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一瞬间险些心动,还以为上官征是为了她。
但很快,衡月就想明白了。
不是的,这一切或许和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是魏家如今失势,而皇后又正好送了这个把柄到皇上手中。
从前的上官征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但如今,他却正好能借题发挥,将皇后权利直接收回。
说是修养身子几个月,其实就是禁足,而禁足之后,皇后的权柄还能不能被还回去,还能还回去多少,都只能看皇上的心意了。
甚至,皇上一点儿不给,彻底架空皇后,只要还在前朝营造帝后和谐的局面,只要不管南巡还是北猎都带着皇后,众臣也不会说什么。
皇权,男人。
就是这般。
衡月心中微凉,面上分寸却把握的极好。
她含羞低头,又感激的看一眼上官征,随后轻轻抿唇,像是一个小姑娘终于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又不好意思要一般:“皇后娘娘大约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人会犯这样的糊涂,所以震惊之后难以接受罢了,怎么还得休养这许久呀。”
“或许皇后也想自己反思一下,为何她一手教导出来的人竟会行如此恶毒之事!”
上官征说完,又安抚衡月,“月儿不必管这许多,安心养伤就是。”
“是,臣妾都听皇上的。”衡月脸上微微泛红,低头柔声应道。
“箂箂已经懂事,多少也能来看看你。小四小五却实在什么都不知,你只让乳母管着,偶尔见一面也就是了。”上官征又叮嘱道。
衡月嘴上自然是都答应了,还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上官征叹了口气,弯腰,轻轻拍了拍衡月的脑袋:“朕是真的心疼你,月儿,总感觉你这一直都在床上养着,实在辛苦。”
他想了想,说道,“余御医说你的伤大概一个月就能好,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避暑别宫,朕等着你。”
“皇上……”衡月抬起眼泪汪汪的一张脸,轻轻吸了吸鼻子。
她知道这个时候上官征不喜欢听拒绝的话,便用力点头,含着眼泪笑道:“臣妾会努力快点好起来的。”
“傻话。”上官征好笑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好了,朕有事先回大明宫,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衡月点头,直起身子来目送上官征离开,满脸依依不舍。
而等上官征刚走,她便让人把箂箂,和两个小娃娃都抱了来。
先看过两个小的,确定一切都好之后,衡月拉着箂箂不由分说上了床。
明知道此时的箂箂还听不太懂,但衡月依旧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和箂箂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阿娘或许可以避过。但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她想害我,便总在寻找机会,而我也只能活在提心吊胆中。”
“阿娘现在本事还不够大,没办法和她硬抗,只能这般,用一些小伤,换我们未央宫的平安。”
“不过箂箂不用担心,阿娘以后肯定会越来越有本事的,以后不必受伤,也能护得住自己,护得住箂箂,好不好?”
箂箂听的似懂非懂,却还是拉着衡月的手,用力昂起小胸膛:“箂!”
这是说,以后箂箂也要护着阿娘吗?
衡月高兴的抱住箂箂亲了又亲,却还是坚定的说道:“箂箂以后有自己要做,也自己想做的事情,未央宫的事情,有阿娘就够了,箂箂好好长大,阿娘此生,定能护得住你!”
之后,衡月将自己准备好的灵泉水递给箂箂,让他帮忙洒在伤口包扎的布条上。
她笑着拉住箂箂的手:“有箂箂帮阿娘上药,阿娘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箂箂使劲儿点头:“箂!”
说着,拍拍自己胸脯,一着急,冒出两个字,“每天!”
“箂箂是说,每天都要来给阿娘上药吗?”衡月惊喜非常,忍不住拉住箂箂亲了又亲,“好,好,那阿娘每天都等着箂箂。”
好容易把箂箂哄开心了,衡月目送他离开,又叫了绿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