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哎呀!主子!”
绿柳的惊慌失措甚至不像是演的,周围几个宫女全都大呼小叫围了上来,扶衡月的扶衡月,叫太医的叫太医。
吴富贵更是急急吩咐道:“小李子,你跑的最快,快去回禀皇上呀!”
不远处的古美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半晌才想起来申辩:“你胡说,我根本没碰到你!”
她也是此时才想起来害怕了,衡月便是不受宠,到底有一子傍身,如今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但,“这是陷害!皇上才不会相信你!”古美人心跳的飞快,却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回忆着这几日皇上的温柔和强势,不觉真的不怕了。
便是月妃有孕又如何,古美人觉得自己又没碰到对方,而且自己最近正在盛宠,月妃还想陷害她?绝无可能!
余御医来的飞快,给衡月把过脉后便蹙了眉,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众人便听到一阵击掌声。
上官征大步走近,看也未看凑过来的古美人,一把推开她便快步走到衡月身边,先握住她的手,又去看余御医:“怎么样了?”
“昨日臣给娘娘请脉时还一切都好,今日怎么……嗯……”余御医也不敢说什么,只道,“臣让人去准备安胎药,喝上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闻言,上官征的面色难看的要命。
他一双眼睛沉沉扫过众人,开口声音压迫:“怎么回事?”
“刚主子与古美人面对面遇到,古美人对主子大为不敬,还指桑骂槐提及主子的出身,之后两人错过时,古美人似乎是撞到了主子……”
绿柳的话还没说完,急急凑过来的古美人便大喊道:“我没有!我没碰到她!”
衡月在上官征怀里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上官征低头看她,见她虽未抬脸,却能瞧见微微泛红的眼尾。
他不耐抬头,蹙眉看向古美人:“那你对月妃不敬,还敢开口辱骂,便是真的了?”
“我、嫔妾、嫔妾没有!”古美人慌极了,只能努力解释道,“嫔妾急着去伺候皇上,嫔妾……”
“古美人,贬为采女,禁足。”上官征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
古美人一惊,一双眼睛瞪了起来:“皇上!”
不可能啊,皇上那般宠她,还说没有她在身边都睡不好觉,怎么会罚她禁足呢?
禁足后,皇上还会翻她的牌子吗?
上官征不耐的喊了一声“文忠”,文忠便走到古美人身边,抬手道:“古美人,请吧。”
“皇上,皇上!”
古美人挣扎的扑到上官征脚边,万分不解,又哭又急,“嫔妾是行礼不标准,也、也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但是嫔妾——”
“文忠!”上官征蹙眉,实在是没耐心再听她说什么。
三项罪名,她已经承认了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干脆的起身,将衡月打横抱起,连多看一眼古美人都懒得,直接便要离开了。
任凭古美人再如何哭喊“皇上”,也始终换不来他的回头。
衡月靠在他胸口,弱弱开口:“皇上,臣妾没事……”
“嗯,没事的。”上官征安慰她道,顿一下,又无奈叹息,“月儿,你如今是妃位,什么美人婕妤,惹到你了,该罚便罚。”
“是,臣妾记住了。”衡月低声说道,又往上官征怀里蹭了蹭,“臣妾还以为,皇上最近挺喜欢她呢……”
这次上官征许久没说话,再进玉笙楼之前,他才低声开口:“不管是谁,都比不过你在朕心里的位置。”
衡月一顿,愣了片刻,才小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
“傻子,这谢什么。”上官征觉得有些好笑,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好好照顾朕的孩子。”
“臣妾记住了。”
这般闹了一番之后,上官征见衡月喝完保胎药之后气色恢复了一点儿,因紫宸殿还有事,便匆匆忙忙回去了。
“主子是怎么了?着实吓奴婢一跳。”
关了门,绿柳才敢来问衡月。
衡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当时只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正好她又那般,算是赶上了吧。”
说着,她笑了一笑,“也算她倒霉。”
“依奴婢看,若不是她专门针对主子,也不会恰好遇到主子不舒服的时候了。”绿柳想起古美人说的那些话,还是觉得生气。
而衡月想的多的,却是上官征的态度。
她其实当时并不确定。
与前几日,只有他们二人在别宫住的场景不同,其余妃嫔来了之后,上官征别说留宿玉笙楼,连来看她都是来去匆匆,却几乎每日都要临幸一个嫔妃。
与上官征说以为他很喜欢古美人,不是醋话,而是衡月真这般觉得的。
或许,也确实是有几分喜欢的吧。
但就算喜欢,对于上官征来说,也不过就是弃若敝履般随手就丢在一旁了。
没了这个,他还可以喜欢下一个,宠幸下一个,给下一个无上尊荣。
她是特殊的?
衡月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