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这般央求,上官征便是有事,也挪不动脚步了。
面对这样一张脸,又是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上官征除了纵容也只能还是纵容,除了在衡月故意撩他的时候硬生生忍住了外,其余基本都遂了她的心意。
他轻轻喘息着,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等你身子强健些,再来伺候朕。”
“皇上……”衡月也有些动情,一双眼睛水蒙蒙的,看他的时候,仿佛都带着强烈的爱意。
这双眉眼如此熟悉,从前只会在他的梦里露出这样的表情,此时却会真实存在的,如此看着他。
上官征忍不住,轻轻凑过去吻住衡月的眼睛,唇瓣叹出两个字:“容儿……”
衡月也低低应了一声,又凑近了上官征几分。
再醒来时候,衡月精神总算好了一些。
只是与之前相比,如今的衡月明显更依赖上官征,几乎每日都想见他。
而她如今说自己身子不适,也不去给皇后请安,却有力气走去大明宫训上官征,气的皇后不知摔了几套茶盏,却也没有办法。
只因,上官征实在纵容着衡月。
皇后只有一次试探着提起,说衡月对她似有不敬,上官征便沉了脸色,只说衡月如今有孕,难免不适,或许是皇后想多了云云。
这般护着,皇后还能说什么?
干脆先眼不见为净,反正一时半会衡月的孩子既落不了胎又生不下来,皇后干脆懒得见她了。
衡月却悄悄去了趟咸福宫,避开贤嫔,见了赵嫔一面。
赵嫔比衡月有孕早一个月,如今肚子已经很是明显了。
因着贤嫔禁足,这咸福宫虽来往人不多,但因赵嫔有孕,皇上又专门叮嘱过,底下人也不敢怠慢。
只不过赵嫔自己嫌麻烦,干脆借着贤嫔的由头,关闭了咸福宫的大门,她自己也懒得出去。
不过见到衡月的时候,赵嫔还是很开心的。
衡月也是感觉许久没见赵嫔了,走过去两人便握住了手,互相称了声姐妹。
“姐姐一切都还好?”衡月看着明显圆润了一圈的赵嫔,又觉得自己此话问的实在多余。
赵嫔也笑眯眯说道:“早就没事了,如今一切好的很,咸福宫上下基本只听我的。”
“那便好。”衡月也笑起来,赵嫔还是那般没什么心眼的模样。
两人相携着坐下,赵嫔又问了衡月几句,叹道:“最近后宫不太平,我瞧着,妹妹都瘦了。”
“有些吃不下东西。”衡月也没撒谎,毕竟她前段时间因为种种事情,脸都小了,否认也无用。
赵嫔便拉着她的手叹道:“是不是有些恶心了?不应该啊,你也有孕四个月了吧?”
看衡月点头,赵嫔又叹道,“妹妹,我托大,劝你一句,不管什么事,这个时候都不要往心里去了。孩子为重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这后宫,便是皇宠,都不如一个肚子矜贵。”
衡月还是笑着点头,又听赵嫔絮絮说了半晌才告辞。
回去的路上,看衡月走路轻快的样子,绿柳笑道:“赵嫔娘娘是个有意思的人。”
“是,她的话……总是很有趣。”衡月笑道。
倒也不算是多么深刻的道理,只是由那个人说出来,便带了几分真实。
是的,真实,如今后宫,让衡月能觉得真实的人,也只有赵嫔了。
也或许是相近的孕期,和起初的互帮互助,让衡月和赵嫔关系好了起来。
她来看赵嫔,也不过是想确认赵嫔胎相稳固,却不想,赵嫔经历种种,还是这般的性子。
倒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回到未央宫,衡月再次见到坤宁宫的来人。
画眉垂眉低目的站在那里:“皇后娘娘请月嫔过去。”
“本宫身子不适,不能走动。”衡月坐在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是不愿去见皇后娘娘,实在是怕半路上出点什么事情,倒是白白牵累了皇后娘娘。”
“你……”画眉再忍不住,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叫衡月去坤宁宫,可却一次也没成功过。
再说了,衡月明明才从外面回来,如何就敢说自己不能走动呢?
衡月好整以暇的喝了口红枣茶,话说的客气,态度却很是坚决:“劳烦画眉姑娘白跑这一趟了,请回吧。”
画眉看了衡月片刻,没再说什么,行礼离开了。
衡月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不去见皇后,但如今,她要把握住祝薰烟和谢云琅为她制造的时机,在皇后心中烙下一个印子,让她记住——
她们二人之间的主导者,是她衡月,而非她魏臻。
时间不管不顾的走着,很快便到了深秋。
十一月初一,是衡月的生辰。