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一沉,略带些阴森的看向衡月。
衡月只对着她微微一笑,扭身便走了。
她如今是妃,以后自然要升。
贵妃?不过是必经之路罢了。
只盼着日后皇上封她贵妃的时候,皇后还能让今日这般坚定认可她的晋位便好了。
衡月含笑离开坤宁宫,才进未央宫,面色就沉了下来。
她不必多想,直接吩咐:“请文妃姐姐过来。”
“是。”宫女领命而去,衡月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圣旨和文妃一起来的。
文妃进门听到旨意,先是笑道:“妹妹以后就是昭妃了。”
“托姐姐的福,姐姐可知我今日在坤宁宫经历了什么?”衡月低声问道。
文妃听到坤宁宫便变了脸色,再听衡月说完,顿时便一下子站起身来。
她如今还能掌着宫权,自然是因为她是有封号的四妃之一,若衡月真在皇后的怂恿下得了贵妃的头衔,她这宫权掌的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衡月叹了口气:“皇后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心思歹毒,只想挑拨离间我与姐姐的关系。”
“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魏臻那人,心思沉的很。”文妃沉声道。
衡月叹气:“婉美人已经挪出去了,皇后之后……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她还能做什么?魏家如今只一个十几岁的小子被皇上夺情留在了朝堂上,却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她还想做什么?”文妃怒道。
死来想去,她犹觉得不解气,起身冷笑道:“本宫也该去关心一下馨婕妤了。”
衡月微一蹙眉,不由出声:“姐姐……”
“谋害皇嗣是重罪,妹妹放心,我不会这般想不开。”
文妃说完,便大步离开。
衡月跟到门口,见她背影都在生气,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皇后的手段她们都领教过,这次不过只是恶心恶心你,比之前伤筋动骨好多了。
而文妃也适当的恶心了恶心馨婕妤,馨婕妤胎相无事,人却卧床修养了。
“妹妹,我这会儿才知道,多谢妹妹。”赵妃来的时候满面笑容。
她握着衡月的手,又叹气,又在笑,“这个封号我倒是也不在意,只是,康字实在是好。”
衡月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皇上也是有心,给姐姐想了这般封号。”
“只盼着我儿健健康康就好,别的我也无甚奢求。”赵妃叹道。
衡月也道:“我原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姐姐,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咱们想安稳,有些人却见不得咱们安稳。”
她将皇后极力要把自己推上贵妃位的事情与赵妃说了,最后叹道:“只能算是我们捡了便宜。”
“也多亏妹妹机智,要是我,当时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妃小声说道,也跟着叹了口气。
衡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不管如何都不能接下这个什么贵妃。”
“如今魏家出事,皇后式微,妹妹此时接下,确实不明智的。”赵妃道。
衡月却是心中一动,顿时又恍然大悟!
皇后正是因为魏家的事情,想对皇上试探一二吧!
试探她这个后位还稳不稳,试探皇上有没有想立贵妃的心思!
这一局,不管皇上答应与否,都是皇后赢啊!
衡月提起一口气,又慢慢呼出。
皇后当真是,不可小觑。
如今皇后知道,皇上暂时没有立贵妃的念头,如此便是文妃掌着六宫权柄,她也不必着急了。
后位就是她的保证,没有家族,有皇上的默许,她还是唯一的、当之无愧的皇后。
不过衡月再想,还是觉得皇后心急了些。
魏家才倒,皇上就迫不及待立个贵妃,又算什么?他原本对着魏家打的就是一个亲近的旗号,一年半载的自不可能去动皇后的位置。
但相比皇后,皇上心黑的程度更甚。
他可以明面上给皇后尊荣,私下却连初一十五都不往坤宁宫去;
他可以在皇后生辰的日子连让人送个礼回宫都忘记,只顾自己与其余嫔妃欢乐,也可以在之后大张旗鼓的带着皇后一人南巡,彰显宠爱。
他是一个矛盾,却又目的明确的人。
衡月这般的身份,或许才是上官征唯一可以放心信任的人,但却又是上官征看不上的人。
若不是因为生箂箂时她险些丧命,也得不了这个妃位。
或许,在皇上心中,昭妃已经是她的终点了吧。
这般心狠,又这般温柔的男人。
衡月垂眸,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平复片刻才去看赵妃:“姐姐便收拾收拾,准备等着金册吧。”
妃位有了封号,才有册封的金册,但只有四妃,才有金印——金印才意味着,有掌宫的权利啊。
衡月如今懂了权利的好,自然不会只当昭妃做终点。
不过,还要再费些心思,让皇上愿意给她晋位才好……
“多亏了妹妹呢……妹妹助我良多,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妹妹了。”赵妃握着衡月的手,说的很是情真意切。
衡月回过神来,反握住她,也说了真心话:“妹妹和三皇子好好的就好,我只盼着如此。”
赵妃感动非常,衡月却叹道:“虽说今日之事文妃姐姐也能理解,但多少也有些不高兴……我想着,不知该送个什么让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