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还是有些不太开心。
余御医与她说,原本双胎的话,三四个月便能把出来的,但是她这一胎却到五六个月,才能察觉出另外一个孩子的存在。
这让她实在担心,但又得强迫的放宽心去养身体,按余御医的说法,那个孩子虽然比较孱弱,但坚强的活了下来,她作为母亲自然要多供给能量才好。
是双胎的话,上官征自然是喜悦的,但也不忍给衡月压力,只能多番劝道。
衡月知道此时后宫风雨飘摇,皇后和文妃一个比一个凶狠,手段颇多,上官征知道一些,但因为没闹出大动静,便懒得下力气去查去管,尤其还有魏家的面子在,他也总不能因为个宫人采女的对皇后做些什么。
便只能躲。
躲去别宫有时候也不得安稳,总有那心比天高的还以为自己能踩着淑妃往上爬,总也想在他面前说三道四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也有那胆小怯懦的,便很无趣;或者有那原本就是皇后的人,总也在他耳边絮絮说着,很烦。
来来去去,只有衡月这里最舒坦。
虽然每次要担心一下双胎的事情,但衡月情绪能调整的很好,有时候还能反过来安慰他,倒更给上官征一种两人共渡难关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新奇。
就如此刻。
“皇上说的是,臣妾看着箂箂健健康康就很开心了。这一胎原就来的有些早,也不太巧,若能一下得两个孩子,也是臣妾的幸运。”衡月绝口不提若出问题了怎么办,只拉住上官征的手晃一晃,“臣妾可累了。”
她的撒娇,上官征很是受用,甚至还会帮她揉一揉后腰。
这时候,箂箂“哒哒哒”的跑了进来。
他现在叫人已经顺溜了许多,见到上官征便顿住脚步,笨拙的行礼:“父、父。”
上官征便笑起来,弯腰抱起他颠了颠:“箂箂跑的这般快了。”
“嗯!”箂箂认真着一张白嫩小脸,淡淡的小眉毛微微蹙着点头。
上官征被逗笑,又问他:“可朕昨日才看见你摔倒来着?”
箂箂眼睛一下瞪大,又有些慌乱的抓住上官征的衣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摇摇头:“箂,不……”
“哈哈哈哈哈……”逗完儿子上官征心情更好,他又颠了颠箂箂,拍了他一下,“去,向你母妃行礼。”
箂箂站在地上,像模像样的行礼:“娘。”
“好,箂箂请起。”衡月笑着说道。
箂箂不觉得怎么样,上官征却摇头失笑,隔空点点衡月,还用口型说她:“顽皮。”
衡月轻咳一声,对着上官征挤挤眼,又让箂箂到榻上来,拉着他逗他多说话。
“朕不太记得了,十个月的孩子便这般能跑会说的么?”上官征坐在一边,有些疑惑的模样。
衡月一顿,眼神飘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箂箂灵泉水喝多了。
她轻咳一声:“臣妾也是第一次养孩子,不知道呢……箂箂他这样,不、不正常么?”
“胡说什么,朕是觉得他长的太好了。”上官征哭笑不得,抬手轻轻捏了捏衡月的脸颊。
箂箂看的好奇,也抬起小手捏了捏自己,然后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他的眉眼实在长的像衡月,这么弯着笑一笑,便是上官征都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又去轻轻捏他的脸颊,笑骂道:“臭小子。”
门口,乳母有一些担心的往里看,绿柳稍稍拦了她一下,笑道:“休息会吧,有皇上和主子在,你候着就是。”
“是,奴婢就是担心二皇子摔了……他一见到皇上和主子就想跑的快些。”方姓乳母不好意思的笑笑。
绿波笑道:“你对二皇子的关心,主子和我都是知道的,放心吧,有皇上在,不会摔了二皇子的。”
方姓乳母便笑笑,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文忠看到这一幕,低声问绿柳:“月主子心意定了?”
“差不多吧,她也算尽责。”绿柳答道。
文忠多了个方姓乳母几眼,又凑近绿柳,堆笑着问道:“我那还有两个小徒弟,年纪小的很,正好能伺候二皇子玩耍。”
“早做什么去了,如今二皇子身边可站不下人了。”绿柳直接拒绝道。
文忠轻啧:“那别人没法子,绿柳姐姐还能没法子?”
“叫谁姐姐呢,我可不敢应。”绿柳往外面示意了一下,“瞧见没,咱们二皇子年纪小小,已经很有自己的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