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张又陌生又熟悉的脸时,衡月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再看看四下的环境——是她的坤宁宫没错啊?!
靖王上官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昭妃娘娘。”上官澈有些贪恋的看着她,随后见她如此惊慌,笑着安抚道,“无事,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最近后宫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你偏要此时来寻我?!”衡月低声怒吼。
上官澈却笑起来:“这般说来是臣的错了,该早些来见娘娘的。”
“滚。”衡月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上官澈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很快意识到是衡月想要激怒他。
他无奈摇头:“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却又不能由旁人转达,更不方便诉之于书信,只能冒险前来一趟。”
衡月冷眼看着他。
上官澈无奈,摊手:“我与娘娘的距离并不算近,娘娘不必这般防备于我。”
衡月不说话,只看着他。
上官澈只好说道:“魏家虽然如今大不如从前,但残留的一些势力还是有的。最近我府上来了一个他们的人,进来第一日便翻箱倒柜,像是要找到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衡月下意识问道。
上官澈摇头:“应该是婉美人的事情给了皇后提示,她以为你我若有私情,皇兄知道了,定不会再包容你。”
“我与你连私交都无!”衡月马上说道。
上官澈笑起来:“事实是如此,可惜我从前心慕娘娘,几次临摹娘娘画像,如今……却是少了一张。”
衡月一惊,猛的起身不敢置信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画像?”
“是从前娘娘在膳房时的模样,与如今相去甚远。”上官澈静静看着她,“只我怕被魏家拿到,只怕会影响娘娘。”
“你!”衡月又惊又气,“你为什么,你!”
“好在皇兄早便知晓你我的过往——”
“我与你有什么过往!你回去,把此事解决干净!”衡月眼前一黑,只觉得是飞来横祸!
上官澈双手下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便是带不回来也要销毁。我只是怕你忽然遇到此事不知前因后果,便先与你说上一说。”
“滚!”衡月气疯了!
真是无妄之灾!
上官澈有病吗,好好的画她的画像做什么!
如今还被旁人拿到!
被人知道她的画像出现在外男府中,甚至是更隐秘的地方,只要稍稍一想,衡月便觉得头皮发麻!
上官澈被她的反应气笑:“喂,好歹从前也算一起看过昙花的朋友,不必这般绝情吧!”
“我与从前不同。”衡月忍着气,努力和他解释道,“我如今有了三个孩子,若我出事,他们要如何?”
上官澈顿了一下,再看衡月时候,却多了些欣慰似的神色。
他说:“你放心,我有办法。”
此时衡月还不知道他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说放心自然也不会放心。
她只觉得头疼非常,简直恨不得再重生一次,这次绝对绝对不要再认识上官澈!
结果当天下午,衡月便听说上官澈向皇上求娶安阳郡主为妻,皇上欣然应允,亲自卜算为两人选了吉日。
听到这个消息,衡月才明白上官澈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他拖到这个年岁不肯成亲,与衡月之前还有那么一出,若画像之事被人发现,那衡月就算勉强逃过这一劫,也要被上官征怀疑,上官澈对她依旧有心。
就算衡月毫无回应,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总归不是好的感觉。
如今,上官澈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上官征,他与衡月那一段已经过去了。
他不再惦记,甚至还找了新人——听说他是与上官征说,他与安阳郡主“两情相悦”,所以特来求亲。
如此算来,上官澈和衡月,几乎已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
这般,就算那画像被人呈到上官征面前,那也不过是三年前稚嫩的衡月,上官澈大可说自己早就丢弃,不知被人从哪里捡到。
而与衡月,更无关系。
便是真的追不回那画像,如此这般,影响也可降到最低。
坐在寝殿的床上,衡月心中滋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