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垂眸行礼:“都是皇后娘娘教导的,嫔妾不敢居功。”
“嗯,此事你我再斟酌一二,这后宫的风气,是该好好管管了。”
一瞬间,皇后心中已经闪过三五个想法,每一个走下去,都让能衡月至少褪一层皮。
而白鹭给皇后的,却是更难得的灵感。
妃嫔对皇后不敬,便可惩罚了,若做了更对不起皇后的事情呢?
那便,有趣了。
皇后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缓缓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兰嫔等人看到她这抹笑,都忍不住感觉浑身生寒,而白鹭却是放松的一笑,又低下头去。
伺候皇后这么多年,白鹭也就初初遭逢大变时慌乱了一阵子,这会儿已经回过味来,甚至想清楚从前都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了。
皇后为人如何,她们这些伺候在身边的自是最清楚的。
“白才人说的很对呢,嫔妾如今想着,也是这个理儿。”馨婕妤见皇后高兴,也跟着说道,“嫔妾有孕都日日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敢懈怠,她又不是需得卧床,为何不能来呢。”
马后炮一般的发言,皇后并未放在身上,只随意点了点头,心中却已经做好了规划。
出了坤宁宫,兰嫔举目看天,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后宫,怕是要越发不安宁了。
白鹭被皇后留了下来,往日的疾风厉色如今成了和风细雨,两人一句一句的推敲,总算搞出一套能在皇上面前让衡月好好喝上一壶的说法。
此时,未央宫中,上官征因为政事刚走,衡月正在听着绿柳的回禀:“……皇后娘娘从白鹭侍寝之后便不待见她,今日不知为何,一反常态留她在坤宁宫说话。”
“白鹭,似乎在做宫女时便不太得皇后的喜欢。”衡月沉吟道,“我记得,她从坤宁宫搬出来的时候,连个位份也无。”
“主子记得不错。”绿柳道。
衡月闭目想了想:“姝嫔……不好说也是受了她的诱导,被刺激的做了错事。”
“白鹭,不可小觑。不过若是有法子与之交好便好了,她伺候皇后多年,定知道许多常人不得知之事。”衡月思忖道。
绿柳迟疑道:“皇后能轻易将她赶出坤宁宫,或许便是因为,她知道的东西太少。”
“不一定,你身为未央宫的姑姑,只觉得下面的小宫女知道的事情比不上你,但是……”
衡月笑了起来,哪怕是一个膳房的宫女,所知道的,也别旁人想象中的多的多。
更不必提白鹭是被皇后丢弃过的,待她想明白,多思量一些,不一定就找不出皇后的把柄。
能伺候到皇后身边的宫女,哪里有不聪明的。
绿柳被衡月说的一愣,沉吟片刻后确实点头:“倒也如此……”
“主子,夏荷出事了!她出了一身的疹子,怕不知道是什么过人的病吧!”有宫女着急的来报,衡月一惊,绿柳连忙道:“主子还有身孕,莫要着急,也别去看她,奴婢去瞧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