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给的剧本改编自某英文小说,将原故事融入了中国本土背景。
男女主是一对离婚多年的夫妻,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曾经的婚姻留下了一个漂亮女儿,如今在某大城市工作。一日,他们突然收到了女儿的死讯。
男女主匆匆赶去认尸,却被警方告知,自己的女儿是某犯罪组织的成员。警方在突袭犯罪基地时遭到了她的剧烈反抗,当场将她击毙。
面对着铁板钉钉的罪证,男女主大吵一架,一个哭着忏悔对孩子教育得太少,另一个却固执地不肯相信孩子犯了罪。于是他们一边回忆往昔的点滴细节,一边四处奔走调查,一点点地挖掘出隐藏的证据,最后终于拼凑出了意想不到的真相,还原了女儿当时出现在现场的真正目的。
虽然是个推理故事,动人之处却在于角色之间细腻而复杂的感情。如果能演绎出来,确实非常容易出彩。
几天之后,攻派了人去跟影后工作室谈项目。两边都是爽快人,很快定下了合同。
此时电影才刚刚敲定导演,之后还要搭班子、建场景、做道具,距离正式开拍还有将近半年。
于是经纪人先给受安排了一部自家公司的电视剧,拍摄地就在本市,每天收工后还可以回家睡觉。
受开工的第一天,攻家迎来了一个稀客——准确地说,是稀主。
攻的儿子破天荒地回家了。
攻气压很低地坐在沙发上,皱眉望着走进门的儿子:“你有什么事?”
他下意识地觉得儿子是听说了受前阵子的丑闻,又上门来怼自己了。
儿子:“……”
儿子提了提手中的礼品袋,以示和平:“来探望您。”
攻:“……”
儿子留下来用了晚餐,端庄肃穆地坐在桌边,没话找话地慰问了三遍攻的健康,就是赖着不起身。
攻早就看出了他在等受,断然送客道:“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儿子:“我连自己家都不能留宿了吗?”
攻:“少来这一套,我独守空巢多少年了也没见你们留宿。”
两人正在僵持,受却回家了。
受趿拉着拖鞋,边脱外套边走了过来:“累死了,刚才在门口突然很想吃红烧——”他突然看见了来客,语声戛然而止。
儿子:“……”
攻:“红烧什么?”
受:“……排、排骨。”
攻给了儿子一个“你最好老实点”的眼神,起身去厨房点菜了。
留下儿子与受沉默相对。
儿子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打量受。
这人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条缩在总裁办公室角落的咸鱼了。虽然刚拍了一天戏,风尘仆仆地从片场回来,却依旧挺拔而有范儿。望过来的目光也不再躲闪,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近乎礼节性的尴尬。
受:“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家……傅少。”
他用的是“你在家”而不是“你来了”,礼数相当周全。
于是儿子顿了顿,也投桃报李地叫了声:“叔。”
走回来的攻恰好听见了这声“叔”,反而愈发惊疑不定了:“你这是遇上啥事了?”以自己儿子严肃到古板的性子,万万不可能凭空转性。
儿子肃穆道:“实不相瞒,我是来向叔道歉的。”
原来,儿子在创业打拼的过程中,与合伙的纨绔之间逐渐建立了一些信任。
纨绔顶着财阀大佬私生子的身份,本人却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二傻子,每天只琢磨着四处蹦迪,公司决策也不过问。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对朋友讲义气,说要一起赚钱,就会把手上的资源都拿出来,从不跟人计较。
所以公司建立之初几经风雨,俩人还真的培养出了点友谊。
“结果,纨绔前几天看见了那条八卦新闻,突然显得心情很低落,连着买了几天的醉。”儿子述说道,“昨天晚上他喝得实在太多了,我去送他回家,被他拉着说了好长一段醉话。他说……他知道香槟酒瓶事件是自己大伯的手笔。”
纨绔名义上是大佬的侄子,出生以来就对大佬以大伯相称。
儿子:“他说他大伯这些年逼死过不少年轻男女,逼疯过更多个。他母亲当初也是被骗上贼船的,早年还会跟他数落大伯干过的龌龊事,后来却成了个争宠的怨妇。他说自己有时候活得很不开心,但又知道自己蠢,离了大伯就一无是处,所以很迷茫……还说了别的,我听不清了。”
从纨绔颠三倒四的醉话里,儿子得出了一条信息:受当年确实是受害者之一。
儿子朝受深深鞠了一躬:“我误会了您的品格,要向您郑重道歉。”
受:“哎,别别别——”
攻冷眼看着,提醒道:“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份道歉?”
儿子直起身来,面无表情道:“我冤枉了他,但并没有冤枉您。您为了个人感情而干预公司决策、收购影视公司的行为,无论有何种先决条件,我都是不认同的。”
攻:“……”
攻有时候,也会冒出一个十分不精英的想法:小时候打少了……
气氛非常僵硬。
受夹在中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拿不准该不该由自己打圆场。
最终攻首先放弃了探讨父子关系的机会,模仿着儿子一板一眼的语气说:“我希望你明白,向人道歉是要带上补偿措施的。你要怎么补偿你叔?”
儿子有点迷茫。
攻:“纨绔说的那些话,你录音了吗?”
儿子更迷茫了:“没有,事发突然,没能想到。”
攻:“那我给你指一条路:你再灌醉他一次,录下他的话,最好能问出大佬逼死过哪些人,要具体姓名。”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出现的所有小说电影电视剧,均为虚构
一个隐藏设定:这部小说其实是白祁翻译的,所以电影的官方双语字幕也会由他承包。但大纲文里并不会写到这种细节……未来如果扩写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