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离开多久,这个小妖精竟敢背着他勾引陛下!啊,不对,现在人家也算个准妃子了,他不能生气,冷静,一定要冷静!
元清衡脸拉得老长,“前面路堵得严实,一时半刻走不了,我建议绕道而行。从这条路往回走五百米,走到那个分叉路口,往另一条路通行,不过要多耗费半天的行程。”
凤懿不想耗费时间,眉心皱起,“怎会忽然有大石堵路?用炸药将那些大石块炸碎搬走呢?”
“这里是半山腰,周围碎石很多,用炸药容易引起山崩,不安全。”元清衡双手抱胸坐在门帘处,脸色黑沉,整个人仿佛被乌云笼罩,凤懿一看便知,他这又生气了。
她松开吴晴知,两人隔开了一段距离,“既然前面的路走不通,那便听你的,绕路走吧。”
她心虚的看了元清衡一眼,“要不,你下车去通知他们?”
元清衡捶了捶腿,表情有几分傲娇,“刚刚走路硌了脚,有点累。”
说话间,瞟了凤懿一眼,又飞速移开。
凤懿心道不妙,赶紧自己起身要下马车,“那行,我亲自去。”
元清衡一把拉住她,“您身份尊贵,怎么能亲自去?那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他也要和陛下独处,绝不给吴晴知一点占便宜的时间,哼!
“晴知是女子,怎可做这种事情,还是我下去吧。”凤懿不由分说,自己跳下了马车,元清衡扫了吴晴知一眼,然后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他才不要留在马车里跟她坐一起!
吴晴知莫名收了一个白眼,感觉十分无语,这人刚刚是在吃醋跟她耍心眼没错吧?所以她现在因为凤懿,莫名其妙同元清衡成了情敌?真是……奇妙的三角关系。
仔细想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毕竟她之前的确对凤懿有过一点点心动,所以结论是,无论凤懿什么身份,是男是女,她和元清衡都不可避免要成为情敌。此等魔幻的经历,在吴晴知有限的经历里,也算一件奇事了。
凤懿快步走到了石头堆砌处,这才察觉事情严重性。半人高的大石堆叠起来,将前方本就狭窄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靠他们这十几个人,根本没办法搬动。
“大家不要再忙了,无甚用处,绕道而行吧。”凤懿高呼道。
士兵们整齐划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她看来,司马期一跃而起,从另一面跳上了巨石,居高临下看着众人,“这石头,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阻挡我们的去路。若绕道,很可能那里有埋伏。”
“那你有何办法拿掉这些巨石?”就算是阴谋又怎样,难不成就堵死在这里吗?
“这些巨石最高的地方不过两米,陛下轻功不错,很容易就跳过来了。”司马期从巨石上跳下,别看人高马大的,动作却十分轻盈。
凤懿有些无奈,“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我弃马弃车而行吗?”
“兵分两路也不是不可以。从这徒步过去,到下一个镇子,不过五里路,我们到了镇上,重新买马前行,至少能节省一天的行程。”司马期并不在意,凤懿不是急着回去吗?还在意那些累赘干什么?
凤懿回头看了一眼大马车,吴晴知还坐在里面,她不可能丢下她自己独行,果断拒绝了司马期的提议,“我们绕道而行,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有危险,大家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司马期摇了摇头,自己先行上了马,脸色十分阴沉。
自从接到那封信后,他就一直心绪不宁。多年寻找,竟然真的查到了小公主的身份,若是一个月以前,他一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
偏偏将凤懿错当成小公主后,竟无法控制地对他生出了一点点心动的感觉,这让他又恨又恼,痛恨自己的情不自禁,更痛恨自己对小公主的背叛。
两人明明是龙凤胎,却因为一句不痛不痒的箴言将小公主存在的痕迹彻底抹去,一母所生,命运天差地别,这让他万分痛惜,转而又加深了对凤懿的几分不满。
他恨他作为哥哥无所作为,保护不了妹妹,更恨他让自己情不自禁,司马期的目光越来越幽深,杀意渐起。
若是他不存在了,是不是自己的心就能再次安宁了?
司马期一向冷脸,只是这次的脸特别冷,凤懿早已看习惯了,根本没在意他是如何想的,招呼众人上马往回赶。
从岔路口另一条路进去,不再是露天的土路,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穿梭在其中,凉爽的感觉,让大家焦躁的心情都得到了缓解,紧绷的身体都逐渐放松起来。
有些地方过于狭窄,还要临时劈砍树枝,开出一条较宽的路来,方便马车通行。这一来,前进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愈发疲倦不堪,忽然一声哨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再一抬头,他们已经被三十四个人包围,各个长得凶神恶煞,手中提刀而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一个满面胡子的大汉走在最前面,肌肉膨胀,青筋暴起,一米长的大刀被他拿在手里都显得娇小了许多。
虽然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但好像脑子不太好使,他酝酿了许久,最后一句话卡壳,“留下什么来着?不管了,反正留下你们的小命来!”
一个汉字走到他旁边,小声嘀咕道:“老大,我们不要命,要钱!”
“啊,对,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老子通通交上来!”大汉高声威胁道。
其余众人:“……”
这是他们见过最不专业的打劫土匪,还有打劫标语也很跟不上时代。
凤懿拧了拧眉心,坐在马车里,声音平稳,“你们想要多少?”
十个精兵,骑马围绕在凤懿身旁,这其中还有一直跟随她的四个侍卫,各个身手不凡,讲道理,这三十几个土匪,根本不够看的。
“要多少?”大汉愣了,打劫过这么多次,第一次遇到如此平静的,这让他有些发蒙,朝手下人看了一眼,小声商量道,“我们打算要多少?”
这个憨批老大!手下人都看不下去去了,凑到他身旁,低声道:“一看他们就是为富不仁压榨百姓的贵族,一百两黄金不讲价。”
“会不会太多了?我们以前没抢过这么多,他们拿不出来怎么办?”大汉挠头,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