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衡月生过孩子之后,什么小字什么容儿,上官征像是忘记了一般,几乎不再提起了。
衡月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表现的越发依赖上官征来。
“最近天气暖和,园子里花也都要开了,臣妾早便想带箂箂去逛一逛。还是皇上想的周到,臣妾还没放过纸鸢呢。”
衡月与上官征说着,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三月春暖,正是好时候,上官征穿了一身浅绿色的常服,衡月有心,也换件类似颜色的衣服。
这让上官征一瞧见便笑起来,隔空点了点她,没说什么,抱起箂箂便先出了门。
文忠拿着纸鸢跟了上来,不必衡月自己动手,小太监们已经将纸鸢高高放起来,又恭敬的递给衡月。
衡月拿过纸鸢,轻轻拽了一下,忍不住惊讶的“咦”了一声,眼睛瞪的圆圆的去看上官征:“这,拉起来还有些重?”
她这模样实在可爱,越发像是一个这般年纪女子该有的情态,上官征不由笑起,一手抱着箂箂,一手帮她拉着纸鸢线。
“皇上与月妃,真是情意浓浓呀。”
不远处,馨婕妤这般与诚妃感慨道。
诚妃笑而不语,馨婕妤见她没有别的意思,不由暗暗蹙了下眉,又压低声音道:“同在妃位,娘娘可是生了大公主,怎还比不上——”
“馨婕妤。”诚妃温和打断她的话,“有时候,也不必那般聪明。”
馨婕妤一顿,强笑道:“嫔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那便不明白吧。”诚妃笑着,再看一眼那两人抱着孩子放纸鸢的背影。
羡慕吗?那是自然,可惜她没长那么一张脸,羡慕也无用。
倒是不知衡月如今是否知道真相,又是否真的甘心做这个替身呢。
“娘娘,咱们也过去吧?嫔妾看着文公公手里还有一个纸鸢呢。”馨婕妤跃跃欲试,不想放弃这能和皇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诚妃只笑看着她:“你去吧,本宫乏了,还要回去看大公主。”
“那嫔妾恭送娘娘。”馨婕妤低头行礼,掩饰住眸中的不屑。
毫无进取之心,抱着一个大公主和一个妃位便可在这后宫安度余生了?
哼,她才不会这样!
馨婕妤目送诚妃离开,调整了一下表情,笑盈盈的走过去行礼:“嫔妾参见皇上,参见月妃娘娘。”
上官征微蹙了下眉,衡月笑道:“快起来吧。”
“嫔妾还没放过纸鸢呢,远远见到便不由自主找了过来……皇上不会怪罪嫔妾吧?”
馨婕妤说着,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去看衡月,“月妃娘娘也莫要生嫔妾的气呀,嫔妾许久未见到皇上了……”
衡月还是只笑了笑,上官征没搭理她,这让馨婕妤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便又想去逗箂箂:“二皇子好可爱呢,这小帽子戴的……”
她说便说,还伸手去碰箂箂。
衡月下意识蹙眉,过去一步想挡住她,上官征也不悦的一挪身子,不想让她碰到箂箂。
结果馨婕妤手伸的太快,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过箂箂的额头。
孩童皮肤何其娇嫩,一个不短的血道子马上便出现在箂箂肌肤上。
小孩儿愣了一秒,张嘴便嚎哭起来。
衡月更想心疼的连忙想接过箂箂:“哎呀,娘看看……”
“去传太医!”上官征更是怒道!
他抱着箂箂,都不准备给衡月,疾步便往未央宫走去,“寻余御医来!”
文忠自己走不开,连忙踹着自己徒弟赶紧去。
绿柳过去扶住衡月,也是担心的看向箂箂。
“嫔妾、皇上,嫔妾不是有意的……”馨婕妤被吓到了,伸着手愣在原地,被宫女拉着才想起来跪在地上请罪。
她慌忙的说着,“嫔妾、嫔妾只是看二皇子可爱……”
“滚回你宫中去,无事不许外出!”上官征厌恶的说完,抱着箂箂便匆忙走了。
衡月更没空多看她一眼,跟着便急忙离开。
一行人匆匆而去,只剩下馨婕妤还跪在地上,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人都走远了,她身边的宫女待书劝道:“主子,起吧。”
“待书,皇上……皇上不许我出来了……”馨婕妤茫然开口,“我……我……”
“先回去吧主子,回头问问诚妃娘娘,或者再求求皇后娘娘……”待书叹道。
馨婕妤回过神来,有些生气:“凭什么就禁我的足?我又没想如何,是、是皇上一动,我才不小心——”
“主子!”待书连忙阻止,又叹气,“主子先回去,奴婢去寻皇后娘娘说一声,看娘娘如何说吧。”
馨婕妤生着气,眼泪便慌乱的掉了下来。
她不住点头,拉着待书的手哭道:“一定、一定要与娘娘说清楚,我无心的,我无心的呀……”
馨婕妤如何,衡月已经无心去管了。
箂箂额头上一点小小的伤口,让整个未央宫人仰马翻。
因为是在自己手上受的伤,上官征更是暴怒,若不是衡月还有理智拦了一下,上官征都要大肆罚一顿馨婕妤了。
好在伤口不深,小孩子又好的很快,片刻之后便结了痂,箂箂也哭了两声,这会儿挂着泪珠,便咧嘴笑了起来。
上官征还未消气,他现在看到箂箂额头上的血痕便要发火,这会儿正指着文忠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