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真说着,外面传来通报声,说诚妃来了。
衡月和静嫔对视一眼,犹豫之后,衡月道:“绿柳,先带李才人到楼上休息一下。”
刚回来的绿柳领命而去,诚妃进来时,看到的便只有衡月和静嫔。
倒也不是不能对诚妃坦白,只是若详细说起来,事情便复杂了。
尤其李才人还是静嫔养了一年准备了一年的选手,在出现在皇上视线中之前,还是少见人为好。
“哼。”诚妃进来,便要傲娇的哼了一声。
哼的衡月忍不住都要笑起来,诚妃一歪头:“月妃妹妹还要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背着我关系这般好了,竟是能日日都在一起!”
“诚妃姐姐误会了,是嫔妾生病,想蹭月妃娘娘的光,看一看余御医。”静嫔柔柔的笑着,很是温婉,“诚妃娘娘莫要生气了吧。”
“你病了?怎会听说,慧儿可好?”诚妃一愣。
静嫔点头:“最近总也睡不好,觉得胸口难受,又不是什么大病,不想再叫太医闹的人人知晓。月妃娘娘这不是每三日都有御医来诊脉,嫔妾便来沾个光。”
“太医如何说?”诚妃蹙眉,还真有些担心的模样。
静嫔不好意思的笑笑:“只说是苦夏,老毛病了,姐姐不必担心。”
诚妃这才走过来坐下,叹了口气道:“我就说你平日吃的太少了。”
“生二公主落下的病根,姐姐又不是不知晓。”静嫔淡声道。
衡月想起什么,问道:“二公主是夏天里生的?”
“是,生在七月。”静嫔笑道。
衡月不由又在心中咋舌。
先帝薨在腊月里,那会儿,静嫔应是刚刚查出有孕。
皇后,魏家,对先帝死期的判断,竟如此精准……
衡月忍不住心中恻然,忽然感觉想斗败皇后实在困难重重,魏家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一般立在那里,如何能撼动?
那边诚妃已经和静嫔聊起来养公主的趣事,衡月想自己的事情却是想的入神,忽冷不丁听到诚妃提及“魏家”。
她侧耳去听,然诚妃只说了句“魏家近日又进宫了”。
衡月连忙截住话头:“魏家是担心皇后娘娘吗?”
“应该是吧,不过如今进宫也见不到皇后娘娘。”诚妃叹道。
衡月却察觉出不同寻常来。
如诚妃所言,便是进宫也见不到皇后娘娘,而魏家是给皇后带信又实在简单,为什么还非要进宫去。
这般如此引人注目,都传到别宫来了。
除非,魏家的目的,就是想让旁人知晓……
衡月一时猜测不透,看诚妃和静嫔似乎并不觉得奇怪的模样,便也暂时将此事搁置,不再多想。
天快黑时,宫人来报,说皇上去了白才人处。
三人一时静默,片刻后,诚妃先笑起来:“诶,两位妹妹不若去我那里用晚膳?咱们可以在院子里烤肉,带上慧儿和二皇子,对了,我那还新养了一只小狗,仪儿甚是喜欢,想来慧儿也会高兴。”
“那嫔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静嫔微微笑着说道。
衡月也应了,不过二皇子晚上睡的很早,她去玩了一会儿,便抱着箂箂回来了。
“主子,二楼的那位在你们离开不久就走了。”留守宫中的夏莲回禀道。
衡月点点头,李才人也是有趣,得知诚妃来时便自觉的站了起来。
大约是今日听静嫔提了几次靖王,衡月这晚竟还梦到了上官彻。
在云晚湖边,男子深情款款的表白很是动人,原本应该来打断这一切的上官征并未出现,衡月左右为难,并不想答应,却被上官彻直接带出了宫……
出宫,哪怕是换了另外一个院子住,依旧让人开心。
衡月还在梦着,便忽然被人推醒起来。
绿柳的脸上满是着急:“主子,不好了,外边走水了!”
走水!
衡月一惊,马上坐了起来。
这别宫依着山林,若真有大火烧起来,那可真是麻烦了!
“虽说现在走水的只有两三个宫殿,但离咱们比较近,主子还是先起来——”
“箂箂呢!”衡月一惊,“箂箂!”
“主子放心,二皇子已经在院子里了。二皇子还在睡,奴婢让小德子抱着他呢。”绿柳一边安抚,一边拽了件披风盖在衡月身上,便扶着她走出去了。
站在院子里,衡月便能闻到那股烧焦的味道。
举目往去,果然旁边的两个院子都烧了起来。
也幸好这别宫地方大,院子和院子之间相隔较远,火势一时半会烧不过来。
宫人糟杂的灭火,衡月略有些狼狈的抱着箂箂等在院子里,也是这时,外面响起通报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