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雪蹲下身去捡,“这是什么?”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小木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漂亮的玉镯子,她满脸喜色,“这是送给我的吗?”
司马期面色微恼,一把将那盒子夺了回来,“这东西你不要碰。”
他语气有些重,捧着那盒子的珍惜模样,看得秦念雪心中发酸,“是谁给你的?”
“跟你没有关系。”司马期捏着盒子,心中什么兴致都没了,转身便往门外走。
秦念雪心里发慌,从背后抱住他,“表哥别走,我什么都不问了。”
司马期将他扯开,语气有些无奈,“今晚你自己歇息吧,我还有事处理。”
“可是……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秦念雪委屈得都要哭了,哪有成亲日子让新娘独守空房的?她等了这么久,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以后我会补偿你。”司马期脸色愈发黑沉,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她低低的啜泣声。
凤懿第二日醒来,人已经在自己的寝殿,冬日的暖阳从窗棂投射进来,一室亮堂。
“林德全,朕要喝水。”她喊了一声,只觉头痛欲裂,昨晚的片段模模糊糊,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林德全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陛下,您可算醒了,来,喝这个。”
凤懿看着瓷碗里褐色的**,目露嫌弃,然而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昨晚朕没耍酒疯吧?”
喝得断片这种事,还是挺危险的,凤懿担心自己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惹怒太傅就完蛋了。
“陛下莫担心,只是睡了一晚上,一切安稳如常。”林德全回道。
“那就好,元清衡呢?”凤懿又问道,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与元清衡抱在一起,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吧?
“昨晚他喝得也挺多,估计这会儿正躺在家里歇息。”林德全觉得昨晚的元清衡举止有些怪异,但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还是别多嘴的好。
凤懿心里松了一口气,元清衡如此正常,那应当就没有事情发生,“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倚靠在床头,微微眯眼,等林德全离开后,这才扒开衣领往里面看,那塑身护甲还妥妥当当穿在她的身上,应当没有人发现。
松松垮垮的领口开了一角,依稀能看到里面的护甲,这一幕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就完蛋。
她身上这一套男装大佬套装,可是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尤其是这护甲,不仅有塑形之效,隔着衣料用力摸都摸不出异样,还刀枪不入,寻常的刀剑暗器,基本无法穿透这件护甲。
不过一旦脱衣服,那就藏不住了。所以说,喝酒误事,下次再也不这么喝了。
不过应当也没有下次了,太傅娶亲就这么一回,还能有比这更让她崩溃的事情?
酒的后劲还很足,凤懿又感觉脑子有些发胀,于是顺势又懒懒躺在了**,当废柴真的好快乐。
元清衡坐在自家后院,手里攥着一只小木鸟,正在发呆。
昨晚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翻腾,让他又忧心又欢喜。该怎么面对陛下,成了他现在的大问题。
手中的木鸟来回被他翻了好几遍,虽然做工粗糙,但胜在活灵活现,有种说不出来的灵气,当然最重要的这是陛下亲手做出来的第一件木工艺品,她随手赐给了他。
或许凤懿本人都不记得还有这样一件不起眼的东西,毕竟送出去不少价值连城的珠宝,光是元清衡府上,加起来都有十几箱了,可他偏偏最喜欢这件不值钱的玩意儿。
元清衡太清楚,这是一种怎样大逆不道的感情,百般压抑,总是用各种借口来解释他对陛下的不同,他努力想要压制自己的内心,然而昨晚无法宣泄的情感一下子奔腾而出,让他措手不及。
她流着泪的样子,她靠在他怀里的样子,还有……她扑过来亲吻自己的样子,都叫他心动不已,元清衡觉得自己快炸了。
忽然他握拳站起,打定主意还是努力工作吧!顺手将小木鸟扔进袖兜里,高喊一声,“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随后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远处的元谦与夫人手拉手看着儿子雄赳赳气昂昂出门上班,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他捏着胡子,担忧的说道,“夫人啊,衡儿好像又不对劲了。”
上次元清衡在家大闹了三天,病恹恹去了宫中一趟后,才恢复如常。现在的状况看起来比那时候好像还要严重。
一向游手好闲的儿子,竟然要努力工作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元夫人笑眯眯道:“大约是恋爱了吧。”
“这臭小子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值得别人看上他的?”元谦皱眉,颇为嫌弃的说道。
元夫人呵呵一笑,“有这张脸,他就算当众挖鼻屎放屁,也会有姑娘喜欢他的。”
“……”元谦沉默,颜控的世界真可怕。
冬日的夜晚格外寒冷,北风呼呼的刮,凤懿披了一件大氅,在寒风中慢慢走着,林德全举着灯笼在前面开路。
明日便是皇后的生辰,她想要提前一天赶过去陪她庆贺。
路经御花园时,寒风中隐隐传来女子呼救的声音,凤懿站定,四周张望了一遍,“林德全,你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林德全被她这么一提醒,也竖起耳朵听,好像真的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顿时脸色一变。这里离凤栖殿不过一公里的路程,若是出事,恐惊扰皇后。
“喜多,带人去看看。”林德全指了指上风口的方向,喜多便带着三四个小太监往那边赶去。
没多久,一个男人的呼喝声传来,“滚开!”
那几个小太监都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陛下的方向,满脸惊慌。
凤懿察觉事情不对,提步快速走了过来,却见三王爷凤坤正将一个女子按倒在地上,衣服被扯烂,依稀能见到露出的香肩。
三王爷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陛下,一个哆嗦,坐在地上,连忙喊道:“陛下,我是冤枉的,都是这个女人陷害我!”
凤坤是先帝的弟弟,凤懿的皇叔,一向风流浪/**,沉迷声色犬马,更无自己的势力,所以达官贵人都不太看得起他,少有来往。不过毕竟是皇族,靠着先帝余荫庇护,在凤康过得还算快活。
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凤懿并不稀奇,只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强迫宫女,这就有点过分了,她呵斥道:“三皇叔,你竟敢在此地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瞧不起朕?”
“臣不敢,这次真的是那宫女勾引,我对陛下绝无他心!”三王爷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骂那女子不知廉耻,有意勾引。
这种贼喊捉贼的行径,听得凤懿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