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趴在上官征胸口,又听他絮絮说了半晌。
除了上官澈,他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娶了他的心上人,一个是太后的儿子。
那两人加起来也没六个儿子,所以上官征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了。
“朕才三十五,不过壮年,皇长子已经长成,次子也优秀非常……”
他像是陷入一种魔怔的状态,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这皇位只有朕来坐,才能让大盛安稳坚固,永世昌盛!”
衡月明白他的意思,温顺的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皇上所言极是。”
“只有朕坐在皇位上,才能让大盛延绵不绝……”
上官征说完这一句,忽然“噗”的一声,竟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溅在衡月裙摆上几滴,她惊吓的豁然起身,一时竟失了声,只会弯腰去擦上官征唇边的血迹。
好在还有宫人守在一旁,文忠更是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请太医。
衡月一手扶住上官征歪过去的脑袋,颤抖着喊了一声“皇上”,又连忙拿出手帕来擦他唇角的血,这才像是能正常说话了一般:“皇上这是怎么了?可哪里难受?”
上官征似乎有些脱力一般,靠在她身上休息了片刻,又端起茶漱了漱口,才能开口:“朕,无事。”
衡月不着痕迹的将那杯茶水都倒掉,又皱着眉关心的看着上官征,扶着他到床边慢慢躺下,才让自己把眼泪流了出来:“皇上吓死臣妾了……”
“吓到了吧,朕没事。”上官征闭着眼睛,抓着衡月的手放在胸口,“朕还要长长久久活着,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看着咱们的孩子长大……”
衡月也在心中想着,如今大皇子已经十五,箂箂才八岁,若这会儿上官征薨逝,那实在不妙。
咳,她计算着药量也不大,怎就忽然吐血了呢。
余御医来的很快,上官征明显很是信任他,睁眼见是他,便又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衡月和余御医交换了一个眼神,余御医不着痕迹微微点头,又收敛了表情,跪在床前给上官征请脉。
上官征的呼吸声都沉重了几分,大约也害怕面对一个不好的结果。
余御医半晌收回手,微微蹙眉:“皇上这是情绪起伏过大,太过激动,一时气血激荡。”
“无大碍吧?”衡月连忙问道。
余御医轻轻点头:“并无大碍,是一时之事。”
耳听着上官征呼吸平顺下来,衡月轻轻勾了勾唇角,又摆出一副关心的表情:“那如今是不是,还是要先好生养着?”
“是要养着,最近情绪也莫要起伏太大。”余御医斟酌的问道,“皇上可愿用些养气的药?”
“皇上……”衡月眼巴巴看着上官征,一副想让他喝药快些好起来,又怕他拒绝的模样。
上官征便笑了起来:“那便喝点吧。”
“臣会斟酌好药量……”余御医却忽然停了一下,又看了眼衡月。
衡月有些惊讶的模样,却还是行礼道:“那臣妾……”
“无事,你说吧。”上官征一摆手,却是让衡月继续留下来听的模样。
衡月露出惊讶的表情,余御医只好继续说道:“皇上其余的药,可以暂时先停一停。”
原来是这个。
衡月低下头去,她自然也知道上官征为了能与其余妃嫔行周公之礼常常也会用些药物,只是没想到余御医会忽然提起这个。
上官征也愣了一下,顿了片刻才沉沉应了一声。
他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看衡月了,摆摆手:“朕乏了。”
这便是要清场了。
衡月便告退出来,之后没多久,余御医也出来了。
两人遥遥对望一眼,衡月又看了绿柳一眼,绿柳微微屈膝低头,在下个路口的时候和衡月分开了去。
回到玉笙楼,衡月将剩余的药粉处理好——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过是和上官征吃的能快乐的药相辅相成,让他更亢奋些而已。
这般,也可以更快的将身体掏空吧。
咳,只是没想到掏的太快,今天被太后一气,便吐了血。
当时衡月真是吓坏了,最怕的,自然是自己做的事情被爆出来……
余御医那句话,大约也是给她提醒一下……
刚将药粉都处理好,绿柳也回来了,见衡月手上的瓷瓶,她也没说什么,只道:“主子晚上想吃什么?用些清淡些的可好?”
不等衡月回答,她便笑着说道:“养生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完,尤其是底子不好的人,还是要忌一下荤腥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