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面露惊恐,紧握长剑,站在一圈士兵当中,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司马期偏头看了她身旁的采薇一眼,“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采薇默默移动,站在离乐芷蓉一丈远的地方,笑嘻嘻道:“大小姐,实在对不住了,你们乐家的宝库说了那么久都没个影,我卖点消息挣钱,不过分吧?”
乐芷蓉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采薇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身为我们乐家的丫鬟,竟然敢对主人不忠,今天我就杀了你。”
她怒极,提起剑就要往采薇身上砍,然而哪里是她的对手,采薇不躲不闪,拔剑十分镇定接过了乐芷蓉的剑,甚至连脚都没挪一下,眼神泛冷,“大小姐,我是乐老爷的人没错,但你可没有权限指挥我。”
“如今乐穆文已死,无法再支付我费用,我便是自由身,重新回归艳香阁,你手上连我的契籍都没有,谈何称得上我的主子?不给钱还想使唤我,哪来的好事全让你占了。”
“上次行动失败,还害我损失了好些人,我没向你们追责就不错了,还指望我拿钱?你们配吗?”乐芷蓉打不过,只能恨恨收回剑,语气十分傲慢。
“既然看不上我们,现在又来找我们作甚?”采薇面露嘲讽之色,朝一旁的寻香看了一眼,“乐大小姐不想给钱,还想叫我们给她当打手,这买卖你还接吗?”
寻香收回剑,语气十分冷淡,“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复命吧,这单没必要接。”
寻香比采薇有责任感,但前提是不危及自身利益。
司马期不来也就算了,还能陪一陪,如今被一群官兵包围,还有一个超级能打的司马期,摆明没胜算,先溜为妙。
见两人要走,乐芷蓉急了,大喊大叫,“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们不许走。乐家真有宝库,我死了,你们就再也拿不到钱了,都给我回来!”
然而采薇寻香并不听她的,扭头走得飞快。
不过很快就被一排士兵拦住了去路,“两位姑娘都走到这里来了,不打算一起进去看看热闹?”
司马期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穿盔甲,长枪耸立,仿若有千军万马之势,看一眼便叫人胆寒。
采薇也是懂得看脸色的人,语气有些讨好,“大人哪里的话,我们只是陪乐大小姐过来瞧一瞧,绝对没有其他的打算。今晚的计划我也都告诉您了,大人应该明白,我的心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
乐家那天晚上,她也是见过司马期的人,这人哪怕不说话都存在感很强,让人胆颤。如今气势全开,更叫人不敢直视,说实话,她是有些怕司马期的。
“如此说来,你并不想杀冯仪?”司马期眼睛微眯,表情有些危险。
采薇一下子就抓住了重心,连忙回道,“大人您知道,我对他一向有好感,怎么舍得杀他。都是乐小姐对她下的手,跟我毫无关系。我只是负责追人而已。”
司马期眼珠一转,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酷,看得乐芷蓉心头颤抖,“你想杀他?”
“他杀了我父亲,让整个乐家覆灭,难道我不应该杀了他吗?”乐芷蓉即便害怕,也梗着脖子,气急败坏的喊着,说实在话,她恨不得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下地狱。
“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不得你了。”司马期忽然动身,马蹄高高扬起,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快速朝乐芷蓉砍来。
乐芷蓉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在地上打了个滚,模样十分狼狈,大喊道:“你……你不能杀我,乐大将军是我太爷爷,若知道我死于你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直到死亡临近,乐芷蓉才知道这人比想象中更为可怕,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了一个月,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这让她如何甘心。
司马期冷嗤一声,“太爷爷?凭你刚刚那句话,就算他本人在场,我也照杀你不误。”
“冯仪到底是谁?你竟如此看重他?”司马期可是司马家族大名鼎鼎的掌舵人,朝廷第一重臣,为何对那冯仪格外在意?乐芷蓉实在困惑。
“他是谁你没资格知道,你只需知,这天下若是有人要他性命,便是同我过不去。你想杀他,我便杀你。”司马期这次没再手下留情,长枪一挥,乐芷蓉的头便被干净利落的砍了下来。
鲜红的血溅了一地,脸上还保持着死前惊恐万分的表情。
采薇寻香见了这一幕,心中都发骇,十分紧张的看着司马期,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叫她们一动不动,一声都不敢吭。
“刚刚那句话,我是说给你们听的,可听清楚了。”司马期收回长枪,语气冷淡如霜。
凭他的本事,本该一枪结果了乐芷蓉的命。
采薇寻香胆子都吓破了,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句话同样带给你们寻香阁的老板,江湖上的人,若听到冯仪的名字,最好退避三舍,否则很容易惹祸上身,听懂我的意思没有。”司马期眼神阴冷,一字一句,砸进她们的心里。
“我们听懂了,以后见到冯仪,绝不为难。若有人对他出手,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寻香拱手,十分敬重的回道。
采薇心头发怵,好奇那冯仪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被司马期如此照拂?但眼下也想不了太多,跟着寻香附和了几句。
司马期挥了挥手,拦住她们的士兵分成了两路,寻香采薇得了空隙,一刻不敢停留,飞一般逃走了。
静静的月光下,花朝寨的寨门高高耸立,旗帜飘扬,司马期嘴角勾出了一丝笑,“陛下,我终于来见您了。”
他想要维护凤懿的心是真的,想要杀他的心也是真的,这两种心思统一又独立的存在他脑海之中,只因那一张与小公主过分相似的脸,便足够叫他摇摆不定。
为什么他偏偏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