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 上卷 15 明正和主任

    再往后的事，就不复正经了，像培训班里开的那门“经书互读课”，道士诵《圣经》，佛徒要念《道德经》，基督教的信徒要细读《古兰经》。说包容来自阅读，要求每个信徒最少要细读本教外的一门经。而培训中心的事，也和这经书互读样，办公室里人不够，就要从信徒中抽调一个去办公，这人选就是顾明正。据说他在培训结束后，要到国家宗教协会做秘书，现在到院办去实习，也是一种事宜和进阶。

    自然就去了，就成了中心的机关工作人员了。

    从贡主任手里接过一把门钥匙，就在走廊那边有了办公室。接电话、做记录，给贡主任上班之前打瓶开水送过去，把签完字的各类发票送到财务处，将报销的钱款还给老师们。需要复印了，打开复印机。需要起草通知、文件了，贡主任用钢笔写在A4白纸上，他帮着收录、打印出来后，将中心的公章盖上去，这就成了有法规意义的文件、报告和通知。

    中心一共十八个人，没有副主任，却有五个宗教教研室和那既是教研室的五个主任又是五个老师的人，他们上课时，夹着讲义来上课，到了下课时，收起讲稿就走了。然到每月月底发放福利大米、食油或毛巾、床单了，会都到中心碰头说笑一阵子，其余时间就在家里读书和散步，接送孩子做股票，很少有人到培训中心来，于是中心工作就人手不够了，顾明正就成贡主任的助理了。

    十月末，顾明正被正式调到中心里。十一月，他就对中心的工作熟如道观里的法式了。有一天，贡主任正在办公室写着他的《体育拔河与各宗教间的矛盾融合论》，明正进到屋里笑笑说：

    “打搅了，贡主任。”主任抬头看着他

    “玉慧师父病轻了。”明正道，“听说现在都可以下床走路了。”

    贡主任又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的脸。

    “她是听说中心停止了拔河病轻的，要是中心真的停止拔河赛，以后也不进行各教间的其他体育赛……”

    主任就把目光冷起来，将手里的钢笔扔在桌子上：“顾道士……顾助理，这事还没轮到该你管的时候哪。”

    明正就脸上僵了一层笑，弯腰打个道家躬，犹豫着站怔一会儿，从贡主任办公室里退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