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美人不解其意,小心的凑过去,却不想皇后直接上手往她脸上扒拉。
“你以后这般……要笑成这副样子,笑的开一些,也不许皱眉……”皇后按照记忆中的祝芸容,调整着婉美人脸上的表情。
她又道,“以后说话不要太柔,要……像个女将军一样,你可懂?”
婉美人不是很懂,但她也猜到皇后是为她好,便懵懵点头:“嫔妾记住了。”
“嗯,你很好。”皇后满意,“馨婕妤已经有孕了,只要你好好听本宫的话,本宫保你也会很快生下皇子。”
听得这话,婉美人眼中光芒一闪,很快高兴起来:“嫔妾一定听皇后娘娘的话,嫔妾还记得,若生了皇子就给娘娘抱养……”
“嗯,以后在皇上面前,你且这般……”皇后又细细教导她片刻,从行走坐卧,到说话的强调和笑起来的弧度,都再特意强调了一些。
只盼着,这婉美人能多得宠爱,将来能为她魏家丁忧一事吹吹枕头风便好了。
婉美人在进宫前也被培训过,不过是学习如何讨好男人,这回跟着皇后学了些仪态,又因为就在皇后跟前,被逼着整日训练,渐渐的,真有了些皇后盼着的仪态。
皇后看着那与祝芸容越发像的婉美人,单手撑头,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她还记得,藩王离京的时候,皇上在人群中悄悄看过去的那一眼。
或许已经没有了感情,但未释怀的遗憾,又如何能隐藏的住呢?
“女子有孕,本就是危险的事情,娘娘又连续生育,只怕身体会亏空下来……”
余御医实在是敢言旁人所不能言,蹙着眉给衡月把完脉后便这般说道。
衡月也叹了口气:“本宫只是,也没想到。”
那药丸她每次都吃,只一两次忘记了,结果竟真的又有了。
“好在娘娘身子还算康健,安胎药暂时也不必了,倒是可以食用一些药膳,滋补养身也好。”余御医说完,见衡月点头,便去开了两张单子。
恰好此时上官征走了进来,大约是听到余御医的话,他有些沉默的走过来坐在衡月身边,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没说什么。
衡月用眼神示意,让绿柳将人都带了出去,然后转眼看向皇上,柔声问道:“臣妾有孕,皇上不高兴吗?”
“高兴,但……朕更担心你的身体。”上官征叹一口气,低头没去看衡月的表情,只道,“朕还想你,长长久久陪着朕。”
“那臣妾便长长久久陪着皇上。”衡月道。
上官征没说什么,只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才笑了一下:“月儿。”
衡月轻轻“嗯”了一声,反握住上官征的手。
当晚,上官征又歇在了未央宫。
两人并未做什么,只在饭后一起练字看书后便躺在了床上,说了一会儿箂箂的趣事便相拥着睡着了。
但就这般,也足够后宫众人红了眼。
姝嫔当晚打砸了她宫中一堆花瓶摆设,怒道:“我比她进宫早多了!凭什么她都怀孕两次了,我都还未曾有喜过!”
“还有那馨婕妤,算什么东西!”姝嫔眼睛通红,“什么婉美人,表小姐,哪里来的贱奴婢,也要被皇后这般捧着!”
“主子,主子慎言……”宫女晚翠跟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只能徒劳的劝道,“主子,婉美人说是魏家的表小姐,主子便不可这般说她……”
“啪!”一个耳光打在晚翠脸上,姝嫔面目狰狞:“我偏要说了!我偏要这般说!”
“姝嫔姐姐这般说,还是不合适吧。”一道女声含笑响在门口,姝嫔一僵,抬脸见是白鹭。
她冷笑一声:“旁人在坤宁宫侍寝,转眼便是美人,你也侍寝,被赶出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不是,费尽心思爬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才人!”
“是嫔妾没本事。”白鹭也不恼,只笑吟吟的看着。
姝嫔却被她看的越发暴怒,她大步走过去,抬手便要去抽白鹭的耳光,却被白鹭一下子握住了手腕。
白鹭如今比之前做宫女的时候还瘦了许多,她歪着头,看着姝嫔,低声道:“姐姐难道就没察觉,皇后娘娘推荐的人,不管是馨婕妤,或是婉美人,都有些像一个人么?”
“谁?”姝嫔此时几乎没有理智,哪里还能跟得上白鹭的话,只凭本能去问。
白鹭叹了口气:“自然是,月妃娘娘了啊。”
姝嫔一听却是暴怒:“她?一个贱婢出身——”
“姝嫔姐姐难道没察觉,您的眉眼,与她也有些相似呢。”白鹭不急不恼,继续慢慢说道,“包括,嫔妾听说,皇上第一次见到月妃的时候姐姐也在身边,姐姐不如多想想,当时皇上是什么反应?”
当时皇上是什么反应呢?
姝嫔渐渐冷静下来,也逐渐想起些不对的地方。
而她摸着自己的脸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还记得,当时选秀的时候,皇上一见她便要留下,还给她封号姝,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可后来,特殊的成了月妃。
而皇后却是又知道了什么,最近选的人,都与月妃有几分相似……
若说皇上喜欢的是月妃,那她比月妃更早,皇上……又是比照谁选的她和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