
看着都疼。
卫枝默默地看着那个人,准备等一分钟他要不起来就帮他打电话叫雪场救援……等了大概十几秒,紫色卫衣就把脸从雪里抬起来了。
卫枝忍不住问:“疼不?”
这一上午雪道上,摔跤次数她最多排个第二。
紫色卫衣爬起来,摘了雪镜,露出个单眼皮非常韩式的眼,眨了下眼:“你也又摔了吗?”
这一个“又”字奠定了卫枝和紫色卫衣的革命友谊。
紫色卫衣爬起来,挪着屁股蹭到她身边,扶着她的板跪着:“我在后面看过,你开肩扫雪挺严重的。我跟你说,这个问题主要就是你前刃换后刃的时候,视线给太快太多了,着急看身后山下……大弯换刃应该是前刃,直板,后刃三个阶段,视线总是先于上半身先于腿先转,你就没有放直板那个阶段,就容易拧巴着扫雪开肩。”
卫枝看着他,紫色卫衣继续道:“你的视线要和你的板头方向一致,视线跟着板头走,你要是拿不准看不到板头,就举起一边手,手始终跟板头平行,眼睛顶着指尖方向就行。”
听他说视线问题,卫枝有点恍然大悟的味道——她就说怎么昨天她练时候,单崇也没说她开肩,怎么今天一注意视线反而奇奇怪怪拧巴上了呢!
试着抬起手看了看,觉得这招好像有用。
“谢谢,”她真诚地说着,抬起的手换了个方向伸向她的新朋友,“卫枝。”
“陆新。”
隔着手套,两人握了握手。
然后一起站起来,一起连滚带爬地下山。
再一起摘板,一起抱着板上魔毯,在魔毯的时候闲聊两句,也没聊什么了不起的内容,就是交流一下摔跤的心得——
“小乌龟在推坡阶段有用,但是你学换刃了最好就换专业内穿了,因为你换刃特别容易卡刃,侧身摔下去小乌龟是护不住的。”
卫枝摸了摸胯,那里是小乌龟的固定带,确实一点防护都没有,这一上午给她臀围都快摔出多一个size。
“你自己练啊?”陆新问,“没请个人?”
“……他今儿没来。”卫枝说,“你要教我吗?”
“你看我这样像是能教人吗?”陆新护脸卡下巴上,这会儿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就是能滑而已,你别在雪道上逮着个能指点你两句的就问人家上不上课,你现在的阶段那是人是鬼都能指点你两句,你这样容易被骗。”
他看上去和卫枝差不多大,长得白白净净的,倒是不如单崇、老烟这些人出类拔萃得让人怀疑全世界长得好看的人都在滑雪,但是是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长相。
像每天早上一开门就看见隔壁拎着垃圾袋跟你说“早安”的真邻居家同龄人。
“哦,我上次在雪道上被人指点,那人给我带公园里去了……那天我是坐在轮椅上被师父推出雪场的,他气的差点给我头拧下来。”
“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聊甚欢。
中午午餐时间,把板扔了到了雪具大厅,没忘记为友谊加个微信。
……
卫枝正举着手机,开着微信界面和陆新讨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没看见在她不远处,她那个消失一早上的师父父正和背刺、老烟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里走。
来吃午餐的。
走在队伍前面的背刺一眼就看见了她,还有她身边站着的紫色卫衣,此时此刻,小姑娘正踮着脚,用自己手里的手机去扫对方展示的名片二维码。
远远地,他“哎哟”一声,笑着和身边的人用宠溺语气说:“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我们叽叽也在雪场上交到新的小朋友了啊!”
他这话,把原本面无表情看着旁边商店里新款头盔的男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顺着背刺看着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小姑娘脸上灿烂的笑容,她笑眯眯地冲一个紫色卫衣的男的摆摆手道别,淡色唇瓣动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视线下移。
单崇的目光落在紫色卫衣那人手上拎着的头盔上,看着上面明显属于某个滑雪俱乐部的贴纸,他沉思了三秒,冰冷提醒道:“万通堂的人。”
笑容瞬间消失的背刺:“……”
单崇用有点烦的语气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今年扩招?是不是人很多?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一个看不住,就跟嗅着腥的狼似的拱他的徒弟。
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