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再次吓了在场的人一身冷汗。
照司马期的意思,他们若是同意拥立新帝,就等同于谋害陛下,于是蠢蠢欲动的一群人,又闭上嘴了。
“现在大家口说无凭,无端猜测只会伤害同僚感情,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陛下,一切事情自然明了,大家以为如何?”司马期朗声说道。
年康贤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讪讪点头,“太傅说得对,先找到陛下才是要紧事。”
太后好不容易挑起的立储苗头,就这么被司马期打压下去了。
她心里生气也毫无办法,也怪她太着急,但来日方长,只要凤懿那丫头彻底消失,她何愁等不到这一天?
于是两拨人马开始全城搜捕。一拨要杀,一拨要救,端看谁先找到凤懿。
元清衡料到太后会来找人,待凤懿醒后,便将她转移到了月辉楼的地下储藏室,躲过了太后的第一波搜捕。
凤懿常来月辉楼,林霁月还去宫中给晴妃表演过,双方关系密切,自然成了首要的监视目标。
元清衡也陪着她待在地下室,不轻易露面。
谁都知道他是凤懿的心腹,找到他就等于找到凤懿,元清衡现在万分小心。
司马期也听闻过一些凤懿与林霁月的风流韵事,据说还买过他的初/夜。
他眉头微皱,觉得这事实在荒诞,愈发觉得自己竟然对一个风流的皇帝心动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可摸着怀中那件贴身护甲,他又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东西太像女子的物件,陛下随身带着它,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凤懿有特殊的癖好,要么她很有可能真是个女人。别人他可能会毫不犹豫认定是后面那个原因,但凤懿荒唐事太多,特殊癖好这种事,放在她身上也合情合理。
司马期现在心很乱,他比谁都迫切想找到凤懿,将这件事问清楚。
月辉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司马期带兵进去的时候,惹来一众戏迷的围观。
包厢内还有一些贵族小姐们探出头来,看到气宇轩昂面容俊朗的司马期,都露出了娇羞的面容。
这凤康城,谁不知司马期大名,即便他已娶妻,依然拥有一大片的仰慕者,慕强,是所有人的共通性。
见到他进来,林霁月亲自来迎接,脸上是温和的笑意,“不知太傅大驾光临,还望见谅。您的到来,月辉楼瞬间蓬荜生辉……”
司马期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冯仪此人,可来过你这里?”
林霁月一脸茫然,“冯公子?我许久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大人可是有事找他?”
司马期一眼便知他没说实话,也不多废话,直接带兵进内院找,还将所有看戏的人都赶了出去,惹来一片怨声载道。
但大家也不敢真与司马期呛起来,因为他真的会杀人。
司马期带兵在月辉楼找了一通,也没找到凤懿和元清衡的踪迹,心里愈发烦闷,看着林霁月这张过分像女人的脸,又想起他与凤懿的风流韵事,忽然抽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冯仪在哪?不说我杀了你。”他语气蛮横,眸中有杀意。
他忽然对林霁月发难,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些被拦在外面的戏迷,也都情绪激动起来。
林霁月要是死了,他们看啥?
“我……我真不知道。”林霁月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但他也是有骨气的人,绝不会因此就背叛凤懿,只能咬牙硬挺着。
“你是什么人?放开他!”赵思瑾也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手抓住司马期的刀,毅然挡在了林霁月的面前。
司马期也被他莽撞的行为吓一跳,差点刀没收住直接砍下去。
此人书生打扮,看着文弱秀气,没料到还挺有骨气,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司马期挑眉,冷冷盯着他,“你是个大夫?”
他忽然想到凤懿受了伤,元清衡定然要带她找人医治,或许两人就藏身此处,现在不方便出来。
“是又如何?”司马期气势很强,赵思瑾心里也是怕的,可是他无法看林霁月被欺负还袖手旁观,梗着脖子大声回答。
林霁月急了,心疼的看着赵思瑾,大喊道:“你放了他,有事冲我来。”
司马期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扫了一番,嘴角露出一丝笑,“好一对苦命鸳鸯。”
他说着收回了刀,刀刃滑过赵思瑾的手掌,血珠滴滴掉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殷红的花,林霁月在一旁看着眼眶都湿润了。
“我们走!”司马期没再为难两人,转身走了出去,做样子继续搜寻下一家。
一开始,他确实存了为难林霁月的心思,只因那不靠谱的传闻,可如今看来,他与陛下已没了联系,那份郁结之心便烟消云散。
但更重要的是,那大夫的出现,反而让他确信两人就在此处,他对元清衡太了解了,他就算不在月辉楼,也绝对就在附近。而这个大夫,有可能就是给凤懿治伤的人。
凤懿现在需要静养,他不想杀了为她治伤的人,仅此而已。
赵思瑾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司马期一走,就两腿开始哆嗦,手上的刀伤,便觉得格外的疼。
林霁月一把将他抱入怀中,“你个大傻子,吓死我了。”
赵思瑾一脸懵,被他抱个满怀,心情有些**漾。他还从未被林霁月如此对待过,脸上抑制不住的笑,“你没事就好。”
两人停滞不前的关系,因这一场意外,开始突飞猛进。
还在地下室的元清衡,听闻白天发生的事情,露出了无奈的笑,“陛下,我们可能要提前见到司马期了。”
凤懿奇怪,“他不是没找到人吗?”
“赵思瑾一出现,他就能确定我们来过此处了。我们之间太熟悉,不出意外,他今晚就会过来。”
凤懿倚靠在床头,长呼了一口气,“也好,总比太后的人先找到我们的好。”
“可是你的护甲掉在了林子里,很有可能被他捡到,这身份之事,或许不好蒙混过关。”元清衡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去找司马期的原因。
“不会有那么凑巧吧?”凤懿还抱有侥幸心理,再说光有那东西,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女人。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已被人悄无声息的推开。
凤懿一看来人,吓得差点没从**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